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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不然的话,她大哥那个醋坛子的性子,非得把自己的亲儿子打破一层皮不可。


  霖杳下意识的将小糯米团子,不经意的搂紧了怀中,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示意他不要再去招惹夜白了。


  看着霖杳那凌厉的目光,小糯米团子很是委屈的低下了头,还不忘抬眸怒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夜白。


  心中暗自默默的发誓道:你给我等着好了,等我长大了以后,一定会将安姨从你的手中抢过来。


  哼,才不会将像安姨这么漂亮的小仙女让给你!


  阿爹说过的,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一定要赶快去争取,因为一旦错过的话,很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了。


  就算争取失败了,到最后至少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啊。


  而且,阿娘就是阿爹天天缠在她身边,才被阿爹“连哄带骗”的娶回家的。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现在根本就不会有自己的存在呢!


  所以……安姨可是自己第一次喜欢上的小姐姐,我是一定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人的!


  而且,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了,再等上十年……我就可以和你长得一样高,一样壮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较高下。


  看着那个小糯米团子挑衅的眼神,夜白眼眸中掠过了一抹寒意,下意识的侧过身将安之严严实实的挡在了他的身后,不准那个小团子再来偷窥了。


  气的那个小糯米团子,咬牙切齿的直跺脚,可却对此又很是无可奈何,只能够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夜白高大的背影干瞪眼,心下里却是苦不堪言。


  真是讨厌极了,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够早出生几年呢!


  十年,不不不一半就足够,五年足够他长得同夜白长般高了,这样子的话……说不定安姨现在嫁的人就会是他了。


  小糯米团子心下里默默的想着,眉头却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


  夜白高大的身影,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后来,他在心底里默默的发誓,自己长大后一定要超过夜白,也算是超不过……也一定要向他看齐。


  这样的话,说不定安姨就会喜欢上他了呢!


  只可惜……后来直到他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之后,都未曾能够再见到过。


  那个曾在夏日里的暖风中,惊艳了他一生的女子。


  世人都说,少年不懂情这一字,究竟是为何物。


  可他想……其实是懂的,就是喜欢……是仅仅只看了一眼,就想要娶回家的人。


  自从遇到了她的那天起,她的身影便深深刻画在了他的脑海里,同他如影随形。


  他阿爹阿娘不理解他,朋友们也不懂他……


  喜欢她的这件事,一直都是他感想却不敢说出口的事情。


  长大后的他曾经去世间各地寻觅过她的踪影,可她却好像是在这人世间消失了一般,不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再后来……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直到三十岁的那一年,他没有再继续找下去了,按照他阿爹阿娘的意思,他同一个陌生的女子很快就结婚了。


  那是一个严寒的冬日,百花凋零,枯木朽株,杂草丛生。


  然而就是在那样的一个日子里,他宅院中的百花忽然冒着严寒齐放了,就连那早已枯死的树都生了新芽,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给人一种恍若步入了春日的错觉。


  前来参加他成亲之礼的人都说是天降祥瑞,实乃有福之兆。


  但他心里面其实是清楚的,那是因为她来过了……


  这一切的一切,是她送给自己的成亲之礼。


  后来他如父母所愿,结婚生子,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温柔的妻子,乖巧的孩子。


  看起来视乎什么都不缺,而他却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少了点儿什么。


  日子过的很是安逸,没有太多的大风大浪,却也单调无趣到了一种极致。


  他还是会偶尔想起,那个惊艳了他整个青春的女子,但也最后也仅仅只是想起而已了。


  有些人……从相遇的开始便注定了不可能,只能遥遥而望,欲言而又止。


  ……


  霖杳,看着安之眉眼俱笑道:“一转眼已经是过了十多年了,而你们似乎一点儿都未曾变过。”


  安之微微的笑着,叹道:“人总是会老的,我们只不过是迟了那么一些些而已。


  这些年来,你的可还好吗?


  什么时候结的婚?”


  “你们走后的那一年,我遇到小宝的父亲,他是个很好的人,宠我疼我……


  后来,他到我家提亲了,我思来想去想着自己总归是要嫁人的,嫁给他也好,至少嫁给他,自己是心中是欢喜的。


  所以二话不说,便嫁了。嫁人后的那一年,我便怀了孩子。


  家族里的事务,便也全部都交给了小宝的父亲去打理。


  只是没想到一转眼,竟然连十年都过去了。”霖杳一边说着,一遍亲昵的抚了抚糯米团子的头。


  看着她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幸福的光芒,安之他们心下里便也安心了些许。


  她过的幸福就好,平安喜乐,这是多少人一辈子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你们呢?你们是什么时候成亲的,可有孩子了吗?”霖杳,笑问道。


  闻言,安之不经意的用夜白对视了一眼,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娇羞的低下了头,“我们是不久前才刚刚成亲的,至于孩子……现在还没有。”


  “是吗?”霖杳闻言,眼眸里掠过了一抹诧异的光,一脸惊讶的看向夜白,叹道:“看来某些人还不够努力哦!”


  说着,霖杳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夜白。


  “咳,”夜白轻轻咳了一声后,这才言道:“关于孩子,我们还不急。”


  “是吗?”霖杳说着,瞥了一眼自家可爱的不得了的儿子,带着些炫耀的言道:“小孩子,可是非常可爱的哦。


  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好像挺喜欢小孩子的啊!”


  “瞧,我家儿子多么的可爱,长大了一定是个英俊非凡的偏偏公子,到时候不知道会是要迷倒这城中多少姑娘呢!


  肯定比当年的你,还要英俊潇洒上许多!”霖杳一脸骄傲的说着。


  闻言,夜白满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她怀中的小糯米团子,心中暗暗说道:哼……要说这个,当然还是自己和安之的孩子要来的英俊潇洒一些吧。


  才不会被这个小萝卜头,给比下去呢!


  人小鬼大,居然还想跟自己抢媳妇儿。


  等我生个儿子后,一定要让他去抢你的媳妇儿,以报今日之仇。


  被霖杳搂在怀中的小糯米团子,被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后,身子忍不住的往霖杳的怀里又缩了缩。


  心中暗暗的叹道:这个怪叔叔未免也太凶了,也不知道安姨究竟是怎么会回事,怎么就选择嫁给了他呢!


  正在他感叹,安之嫁的有些不值的时候。


  霖杳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安之他们刚刚坐过的桌子,眼眸中掠过了一抹错愕,“你们两个人要吃这么多的吗?”


  这未免也太多了些吧……一定是自己大哥的胃口又变大了吧!


  霖杳心中默默的想着,便又忍不住的想起了,小时候她从夜白的手里抢东西吃,他却怎么也不肯给她的场景来。


  像他这么贪吃的人,还真是少见啊!(明明是你吃完自己的,还要来抢人家的吃的好不好!


  谁才是那个贪吃的人,心里面真的没点儿数吗!!!!


  ——夜白在心中默默的咆哮。)


  闻言,安之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有些凝固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那个其实都是我自己吃的!”


