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各自盘算
第十章：各自盘算
话说莫怀仁得到了“神仙老道”的提醒之后，虽然很不情愿去帮助韦银豹“成就大事”，但是天命所归，不可不为，于是，他就只好硬着头皮地吩咐着下人去找韦银豹了。
话说韦银豹早就得到了他娘佬的托梦，所以对事态的发展心中有数，不急不慢，静观其变，沉着应对。因此，不管莫大老爷如何软磨硬泡，威逼利诱，韦银豹都是假装迎合，一笑而过。
这时候，韦银豹的娘佬终于不再折磨莫府上下的全体男丁了，但是莫大老爷却不敢掉以轻心，并且时刻派人去暗中盯着韦银豹一家人，看他们到底是如何“起事”的，也好趁机多捞点好处。
这不？韦银豹一回到家里，就赶紧把大门闩上，直奔厅堂，跟家人合计道：“今天莫怀仁突然叫我到他的府上去了，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表示愿意支持我们‘成事’，并且还要求事后必须给他足够多的好处，否则他就会去报告官府，让朝廷发兵来剿灭我们……他真是太狠毒了，其心可诛！”
韦银豹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然而，这事情确实让大伙越听越心惊，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一家之主的同年爷（岳丈佬）。
此刻，只见他老人家先是闭目养神，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既然这是‘天意’，那么就按部就班好了。至于莫大老爷的‘好意’，我们当然不能拒绝，该给他的好处也得承诺，关键就看他是不是真的愿意跟咱们唱一出戏罢了，呵呵呵呵……现在，不管怎样，我们永远是主角，他莫怀仁始终是配角！只要把事情琢磨透了，那还用去担心什么呢？呵呵呵呵……莫理他，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大家听完，觉得也只好如此了。于是，就由韦银豹亲自去向莫大老爷回话，就说一切事情都愿意按照他莫大老爷的吩咐去做。
莫怀仁不知是计，就欣然同意道：“哈哈~，我说是哪位贵人不请自来呢？原来是那只‘野豹子’呀！呵呵呵呵，为何这么快就来回复了？莫不是真的有求于我莫某人了吧？嘎嘎嘎嘎……你说吧，到底有什么困难？”韦银豹心中窃喜道：“果然被岳丈佬猜对了，这个莫怀仁真的还不醒笼（明白）啵。呵呵，那好了，我也好找点事情给他做做，也好麻痹于他，免得让他这只老狐狸心中起疑惑。嘎嘎嘎嘎……对了，就这么办。”
于是，韦银豹就厚起脸皮，假情假意地笑着，还在大老远笑嘻嘻地迎了上去，阿谀奉承道：“哎呀，莫大老爷，看您说的？我韦银豹哪有那么好的命啊？！您要是给我一天吃两顿饱饭再少抽我一顿鞭子，那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莫怀仁听在耳里，惊在心头，尽管觉得这话语与往常相比，明显地不对劲儿，并且还非常刺耳，但是莫怀仁还是唯我独尊惯了，于是就直愣愣地瞪着韦银豹，过了许久才觉得保持这种杀人似的眼神其实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索性才缓了口气，不痛不痒地说道：“怎么？你话里有话？有话就干脆直说了吧！过去呢，我莫某人的确有很多对不住你们的地方，请你莫要放在心上。不过，从今往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了，该干嘛去就干嘛去，也不需要再向管家禀报了。你只要到了我府上就是我莫某人的贵客，来去自如，请坐，看茶！”
韦银豹见状也不含糊，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既然莫大员外有此盛情，那我韦银在感激之余，就随口便说了。您老人家也知道我从小丧父，家徒四壁，四处讨吃，贱胚一个，当牛做马，挨饿受冻，受尽凌辱，幸好没死！可是，我韦银豹一年到头也没有吃过几顿饱饭，还要整天忍受那些监工们的欺辱，哼！这一想起来，就让我心中难受，愤恨不已啊！不过，我最近在帮莫大老爷您放牛，途经那小河边时，不知怎的，突然发现那里冒出一座山岭，而且上面竟然长满了六月黄豆来。我还亲自去查看过了，发现那豆子也快熟了，可采摘回去，晾干以后，分批藏好，每天一煮，当饭吃了。因此，我只想求莫大老爷您能派遣几个下人去帮我采摘豆子，到了来年，也可以让我这‘种田扒粪’的穷光蛋为您莫大老爷家贵府的粮仓省了不少粮食呢！您说对吧？呵呵呵呵……”
莫怀仁不知是计，还以为韦银豹敢情是饿得慌了，居然只提了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要求时，就差点忍不住想要喷饭似地哈哈大笑起来了，狠狠地戏谑道：“我说呢！你这个韦银豹，就不能提一点上得了台面的要求么？就凭这事，你让我感觉你这小子无论怎么看，都是‘怂包’一个——没有出息！欸，算了。记住：以后遇到这种小事情呢，你就别来跟我说了，直接去找管家解决就行了。你如果动不动就跑来我这里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那不是纯粹地来拿我莫某人来当作消遣么？哼！这种小事情以后都归管家料理，你直接找他得了，就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哼哼，我说呢，就你这这没出息的‘野小子’，还会有什么‘好主意’？哼，说！你到底还有没有别的‘狗屁事情’？要是没有了，就给我赶紧滚蛋！别弄脏了我的地方，更不要再跑来烦我了！本员外还有事情要办呢！哼，真是让人讨嫌！滚滚滚！快点滚！”
其实，韦银豹最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是碍于面子，只好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发作，却又在心里偷着乐罢了。
因此，他闻言心中狂喜，连忙打躬作揖，接着又大声地说道：“还有山岭上的黄茅草也很多，割下来晒干了以后，再捆成一摞一摞的，正好能盖屋子。还有那些金竹丛，砍回来刨开了之后，正好可以编成篱笆围墙来遮风御寒……”
莫怀仁一听，先是摇头，接着又是点头，最后哑然失笑道：“呵呵呵呵，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这家伙的胃口好像还不小哦，不说则已，一说就是一大堆，哼！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韦银豹看见莫怀仁那双饿狼一般绿幽幽的眼睛正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不停地眨呀眨时，只好赶忙打圆场，随口应付道：“哪有啊？我的莫大老爷！这不是年关快到了么？储存粮食，修缮茅屋，准备过年，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呀？况且，我就只有这么一个饿得快要死的瞎婆子娘佬罢了，早就该回家抽空尽尽孝心了。因此，我再也不想让自己像往年那样饿着肚子，挨着鞭子，喝着西北风地回家过年了！我的莫大老爷，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呀？呵呵呵呵……！”
莫怀仁一听，总感觉这话里有话，而且听起来还特别刺耳，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反正就是很不舒服。不过，莫大老爷细想过后，反倒是心里觉得踏实，于是就厚着脸皮地忽悠道：“也许真的是我人老了，不由自主地想得太多了吧？呵呵呵呵……算了吧，还是让管家吩咐几个下人过去把你这事情给办了吧，毕竟那个‘神仙老道’也是提过醒的，不能不把它放在心上啊！欸……”
谁知道这一次莫怀仁是有心帮忙还是无心应付呢？反正大家都是在各自盘算着。不好意思，夜深了，明天有空接着再讲故事吧。夜深了，晚安吧。祝大家睡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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