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临近


  齐懿轩拖着一身的疲倦,还没有走近就听见家里阿姨的和隔壁人说话声音,无言推着自行车进入自家的院子,上锁进屋。进门没来得及拿下书包就看见桌上摆放的三个茶杯,齐懿轩目光一凝,找到阿姨询问她是不是下午有人来了。

  “小轩你回来了,阿姨我没听到不好意思......你说下午,对,你哥朋友来了,叫......”

  “我知道了。”齐懿轩回屋,踏上楼梯就看见齐铭和他的朋友站在走廊,心里一沉,想要放轻脚步溜进房间,手刚碰到门把就被齐铭发现了。

  “齐懿轩,欢迎回来,学校下午舞台剧进度还好么?”

  齐懿轩背对着齐铭,他现在完全不想看见他,尤其是下午还被苏锦珩教训了,而自己无法反驳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因为句句在理。

  “嗯,你生病了快进屋休息吧。”不等齐铭发话,自己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逃跑一样躲进房间内。

  齐铭见齐懿轩进房,不再维持脸上的表情,继续和朋友说话,送他出门,“你和孔明玉今年还会参赛吗?”

  “估计不会,她还没有缓过来,你知道的,她们姐妹情感很深......她们一家人感情都很深,你看过的话一定会羡慕。”

  “废话,谁会想和我爸这个混账住一起?欸,不说这个,那件事都一年多了还没有结果吗?那你哥怎么办?”

  “就那样啊,他的情绪控制永远比我好。事实上,他回去家族后表现和平时一样。”

  “那可不见得,他在中国这段时间里去医院的次数变多了。”

  “他不会让我们担心。”

  “正是如此我才会提醒你。”

  齐懿轩趴在阳台边上,见齐铭和他的朋友从角落走出,走到大门处停留说了几句话便分手离开。齐懿轩看着齐铭自找没趣,准备进屋,拉开阳台门进屋一刻,他听见楼下阿姨的大嗓门,“小铭你怎么出来了?下午和你朋友出去回来时身体本来就不舒服了,不好好休息的话你爸回来又......”

  齐懿轩关上阳台门,把阿姨的话隔断在屋外,一把拉上窗帘。房间一下昏暗下来,躺在床上闭目眼神,脑海里浮现出很多事情,第一次见到宋萸和齐铭的时候、第一次拥有一个完整家庭的时候、第一次被别人对比的时候、第一次和齐铭闹矛盾的时候......还有,第一次......清楚看见苏锦珩刘海下的浅绿瞳孔,齐懿轩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富有生命力的色彩,比阳光还要明媚,比她胸前的深红项链还要凌厉。不同于宋萸给他带来被击中的感觉,她是浪潮,涨潮的瞬间淹没了自己。

  她举起手,指向旁边,他也跟着望去。阳光此刻是她的权杖,听从指挥一般照亮了她所指的方向。

  “找到了。”

  比起陈述真相,更像宣告事实。

  “犯人?找到这箱东西已经足够向陈老师交差了,至于犯人是谁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虽然说不出没有理由,但你肯定知道。

  “你等会回去就说是你找到的,别说我,我不想引人注目。”

  如果你不想惹事上身,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这些衣服?

  “我只是尽力去做好本分工作而已,齐铭信任我,我也要给予他相应的情分,等价交换罢了。”

  又是齐铭......

  之后她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自己难得和她说了几句话。齐懿轩倒在床上昏昏欲睡,直到被阿姨叫醒去吃饭,他才想起他待做的事情。完饭后齐懿轩和齐铭交代了下午的情况,他听得津津有味,结束时才发问:“她又说犯人是谁吗?”

  “没有,她说她不知道。”

  齐铭笑出声,仿佛齐懿轩在讲什么笑话,问他话也是什么都不回答,多说了几句,便各自去做事了。

  ***

  距离校庆又近了一天,齐铭在服装失窃后两天内会校,人们群涌上前去关系他的身体健康,这一场面我在我和齐懿轩抬着失踪的服装回去差不了多少。我尽量远离人群,和沈青编排舞蹈,根据故事的内容,沈青需要表现出女主人翁对男主人翁的爱恋,这可是个大难题,因为我和她都没有对爱恋这种感情的初步认识,仅仅只是书面的描述是不足以深入理解的。

  无法理解就无法把感情渗入舞蹈,没有基于情感的的剧中舞是没有灵魂的,一起失败的排舞,这是D教会我的。

  我也不是没有尝试去观察身边的爱恋,校园里的早恋首先排除,之后拜读了所谓的言情小说可是自己无法同身体会姑且跳过,下意识观察林顾惜和冯琴的相处结果发现根本没有在我面前有亲密接触,也就抱抱搂这种学校里小情侣都可以做的事我看多了怎么可能悟出点什么。期间我偶尔会被“请”进林之深的书房学习,毕竟两人独处难免心跳加速之类的,这种心理说来奇怪,那时我并没有把心跳加速的反应列入爱恋之中,而在往后直视自己的感情我才明白我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心里的变化,是因为我还没有产生负面的情绪,单单是纯粹的情感是最容易被认为是理所当然。