  “什么!”霖杳着实是被她的话给吓了一大跳,有些不敢置信的言道:“你说……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你一个人吃的吗?”


  “这……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见安之微微的点了点头,霖杳又惊讶的叹道,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提问道:“那个……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一个女人突然变得这么能吃,无非就只有三中原因,要么是因为很伤心,要么就是因为最近有什么喜事发生,再要么就是怀孕了吧。


  她记得自己当初怀孕的时候,有段时间也是特别的能吃。


  看看如今的安之,同那时的她相比较起来,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霖杳,心中默默的想着。


  只见得对面的安之他们两人,眼眸中不约而同的掠过了一抹诧异的光。


  她怀孕了吗?


  安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微微隆起的小腹,用法力一探隐约有个豆子大的身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顿时一懵,一脸错愕的看向了一旁的夜白。


  她好像是真的怀孕了诶……


  “怀了吗?”夜白小心翼翼的问着。


  只见她微微点了下头,夜白脸上顿时是又惊又喜,一脸惊讶的看向了她。


  “你真的怀孕了!”


  “真的!”


  见安之十分笃定的说了,夜白顿时喜形于色,将安之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要当爹爹了,我终于要当爹爹了!”


  夜白欣喜若狂的说着,恨不得向全天下的人宣布,他马上要成为一个父亲的事实!


  安之看着他那副乐的像个傻小子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任由他去了。


  他们三个大人是高兴了,而那个小糯米团子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委屈的哭了。


  后来……没过多久,那一年安之的一双儿女出生了。


  男孩取名叫,念白。


  女孩取名叫,念安。


  ……


  夙遥看着安之那块玉石中,他们两人灿烂的笑容,自己的嘴角也不禁下意识的微微勾了起来。


  如今沐月与安之,她们两个人最终也找到了属于她们自己的归属,她便也就放心了。


  剩下的……便只剩下了一个她自己而已。


  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一个人孤家寡人的活在这个世上。


  四处流浪,便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此时,窗外的明月渐渐的被乌云所遮掩住了,天地间顿时失了颜色,只剩下了雾蒙蒙的一片漆黑。


  “轰隆隆”的几雷声,一声声的震的人心都不禁跟着颤了一颤。


  长久的沉闷,压抑之下,豆大的雨水总算是降落了下来,将整座城都里里外外的清洗了一遍。


  就连飘散在那半空中的污浊之气,也一并被吹散了。


  可这雨势再大又能如何,它也只不过是能够清洗整座城而已,那些留存在人心底里的肮脏污秽,又该如何才能够刷洗干净呢?


  或许……那些东西一旦在人们的心底里滋生出来,便再也无法清除了吧。


  漫漫长夜,雨下的是越来越大了。


  风席卷着那冰凉的雨水,从窗扇飘了进来,一滴一滴的砸落在了夙遥的身上,打湿了她的衣衫,头发……


  凄凉的寒意,一点点的侵上了她的身,渐渐地渗透进了她的骨子里。


  那刺骨的寒冷,使她全身都发痛了起来,可却又一种莫名兴奋的感觉,缠绕上了她的心头。


  她就像是一株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花一般,饥渴的喝着那冰冷的雨水,贪婪而又痴迷。


  她好像是生病了,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在为那雨水冰冷的触感,而兴奋不已。


  她情不自禁的冒着那冷雨,跳起了一舞来……她一圈又一圈的在那雨中转动着,像是不知疲倦一样。


  满心满眼里想着念着就只有,跳舞……她恨不得一直就这样不停地跳下去。


  或许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够让她暂且将所有烦心的事,全部都抛之脑后吧。


  从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她心头就像是压上一块厚重的巨石一般,压的她根本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她根本就不敢让自己有一刻的休息,她害怕极了。


  害怕在这夜深人静的日子里,又回想起从前的一幕幕场景。


  同那个人的相遇,相知,相爱,再到后来战场上的厮杀的场景……


  刀剑声,怒吼声,砍杀声……它们混杂在了一起,谱成了一首名叫梦魇的曲子。


  它们不停地纠缠着夙遥,每每入梦时便是它们奏曲之时。


  甚至有时候,白日里夙遥清醒的时候,也经常会听到那个声音。


  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快要被她自己内心深深的恐惧而一点点的逼疯了。


  这些日子以来,人前人后她一直都装作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事情,她很好……很好,很好的样子。


  可内心的煎熬……却无人知晓。


  也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才敢将自己的心中的愤懑宣泄出来。


  她一圈又一圈的跳着,舞姿说不上有多么的优雅炫美,但却带着一种莫名能够让人入迷的力量。


  此时她身上的衣衫,已经是被雨水给里里外外的完全打湿了,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身上。


  消瘦的身形,苍白到病态的脸,深邃而幽暗的眸子里布满了悲伤……看着让人莫名的心疼起了她。


  阿伞,看在那在窗前不停地跳着舞的人,眼眸中掠过一抹心痛之意。


  她知道夙遥心中很苦,可她却根本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样才能够帮到她。


  甚至……她连开口问夙遥一句“你还好吗?”的勇气都没有。


  她知道夙遥过得很不好,很不好……夙遥她活的一点儿都开心。


  夙遥的脸上虽然经常会出现一些些笑容,可阿伞心下里是无比清楚的。


  那些也只不过是她,为了配合他们而做出来的表象罢了。


  她其实根本一点儿都不想要笑的,甚至她都已经是忘记了,真正开怀大笑时是什么个样子了。


  她笑是为了不让他们感到担心,却将自己满心的忧愁与苦闷,全部都吞入了自己的腹中,从不与人提起。


  阿伞知道,夙遥这是不想要让他们而感到担忧。


  但……夙遥不知道的是,她们其实是很愿意听她说出来的。


  他们愿意做她的倾听者,更加愿意为她而感到担忧。


  他们不怕这些,要怕也只是怕会失去她而已。


  “主子,衣服都湿了,别跳了换件衣服吧。”阿伞,看着那在不停旋转中的女子,眼眸里掠过了一抹深深的担忧。


  正在她走上前去,打算制止夙遥时。却之见一道白色的光,朝着她冲了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阿伞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击中跌倒在了那地面上。


  嘴角有一丝丝鲜血流了出来,她手捂着自己的心口,疼痛难忍皱着眉看向那不远处还在旋转中的人。


  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颤抖了起来,祈求道“主子……别在跳了,你的脚……都已经是流血了!”


  阿伞根本来不及顾虑自己,一低头便看到夙遥鞋尖儿上,那用血而染成青蓝色的花纹。


  空气里到处都是那血腥的味道,而且是越来越浓郁了!


  阿伞愤愤的锤了一下那冰冷的地面,心中忍不住的自责道:主人的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副模样的,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她心中默默的叹着,眼中掠过了一抹愧疚之意:都是自己太过粗心了,竟然连这个都没有发现!


