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相见
林氏兄妹准备去郊外骑马。
一行三人从闹市穿街而过，吸引了不少目光。林家公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好相貌，林菀青虽然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但是身形婀娜，细腰不盈一握，十分抢眼。
一路出城向西，大约行了半个时辰到达一处开阔之地，三人方勒马停下。
眼下是四月底，草长莺飞、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林景飞兴致上来，拉着林景昇比试骑艺。
林菀青立在坡顶看二人赛马，时不时给两个哥哥呐喊助威。
清脆的声音惊醒了背面山坡躺着的杜衡，他今日信马由缰出城竟发现这么一个妙处，本来只想随便躺躺，谁知竟然睡着了。
被林菀青的声音惊醒，杜衡睡意全无，抬头看见一个粉色的身影立在坡顶，他牵着马准备绕开。
“娇娇，你猜谁赢了？”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飘过来。
原来是林景昇，那粉色身影必是林菀青无疑了。这一刻，杜衡忽然不想走了。
“肯定是二哥！二哥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天下无双。”娇俏的声音满是崇拜。
“那是，必须的。”林景昇得意洋洋。
“哎，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啊。我受伤了都没人关心我。”林景飞怪叫。
林菀青关心问道：“四哥，你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这里，”林景飞一手指心，“这里受伤了，无言的伤痛。”
“哈哈哈哈哈哈”林景昇指着林景飞笑抽了。
林菀青也好笑地瞧着林景飞，四哥是在撒娇吗？
“四哥，要我给你揉揉吗？”
“不，不用了，男女授受不亲。”林景飞连忙拒绝。
“四弟，要我给你揉揉吗？”林景昇学着林菀青的语气，冲林景飞挤眉弄眼。
“二哥，你好像皮痒了吧？弟弟给你挠挠。”
打闹间二人又比起了武艺。
听了半天墙角，杜衡拿不定主意该不该上前。按说，既是故人，理应上前问候，可北鸣兄和恒之打着打着跑远了，自己这么突兀地出现，会不会吓着人家姑娘？
杜衡从没这么为难。
没等他纠结完，他的马儿替他做出了选择。
“咴儿咴儿咴儿”一声马嘶，惊醒了坡上坡下两个人。
“谁？谁在那里？”林菀青率先发问。
杜衡无奈只好牵马走出来，一身白衣一匹白马，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别提多风流倜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原来就是这样。
林菀青正想得入神，谁料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滚下山坡。
杜衡俊脸变色，连忙飞身上前，一把抱住林菀青，脚尖在地面点了几点，将她带到安全地带。
杜衡抱着林菀青舍不得放手，眼前佳人的眉眼和小时候重合，她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双瞳剪水，欲语还休。
饶是林菀青见多识广，可被人这么一直抱着，终究还是羞红了脸。
佳人肤若凝脂，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杜衡压住悸动，松开林菀青一面细细查看，一面问道：“娇娇没有受伤吧？”
“没有，你是？”林菀青诧异眼前人竟然知道自己小字。
咦，这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忽然，眼前一亮，“你是衡哥哥！”
“呵呵，原来娇娇还记得我。”
“是啊，现在仔细一看，衡哥哥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那娇娇还记得小时候对衡哥哥说过的话吗？”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逗她。
大眼睛眨啊眨，陷入回忆当中，然后似想起了什么，她害羞地捂住嘴。
“娇娇不记得，衡哥哥帮你回忆回忆。你说喝最烈的酒…….”
话未说完，一只素白小手捂上杜衡的唇。意识到不妥，她马上拿开，改为双手捂住自己耳朵。
这幅娇俏的女儿之态大大愉悦了杜衡，他不由得笑了出来。
林菀青忘记了害羞，呆呆看着杜衡：“衡哥哥，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明知道不妥，杜衡还是问了：“那你还喜欢衡哥哥吗？”
林菀青诧异地抬起头，看了杜衡一眼。明明是一句调戏之语，为什么她不觉得讨厌呢？迎着杜衡眼中的期待之色，她正要答话,一把透着惊喜的喊声传过来——“珵美！”
林景昇和林景飞兄弟俩一道回来，看见杜衡和林菀青站在一起十分纳闷。
“珵美，你们二人怎么在一起？”
林菀青连忙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多亏衡哥哥相救，我才没有受伤。”
林景飞对杜衡抱了抱拳：“多谢珵美兄舍身搭救舍妹，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今日赏光到府上一聚？”
林景昇却不像林景飞想得那么简单，刚刚二人相处时的情形，怎么看都透着古怪，连“衡哥哥”都叫上了，这一会儿功夫能混这么熟？太子对林菀青势在必得，杜衡又是他的至交好友，他不希望这两个人因为林菀青而起了嫌隙。
他一掌拍在林景飞头上：“我们出来这么久，该回府了，免得母亲和婶婶担心。珵美也不是外人，咱们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不用谢来谢去的，太见外。是吧，珵美？”
林景飞揉着头，好不委屈。父亲不是一直教导他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吗？怎么到二哥这儿就成见外了？
杜衡何许人也？马上就看出林景昇眼中的担忧和警告，他不以为意。
心动了，谁能管得住？为了心悦之人，试都不试就拱手相让，那样连他都瞧不起自己。且据他所知，丽贵妃也向圣上开口求娶林菀青。两子争一女，以今上的性子，林菀青成为太子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况既已猜测到无忧公主心意，他为什么不能放手一搏？
“北鸣兄，莫不是怕了？”杜衡幽幽道。
林景昇额头青筋直跳，好个杜珵美，真不知好歹。为你好不领情，要跳你就挑吧，摔死活该！
他恨恨瞪了杜衡一眼，“哼”的一声甩袖走了。
林菀青没听明白二哥和杜衡之间的机锋，她只知道这个人搅乱了她一池春水。
最无辜的莫过于林景飞，二哥一甩袖子走了，杜衡但笑不语，妹妹陷入沉思。谁能告诉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杜衡到底还是随林氏三兄妹一起去了镇国公府。
无忧公主和沈氏都对他感激不已，尤其是沈氏的目光，恨不能粘在杜衡身上。
林菀青的婚事一直是沈氏的一块心病，她同无忧公主一样，不愿林菀青嫁入皇家。但其他人家不是门第低了，就是人口复杂，不是年龄不匹配，就是颜值不过关，今天看到杜衡不由得眼前一亮。
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沈氏越看越满意。
沈氏要留杜衡用饭，杜衡眼见目的达到，便起身告辞，连沈氏和无忧公主的谢礼都没要，孑然一身翩然离去。
“瞧瞧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进退有度，真是难得。”沈氏忍不住夸奖道。
林景昇欲言又止。婶婶，醒醒吧，这厮是有备而来，人家是来图你宝贝闺女的！
沈氏看着林景昇一脸便秘的样子，关心地问道：“景昇，你是不是要上茅厕？”
林景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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