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识破

　　姚言发现其实甄雨薇的父母亲很好说话。


　　他们都是很温和的人，与人交流亲切平和，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愉悦感。


　　和雨薇平时给人的那种冷冰冰拒人千里的高冷完全不一样。


　　不过在父母面前，甄雨薇也难得地显出了俏皮的小女儿态。


　　姚言和林泉的视线都时不时地往和父母笑闹玩笑的甄雨薇看去，这都被甄父看在眼里。


　　在林泉还有甄雨薇的策应之下，甄父甄母对姚言的问询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结果似乎不错，姚言感觉甄雨薇的父母对自己的态度比一开始满是防备的时候要好多了。


　　甄父抬起手腕上的石英表看了看，“我看也快到中午了，饭点就该吃饭。”他转头扬声冲餐厅方向喊了一句，“王姨，午饭做好了吗？”


　　王姨小跑着从厨房方向出来，冲甄父微微弯腰鞠躬，笑眯眯地看了看姚言和林泉，回道：“做好了做好了，都是雨薇爱吃的菜。”


　　甄父点点头，王姨又转身进了厨房。


　　“走，咱们过去边吃边聊吧。”甄父转头微笑着对姚言说：“王姨的手艺很不错，走走走。”


　　姚言和林泉站起身，等甄家三人先走过去了，他们才跟上。


　　“诶姚言，”甄雨薇转头冲姚言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姚言拿进来的礼物，“你给我爸买的那瓶红酒，记得带过来起开。”


　　“大早上的，喝什么酒啊。”甄父宠溺地伸手揉了揉甄雨薇的脑袋，不过他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否决的意思。


　　姚言过去在礼物堆里找到那瓶包装精致，沉甸甸的红酒。


　　他们来到餐厅的大方桌前，依次落座。


　　甄父坐在面向客厅的主坐，甄雨薇坐在他左手侧，甄母坐在他右手边。姚言和林泉对坐，姚言挨着甄雨薇，林泉挨着甄母。


　　王姨进进出出地端出一盘盘菜肴，将整张大桌子都摆满。


　　上完菜之后，王姨洗净手，在饭桌的下首坐下。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甄父才拍拍手笑着看了看左右的众人，说：“大家开席吧。”他轻轻用筷子敲了敲瓷碗边，对着姚言说；“姚言啊，别拘束，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姚言嘴角一抽，实际上，应该有的局促姚言还是有一些的，尤其是甄父说完这句话之后，姚言更是随时注意端正自己的举手投足了。


　　他本来不习惯这样子正式的礼节，但是今天毕竟是受人所托，来提雨薇解围的。


　　“伯父，我会的，大家也都自便。”姚言笑着回应。


　　他将雨薇替他准备的红酒开开，熟练地起开瓶塞。


　　雨薇将六个高脚红酒杯端过来，两人在各个酒杯里浅浅地倒了一层酒。


　　“爸，妈，王姨。这是姚言专门为了你们去买的酒，勃艮第产区，法国原装进口的路易亚都世家黑皮诺干红葡萄酒。他听说爸爸你很好酒，特意去挑的。”甄雨薇说着，将第一只酒杯递给了甄父。


　　甄父笑着接过酒杯，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不住点头赞叹，“嗯，好酒，好酒。”


　　接着姚言和甄雨薇将酒杯送到其他人的面前。


　　“那这第一杯，就敬我们家雨薇，这么眼光挑剔的人，终于找到男朋友了。”甄父笑着举起酒杯，大家起身，碰了杯，都浅浅地缀了一口。


　　姚言感觉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老爷子第一杯酒竟然会以这么个由头开始。毕竟他是假的，这酒喝得不滋不味。


　　林泉似乎也喝得不太高兴。


　　不过，这些小问题都被王姨的精湛厨艺给解决了。


　　姚言他们一动筷子，马上就不再关注这些有的没的了，众人都赞不绝口地连连下筷，抢着争着地朵颐着餐桌上的佳肴。


　　姚言本来以为上了餐桌之后又将面临甄雨薇父母的新一轮问题了，没想到，他动了筷子之后这些顾忌都不存在了，只忙着扒饭夹菜。


　　连一向注重仪态的林泉也不顾形象地卷起袖子大口吃饭大块吃肉了。


　　王姨和甄母还有甄雨薇三位女性笑眯眯地看着桌上的男人们兴高采烈地吃饭夹菜，她们倒是没有他们这么兴奋，不过看着他们胃口这么好，也打心眼里高兴。


　　这顿午饭上的氛围还是不错的。


　　姚言感觉他和甄父甄母之间的那层淡淡的陌生和隔阂，似乎已经破冰了。


　　吃饭的间隙，他还能开几句玩笑，引得甄雨薇父母和王姨哈哈大笑。


　　姚言注意到甄母看他的眼神已经从一开始的审视，变得柔和了不少。


　　“照这个势头下去，雨薇的爸妈应该对我还算是有个好印象了。”姚言心想着。


　　吃完饭之后，甄父招招手说要带姚言和林泉去书房喝个茶，让雨薇和王姨她们收拾收拾桌子。


　　姚言本想搭个手帮忙收拾，甄父却拦住他，说他是客人，不用麻烦他。


　　姚言也就罢手了。


　　这位甄父似乎有些大男子主义。姚言心想。


　　甄父领着他和林泉走上楼梯，来到二楼，走过一条铺着深色地毯的走廊，来到尽头的一间屋子。


　　“这里是我的书房。”


　　甄父推开门，邀请林泉和姚言进去。


　　这间屋子的装修很古典，除了正对门的那面墙上是以大扇窗子之外，其余的三面墙前都是深褐色的书柜。


　　姚言大概地搭眼一看，就知道这么多书都是分门别类地规律地摆放着。


　　有用来收藏的，有时常阅读的，藏书数量颇丰，种类颇全。


　　姚言有些羡慕地赞叹几声。


　　林泉似乎早就来过这里，他和甄父径直走向书房正中的一组沙发前坐下。


　　“小林，你来泡茶吧。”甄父对林泉说。


　　林泉应了一声，起身走到沙发边上的一张用百年古树的树根雕刻成的茶桌坐下。茶桌上就接有水龙头。他将茶桌上的茶具清洗干净，问了甄父想喝什么茶。


　　“随便泡壶绿茶就行。”甄父摆摆手。


　　姚言绕着书柜走了一圈，最后回到沙发前，在甄父对面坐下，扭头看了看林泉。


　　他冲着甄父笑了笑。


　　却发现甄父正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


　　姚言紧张地抬手抓了抓脸。


　　“姚言，你其实，并不是雨薇的男朋友吧？”


　　甄父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开口，语声沉沉地说。


　　姚言怔住，不自觉地伸手推了一下眼镜。


　　旁边正在用小茶壶接水的林泉手也顿了顿，茶壶中的水溅出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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