  主人脚上的伤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阿伞一脸担忧的看着夙遥,眉间不自觉的落下了一道深深的折痕。


  夙遥闻言,嘴角忽然挂上了一抹冷笑,满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她,神情淡漠至极……


  而后便又自顾自的跳起了舞来,此时的夙遥已经是有些魔怔住了。


  对周遭的人和事,没有半点关心的意思,她甚至连她自己都不在乎了,一门心思的想要逃避。


  长袖轻甩,女子一声声凄凉的笑声,在那个雨夜里散开了,带着七分的悲凉与三分的无奈。


  夙遥一边不停地旋转着,一边冷冷的笑个不停,像是真的疯了一般。


  漆黑的眼眸里,空洞无光……像个木头人儿一样,呆呆的,痴痴的,根本已经是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做过些什么了。


  现在的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谁若是再敢来劝说她,那么那个人的下场只会和阿伞一样。


  夙遥刚刚虽然只用了一成的法力而已,却还是打的阿伞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五脏六腑像是被突然震碎了一般,痛的她都快要窒息。


  她是因为喝了夙遥的血而生的,所以夙遥对她的击打虽然只是用了一成的法力而已,却能够给她带来数十倍的伤痛。


  若是旁人这般对她的话,只是不过是在给她不痛不痒的挠痒痒而已。


  而夙遥便不一样了,从根本上来说……夙遥能够造就她的生命,也就能够彻彻底底的摧毁了她。


  她的命……可以说是掌握在夙遥的手里的。


  她本身也就只是一把,无血无肉的上古神器而已。


  冷血无情是她的常态,可对待她的主人……阿伞是有着很深很深的感情的。


  夙遥于她而言,除了是自己的主人外,便是如同是生她的父母一般了。


  只要她阿伞在,她绝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来伤害夙遥!


  她会护着夙遥,直到她生命彻底消亡的那一刻为止。


  阿伞捂着自己发痛的心口,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看着夙遥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她的心是越发的痛了起来。


  都是因为那个人!如果没有他的话,主人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阿伞默默的想着,双手撑着地坐了起来,手不自觉的弯曲蜷缩,指尖也一点点的陷入了她的手心处的肉里!


  丝丝的独属于血的香甜,在那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此时,窗外的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一滴一滴的砸在了夙遥身上,所过之处无一不落下了一个深深红点。


  冰冷刺骨的寒,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她的身子每动一下,都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可她却还是依旧,乐在了其中,凄冷的笑声此时越发的凄厉异常了。


  同那天际间的响雷声混杂在了一起,听得人心只不过发颤,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有多久,夙遥终于是停止舞步,如同枝头随风飘零而下的落叶一般,缓缓的垂落在了那地面上。


  在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却写满了哀伤。


  似乎有无尽的痛苦藏匿在了其中,她左胸膛下那处空荡荡的地方,突然隐隐做痛了起来。


  就如同……她用自己的手,亲自把那颗心从哪儿挖出来一样的痛。


  有些东西它虽然已经消失不见了,可它所带来的疼痛,却从未曾离开过……


  同夙遥如影随形,她的心口越来越疼了……疼的她都快要窒息了。


  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了起来,凄凉的笑容里布满了哀伤。


  一千年……已经是过了一千年了,为什么她还是能够记得,那挖心之痛呢!


  夙遥躺在了那冰凉的地面上,痴痴的笑着……


  雨水不断的拍打在了她的身上,每当她生了些倦意的时候,总是会不停地将她唤醒。使她能够时时刻刻,都在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下雨天还这真是好呢,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用再担心,会做噩梦了呢!


  夙遥心中想着,还是忍不住的轻笑出了声。


  一旁的阿伞,听着她那凄冷的笑声,身子忍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主人她……难道就真的不能够,将千年前的那件事忘却吗!


  何苦要这样的折磨自己呢?


  到最后也只是苦了自己而已啊,明明……错的是那个人不是吗!


  为什么偏偏要将所有得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主人……别这样了好不好,您快起来吧。”阿伞,带着些哭腔的说着,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


  闻言,夙遥的幽暗眼眸里掠过了一抹雪光,忽然冷笑了一声,嗤笑道:“呵……我才不要起来呢,我喜欢这个下雨天。”


  “阿伞……你想过以后,你要去到哪里吗?”夙遥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小声的问道。


  闻言,阿伞心中突然有些慌张失措了起来,连忙开口言道:“我当然是跟着主人你咯,主人您以后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呵……是吗!”夙遥轻轻的叹着,偏过头目光沉沉的看向了阿伞,眸中神色复杂的变化着。


  但阿伞……却在她的买双眼眸里,看出了“诀别”两字。


  夙遥想要抛下她,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阿伞心中默默的想着,眼眸里掠过了一抹惊慌,想也没想就急忙言道:“是主人给予我的生命,我自然是会时时刻刻都守护在主人身边的。”


  主人,你不要抛下我不管好不好?阿伞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很听话的,只要您别不要我。


  阿伞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听您的话,绝不会做错事惹你生气的!


  而且,阿伞的作用很大的。晴天的时候可以挡太阳,下雨下雪的时候还可以挡雨雪。


  遇到坏人的时候还可以用来当做武器防身,我的作用这么大,主人你一定都不会舍得抛下我不管的对不对?


  阿伞心中默默的想着,一颗心却早就已经是慌乱到了极点,七上八下的乱想了许多有的没的。


  而此时的夙遥,却依旧还躺在那冰凉的地面上,接受着雨水的洗礼。


  如果雨水能够像冲刷干净街道上的沙石那样,将她的记忆也一并都清楚干净就好了。


  这样的话,或许她现在也不会这么的痛苦了。


  只可惜……现如今她也只能够是想想而已。


  窗外的风吹的那街道上的树木呼呼作响,好似要将着天地间的万物都席卷走一般。


  冷风一遍又一遍的掠过了她的身边,是她根本毫无睡意。


  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眸中的光辉也暗淡了些许。


  直到窗外的风雨停下来的时候,夙遥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阿伞看着自己一旁早已经是陷入沉睡中的人,心下里不自觉的默默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里来的力气,强撑着站了起来。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将夙遥搀扶起放到了床上后,这才趴在了床边同夙遥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翌日清晨,一阵阵冷风带着那枝头鸟儿“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从窗户传了进来。


  屋中还正处于熟睡中的阿伞,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小声的嘟囔了句“吵死了,信不信我把你杀了炖汤喝!”


  阿伞一边说着,一边翻了个身拉起身上的被褥,直接将头一蒙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屋中的气氛,突然安静的片刻。


  过了良久,却只见正在床榻上熟睡的阿伞,突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了眼四周空无一人的屋子。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了起来:自己怎么突然会睡在床榻上呢!


  主人呢?主人跑到哪里去了!


  难不成她真的不要自己,一个人先离开了吗?


