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如今的夙遥,厌恶极了这样的一个自己。虽然她已经是在尽自己所能的在为自己之前所犯下的错误而赎罪。
可她也是知道的,她是赎不尽的……就算将昆仑镜的碎片,全部都寻找回来还原了它。
那样又能如何呢?
难道死去的那些人,他们就会活过来了吗!
她日日夜夜都在自己对往日所犯下的错误,深深的自责着自己,愧疚感,无力感,如同阴霾一般笼罩在了她的头顶,同她如影随形。
她是回不去的……她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对自己族人,除了愧疚敬畏之外,就只剩下了害怕。
那些死去的族人们,都是她的兄弟……是同她一起长大的,她哪里来的颜面回去见他们呢?
“不……我不会再回去了。”夙遥神色突然一冷,眸光沉了又沉,捧着茶盏的手不自觉的用了点儿力气。
滚烫的茶水,便从溢了出来,顺着杯子低落在了她如玉般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暗红色痕迹。
可她却好像根本没有知觉一样,也不知痛,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继续说道:“这件事……你还是去找别人帮你忙吧。
族中那么多人,他们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夙遥……”闻言,沐月神色显得有些落寞,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唇微微颤了一下,好似想要说些什么。
可最终……她还是没有能够将心中的话说出口来。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千年前的那件事,给她给族人们所带来的伤痛,是沐月无法去想象的。
可事情已经是过去这么久了,斯人已逝生者如斯,难道放下过去真的就有那么的困难吗?
这一千多年以来,长老们嘴上虽然对夙遥只字不提,甚至不再允许族人们提起她的名字。
可沐月心中还是明了的,他们对夙遥的那件事,除了愤恨以外,还是十分痛惜的。
他们从小看着夙遥长大,早就已经是将夙遥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来看待了,这种感情……不是她这个后来者可以去比拟的。
他们心中是想她的,却连她名字都不敢提一字。
除了怕惹自己心痛惋惜之外,还怕会引起族中之人的众怒。
沐月本来想着,要是借由办理百鸟朝凤节的名头,或许能够说动夙遥让她回去见长老们一面。
以解他们对面对她的思念之苦,却不曾想……夙遥竟然这么直接的就拒绝了她。
她心中也是倍感无奈……
“夙遥……你真的不想再回去了吗?”沐月小心翼翼的问道。
夕阳的光辉笼罩在了她对面的人身上,仿佛是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可在她的那双漆黑的眼睛里。
沐月看不出有任何暖色,透着淡淡的凉意,无形中便将她给拒之千里。
“回不去了……”沉默了良久,夙遥最终还是开了口,轻轻的叹了一声。
有些事情……错了就是存了,再怎么弥补也是无法去挽回的,回去?回不去了。
早在千年之前,夙遥便已经是知道的:在这个世上……往后恐怕是真的就只有她自己的影子,同她为伴了。
有些事情一旦做错了……便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闻言,沐月情不自禁的紧握住了,她那双冰凉的手。
眼中的神色极其复杂的变幻着,她很想开口好好的劝说夙遥几句,可她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劝夙遥些什么了。
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一句话,“夙遥……你还有我,你并不是孤单一人。”
“呵……”夙遥笑了笑,脸上终于是多出了那么一些些笑意,摇了摇头叹道:“你陪着我,门外的那个人恐怕是要闯进来,同我来抢你了吧。
他……我可打不过,你呀,我要不起,你还是赶紧跟着他走吧。”
闻言,沐月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红晕,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声音突然变的有些低,喃喃道:“我可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
“呵……是吗?”夙遥似笑非笑的问着她,只见对面的人目光有些躲闪,心虚的瞥了一眼屋外人的身影。
而后有小声的嘀咕道:“当然是了……我和南沨之间,可是清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夙遥一脸“我不相信”的样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此时夕阳的光辉已经是渐渐地消失在了那天际间,夜幕在不经意间降临了下来。
夙遥微微叹了一声后言道:“你呀……已经出来这么久了,还赶紧回去吧。
别忘了族中还要举办百鸟朝凤节,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你去抉择呢。
你若是再在我这儿耽搁下去,恐怕接下来的几天里,你都别再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沐月有些依依不舍的说着,留恋不舍望向了夙遥。
她现在是真舍不得夙遥啊……以前她总觉得,夙遥做什么好像都很容易的样子,可等她自己坐到那个位置上的时候,才深知那个位子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好坐。
每天拿着琐碎的杂事都已经是让她忙的不可开交了,如今又要举办百鸟朝凤节……族里的每一个人都忙个不停。
她更是如此,有些时候竟然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回去之后要度过那样日子,沐月离开的脚步便又慢了一些。
依依不舍的拉着夙遥的手言道:“那这个奖励……你就先欠着咯,等什么有空了我再来找你讨回来。”
夙遥“嗯”了一声后,便见沐月的眼眸中不知是何时,突然掠过了一抹雪光。
着急忙慌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石来递给了夙遥,笑道:“这个东西是我很久之前,不知道是从哪儿拾到的。
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东西没错吧,这下子你可是欠了我两个奖励了哦!
