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病

　　“龌龊。你真的不考虑这样下去的后果吗？”

　　“事情已然至此，说什么都晚了。当初警察叔叔把他强叉给我的会时候，我就算上贼船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发展吧，总有水到渠成的一天——在此前，过多干预未必是好事，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安如一脸沧桑的摆摆手。

　　……所以你到底经历过什么苦大仇深，哦，一定是胖的时候，尝尽人间冷暖白眼，历经地狱苦难折磨，难怪如今这么一副看破红尘的嘴脸，程天漠不由得点点头，很同情的看了看安如，撵她出去工作了。

　　安如刚出门，程天漠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是孔庆莲打来的：“程总，有些情况要和您通个气儿。”

　　“嗯？”

　　“最近挖角安如的公司比较多，有的是通过猎头，有的直接发邮件或者打电话。”

　　“那你和她谈了吗？”

　　“谈了。她的反应是不置可否。她很大方的承认了自己正在被各公司拉着跳槽，但又说至今还没遇到让她有兴趣的。对了，我听下属们反应，她有一次闲聊的时候，好奇的问大家，打工和自己干有什么不一样……我对她内心的想法摸不透，所以和您先沟通一下，避免她突然提出离职，导致工作停滞。”

　　程天漠内心很不爽，挂了电话，他气呼呼的，感觉安如像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得他对她那么好。最麻烦的是，如果安如被竞争对手挖了去，绝对会是个大威胁。安如的能力，不在他之下，只是有些随性随遇，所以不是接触多的人，是发现不了的。而他，也是在出差在外的，把工作权力移交给安如的那两个月，才对此有了十分深刻的发现。

　　他不爽，那谁也别想高兴。

　　于是，刚出门三分钟不到的安如，又被叫了回来。

　　咦，老板的脸咋突然就这么长了呢？安如不解的坐下来，隔着办公桌和老板大眼瞪小眼。

　　程天漠射出两道激光，直视安如的双眼，用目光鞭笞她的灵魂，被他这么看的人，从下属到谈判桌上的对手，统统都会招架不住，随即败下阵来。

　　安如只觉得老板这模样有些凶，皱眉微眯眼，盯着她动也不动，干嘛，玩谁先眨眼谁先输的游戏？不对，难道自己脸上有饭粒？思及此，安如立刻摸出手机，打开前置镜头看了看，末了松口气：“我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呢。老板，你打算看我到下班吗？bd部门有个很急的立项申请，今天上午就得审批完毕。”她非常敬业的提醒。

　　……踢到铁板的程天漠，深深吸口气，警告自己要冷静，如果就这么被气到，简直太有损身份和逼格了。他想了想，开门见山的说到：“听说你想跳槽？选好下家了吗？待遇如何？我建议你回去看看合同中有关竞业禁止的条例，到时候公司把你告上法庭追责的时候，别说我没好心提醒你。”

　　……原来这事儿，安如抓抓头发，用万年如一日没所谓的平淡口气回答到：“这事儿吧，我是这么想的：跳槽去哪儿都是打工，没啥本质区别。我的确好奇自己开个公司是啥感觉，也许哪天我说不想干了，要么是觉得没意思不好玩了，要么就是我想开公司了——老板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坑你的。”

　　“……”程天漠气结，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大喇喇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没所谓的下属，完全不顾忌后果，他挥挥手：“滚滚滚，不想看到你。”

　　“好的，我现在就滚粗。”安如从善如流。

　　安如出了程天漠的门，感觉却不太好，今天公司的空调似乎特别足，刚才在老板办公室，她就冷得发抖，这会儿出来坐下，裹上披肩，依旧双股战战，寒意阵阵。不仅如此，她察觉到自己的体表温度比平时要高很多，手摸到脸上都有些烫，就像服务器的cpu在超负荷运转，眼看风扇都hold不住……

　　完蛋，难道系统要崩溃？

　　这是她接管人类身体以来，第一次生病，感觉是如此的陌生与奇特，安如本能的反应是自己的cpu——大脑出了问题，于是她立刻细细检索，看有没有隐藏的病毒程序在运行。

　　检查的结果，并没有发现病毒，却有别的奇特发现：神经元正在调集全身的能量，维持这躯体的运转，对抗这一股股的寒意，血液内所有的细胞就像听到集结号的军队，正在全力绞杀导致身体不适的感冒病毒，这些讨厌的入侵者。

　　咦，有点意思啊。安如晕乎乎的，双手捧着脑袋，眯缝着眼睛，用上帝之眼饶有兴致的观察和体会着体内的变化，难受的感觉似乎也能忍受了。

　　“这位女士，你居然敢在程天漠眼皮下睡觉？！”惊叹的声音从她脑袋上方响起。

　　安如努力抬起头，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牙齿雪白，但黝黑和雪白都同时在发光的男子，这人打扮很随意，一身运动休闲服，手腕上甚至还绕着运动头带。

　　“请问贵姓？”安如不记得程天漠今天的日程，有这么一位的存在。

　　“我数到三，你老板会开门迎接我，信不信？”这位还挺淘气，安如斜他一眼，看你演，使劲演。

　　就在此时，程天漠拉开了门，对着这位黑白配的先生说到：“进来吧。”然后又看安如一眼：“以后他来，不需要预约。”

　　……哟，难道是老板的男朋友？安如满脸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好的，知道了。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倪书震。你喊我kim就行。”黑白配扔下一个灿烂的笑容，满嘴大白牙如星辰闪烁，跟着程天漠进屋了。

　　屋里，倪书震好奇的打量程天漠：“你心情不还好啊。我一个小时前电话给你的时候，你不是挺高兴的吗？”

　　“是啊，好心情都被愚蠢的下属给毁了。”

　　“你门口那个助理？”倪书震还挺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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