  阿伞心下里是越想越慌乱,急忙翻身下了床。


  可因为太过匆忙的缘故,她都忘了自己此时身上还受着伤,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能够支撑她好好的站在那地面上。


  双脚刚一落地,她的身子就不由的觉得一软,不自觉的朝着那地面倾斜了过去。


  正在阿伞心下里已经做好同大地亲吻的准备后,只听得“吱”的一声下,门突然被人给推开了。


  还好进来的夙遥眼疾手快,迅速的赶在她落在地面上的前一刻,跑到了她的身边将将她给搀扶住了。


  不然的话,她的小屁股恐怕是真的要个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


  阿伞看着自己身侧突然出现的人,眼眸里掠过了一抹惊讶的光。


  “主人!”阿伞说着,眼圈突然红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些委屈的言道:“你刚刚究竟去哪儿了,我想死你了!”


  夙遥看着她那突然泛红起来的眼眶,有些无可奈何的微微摇了摇头,笑道:“我只是出去给你买了些,你自己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回来而已。”


  夙遥说着,还深怕她不相信,赶忙是显示了一下她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而后又笑道:“看到了吧……我可没有骗你哦。


  不过你也真是的,我也只不过是刚刚离开了一小会儿而已,怎么都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呢?


  我可不记得,你之前有这么爱哭的,说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闻言,阿伞脸色突然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眸光沉了沉有些不好意思的言道:“那个……那个我刚刚还以为,主人你抛下我一个人,自己先离开了呢!


  所以,心里面就会觉得很难过,一难过我就委屈的想哭。”


  听得她的话后,夙遥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叹道:“呵……还真是把傻乎乎的伞,我是你的主人,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我……”阿伞闻言,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我也只是这么随便的想想而已嘛!”


  “好好好,你身上还有伤,我先扶你坐下来再说吧。”说着,夙遥便将她又重新的扶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


  “昨天晚上的事……是我的错,对不起了阿伞。”夙遥看着她那张有些惨白的脸色,满是愧疚的说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了,突然就魔怔了起来,竟然将阿伞都给打伤了。


  还好她出手的力道不大,不然的话阿伞非得毁在她自己的手上不可!


  夙遥心下里默默的想着,忍不住又长叹了一声。


  昨天晚上的事情,直到她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面都很不舒服,对阿伞是愧疚难当。


  真希望昨天晚上,她打伤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阿伞。


  阿伞听得她的道歉后,连忙是摆了摆手,慌张的坐直定定的看着她,“不用不用,主人你不必向我道歉的。


  而且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伤,我睡了一觉后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


  不信你看,我这就下床去给你走两圈看看,根本没有什么事了已经。”


  “胡说八道,刚刚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就连站都站不稳!


  你还想要下去走两圈?难不成是要在地上爬两圈给我看吗?”闻言,夙遥的眉头当即便紧蹙了起来,一脸无奈的看向了阿伞。


  阿伞听此,急忙是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刚刚只是有些腿软而已,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大事的!”


  阿伞说着突然有些心虚了起来,夙遥看着她那躲避的眼神,伸手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厉声道:“你呀,少在这里给我胡搅蛮缠。


  这段时间给我好好的在床上修养身子,等身子养好了以后,我们便出发回长留山,将昆仑镜的碎片全部都交给师父。”


  “我们真的要回去了吗?”阿伞闻言,眼眸中突然划过了一抹欣喜的光,见得夙遥肯定的点了点头后。


  阿伞一脸兴奋的言道:“真的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长留山,吃豆腐花了!


  吃过这么多地方的豆腐花,在我看来还是长留的豆腐花最最好吃了,又香又嫩,入口即化。


  简直是好吃极了,人间极品,仙界美味啊!”


  看着她那眼眸中散着的华光,夙遥颇为无奈的摇头轻轻笑了一声。


  这个阿伞,还真是如同之前一样的贪吃。


  不过是一碗豆腐花而已,也值得她想念这么久?


  夙遥想,阿伞想念的其实并不是长留山的豆腐花,而是生活在长留山上的那些人吧!


  可……如今的自己,就算还能够进长留山的大门,却已经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在继续待在那里了。


  正在这时夙遥只听得,阿伞兴冲冲的问道:“主人,那等我们将昆仑镜送回去之后,那我们要去做些什么啊?


  我们以后会一直都留在长留山吗?


  嗯?”


  “这个我也不知道,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夙遥眸光暗了暗,眼中的神色复杂的变幻着。


  一旁的阿伞听到后连忙是点了点头,应道:“嗯嗯……那就等我们回去了之后再说吧。”


  “嗯……不过,我们应该不会在长留停留太久的时间。”夙遥说着,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她。


  心中忍不住的叹道:阿伞这么喜欢长留,到时候她一定会很舍不得离开那里吧。


  这是,阿伞好像是猜测到了她心中想法,只见她笑嘻嘻的言道:“主人别担心那么多了,以后有你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我在!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答应阿伞,主人你不可以把我随随便便的抛下。”


  “好,我答应你!”夙遥,看着像个孩子一样拉扯着自己衣袖撒娇的阿伞,忙不迭答应了下来。


  其实,她心里面也不想同阿伞分开的,只是世事无常。


  将来有太多未知的变数,她能够做得到一时,但不能够保证她能够做得到一世。


  只不过,她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的将阿伞弃之不顾的。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日,注定了她们两人的分离,那么夙遥一定会先替她找到一个好的主人后再离开的。


  她才不会舍得,让这把小傻伞受到什么委屈。


  看着夙遥那一脸认真的神色,阿伞心下里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不远处夙遥刚刚从外面带回来的大包小包上。


  “那里面是酥梨糕,红豆饼,还有桂花糕吗?”阿伞一边说着,一边嘴馋的口水都忍不住流出来来了,暗地里吞咽了口口水后,一脸祈求的看向了夙遥。


  夙遥看着她那副贪吃的小模样,忍不住有些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笑了笑言道:“嗯……你呀,还真是只深藏不露的小馋猫,我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竟然是这么的贪吃呢?


  居然将我买的每一样东西都猜对了,这鼻子可真是够灵的。”


  听着夙遥的话,阿伞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几声。


  只听得安之,言道:“好了……你想要先吃哪一个,我这就给你去拿!”


  “嗯……”阿伞看着桌上的东西,苦想了半天:“嗯……酥梨糕好了,不不不,不行……还是先吃桂花糕好了。


  可是……红豆饼我也很想吃,怎么办啊主人,你说我到底是先吃哪一个好呢?”


  “你这个贪吃鬼,还是我都给你拿过来好了。”夙遥,说着便将桌上的糕点全部都给她取了过来。


  这一顿阿伞吃的可是非常的开心,吃饱喝足后边坐在那床边闲的无聊,开始打坐修炼了起来。


  如今,以她的修为竟然还扛不住,她主人的一掌,这未免为丢神器的脸了。


  她必须要加快自己修炼的脚步,不然的将来主人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她该怎么保护她啊!


  而且马上他们就要回到长留山去了,这一去未知的危险实在是太多了。


  想要杀死主人的人,可是不在少数呢!