你可不能给我忘了,之后我可是还要向你讨回来的。”
夙遥看着自己手中,冰冰凉凉的玉石,眼眸中掠过了一抹喜悦的光,连连点了下头言道:“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将这件事给忘掉的。
欢迎你随时来讨债。”
“那就好……那我先走咯!”沐月说完微微笑了笑,而后便在夙遥的目送下离开了那里。
一直在屋外等了沐月很久的人,见她终于是从里面给出来了。
那忍不住想要推开门冲进去的手,这才放了下来。
一脸幽怨的看向了沐月,好像很不开心,同她抱怨道:“你怎么在里面待了难么久才出来,不是说好了就只坐一小会儿的吗?”
“我们两个人,这么久没有见过面了,叙叙旧怎么了!”
而且又不是去见男人,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沐月看着自己面前突然变得神经兮兮的男人,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番。
闻言,南沨的脸色突然变的阴沉了下来,一脸幽怨的望着她,神色十分的认真:“万一……你要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噗……哈哈哈!”沐月被他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成功的逗笑了。
忍不住拍着他的肩头,边笑边说道:“出事?
我们会出什么事?
六界之内,除了你们这些顶尖儿的高手中的高手之外,我可想不出来还有谁敢那么不开眼的,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对我们动手。”
南沨,神色微微愣了下,突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只见得沐月,一脸认真的凝望向了她,语气极为笃定的说道:“你不就是埋怨我,进去的时候没有带你嘛!
也至于说的这么夸张?”
“我……我才没有!”见自己的心思,被她给这么的直接的戳破了,南沨下意识的急忙否认了起来,而他的耳垂却突然变得通红。
沐月见此,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而后又拉着他手,好生劝说道:“我们女孩子之间的闺房话,怎么能够让你这么个外人给听了去呢!
你呀,就别气了,就算还有下次,我也不会带你进去的。”
沐月说着,还不忘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而后便自顾自的跑离那里,南沨看着她不远处的身影,急忙是问道:“那……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转正啊!”
等他转了正,不就从外人变成了内人了吗?
到时候,她不想带都不行!
南沨心里想着,却只听得不远处的沐月言道:“你离转正,可是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南沨殿下,你可是还需要继续努力哦!”
“你一个人现在那儿愣着做什么,听说他们说这里面有个酒楼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沐月说着,便又朝着南沨跑了回来,拉着他的手冲向了那热闹的街市中。
长夜漫漫,皓月千里。
凉风里散着淡淡的寒意,一点点的侵上了那正临窗而望的女子的身上。
月色渐浓,将她笼罩在了其中,白色的衣裙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如玉一般散着点点华光。
她眼眸里映着点点星辉,神色复杂的变化着。
手中的玉石,此时显得越发冰冷了起来。
这应该就是她所要寻找的那最后一块碎片了吧……
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将昆仑镜的碎片全部都收集到了,可为什么她总是会觉得隐隐有些不安呢?
总觉得……一切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身后的阿伞,看着她那一动不动的身影,眸子里的光辉微微暗淡了些。
“主人,我刚刚做好的汤圆,快趁热过来吃一些吧。”
闻言,夙遥低低的应了一声,便转身做回到了桌边。
开始享用起阿伞专门为她包的汤圆来,这些日子里阿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开始对厨艺开始感兴趣了。
自己琢磨着研究出不少的菜谱呢,绝对是值千金一张的。
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在变着花样的做给夙遥吃。
大鱼大肉之类的,那更是顿顿都少不了。
如今总算是见到了些清淡的甜食,夙遥这下子才稍微多了些食欲。
这么久以来,虽然每天都是过着大鱼大肉的日子,可夙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身上竟然是一点儿肉也不长。
身形看起来反而是越来越瘦了,脸色有时候苍白的特别吓人,就像是一个命不久矣的病人的脸色一般。
也正因为如此,阿伞才会每天这么变着花样给她做饭菜吃,研究出来的菜谱足够她写成一本书了。
可……看着夙遥这越发消瘦的身子,阿伞心下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明明下山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如今看起来怎么有点儿病恹恹的呢?
难道说……是自己的饭菜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不可能的啊,菜都是自己专门跑去买的,用的水都是自己盯着专门从井中打出来的,做更是自己一刀一刀亲自做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阿伞心中想着,越来越有些不安了,深深的看了眼正在对面吃着汤圆的夙遥,“怎么样好吃吗?”
“嗯……很好吃。”夙遥简单的尝了一口后,由衷的夸赞道。
她从来都不知道,阿伞的厨艺竟然是这么好呢?
和那些顶尖儿的大厨相比较起来,不差分毫,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日,若是真的闲下来,在这六界中随便找一处地方开一座酒楼,保准儿能赚他个满载而归。
如果真的能够有那么一日就好了。
不大一小会儿的功夫,夙遥已经是将那碗汤圆全部都吃光了,而且连汤都未曾剩下过一滴。
阿伞,看在了眼里,心中倍感欣慰。
能够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将自己所做的食物全部都吃光光,这对于一个掌勺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这可比那些所谓的金山银山,要来的珍贵许多。
“还要不要,再来一碗了。”阿伞,问道。
夙遥闻言,连忙是摆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
这一碗汤圆,已经是让她给吃的稍微有些撑了,她是真的再也吃不下去了。
“哦……那我去再给你做点儿别的东西吃吧?
