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取向
大头忍不住莞尔一笑，照亮了夜色，他摇摇头站起身来：“你慢慢吃。”
“你先别走，跟我说说，你那直播怎么样了。”
“算是有一点小成绩吧。”
“多小？一场直播多少人看？”
“最高在线五千人。一场下来，打赏最少能收到一千多人民币，去掉平台抽成的部分还有代缴的税费乱七八糟的，我实际拿到的有一大半吧——银行卡不是在你那里吗？你没看过？”
“卡一直扔抽屉里了，我忙都忙死了，哪有功夫想起来看你的直播入账。我算算啊，这样的话……唔，一个月保底收入也有一万多。不错不错，养得活自己了。”
“……你想让我走吗？”大头声音低了下去。
“没有。白天公司里听同事们说起了你，感觉你应该有点名气了，关心你一下。别这么脆弱好不好。”安如毫无诚意的安慰着，目光始终没有从食物上挪开，自然也就错过了大头颇有深意的注视。
惦记大头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程天漠，在他心里，始终萦绕着这个疑团：“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失忆的男人呢？为什么觉得似曾相识？”，以他的交际圈，能有点印象的都是有分量的人，这个大头，通身起气派，举手投足间流露的可不是有钱人这么简单的事情，程天漠可以笃定，这个大头真的是大有来头，这个外号取得再合适也不过，于是隔三差五的，他趁着工作空挡，很不经意的会问几句关于大头的事情，但都没什么进展，安如神经大条，并未把大头暂住当成一件很严重的事情，用她的话：水到渠成自有路。
于是程天漠决定亲自出马，这天早晨，俩人碰完一遍行程安排，程天漠发话了：“安如，晚上和大头一起，吃顿饭吧。”
“哦？行啊。我问问他。”
到了晚上，大头终于又和程天漠坐在了一张饭桌上。程天漠心怀鬼胎，刻意寡言少语以观察为主，大头本性安静恬淡，而安如说了一天话更是累的不想张嘴，于是饭桌气氛颇为安静。程天漠问了问大头的现状，言语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眼神，心里有点拿不准大头是真的失忆了，还是有难言之隐不得不隐居在这里，但他敏锐的捕捉到，大头默默的给安如扒虾拆螃蟹的，然后默默的递了过去，帮她倒茶添水，服务员都没他来的体贴，这一顿饭大头都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安如，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当俩人扭头说话的时候，大头看向安如的眼神，就会柔软起来……啧，有情况。
等饭局散场，程天漠眯起眼睛看了看安如的车子开远了，这才打开手机，把偷拍的大头照片发给合作多年的私家侦探：“查查是谁，不要被任何人发现。”过了几日又找个机会用很不经意的口气问安如：“大头这么一直住着，你心里不慌？”
“慌什么。有人分担水电气，回家就有热乎乎的饭菜，挺好的。”
“你就不担心，哪天飞来横祸？想想他可是被人从车上扔下来的，这显然是要治他于死地。你这把人救了，就不怕人家再来补刀，连你也干掉。”
“哦？这是个好问题，我没想过。谢谢提醒，我确实要准备一下……不过，应该也还好，他跟我出门都是帽子口罩，遮的严实，平时就是个死而不肥腻的宅男。”
听见安如这么说，程天漠索性捅破那层纸问到：“所以，很有可能他并没失忆，就是为了躲在你这里。”
“那随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不信他一辈子都能躲着。事情总有解决的那一天，等着呗。”安如不觉得这算什么事儿。
“大头喜欢你，我能感觉到，你是不是也喜欢他，所以才愿意一直收留他？”程天漠一直不想这么问，觉得太八卦有损身份，但实在忍不住，终于脱口而出，但随即更懊恼了，他发现自己的口气似乎有些酸溜溜的。
“啥？他喜欢我？老板你想多了，我觉得他啊，就是想报恩而已。啧，你们男人也挺八婆的。”安如吃惊的俩眼瞪成变色龙，男人脑子里琢磨这些真大丈夫吗？
“报恩？你真是瞎。我游戏人间这么多年，谈过的女朋友，没有三位数也快了，男女之间那点事儿，逃不过我的眼睛——你是没感觉呢还是不好意思接受？”
“咦，程老板，你真的同时谈着n个女朋友？”安如捕捉到了八卦信息，睁大了眼。
“怎么，不信？”程天漠冷傲的哼一声。
“倒说不上信不信，如果是这样，那老板你的多线程运算和管理能力真的是服务器级别的。对了，我怎么一个都没见到？上次你还说，你的行踪暴露了，女朋友都知道你目前在这家子公司驻扎，还让我见机行事——可一个都没来过啊？”安如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想当我的女朋友，就得接受我的规则：不能打扰我工作，不许争风吃醋。玩不起就出局。”
“所以，苏云珊是出局了吗？”安如突然想起来那位捣乱的大小姐，那晚看着程天漠对妹子的态度虽然冷淡但也不算失礼。
“她？她没资格当我女朋友。不懂事还一身公主病。咱们现在讨论的是大头的问题，你把话题绕我身上干嘛？”程天漠皱眉，感觉中了下属的圈套。
“哦，对，大头。恕我冒昧，老板，你是不是看上大头了？男男相恋也不是啥问题。要不我帮你探探口风？”安如认真思考了几秒，一脸真诚的问到。以她在互联网的流浪生活，两个特别优秀俊美的同性，遇到一起爱上对方的几率是很高的，甚至高出异性，所以优秀的男（女）人，都有了男（女）朋友。看程天漠前几天请大头吃饭，饭桌上似乎有心事，过了几天这话题还绕着大头不放过，安如觉得自己真相了。
“你到底是心大，还是智障？”程天漠哭笑不得，觉得自己遇到了怪物。
“那老板你到底直的弯的或者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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