  白帝能够护得了她一时,却护不住她一世啊!


  阿伞心下想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正坐在那桌前喝水的人。


  夙遥看着那碧绿的茶汤,眸光沉了沉,万千思绪一下涌上了心头,使她觉得心口处突然闷闷的很是不舒服。


  此次若是再回到长留,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还需早做打算为妙。


  想到这儿,夙遥的眸光微微冷了冷,横眉看向了那天际间的云卷云舒,皱着眉头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起了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几声乌鸦的叫声,“亚亚”的听得就让人厌烦。


  正坐在床上静心修炼的阿伞,眉头忍不住的紧蹙了起来,微微睁开了眼睛,眸光一冷扫向了那窗外。


  这个声音她实在是太过熟悉了,这不正是前几年……从她们身边灰溜溜逃走的那只血鸦的声音吗?


  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阿伞心中默默的想着,隐隐感觉有些不安了起来。


  眼眸中不自觉的浮现除了那个人的身影,心下里忍不住暗骂道:我呸!那个人样的东西,能够是什么好鸟啊!


  俗话说的好天下乌鸦一般黑,它以为它自己是血鸦,带了个血字心肠就能够不黑,成红色的了吗!


  简直就算是个笑话,光是看看它那个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便也能够知道它究竟是只什么样的鸟。


  当初走的时候那么干脆利索,如今它竟然突然又回来了,这几年一定有什么蹊跷。


  一定是它的那个主人,又吩咐它来做什么事情了吧!


  阿伞心中默默的想着,眸光不由的一冷,看了一眼夙遥后,见她也是自己这种想法,心下里这才稍微的放心了些。


  “刷”的一声下,五根银针便朝着那窗外的飞鸟飞跃了过去。


  幸好那血鸦此时一直都在观察的屋中的情形,不然的话它恐怕是会被那些针给扎的,千疮百孔吧。


  它朝着那屋中的阿伞,“亚亚”的又叫了几声后,心中忍不住的吐槽道:这么久不见了,那个叫阿伞的臭丫头,脾气竟然还是这么的暴躁!


  乖不的和她的主人一模一样,到现在都还没有能够嫁出去呢!


  啧啧,如今看来,这臭丫头马上就要变成老女人咯!


  哈哈哈,哈哈哈!


  血鸦心下里是越想越开心,扑棱着翅膀在半空中,开心的转了好几个圈圈后才停了下来。


  让她动不动的就趁吵着闹着,要捉住自己炖汤喝,这下好了吧,她的报应终于是来了!


  老女人,老女人,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然而,正在那只血鸦洋洋得意的时候,却完全都没有想到过……


  阿伞只不过是一把,没有任何七情六欲的上古神器而已,早就不知道长了它几千岁了。


  阿伞除了拥有对自己主人足够的忠诚之外,是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的,作为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兵器,她又怎么会需要嫁什么人呢?


  屋内的两人,听得屋外传来的嘈杂声后,眉头不约而同的紧蹙了起来。


  阿伞,见那五根银针竟然没有伤到它分毫,心下里怒火便蹭蹭的涌上心头。


  又齐刷刷的丢出了十根银针,眸光一冷心下里忍不住的叹道:这次我看你还能够逃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正如同阿伞这次所预料的那般,血鸦这次还真的是中招了。


  有两三根银针,直接穿透了它的翅膀,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血鸦有些费力的扑棱着自己的翅膀,满是怨毒的看了眼,那屋内正在打坐中的人。


  眸光冷了又冷,恨不得直接冲进去狠狠地戳死她才好!


  这个死丫头,未免也太狠毒了些吧!一下子十根银针,这让人还怎么躲!


  血鸦,在心下默默的咒骂着她。


  却只见一阵风过,竟然将那窗扇从里面直接关上了。


  血鸦在这里愤愤不平了许久,哭着喊着要求他们把窗子给打开!


  可里面的人却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它的话一般,不论它怎么嘶吼里面的人都是无动于衷!


  气的它开始用自己嘴狠狠地敲打起那窗户来,要不是这次来它是有令在身的话,它才懒得这么做呢!


  屋内的阿伞,才刚刚在心里默默的为刚才夙遥快速关住了窗户这一举动,而感到的万分开心时。


  便又听得一声声“扣扣”的声音传了进来,让人听得心下里是无比的厌烦!


  她若不是现在身上有伤行动不便的话,她非得把那个血鸦身上的毛通通扒光,杀了炖汤喝不可!


  简直是太气人了。她好不容易才想着要积极向上好好修炼上一回,这下子可好了……


  她根本就一点儿都静不下心来,心里面乱个不停!


  她听着窗外的嘈杂声,忍不住的叹了一声又一声。


  这个时候,刚刚一直在桌子前闭目凝思的夙遥,眉头也不自觉的紧蹙了起来。


  冷冷的扫了一眼那紧闭着的窗户后,轻轻挥了挥衣袖,又将那紧闭的窗户给打开了。


  这时,她只听得那个血鸦用鸟语言道:“你们可别再关窗户了,我只是来送信的而已,送完我这就走!”


  血鸦说着,便直接将它自己刚刚一只紧紧的用爪子抓着的信封,从窗户里面丢了进去。


  而后,便头也不回逃也似的离开那里。


  夙遥看了眼那信封外,写着的“请帖”两个大字后,心下里便什么都明了了。


  墨染尘他终于是要同那个叫莫离的女子成亲了吗?


  夙遥在心下里默默的叹着,眸光却又冷了一冷。


  一旁的阿伞,看着她周身所散出来的戾气,心下里便什么都明白了。


  心中忍不住恶狠狠的说道:那个人还真是够阴魂不散的啊!


  自己成亲就成亲好了,干嘛还专门派那只蠢鸟来给主人送什么请帖呢?


  这算是对主人的嘲讽?羞辱?


  亏他还是个大男人呢,这么掉面子的事情,他竟然也能够做的出来!


  那个人简直是将自己的不要脸,发挥到了一种极致!


  不去!我们才不会去那种莫名其妙的宴会呢!


  阿伞心中默默的想着,正打算开口同夙遥说的时候。


  却只见夙遥竟然走到了那窗边,将丢在那地面的请帖给捡了起来,还好好的保存进了她随身携带的百宝袋里!


  这!这!这算什么啊!难道说,主人还打算去参加那个狗东西的婚礼不成吗!


  阿伞心中想着,一时也不由的有些着急了起来,连忙是开口问道:“主人……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你还打算去参加不成?”


  “呵……人家都将请帖送上门开了,我若是不去的话,恐怕是有些说不过的吧!”夙遥说着,微微勾唇冷笑了一声。


  闻言,阿伞整个人微微愣了那么一下,而后又赶忙是言道:“凭什么他请咱们就要胡啊!”