只有这么一小碗汤圆而已,你一定没有吃饱吧?”阿伞说着,便欲起身离开。
夙遥见此,赶忙是慌张的拉住她的衣袖,劝道:“不用了……我吃饱了真的!”
夙遥怕她不信,还专门站起来让她看了一眼,自己被撑得圆鼓鼓的肚子。
见此,阿伞这才作罢,又重新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正在这个时候,那块玉石突然掠过了一抹荧光。
里面开始浮现出一个喧闹的场景,看着那场景中热闹的装饰……应该是在这城中某一处的酒楼里面吧。
几杯清酒下肚,沐月脸颊上多出来了两坨红晕,眼神迷离看向了对面南沨,“嘿嘿”了几声。
“你是谁啊!”沐月痴笑着凝望他,手情不自禁朝着南沨伸了过去。
可因为醉酒的缘故,沐月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起来,一时没有注意便抓空了。
庆幸的是,一旁的南沨虽然也陪她喝了不少的酒,可此时的他脸上却不见有丝毫的醉意,反而是越发的清醒了。
他将沐月那只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一把抓住放在了他自己的脸颊上。
亲昵的吻了吻,她的手背。
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已经是想要这么去做了。
只是那个时候沐月天天都在提防着他占便宜,根本没有现在喝醉的她可爱,不过就算那样……沐月依旧是他心中最可爱的那个人。
让人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就牵着她的手不放,就这样一辈子。
他错过了她好多年,放着她的一颗痴心不顾,任由她暗自神伤了那么久。
他除了心痛之外,对她便只剩下了疼惜。
虽然他们两个人,错过了彼此那么久……但他们还有一整个之后,可以一起度过。
这么想着,南沨心下便突然释然了。
他会对她很好的……一定!
“嘿嘿,你知道吗?你长得真的好像一个人哦!”很显然,沐月此时已经是完全喝醉了。
根本就连南沨是谁都分不清了红着脸,伸手指着他,突然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哦?是谁?”南沨很是配合的问着她,心下里却忍不住的默默叹道:如果让我知道,那个人不是我的话!
沐月,你就死定了,喝醉了居然还敢想别的男人!
沐月闻言又轻轻的笑了一声,突然抬眸看向了南沨,红着脸一脸深沉的问道:“你真的想要知道他是谁吗?”
“他可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最最喜欢的一个人!”沐月说着,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悄咪咪的同他说道:“他的名字叫……南沨!
嘿嘿,他的名字好听吧?这个可是我听到过,最好听的一个名字呢!
嘘,这件事我就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可不准背着我告诉别人哦!
不然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后果很严重的哦!”
沐月一边说着,一边赶忙是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给他看。
话说道最后的时候,还不忘伸了伸自己的拳头威胁他,不准将她的秘密讲给别人听。
南沨看着她那副凶巴巴的模样,莫名的有些讨喜,可爱至极。
使得他一时间是更想要,尽快的将她娶回家了。
这么可爱的沐月,他才不想要别人随便给瞧了去呢,万一被别人先拐跑了怎么办?
不过……喝醉酒的沐月,还真是特别招人喜欢啊!
正因为如此,一向不怎么喜酒的他,在这日之后寝宫里,突然多出来了几柜子的美酒。
有事没事总是缠着沐月,要她陪他喝酒。
可惜了,沐月对酒这种东西向来也是兴趣缺缺,别说是陪人喝酒了,就连闻都不想闻一下。
那天她之所以会喝醉,完全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每当南沨开始劝她喝酒的时候,沐月总是会白他一眼,然后让他去找自己的那些酒友去喝,便转身离开了那里。
心中还不忘,默默的又给他扣掉了几分。
以至于……南沨的追妻之路,是更加的艰难了。
……
橘红的烛光照映在了沐月的脸上,忽明忽暗。
而她脸上笑意却是越发的浓郁了,她一手撑着脑袋,笑吟吟的望着南沨。
另一只手,却情不自禁的将南沨眉眼,鼻梁,薄唇……一路向下的摸了一遍又一边,像是不知厌烦一般。
时不时的,还会轻轻的一笑,笑的像个傻丫头一样,傻乎乎的,憨态尽显。
“你生的还真是好看啊,估计是个姑娘都会喜欢上你这样子的人吧。”沐月眸光忽然暗了暗,低声呢喃着。
眼神突然有些忧郁了起来,华光尽失,整个人突然显得有些落寞,很不开心的样子。
南沨闻言,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抓住了她如玉般的手,似笑非笑的问道:“是吗?
那么你呢,你喜欢我吗?”
“我?”沐月说着,神色微微愣了一下,左思右想了许久后,才小声的嘀咕道:“别人都喜欢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去喜欢。”
“是吗?”闻言,南沨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很明显是生气了,抓着她的手不自己觉的稍微用了点儿力气。
沐月一时吃痛,不由自主的低吟了一声:痛……痛痛痛,快点儿放开我的手。
你再这样的话,我以后便更不会去喜欢你了!”
“你说什么!”南沨低沉的声音,冷冽的像是冬日里刺骨的寒风一般。
浑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性,让人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了一下,然而……
沐月此时早已经是喝醉了,就连自己都顾不了,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观察别人的脸色。
因此……南沨的那句话对沐月根本没有造成任何的杀伤力,被她给华丽丽的无视过去了!
