第三十九节 迷局
若诸世界一切种性，卵生、胎生、湿生、化生，皆因淫欲而正性命，当知轮回，爱为根本。
——《圆觉修多罗了义经》
因果报应和人世轮回，不论真假总会在人的心底留下痕迹，物质可以消失，精神却难以言述，或许做下的因就是将来的果，善恶之间本不会有多大的分别，对你是善，对别人或许就是恶。
“小弃哥，你怎么到这里了？”
裴豹不理会已经远遁的突厥人，看着小弃惊喜异常。
“豹儿，这一年多你怎么样？豹叔呢？你怎么做了和尚？”
小弃也是对裴豹不停地发问，急于想知道他的情况。
二人相视一笑，都不再相互追问。
“佛陀保佑！敢问施主可是黑石谷宗谷主？”
达那波切大师上前一步，对宗战合什一礼。
“大师有礼了！鄙人正是宗战！”
宗战双手抱拳，回了一礼。
“素闻黑石谷称雄雪蕃边境，麾下能人无数，谷主更是一代雄杰，今日得见，方知此言不虚，”达那波切大师依旧谦恭有礼。
“呵呵……，大师乃是世外高人，如此赞誉愧不敢当，黑石谷乃是一群挣扎活命的贼寇，当不得大师如此。”
二人相互吹捧，余人尽皆无语。
“不知宗谷主远行雪蕃，所为何事？可有贫僧相帮之处？”
达那波切大师感念宗战等人挺身相救，便生出回报之意，虽说现下自身难保，但对雪蕃了解还算透彻，或能给宗战一些帮助。
“有些私人的事情需要料理，大师无需挂念，”宗战见这老僧落魄潦倒之极，即使主动提出，也是帮助有限，当下一口回绝。
达那波切大师见宗战只是随口敷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可能会给对方有所帮助，心里也不在意，“谷主所说的私事，想必是为了那神器惊魂吧？”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神色凌然。
宗战依旧神色淡定，“大师何出此言？惊魂是个什么？”
“佛陀保佑！”
达那波切大师面露微笑，“谷主何必相瞒于老僧，这件事流传甚广，谷主如此人物，岂能不知？”
宗战被直接戳破，有些讪讪，“即便如此，大师又能帮我什么？”
“谷主，老僧如今落魄此处，却对雪蕃境况有一番了解，不知对谷主是否有所助益？”
“大师请说！”
宗战心想对方已经猜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也是不再推辞。
“不如随我进屋，屋内炉火正旺，当可稍驱寒意，”达那波切大师右手一领，指向偏房。
“如此，叨扰了！”
留下老锅头等人在院外守候，众人随着达那波切大师进到屋内，格顿上师心伤座下弟子丧命，神情哀痛，对小弃等人虽是充满感激，却始终难以释怀。
“大师之前应该是慑于雪蕃内乱才出走边境，为何现在又回转雪蕃？就当下来看，雪蕃战乱会一直持续下去，短时间不可能消除。”
宗战等人进了偏房，也只有达那波切大师、格顿上师、宗战三人坐了下来，余人都只有站在房内，小弃和裴豹更是站到了角落。
“谷主所言甚是，只因老僧修行甚浅，还留念这具臭皮囊，才仓惶出逃，这些时日每每念及我佛经义，心生愧疚，当此大乱之时，更是我辈佛门弟子救世之日，慈航普度，岂能因些许困难便畏缩不前？我佛慈悲，惭愧之极啊！”
达那波切大师双手合什，眉目之间露出深深的自责。
“大师言重了，所谓驱灾避祸乃是人之常情，大师留待有用之身，是为了将来更好地弘扬佛法，无需为此自责，”宗战虽说并不信佛，但对达那波切大师这等佛门高僧敬意有加，便出言劝解。
“谷主有心了！”
达那波切大师合什一礼，“谷主此次深入雪蕃，应该是得到神器惊魂的下落，不知谷主如何着手，”话题一转，直接说到正题。
小弃眼神一凛，静静地看着达那波切大师，他对惊魂什么的不感兴趣，只是想从这当中探寻到与自己身世有关的消息，尤其是知道自己的父亲还在世上，心情更是急切。
达那波切大师端起茶碗，“谷主想必已经知道雪蕃赞普朗达玛遇刺一事？”
见宗战点点头，才又说道：“赞普遇刺乃是雪蕃头等大事，更是雪蕃战乱不休的诱因。”
宗战依旧不开口，等着达那波切大师继续说。
“传闻赞普达玛王乃是驮牛转世，他头上长有牛角，为他理发的人都在理完发之后无一生还，就是为了保住他头有牛角的秘密。达玛王被称作“朗达玛”，“朗”之一词便有公牛之意。”
众人听到此处，暗暗称奇。
“如今他对佛陀弟子举起屠刀，大肆灭佛，是前世他做牛时立下的恶誓。”
达那波切大师眼睛微闭，仿佛沉浸回忆当中。
“据传很早以前，雪蕃之地住着一群佛陀信徒，他们为了表示对佛的虔诚信奉，选了一个高坡地，准备在上面建造一座佛塔，造建当中，始终为佛塔驮运石块的是一头可怜的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佛塔终于竣工，这头牛也耗尽体力，背上鞍疮溃烂，己经奄奄一息。而建造佛塔的人们，正在为佛塔开光喜庆，都认为自己为佛做了莫大的好事，所积的福泽无比之大，没有人注意拴在墙角的这头老牛。万物皆有灵，临死的老牛心中同样会忿愤不平，它在断气之前立了一个恶誓：‘我今世为牛，被佛陀弟子如此折磨，来生我若能转世成为一个掌有生杀权力的大人物，我一定要把佛教毁灭’。不知又经过了多少劫，这老牛终于转世成雪蕃赞普，由此开始了对佛教的清除和杀戮。”
达那波切大师说到此，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众人仿佛还在回味这一场生死轮回的誓言，过了良久，小弃对达那波切大师一抱拳，“大师，想必这赞普朗达玛大肆灭佛，才招致刺杀，这也是当下雪蕃内乱不休的原因，但这与神器惊魂有何关联？”
众人亦是有如此想法，均看着达那波切大师。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https://www.tiannaxs.com/tnw92218/8033624.html)
1秒记住天呐小说网：www.tiannaxs.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tianna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