  “这怎么说,好歹都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我若是不去的话,岂不是太过浪费了吗?”夙遥说着,目光深深的望向了那天边,脸上却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阿伞听着她的话,却总觉得夙遥其实是话中有话。


  见她这么坚决,阿伞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她想,夙遥之所以打算这么做,那么就一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


  有什么事,还是等到了那天再说好了,而且有自己在她的身边,那还怕什么?


  难道还害怕夙遥,被别人给欺负了不成!


  这未免也太小瞧,她阿伞的威力了吧!


  若是有那个不长眼的人,竟然敢上前来招惹夙遥的话,她一定会把那些人打的满地找牙,跪着求饶!


  阿伞心中这么想着,便也彻底的释怀了,继续安安静静的开始打坐修炼了起来。


  看来她必须是要加快,她自己的进度了。


  此时,夙遥看着那一望无垠的天际,忍不住沉沉的叹了一声。


  似乎有数不尽的愁思,藏匿在了其中。


  她突然觉得心下里很烦,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便坐在那儿开始闭目养神,尽可能的想要将自己的心静下来。


  夙遥和阿伞,在那里又多住了几日后,便踏上了回长留的路。


  ……


  而此时,血鸦才刚刚回到了魔宫,便被莫离身边的侍女给拦截了下来。


  “诶,你站住等等,我们主人有情!”那侍女直接挡在了血鸦的面前,拦住了它的去路。


  闻言,血鸦的眼眸里掠过了一抹惊喜之意,赶忙是跟随在那个侍女的身后,朝着莫离住着的那个寝宫去了。


  在这永不见天日的魔宫里,能够与那百花相提媲美的人,就只有莫离一人。


  她就像是生长在这暗夜里的一朵花一般,艳丽至极,生于黑暗,而有藏于黑暗,美艳的诱人采摘。


  刚刚一飞到了莫离的庭院内,血鸦便急忙是幻化成了人形,隔着门扇朝着屋内的人行了一礼“小妖,见过莫离公主殿下。”


  “起来吧,事情办的如何了?”一个甜美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出来,听得他心都快要融化了。


  心中忍不住的暗自吐槽道:主人一定是疯了才会放着,莫离公主这么好的女子不要,而去喜欢像夙遥那样子的泼妇吧!


  “回禀公主,您让我办的事情已经是办到了,请帖我已经是转交到夙遥的手里,确信无疑。”血鸦在门外,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闻言,正在屋内梳妆打扮的莫离,俏丽的脸上终于是多出了那么一些些笑意,眼眸里掠过了一抹阴狠。


  心下忍不住的轻声叹道:呵……就算你夙遥时他心尖儿上的人又如何,我就是要让你来看看……


  你喜欢的人,是怎么娶我为妻的!


  他就算是再怎么喜欢你,到最后他也只会选择我,而并不是你!


  夙遥,你就给我等着吧,婚礼那天我非要好好的羞辱一下你,出出气不可!


  竟然敢刮花我的脸,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这次我若是不能够,将你打的脱层皮,我莫离就跟你姓!


  “那就好,这次的事情真是要好好的谢谢你了!”莫离轻声细语的说着,语调说不出来的温柔。


  如绵绵春风一般,轻轻的拂过了他的耳边,撩得他心痒痒的。


  只听得他,连忙言道:“这些事情都是小妖我应该去做的,公主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天呐,莫离公主的声音,未免也太过好听了吧!


  声音柔柔的,甜甜的,让人感觉好像是掉进了蜜罐里了一样。


  只期望主子能够早一点儿回心转意,早一日喜欢上莫离公主吧!


  不然的话,莫离公主未免也太委屈了些,居然嫁给了一个自己爱的,而他又不爱自己的人!


  那样的话,她将来若是发现,主子心中其实是另有他人的话,对她来说一定是一种很大的打击吧!


  血鸦心下里默默的想着,忍不住摇头轻轻叹了一声。


  正在这个时候,他只听得从屋内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惊呼声,“怎么会有血腥味儿,难道说血鸦是你受伤了吗?”


  听着她声音里面满满的担忧,血鸦这才想起来自己受伤的胳膊,赶忙是回应道:“是稍微受了一点点的轻伤,不过不碍事的,公主殿下您不用担心。


  这点儿小伤,算不了什么的过两天就会好了。”


  “那就好,本宫便也可以放心了。


  阿洛,快去把我屋里最好的药膏给血鸦拿出去,受了伤不抹点儿药可不行!”莫离吩咐道。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果不其然血鸦便见到,一个侍女从屋内走了出来,将手中的药膏递给了他之后,便又赶紧走了回去。


  血鸦看着自己手中的药膏,心中只觉得一暖,赶忙是道谢道:“多谢公主殿下赐药,有了公主殿下的这个药膏,小妖身上的伤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这样的话,他就能够再为莫离公主做事了,也就能够有再多的机会见她一面,听听她的声音。


  话落,血鸦只听得从屋内传来了一声轻笑,温声细语又传了出来,掠过了他的耳边“那就好,这样的话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呢!


  血鸦,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啊,这次事情实在是让你受苦受累了。”


  “有了公主殿下的关心,血鸦身上的伤口已经是快要好了呢,公主不必太过为此而心忧。”血鸦说着,心下里又忍不住的将莫离和夙遥比较了起来。


  看看我们莫离公主,是多么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而那个夙遥呢?除了长了张好看的脸以外,还有什么?


  每天都是一副冷冰冰面无表情的样子,真是单调到了极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欠了她的钱呢!


  哪儿及得上我们莫离公主好了?人既不温柔,也不体贴。


  谁要是娶了她,每天对着她那张冷冰冰的脸,非得吓死不可!


  血鸦心下想着,忍不住又长叹了一声,有些幽怨的叹道:只可惜主人是个傻得,竟然放着这么好的莫离公主不要,非得要去喜欢那个冷冰块。


  也不怕冻死他自己,真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如果,自己是主人就好了,莫离公主这么好,自己才不会喜欢上其他的女人呢,别说是一个夙遥了,就是十个夙遥他也不会和他们换。


  只可惜……如果也就仅仅只是如果而已,莫离公主怎么可能会看上像他这种,微不足道的小妖呢!


  思来想去,在这六之中,也就只有自己的主人才能够配的上她吧。


  可……为什么自己的主人却是那么一个傻子呢!


  血鸦心下里有些愤愤不平的想着,只听得屋内的女子言道:“嗯……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先回墨染尘的身边吧。


  不然的话,等他睡醒看到你不在了估计该着急了。”


  闻言,血鸦连忙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又幻化成原身离开了那里。


  见血鸦离开了之后,屋内正在梳妆的莫离眼眸里掠过了一抹寒凉!


  心下里忍不住叹道:这个血鸦还真是个傻得,只要别人说两句好听的给他听,他估计都能够将自己的命给交出去。


  唉……这么傻的鸟,怎么这个世界上就不能够再多出一些来呢!


  一个血鸦怎么可能会够自己用!