见他死抓着她的手不肯放,沐月一时着急了,竟然狠狠地咬了下他的虎口,血腥的味道当即便在她的口中弥漫了开来!
可即便是如此,南沨却是一点儿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又质问了她一遍:“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们两个人从瀛洲离开的那天之后,好像又恢复成了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的样子。
她日日都在忙碌着族中的事务,就算他去找她玩,她有时候都不一定会回一个眼神给他。
不仅如此,她对她的示爱,也是避而不见,听而不闻。
好像在瀛洲所发生过的事情,就只是他的一个梦而已。
这些日子以来他日日夜夜的陪伴在了她的身边,可她却连一句体己的话都未曾对他说过。
更别说……听她再同他说一句喜欢了,更有甚时,就连南沨都开始觉得,沐月好像是不再那么的喜欢他了。
两个人开始变得陌生,疏远……有时候虽然是近在咫尺,可无形间却让他觉得,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又一堵厚厚的墙,阻碍着他们两人的靠近。
就连这次他跟着她来找夙遥也一样,是他自己非要厚着脸皮跟来,沐月才颇为无奈的答应的。
他又听见她刚刚的话,心下里是更加没有谱了,难道说沐月这么快就已经是不再喜欢他了吗!
他心里突然生了一股前所未有过的慌乱,他很害怕失去沐月……
他想……他应该已经是爱上她了吧,不然的为什么一听到沐月说那句“不喜欢”时,他的心会突然一痛么,一揪一揪的疼。
为什么事情到了最后,永远都是这种局面……难道说他就这么不值得被人去爱吗?
就连以前那么喜欢着他的沐月,都亲口说她不喜欢他了!
不对……沐月只是喝醉了而已,她根本不知道她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的。
她说不定其实是将自己,当做了其他人呢!
南沨心中这么想着,心下里这才稍微的舒服了那么些许。
可周身散着的那些戾气,却从未消失过。
闻言,沐月被他那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给问的呆愣住了。
迟疑了一下才松开了口,木讷讷的看着他,一脸很是疑惑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问我,喜不喜欢你啊?”
她手撑着脑袋呆呆的问着他,嘴角还不小心沾了些他手上流出来的血。
“你说为什么?”南沨眸光一冷,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两排牙印,心情更是不爽了。
这个丫头,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下这么重的口,她也真是够舍得的。
闻言,沐月愣了一下,忽然笑了:“难道说……其实是你喜欢我不成?
要不然,你这么在意我究竟喜不喜欢你做什么?”
南沨,脸上神色微微变化了一下,声音依旧低沉冷冽的说道:“我就是喜欢你了又如何?”
他说着,神色突然有些不自然了起来,耳廓突然变得通红,微微低垂下了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闻言,沐月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居然被我给才对了,你真的喜欢我诶!”
南沨,没有反驳的她的话,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沐月看在了眼里,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灿烂了。
笑意盈盈的望着他,问道:“你说喜欢,就是喜欢吗?
我才不信,喜欢上一个人,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你少在这里骗我了!”
闻言,南沨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目光沉沉的望向了她。
忽然开口问道:“你真的想知道,我究竟有多么的喜欢你吗?”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的喜欢究竟是真还是假啊!”沐月红着脸,无比认真的回应道。
话落之时,她只觉得自己唇上一凉。当她看清楚挡在她面前人的面孔之时,眼睛都被惊讶的瞪圆了。
他……他他他,他这……这……这是在做什么!
不过他的唇,真的好凉好软哦,上面还带着一些些清酒的香味儿,品尝起来真的好想是酒酿圆子一样,软软糯糯,冰冰凉凉的散着淡淡的酒香。
真是好好吃哦,沐月心中这么默默的想着,便也情不自禁的咬了他一口!
刚刚准备深入的南沨舌头,华丽丽的被牺牲了……
好在这次沐月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只是觉得有点儿痛而已,不然的话……沐月她以后一定会后悔死,今日的所做所为的!
南沨,稍微的皱了下没有,低沉暗哑的嗓音随着那微风,缓缓的掠过了她的耳边,“别闹……认真点儿,我会让你知道,我究竟有多么的喜欢你的!”
“真的吗?”沐月呆呆的问着他,目光有些痴迷。
还好他们在这酒楼中专门包了一个包间,不然的话……她这副样子若是被别人给看了去,他一定会把那人的眼睛给挖出来。
现在沐月,迷人的足以勾走人的七魂六魄,美得撩人。
“真的。”
南沨低低的回应了她一声后,上半身掠过了桌子,薄凉的唇又重新的附在了她的朱唇之上,细细的品尝起她的甜美来。
这次没有了那些小插曲后,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生了下去。
他吻着她,攻城略地,占领了她口中的每一处地方,无一不是在宣告着他的主权。
沐月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渐渐地,沐月也沉沦在了他的炙热的吻中,开始学习着回应起他来。
只不过她的吻,略显青涩。
不过南沨……还有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可以供他好好的教会她呢!
学习接吻,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而已。
……
等沐月醉酒醒来后,却发觉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来到了南沨在天界的寝宫里!