  没有开始,就没有联系,反之亦然,身边哪里会有这么多理所当然,路上的人又不是你爸你妈。

  编舞最好的特权是我和沈青可以独占一件舞蹈室,没有人回来打扰我们。因此我俩没有灵感时会借此来跳舞,学期结束我还有比赛要准备,除去必要的时间剩余留给舞蹈的时间不多了,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要利用好。

  每一次没有灵感的编舞都是煎熬。沈青这人只会跳不会编,这事情就顺势落在我的肩上。为了慰问我还没有完成的编舞,她跑去饭堂给我买巧克力吃,我无可奈何,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干脆起身边拉伸身体边构思舞蹈。

  我把剧本的故事从头到尾看了几遍,也无法令自己融入改动过喜剧故事的角色,索性地,把剧本丢在一边,不按照剧本来编舞。原本那是一则普通的悲剧,没有过多的悲欢离合,也没有复杂的恋情,从始至终,都是少女的独角戏。你当时是怎么叙述出来的?我想想看,淡然地,事不关己地,一字一顿说着你所谓喜欢的故事,童话的开始,悲剧的结局。对啊,你献给我的故事原本就是这样的,开始的差之微毫过渡中途的惺惺相识直到最后的失之千里,正如你所言,一切都是命运的故事。

  我逐渐找到的角色的定位,慢慢沉下心,促使自己进入状态。在我踮起脚尖的那一刻起,我不再是苏锦珩,我是那位悲剧的少女,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的少女。

  放松身体,融入感情。

  我跟随呼吸睁开眼目,不去特意注视一处地方,分散注意,想像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站立着我心爱的人。我向前迈出一小步,逆着光,放柔目光,去表现爱一个人,勇敢地、卑微地、心甘情愿地走向他,不曾偏移。

  被爱河淹没的少女,在那段短暂而长久的时光里,为了爱人什么都能做到。她的眸光可以媲美钻石,她的声喉可以变得婉转动听,她的身段可以比棉絮还要柔软......我抬臂,屈背,跳跃,本能地作为演员去演绎出半途收集的情绪,最后一个收尾动作,环抱自己半跪在地,宣告最终的恋曲。

  我结束这一段插曲麻利地跳起,从情绪中脱离出来,放松四肢,余光扫过镜面深色的倒影,猛地反应回头,看见门外站立的四人。

  ***

  冯琴和林之深虽然说是大学同学,但联系起来的人却是林顾惜,可以说林顾惜是他们在毕业后唯一的交集点,但那是以前,现在还多了个苏锦珩。

  “真巧,你也来接小珩吗?”

  普通的寒暄问候,得知今天是林老爷的的生日,可惜林顾惜在出警,只好由林之深亲自去接苏锦珩回林家给林老爷庆生。说实话,冯琴并不情愿把苏锦珩交给林家,私人恩怨,不难猜出是因为林老爷。

  冯琴和林之深围绕着苏锦珩展开话题,走到2班的教室门口,询问才知道苏锦珩加入舞台剧的排练教室。来到排练教室后,齐铭对来人交待了苏锦珩和沈青在舞台剧里的特殊,招呼齐铭给两位带路,意外的是,宋萸不知为何也加入进去,和齐懿轩一同带路去舞蹈室。中途冯琴被林之深提醒才回忆起这是苏锦珩的打架对象,心情不由得一沉。

  一边听着宋萸对学校的介绍,一边参观路途的学校环境,冯琴和林之深都会礼貌性回应几句,只有齐懿轩一言不发。没走多远,齐懿轩才主动说出第一句话:“叔叔阿姨,到了。”

  齐懿轩站在关闭的门前,距离三位还有几步的距离,正准备推开门,视线透过门窗,倒吸一口气,突然收住推门的动作——他看见苏锦珩在里头跳舞。不远处,在林之深的视野里,他保持推门的动作一动不动,死盯着屋内。林之深感到奇怪,凝眉上前询问,背后的宋萸也发问了相同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便顺着他的目光向屋内看去。