  莫离心中默默的想着,眼眸里掠过了一抹冰冷的光。


  正在这时,站在她身后正在为她梳头的侍女,被她那铜镜中凌厉的眼神,给吓了一大跳。


  手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一不小心将她的头发给拽疼了。


  莫离一时吃痛,忍不住惊呼道:“你怎么笨手笨脚的,连个头发都不会梳!


  你把我扯痛了知不知道,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听着她那一声声的羞辱自己的话,那个侍女心下里委屈极了,眼圈都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莫离看着铜镜中,她那眼圈通红的倒影忍不住怒道:“怎么我才刚刚说了你两句而已,你就觉得自己委屈了不成吗?”


  “没有,没有!”那侍女闻言赶忙是像只受了惊的小兔一样,连忙跪倒在了那地面上,急忙言道:“奴婢,只是不小心被风给迷了眼睛而已。”


  “哦,是吗?”闻言,莫离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神色淡淡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无用,我要你还有什么用呢?


  养你,还不是白白浪费我的粮食。”


  莫离说着,便回过身来神色淡漠的看向了她。


  闻言那个侍女,赶忙是连连磕头认错道:“回公主,刚刚的确是奴婢笨手笨脚的扯痛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恕奴婢这一次吧!


  奴婢在这儿给您磕头了!”


  “呵……磕头?我可受不起,你这个大礼!”莫离冷笑了一声,而后又言道:“既然你自己都承认是你的错了,那么我也该想想如何去惩罚你才好了!”


  闻言,那侍女眼眸中掠过了一抹惊慌,身子瘫软的坐在了那冰冷的地面上。


  她对于莫离的那个眼神,说话的那个语调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一种莫名的恐慌感,如同藤蔓一般缠绕上了她的心头,一时间弄的她都快要窒息了!


  心下里忍不住一声,又一声的叹道:完了……完了,自己这下子是彻底的完了!


  公主她一定会要了自己的这条命的!


  侍女心下里默默的想着,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莫离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害怕的要死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是越发的深了,冷笑道:“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坐在这地上了呢?


  地上凉万一着凉了可就不好了,快点儿起来吧!”


  莫离说着,一边还很是友善的朝她伸出了手。


  可看到她这一举动的侍女,突然像是见到了鬼一样,失声尖叫了起来,“别杀我!”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赶忙是连滚带爬的朝着门口的方向滚了过去。


  可正在她的手才刚刚伸到门外面的时候,一股不知名的力气便将她从那门口,又拽了回来。


  “砰”的一声下,那扇门紧紧的闭住了。


  而后里面不断地走女子的惨叫,咒骂,哭喊声传了出来。


  刚刚带着血鸦进来的那个侍女,待在那门外眉头不自觉的紧皱成了一团。


  忍不住的摇头叹道:唉……谁让你这么笨手笨脚的呢?


  竟然连梳头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落得如今这种结局也只能够是怪你自己没有用咯!


  那侍女心下默默的感叹着,这是只听得“吱”的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此时,屋中女子的惨叫声也早已停止。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儿,从屋内传了出来。


  然而,屋外守着的那个女子,好似已经是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见有一丁点儿的慌张!


  这个时候,莫离从屋内走了出来,用眼角余光轻轻瞥了她一眼,吩咐道:“在我回来之前,把里面给我恢复成原样,里面的人一切照旧处理。”


  “是!”那侍女低垂下了眼眸,恭恭敬敬的目送着莫离离开了以后。


  这才踏进了那个一片狼藉的屋内,看着那瘫倒在地面上血流成河,还正瞪着眼睛望着她的女子。


  那侍女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将她的尸首拖在地上带了出去,不知道是去向了那里。


  倒是第二天,莫离的一个桌子上又多出来了一瓶小药膏。


  ……


  此时,夙遥看着那长留山上,紧紧关闭着的大门。


  身子不由的僵在了原地,几欲前去敲门的手,停留在了那半空中。


  直到如今,她还是没有能够做好心里准备,去用自己真正的身份去面对,长留山上她的师兄弟们。


  她几乎都能够想象到,他们若是见到她回来时,一个个所看向她的眼神,鄙夷,不屑,愤懑,憎恶。


  他们恨她,怨她,唯独不会再将她当做自己人来看待了。


  夙遥心下里想着,忍不住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在一旁阿伞的安慰下,这才鼓起勇气去敲了门。


  “吱”的一声下,厚重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守夜的人看到竟然是她回来了,眼眸中掠过了一抹鄙夷不屑的意味。


  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后,嘲讽道:“呦,这不是夙遥吗?究竟是什么风,竟然将您又给吹回来了?


  你既然人都走了,还回来我们这儿做什么!


  当初你离开长留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你算是比较识趣。


  却不曾想你居然又恬不知耻的回来了,我告诉你今天只要有我在,你想要进长留简直就是做梦!


  我们长留根本就不欢迎你,你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夙遥听着他那,满是讽刺的话语,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但最终还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未曾说出口。


  倒是一旁的阿伞听得那人的话后,替她愤愤不平的言道:“你这个人究竟是怎么说话呢!


  我主人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要经受你的嘲讽!


  而且这长留好像还轮不到,你这么一个看门的人来做主吧!”


  “呵……”闻言,那看门的人满是鄙夷不屑的瞪了阿伞一眼,而后又怒视向了夙遥,言道:“你这么想要知道,你的主人究竟是做错了些什么,为什么不好好的问问她呢?”


  “不就是因为千年之前的那件事吗!”阿伞反驳道:“我主人她明明也是一个被人欺骗的受害者而已。


  而且就算是有什么错,那也是两个人一人一半而已!


  你们凭什么就只知道,骂她,欺负她一个人呢!


  那个人呢?你们对他又做了些什么!”


  “呵,想来你们对他也就只能够是背地里小声的骂上两句吧,在他的面前你们一个个恨不得马上跪下来磕头叫人家一声爷爷!”阿伞,一脸不屑的看向了他们。


  “你!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才没有那样呢!”闻言那个看门的人当即便怒了,对她们拔剑相向了起来。


  清冷的月色落在了那剑上,竟折射出一抹寒凉的光辉。


  阿伞看在了眼里,忍不住的又言道:“我呸……


  你也就只能够是在我们面前,耍耍威风,装装样子罢了!


  等着真到了那个人的面前,你一定乖的像他的狗一样!”


  “你胡说!”那个看门的人,再也遏制不住心头的怒火,直接同阿伞对打了起来。


  不过……以他的身手来说,对于阿伞也就只是一碟开胃小菜而已,根本上不来台面!


  基本上一招以内,阿伞就绝对可以将他给干趴下。


  可在她刚刚听到了,那些污言秽语后,阿伞突然决定改主意了,开始不停地戏耍起了他来。


  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阿伞可是玩的很开心呢。


  才不活一小会儿,那个看门的人便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手撑着大门前的石狮子,怒视着那对面还在不停地办着鬼脸挑衅着他的人,眉间不禁落下了一道深深地折痕。


  伸手有气无力的指着阿伞言道:“有本事你给我停下来,让我打!