刚刚睡醒的她,原本神智还不是那么的特别清醒,可待她看到周遭的环境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整盆的凉水一般。
瞬间清醒了过来,慌慌张张的再次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后,在才想起来要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来!
“啊!啊!啊!”霎时间,一声声女子的尖叫声,从南沨的寝宫中传了出去,震耳欲聋,响彻天际。
在门外守着仙娥们,连忙是伸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急忙离开了那里!
“衣服呢?我的衣服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屋内,沐月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整个人都感觉有些不好了。
明明她记得自己昨天出去的时候,传的是一件红色的衣衫啊,怎么到了现在就只只剩下一套亵衣亵裤了!
南沨!一定是他,就算不是他也一定和他逃离不了干系!
正在这个时候,知道她刚刚酒醒过来,一定会觉得口特别的渴,南沨还专门是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进来。
却猝不及防的被一个朝他飞跃而来的枕头,给吓了一跳好在他身手足够的灵敏,连忙是朝着一旁退了一步躲了过去。
然而,在他身后的花瓶,可就没有他那么好运了,一听到“啪”的一声,整个花瓶顿时便碎了一地。
还未待他来得及反应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时,只听得沐月大怒道:“你……你!你竟然还敢躲!”
说着说着,沐月心下里是更气了,二话不说便揪起床上的一个枕头,又朝着他无比准确的扔了过去。
不过……准确是准确,可南沨可不会是那种老老实实待在那里等着被打的人,几次三番下来都被他十分敏捷的躲了过去。
此时床上已经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安之去扔了,她有些不甘心的看向了他,很是委屈的苦出了声!
她这一哭,南沨心下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心里面是又急又恼,可他却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在为什么而哭。
“好了沐月,别哭了好不好。我究竟是那里做错了,你说出来好不好?”南沨见她好不容易的才消停了下来,赶忙是趁机会走到了她的面前,将茶水递给了她。
“别哭了,先喝点儿水吧,你现在一定渴了!”
沐月看着他手中的茶水,满是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算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心,不过别想让我因此而原谅你!
沐月将茶水接了过来,稍微的喝了几口。不得不说……她如今还真是有些渴了,可这并不代表这件事就算这么的翻篇了!
他的账,等她喝完了水之后,再和他慢慢的算!
沐月心中默默的想着,又抬眸怒瞪了他一眼,而后便将被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重重的放在了一旁的小凳子上。
目光凌厉的看向了他,没好气的问道:“你刚刚竟然还敢躲!”
“啊……”南沨很是不解的看向了她,眼眸里掠过了一抹诧异的光,难道说他应该是要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等着挨揍的吗!
“啊什么啊!”沐月瞪了他一眼,“你说……我们两个人昨天晚上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
闻言,南沨心下顿时茅塞顿开,叹道:原来她之所以不开心……就只是因为这件事啊!
还真是傻乎乎的,一个傻丫头!
“你说呢?”南沨眼眸里掠过了一抹戏谑的神色,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你!你该不会真的对我做了些什么吧!”沐月的眼眸里掠过了一抹惊愕,心下却莫名的有些慌乱了起来!
这个南沨!他要是敢乘人之危占自己便宜的话,自己是绝对绝对不会去原谅他的!
看着她那突然显得越发凌厉起来的目光,南沨颇为无奈的笑了笑,叹道:“我当然有对你做过些什么咯……”
“你!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沐月闻言,眼眶突然是红了。
心下里开始深深的自责起自己来:都怪自己昨天晚上干嘛要喝那么多的酒,明明自己一喝就醉,偏偏昨天晚上还贪杯。
现如今就连昨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都忘了,只是依稀还记得……
他们两个人昨天从夙遥哪儿离开了之后,便找了一家酒馆开始喝起了酒来,后来她好像是喝醉了……再后来发生了些什么,她便通通不记得了。
看着她那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南沨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抚了抚她的头而后又言道:“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那样一个趁火打劫的小人吗?”
“那……那我身上的衣服都哪儿去了?”闻言,沐月这才愿意抬起头,同他对视了起来。
南沨听此,笑道:“衣服倒确实是我脱的……”
他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沐月给狠狠地推了一把。
她怒视着她,愤愤不平的言道:“你趁人喝醉了,就开始脱别人的衣服,难道这就是你的君子所为了?”
闻言,南沨颇为无奈的抚了抚,笑道:“沐月……你听我把话先说完好不好,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吐了一身的酒。
里面的衣服全部都湿透了,我不帮你换还能有谁帮你换啊?”
“什么!”闻言沐月急忙是双手交叉护住了自己的胸口,“你……你竟然!”
“我昨天晚上已经是看过了,你现在护住……貌似有点儿晚了!”
听得南沨的话,沐月忍不住怒道:“你这个登徒子,你还敢说!
你宫殿里那么多仙娥呢,随便找一个人来帮我换不就可以了吗?
哪里还用得着您来亲自动手!”
“不行!你的身子怎么可以让她们那些外人看了去!”南沨闻言,马上严词拒绝道。
她的身子,除了他一个人之外,谁都别想要看到。
女子不行,男子就更不可能了,谁敢看小心他的那双眼睛!
“你!”闻言,沐月是又气又想笑:这个南沨他至于吗?