  苏锦珩在跳舞,侧着身子,逆着光身材修长而纤细。林之深要如何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从未想过自己的语言去描述一段舞蹈会如此地匮乏,苏锦珩总是超出自己所料,和她相处越久,自己似乎越能看见她不同的一面,就像得到了一张请帖去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林之深曾有过一段短暂的男女交往,但从来没有看见过苏锦珩的......充满爱意的眼神,他认为说是爱意也不足为奇即使她还很年轻,自己仿佛看见她瞳目里迸射出跨越数亿光年的烁光,穿透厚重的白茫云海,带着神谕地庄重降临在这个海蓝色星球的某一处。

  毫无疑问,她在爱着谁,她在爱着谁呢?林之深不禁这样思考,她身体轻盈如鸿毛,但充满力量;每一个动作自然而然地优美,每一寸目光溢满少女的恋意,好比她天生就应如此。

  一舞结束,她面无表情从地上弹起,甩手放松。齐懿轩回神,推开门,让林之深和冯琴进入教室。苏锦珩对上镜面上的影子,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小跑到两人的身边,“舅舅,冯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你舅舅来接你会去陪林老爷过生日。”对于冯琴不提及自己来意的回答,林之深没有多嘴,“今晚回去要好好表现,还有,小珩你的舞蹈很美。”

  “谢谢冯阿姨!”我转头对着林之深,“舅舅,我晚上要回去和冯阿姨一起住,你看我之前也在那边住过了,这次我想回去。”

  林之深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和齐懿轩和宋萸打声招呼带着苏锦珩离开学校,走之前还托宋萸帮忙转告沈青关于舞蹈的事。

  坐上汽车,林之深打算先送冯琴回公寓,在绕路回林家。路上冯琴想到苏锦珩要去面对林老爷心底感到不舒服,故意压低声音问了苏锦珩几个关于同性恋的过激看法,唯独她没有说的是,这些都是林老爷当年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的。

  “我觉得把这些话录下来拿到女权运动和同性圈里发表,场面一定会很精彩。”

  苏锦珩这一句话把冯琴逗笑了,惹得前排的林之深好奇看过来。把冯琴送回公寓,林之深驱车回到林家,一进入玄关口,远听见林老爷唠唠叙叙说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又不回来,问了白姨才搞清楚,原本说要回来的林久路突然有事回不来了。还好林老爷传统,在生日宴上也没有提什么,倒是平安走过一场子,在林家没有待太晚被林之深送回公寓。

  “小珩,舞台剧你会去跳舞吗?”

  “不会,我是朋友跳,我只是个后台打杂和编舞的。”

  “你跳得很好,你也应该上台跳舞。”

  “没关系啊,那我私下跳给舅舅看不就好了。”

  林之深目眺前方,良久才“嗯”了一声,便叫苏锦珩上公寓里,直至看见她房间灯亮了,开车离开。等到路上的红绿灯,期间苏锦珩的话在耳边响起,到了最后一句时林之深伏在车盘上,不知在想什么。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校庆那天了。拿到通知时看见舞台剧被安排在最后,给足了时间准备,也给足时间出问题。

  回到后台之前去校门接了人,林家人来的有点多,林之深、林顾惜、林炎生、白姨以及冯琴。一行人往人群中一站就足以吸引周围行人的视线,我赶到前门时都在和沈青感叹明星效应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吃香。我把无人领到表演礼堂,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回到后台,开始帮忙了。

  “欸,D没来么?”临近表演超乎想象的忙碌,原来我以前在舞团表演时后台是这副样子的吗?心里默默给以前的舞台后台工作人员道谢。做完一件事情,另一件又来了,作为齐铭的助手真是不得闲,我特地钻空和沈青咬耳朵,同时帮她系好后背的腰带。

  “我妈去接叶华了,叶华上次说要来看我们的舞台剧。”还没有说上几句,我被齐铭叫出去,告诉学生会通知各个表演的项目抽出两人去开会。我到没有不愿意,和齐铭争分夺秒地赶过去开了个无聊的会议。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吗,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他把头偏过我这边,我顺手挡住他接下来的动作。

  看出来开会真的很无聊,齐铭还有闲心跟我聊天。

  “没有,你想我说什么?”冗长无味的会议结束了,走出去发现校庆节目已经开始到一半了。不做停留,我和齐铭往后台方向赶去。

  “比如我的事?”来到门前可以听到屋内不正常的吵闹,而齐铭听见后却握着门把手迟迟没有按下,头还面向我一脸期待我说什么。见他这一动作,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齐铭,放过我。

  “很遗憾,我不感兴趣,”我揣想他的想法,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当时就后悔为什么要出去接人从而给这人有机可乘,“......齐铭,你又干了什么?”

  “如果你早些问我的话,你还会有做好准备的时间。”不等我发话,他按下手把,屋内慌乱的声音如洪水一样涌出。

  所见之处,一片混乱。沈青站在一边,见我进来用口型对我说“出事了”,这不用提醒我也知道了;齐懿轩在安定人群,可无济于事;宋萸坐在椅子上抽泣,手里拿着舞台剧的裙装,瞥到齐铭回来,哭得更厉害了。

  诶呦绝了,宋萸到底是什麻烦人物?怎么每次出事都有她?