  只会跑,你算做是什么英雄好汉!”


  闻言,阿伞忍不住冷笑出了声,叹道:“呵……我今儿个可算是大开了眼界了。


  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呢?


  居然还想要我老老实实的站好等着你来打,真是给你脸给大了,你怎么不说让我杀一杀我自己呢!


  真是够不要脸的!”


  “呵……”闻言,那看门的人脸色一红,却依旧不肯认输,厚着脸皮笑道:“我这厚脸皮不是跟你们家主人学的嘛。


  我们也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你的主人都还有脸来敲我长留的大门。


  我提的那点儿要求怎么就过分了,你主人做了那么大的一件错事。


  害死了不知道多少师兄弟的性命,还将整个长留的人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受尽了他族的辱骂和诋毁。


  就连我们师父,也因此闭山不出了好多年。


  这一切的一切之所以会发生,完完全全就只是因为,你的主人一个错误而造成的!


  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好了,就算你们能够从我这儿走进去。


  我也敢向你们保证,你们绝对会只进无出!


  这么想来,其实我这还算是在帮你们呢!”


  闻言,一旁一直站着未曾说话的夙遥,脸上的神色微微动了一下,眉头无声的紧蹙起来。


  心下忍不住的暗叹道:原来…自己竟然是这么的招人讨厌吗?


  她心下默默的想着,一股苦涩之意从她的心底里漫了上来。


  “你!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了!”阿伞瞪了他一眼后又言道:“主人明明也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为什么要遭受你们的羞辱。


  她也只不过是被那个人给欺骗了而已啊!


  而你们呢?你们可是她的亲师兄弟,你们不联合起来对付那个人也就算了,竟然将矛头对向了她!


  你们这样做对的起你们自己的良心吗!”


  “你!”看门的人,被阿伞的这一番话,突然问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一时呆愣在了那里,伸手指着她们,眼眸里似有怒火在跳跃,欲言又止。


  “你什么你!”阿伞说着,走过去将他指向自己的手指给打了下去,冷哼了一声言道:“怎么难道是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明明就是你们只知道窝在家里欺负自己人,而不敢去同那个真正杀了你们师兄弟的人真刀真剑的去厮杀,一个个胆小如鼠的样子,我都替你们脸红!


  所以你们师父,之所以会闭山不出,不是因为我主人的原因,而是因为你们他有你们这群胆小怕事的徒弟!


  怎么……你瞪着我做什么,我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话而已!


  难道你要狗急了,跳墙了吗?”


  听得她的这一番话后,那守门的人脸色突然变得涨红,这次不仅仅是因为生气的原因,还有有些羞愧之意掺杂在了其中。


  其实她说的也有错,他们的的确确是只敢责备自己的人,而不敢去同他们真正的敌人去对抗!


  可那些话已经是说出口了,再想要收回来那怎么可能呢!


  “哼……你少在这儿给我胡搅蛮缠,总之今天我是不会让你们进去的!”那看门的人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往大门里面走了进去。


  见此,阿伞有些不甘心的又言道:“诶,你不准把门给我关上,我们是真的有急事要找白帝!”


  然而……那个看门的人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直接走了进去开始关门了。


  正在阿伞慌慌张张的跑去,想要阻止他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长袍,仙风道骨,容貌绝佳的男子,缓缓的从门内走了出来。


  只见他轻轻的扫了一眼他们,视线掠过了阿伞继而直接落在了安之的身上,叹道:“你来了,夙遥。”


  “见过,二师兄。”听着那温润的声音,夙遥微微愣了愣神,急忙是回应了他一句。


  只听得他又叹道:“回来了就好同我进去吧,师父他还在揽月阁等着你呢!”


  “是!”夙遥说着,便急忙是跟上了二师兄的脚步匆匆走了进去。


  正在阿伞兴冲冲的准备跟着进去的时候,只见得那个身长如玉的男子突然回过身来,瞥了她一眼叹道:“师父只说了要见夙遥一个人,所以抱歉了请你在门外稍微等一会儿吧。”


  闻言,夙遥朝着阿伞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留下来。


  见此阿伞也只能是低低的应了一句,“好吧!”


  然后便见得,二师兄和夙遥的身影渐渐的离开了她的视线里。


  这个时候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几声,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使得她心头的怒过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回过头去静静的看向了那正用手撑着石狮子,貌似乐的很开心的人。


  似笑非笑的问道:“真的有那么开心吗!”


  此话一出,气氛突然显得有些凝固起来,好像有一股寒气弥漫在了他们的周身。


  只可惜某个人就连自己,已经是身处在危险之中都不自知。


  ……


  夙遥,微微偏过头看向了自己身侧的人,小声的询问道:“二师兄,师父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二师兄,似乎是惜字如金一般,只简简单单的回应了她三个字后,便再也没有同她说过话了。


  “那你呢?”夙遥,有些不甘心的追问道。


  然而,这次二师兄却连话都懒得回她一句了。


  看着他眼眸中的淡漠与疏离,夙遥胸膛下万一变得空空荡荡的地方,突然有些隐隐作痛了起来。


  二师兄,他以前其实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乃是以为真正温润如玉般的佳公子,可自从那件事后……他便变了,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意志消沉了好一段时间。


  他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全部都是因为自己害得。


  是自己,亲手将他改变成这副样子的!


  他虽然表面上,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自己的不是,可自己心下里其实明白的。


  他是怨自己的,只是心痛到了极点,已经不在想要提起,甚至不想再同自己有任何的瓜葛了。


  他今天之会出现在门口,也仅仅只是因为白帝吩咐了他这么做的原因。


  而他之所以会同自己主动的说话,也不过是顾及着师父的颜面,不想让自己这个关门弟子,在外室弟子的面前太过丢脸罢了。


  从头到尾,二师兄他都从未想过要同自己有过任何的瓜葛和纠缠。


  夙遥心下想着,眼眸掠过了一抹落寞之意,深深的望向了自己身侧的人,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未曾能够说出来。


  她还能够去奢求一些什么呢?二师兄如今能够这般的对她,对他来说已经是到了忍耐的极限了吧。


  他对她已经是最后的宽容了,至少没有向那些人一样当着她的面去辱骂她,责备她。


  可……此时夙遥,却宁愿听他骂自己一句,骂到他将心中不满全部都宣泄出来为止。


  他把一切的心事,全部都堆积在了自己的心里,从不与人倾诉……长此以往下去,他会得心病的。


  “二师兄……”夙遥轻轻的唤了一声身侧的人。


  正在她想要同他说些什么时,一个淡漠到了极致的声音,随风飘散到了她的耳边:“揽月阁已经是到了,师父还在上面等着你,你快上去吧!”


  说罢,二师兄便转身欲走。夙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又唤了一声他,“二师兄……”


  这次……二师兄虽然依旧没有回话,但至少是停留住脚步回过头来凝望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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