竟然连女人的醋他都吃,这未免也太……
“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些什么才好!”沐月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南沨听得后,忍不住笑道:“昨天晚上你吐了我一身也就算了,这才刚醒过来就给我来这么一出。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闻言,沐月整个人微微愣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南沨刚刚说了些什么后,脸颊瞬时间便的通红发烫,娇嗔道:“你……你才不是我亲夫,你胡说什么啊你!”
“我才没没有胡说,这个就是证据!”南沨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字条来。
上面写着:我南沨,自愿娶沐月为妻,保证一生一世,都会爱护她,疼惜她,宠她一辈子。
我沐月,自愿嫁给南沨为妻,保证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他的身边,永远永远的都会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以此立证,若有违背,必遭天谴。
下面还写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和手印。
沐月看在了眼里,整个人当即便呆愣在了原地,眼眸中掠过了一抹诧异,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言道:
“这……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不就是昨天晚上,你硬要拉着我陪你立下的字据咯!”南沨说着,心中却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现如今有了这白字黑字,你在想要跑恐怕是没有那么的容易了!
我是绝不会再给你逃离我身边的机会了。
闻言,沐月整个人都不好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有写过这种东西吗?不过看着那上面的字迹确实和她的是一模一样哦!
她呆呆的看着那张字条,拼命的想要回想起昨天晚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不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到最后她便索性放弃了。
“这个不能够作数的,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沐月反驳道。
一旁的南沨闻言,嘴角多出了那么一些些笑意,神色淡淡看着她,指了指最后的那两个字后,言道:“违背的话,可是会遭天谴的哦!”
所以沐月你还是认命吧,嫁给我好了,哈哈哈!
南沨承认,有关于这张字条,的的确确是他昨天晚上趁她醉酒,连哄带骗的让她写下来的。
不过他可绝对没有强迫她哦,这就说明……在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想要嫁给他的吧,他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了她一把,也帮了自己一把而已。
人嘛……多多少少是有些私心的,他也不例外。
有了这张字条以后,南沨的心里总算是感觉踏实多了,至少不再是那么的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她了。
虽然明知道那些都是她的醉酒之言,不可相信……但他总是会止不住往坏的那方面去想,或许人在面对真爱的时候,自己总是多多少少有些自卑的吧,害怕失去。
沐月见此,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口气。如今这种情况,她也就只能够认命了吧!
不过,其实她心里面是开心的。
能够嫁给南沨,那可是她从很久之前就拥有的一个梦想呢,如今居然真的实现了,她怎么能够感觉不开心呢?
不过现在还不是她嫁给他的时候,他还需要再等等,等她将青鸾族的一切都安排好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而且……幸好那张纸上并没有写明,时间和日期这样的话,能拖一天是一天咯。
她才不想要,这么快就嫁人呢。虽然说要嫁的人,是她自己喜欢了很久的人。
但是……嫁人这种事这么麻烦,一想到她就觉得头痛。
不去等他们两个人再熟悉一些后再说吧,而且只要是他……再晚也不迟。
就算没有成亲之礼,她也是不会去在意的,大不过只是个形式罢了,她只要有他就足够了。
这时一旁的南沨,笑了笑言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比较好啊?”
“这个嘛……自然是要看你的表现咯,你可别忘了你可是直到现在,还处于负数状态,想要积攒一千分,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哦!”沐月似笑非笑的说着。
南沨闻言,神色微微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这件事已经是被他给揭过去了呢,却不曾想还是跳不过。
真是功亏一篑,昨天晚上他就应该要在这张纸上写个时间日期什么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有如今这档子的麻烦事了。
沐月见他有些不喜,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而后又言道:“怎么了你真的有那么着急想要娶我吗?”
“当然有了!”南沨想也没想的就立即回应道。
闻言,沐月脸上的笑意总算是多了一些,叹道:“那你就好好的表现,争取早已积攒到一千分娶我咯。”
沐月见南沨脸上一片阴郁,连忙是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了她的身边。
好声好气的劝说道:“好了,别不开心了嘛……
我给你讲一件事好不好,在我昨天晚上的梦里面,全部都是你哦!”
“真的?”南沨有些不信的看了她一眼,他敢打赌现在沐月为了让他感到开心,什么话都是能够说出来的。
这个小骗子,就知道挑他喜欢的话说,真真是败给她了。
“当然了……我的梦里面就只有你一个人。”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沐月在心下里默默的叹着,一旁的南沨阴沉的脸上这才多了那么一丝丝的笑意。
然而,声音却依旧的低沉冷冽,“你都梦到我些什么了?”
“嗯……梦到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沐月说着,眼眸里突然掠过了一抹雪光,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看得出来她这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那一年的她,还很小……只不过有一千岁而已,还是一个粉粉嫩嫩的糯米团子,身高也不过只有四尺左右。
那是在天界的一次宴会上,她第一次见到那个身姿如玉般的少年,剑眉星目,好像是披着朝阳的光辉而来。
不然的话,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眼中的少年,浑身都在散着耀眼的光辉呢?