  和齐铭上前了解情况,知道宋萸的演出服的裙摆刚刚发现被剪了,我听闻不等齐铭说话就把会针线活的人叫过来,拿过宋萸的裙子给她们,“现在把它补好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女孩接过裙子,细看缺口,表情为难,“但是距离上台没有足够的时间了,来不及了......”

  “你们先去补衣服,”说着对了表演时间表,距离我们的舞台剧只有十分钟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是这么来的,“时间会有的,需要多少时间?”

  “最快十五分钟。”

  “好。”我嘴上答应,心里清楚刚才开会已经说了表演时间安排的事宜,调不了,是板上钉钉的既成事实了。我回头看见齐铭在安慰宋萸,而宋萸整个人快哭晕在齐铭身上了,很烦,如果现在没人在这里我真想一脚踢死这对狗男女。

  我在这里实在想不出办法,沈青在化妆,我独自离开室内踱步到舞台后台去看正在演出的交响乐表演。突然听闻有人叫我名字,我也懒得回头,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管来人是否听见,眼睛直直看着舞台上的道具,倒是想出一个办法,不过估计这样做最后被骂的人是我。

  “苏锦珩!”

  “干嘛?”我被叫到烦,晃眼一看是齐铭,没好气囔道:“齐铭你快点滚过去看着宋萸,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还有等会要是我被骂了你得给我背锅,你——”

  “苏锦珩你看清楚点,我是齐懿轩!”

  欸?我定神看去,不同于齐铭儒和的气质,眼前的人更加嚣张,的确是齐懿轩。

  “......抱歉,我看错了。”我对他鞠躬道歉,边说边拾起杂物边上的白板和油性笔,在上面涂涂写写。

  齐懿轩看不懂苏锦珩的做法,怀疑道:“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唔,差不多吧”我含糊其辞,把白板反扣在地,看向舞台上时上面的表演已经结束了,主持人正在上台演讲,背后是搬器材的人员。

  齐懿轩见苏锦珩放松的态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制止,“齐懿轩,帮我个忙吧,把我说的话转告给齐铭,顺便告诉他:五分钟,我最多可以争取五分钟。”我比出“五”的手势,说完话就从暗处跑上舞台,吩咐搬器材的人员不要搬钢琴,解释等会有表演要使用。随后半跑半跳下台,举起事先写好的白板,用力摇晃试图吸引台上主持人的视线。

  好在,站得离我近的一位注意到了我的版出,随即订好神,不紧不慢地宣读台本上不存在的导词:“接下来是高一1至5班的舞台剧预热钢琴曲演奏,我们掌声有请——!”

  台下,白姨放下相机,调出之前拍下的照片,一旁推着瘫在座椅上的林炎生,“等会小珩出来时和我说一声啊。”

  林炎生不以为意,满脸懒散,“白姨,她之前就说过不参与表演,您要不可以先睡个觉,等舞台剧结束全员出场时我再叫醒您。”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白姨没有把林炎生的话当真,依旧兴趣不减。

  林炎生自找没趣,左手是白姨,右手是低头和助手发消息的林之深,在右边一点事卿卿我我的林顾惜和冯琴。无聊间听见主持人说什么预热钢琴曲,想起苏锦珩也是去学钢琴的,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前面传来麦克风的声音彻底让林炎生清醒过来。

  “各位来宾,大家好。”

  即使是麦克风失真的声音,林之深也认出来了,是苏锦珩。他抬头望向舞台中央,看见她穿着校服站在那里,表情从容不迫。林之深的视线跟随她坐到钢琴旁边,见她点头示意,同时拉过安装在琴缘的麦克风,眼里星光点点。不同于以往所见的低调,现在的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优雅又端庄,骨子里迸发出不容置喙的傲气,即便她身穿减龄的校服也没有分毫削弱。

  苏锦珩总是可以给林之深带来意外的惊喜。

  这次又是怎样不一样的你?

  林之深心底萌生出莫名的兴奋,视线直勾勾盯着台上的女孩,想个看到奇珍异宝的普通人,就连手机收到新的消息也没有注意到。

  林之深在期待。

  我无视台下领导探究的目光,自顾调整好麦克风的距离,调整好坐姿,进入表演的状态。虽然比我想像中久违的登台差了,但沐浴在舞台的灯光和观众期待的目光之下,这种感觉,令我心情澎湃,乐在其中,我的指尖在触及到琴键时都在叫嚣着跃跃欲试。

  “BalladepourAdeline.”

  感到幸运吧,这是我的复出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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