耀眼夺目,根本让人舍不得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离开。
仅仅只是那么一眼,那个翩翩少年的身影便在她的心里落了户,生了根,发了芽……在往后的日子里,不自觉的生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
等到她想要将他从心里移除的时候才发觉,一切早已经是来不及了。
要想挖走他,除非她连自己的整颗心都不要了。
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她只做了一件事,那就喜欢他,这一喜欢……
便如同洪水决堤,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南沨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两个人之前也是有见过的面的。
只不过他早已经是忘记了,她却将其铭记当做是自己这辈子最为珍贵的一场回忆。
她本来是想要将它永远的留藏在自己的心中,不与他人诉说的。
如今却还是一一都讲述给了南沨听。
那件事……已经是她长大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了,她听闻他会去参加那次的宴会。
特意求了大长老,让他允许自己在那场宴会上,献舞祝贺。
说是祝贺,其实她的想法很单纯,只是想要在他的面前,亲自为他而跳一支舞而已。
却不曾想,轮到她跳舞的时候,南沨还没有来那个宴会。
她那个愿望最终还是落空了,那一支舞……直到现在,南沨都未曾能够亲眼见到过。
等她伤心欲绝,跳完舞逃出那个宴会的时候,却同匆匆赶来的他撞了一个满怀。
那个时候,南沨还关切的问了她一句,“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个时候,沐月的脸上一只都戴着面纱,以至于她虽然知道他是谁,而他却一直不知道那个突然撞入他怀中,使他心神荡漾的女子究竟是谁?
沐月那个时候,只是轻轻的道了一句:“没事。”
之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她不敢再同他单独的待下去了。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但后来他们两个偏偏还是错过了,就只是差那么一小步而已。
若是他早来那么一刻的话,他会赶上的……
从那个时候起,沐月便开始隐隐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实在是太薄了一些,一直都在不停地错过。
不过幸好,他们只是错过了一时而不是错过了彼此的一生。
现如今,他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就足够了,中间发生过些什么。
他们不想要再去追究,更不想再去想了,多想无益……还不如想想他们两个人今天晚上要吃什么来的要紧一些。
听沐月将她的故事说完了之后,南沨请不已经的将她给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小声的安慰道:“我们绝对不会再错过了,我保证。”
“嗯……”沐月低低的应了一声,脸上突然多出一抹淡淡笑容,一如她第一次见到南沨时那样。
正在这个时候,沐月的目光不自己觉的落在了那个凳子上的茶杯上,忽然叹道:“对了……你今天泡的茶是从哪儿拿的啊!”
这个味道简直是像极了,昨天从夙遥那里带回来的苦茶。
南沨听得她的话后,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而后言道:“这个茶叶当然是你从夙遥哪儿专门拿回来的那一种咯!
我见你这么的喜欢,所以给你用这个泡了一杯。
怎么样我泡茶的手艺,还不错吧!”
“嗯……的确不错,之后有关于泡茶的事情,可就全部都拜托给你咯,南沨殿下。”沐月笑了笑言道。
闻言南沨倒也不曾推脱,反而是言道:“那如果我答应的话,你是不是应该要给我加一些分了?”
“嗯……可以,给你加个一分好了!”沐月所有其事的想了想言道。
南沨闻言,急忙是拒绝了:“不行……泡茶这么累的活,怎么能够只给一分呢。
我要求,至少先将之前欠下的分数,先全部抵消,
不然的话,我可不做!”
“你这难不成是在威胁我?”安之说着,微微挑了下眉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他。
一旁的南沨,也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告诉她“他就是在威胁她又如何?”。
沐月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而后又很是无奈的小声低语道:“罢了罢了,抵消就抵消,不过你可要为我泡一辈子的茶哦,而且还是只能够给我一个人泡。
不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好……我一定会只给你,泡一辈子的茶水的。”南沨一脸认真的说着,好像是在十分严肃的发什么毒誓一般。
倒是沐月看着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南沨见此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目光沉沉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突然俯下身子来,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眉眼……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
耳鬓厮磨,温柔缱绻的声音缓缓的掠过了,沐月的耳边:“我爱你……沐月。”
短短的一句话,足以让她沦陷在了他无尽的温柔中无法自拔了。
“我也爱你,南沨……”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告诉南沨,她爱他的这个事实。
一时间竟不由羞红了脸,头微微的低了下去。
夕阳一下,气氛一时间静谧无声,安逸到了一种极致。
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般,让他们忍不住的沉沦在了,这个长久的吻中,炙热而缠绵。
“快点儿去给我泡茶!”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沐月看着铜镜中被某人吻得有些红肿起来的双唇,没好气的吩咐道。
南沨闻言,不敢推脱急忙是应了一声,“好嘞,小的这就去!”
说罢,南沨便积极的去为她泡茶去了。
之后日子里,南沨对她可说是百依百顺,明着暗着,都在想着念着该怎么样才能够占到她的便宜,还能够不惹她生气。
日子就在他们两人的欢笑吵闹声中,渐渐地度过了。
虽然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发生,但……他们最终能够走到一起,对彼此来说已经是最幸运的一件事情了。
足够了……
……
夙遥看着那块玉石中,他们两个人相依偎在一起的场景,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了起来。
她是由衷在为他们两个人,而感到开心。
其实……夜白与安之,南沨与沐月,早就应该要是要在一起的,实乃上天注定了的缘分。
不过那个老糊涂的月老,在给他们四个人牵红线的时候,竟然不小心的纠缠在了一起,还一不小心的打一个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
以至于,在安之他们经历过三世之劫后,他们四个人这才各归其位,找到了属于他们彼此,最终的归属。
虽然这个过程曲折了一些,但知道他们到了最后,还是拥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不是吗?
比起很多人来说,他们四个人已经算是很幸运了,至少他们还遇到了,最终也得到了。
不知道比那些,遇到而不自知,最终错过的人要好上多少。
夙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的目光又沉了一沉。
此时,夜已经是很深了。
星河皓月,长风无边。窗外面的世界,安静到了极点。
只能够隐约的听到一些,风吹落叶的声音。
深沉幽暗,夜晚总是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夙遥,不自觉的又走到了那窗边抬头凝望向了,那天际间的一轮明月。
清冷的光辉映在了她的眼眸里,眸光流转,熠熠生辉。
里面似乎藏匿这她许多的心事,却无人可以诉说。
她只能够忍着,将满腹的委屈与难过一一藏好。
她不能够软弱,也不想要自己拥有软弱的那一面。
那样的话……她便也不再是她了。
百鸟朝凤节,一想到这个节日她便莫名的会感到心酸。
她和那个人的相遇,正是在这一天所发生的。
那个时候,夙遥还以为,他便是她命中注定了要相遇的那个人。
满心欢喜的接受了他,所不曾想……
他的的确确是注定了要同她相遇,但却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他给她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他与她的相遇……便是她一切痛苦的来源。
也正是因此,以至于她后来都开始有些讨厌起百鸟朝凤这个节日了。
每每想起这个节日,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到,当初面对那个人的她,究竟是有多么的痴傻,简直就和一个白痴一般。
任人摆布,什么聪明才智,早就已经是没有什么用了。
她满心满眼里想着的就只有他一人,甚至忘记了她自身的职责,抛弃了自我,而去追寻的爱情。
到头来她不仅仅是落得个一无所有的结局,还成为天界和族人们的罪人。
她失去了所有,身份地位,朋友家人……就仅仅只是为了她所谓的爱情,竟然失去了这么多!
呵……真是可悲,可叹,可笑到了一种极点!
知道她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一巴掌去打醒当初的自己。
她除了厌恶极了那个人之外,最讨厌的一个人便是她自己了。
傻的……真是可怜。
哀其不幸,恨其痴傻。
夙遥的眸光沉了又沉,眼中的神色无比复杂的变幻着。
如今,她答应她师父白帝的事情,已经算是完成一半了。
剩下的一半,只需要将这些碎片带回去给交还给白帝就可以了。
那之后呢?之后她又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却无一处,是她的家了!
她还能够去哪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赖活着吗!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往后的日子,再没有盼头。
她所能够去弥补的事情,已经是全部都做完了。
那么之后呢?之后她又该要去做什么。
又或者可以问,她还能够去拥有以后吗?
她偷活了整整一千年,这一千年来已经是她度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上天还是怜悯她的,她若是再要贪心,那可真的是太不知足了。
也不知道安之和夜白他们两人,现如今过的究竟是如何了?
想来他们一定在这世上的某处,过的很幸福吧。
……
事实也果真是同,夙遥所预料的一样。安之他们现在这世间,到处游山玩水中。
至于成亲这件事,他们已经是在不久前,在日月山河的见证下,拜过天地了。
安之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奢华虚拟的成亲之礼,她想要的是夜白,也只要他。
只要有他在……不论是身处何时何地,能够嫁给他,就已经是安之这辈子最最最开心的一件事了。
他们两个人成亲了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密了不少。
经历了三世的劫难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只增不减,更加的确定了对彼此的而,也认定了彼此在心目中的地位。
唯有他她,能够同他们的性命可以相提并论。
爱他她,就像是在爱自己的生命一样,不……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幕降临,星月交辉。
安之搂着夜白的胳膊,行走在了这茫茫的夜色中。
这么久的日子以来,他们走过了三座城,数十个村庄,见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
他们也将走向另一个城,开始属于他们自己全新的故事。
……
此时已经是日中,城中的街道上已经是热闹起来了。
行人们别成群结伴着走着,而夜白和安之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对。
这日的阳光很暖,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就连这迎面而来的风都是那般的温柔。
这一路上,夜白带着安之走走停停,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当然最多的还是胭脂水粉什么的了!
虽然他家的娘子,不施粉黛就已经是美得出尘绝俗,恍若仙子下凡一般。
但谁让安之喜欢这些个东西呢,只要她喜欢……夜白自然是二话不说的会帮她买买买了。
这一路走下来,安之买的胭脂水粉都已经是有整整的一大箱子了。
夜白光是看着都觉得有些头痛,是真的不知道,这么多的胭脂水粉她究竟是要用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用完。
夜白心下想着,忍不住抚了抚额头,但看着安之递给他的胭脂后,还是乖乖的替她付了钱。
此时街道上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显得突然有些拥挤了起来。
夜白生怕会同她走散,硬是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好像她还是个小孩子一样,走丢了难道还不回找回来了吗?
安之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藏匿在面纱下的那张脸上,却情不自禁的多出一些些笑意来。
“夜白,我要吃糖葫芦!”
“夜白,我要吃小笼包!”
“夜白,我要吃馄饨!”
“等等夜白,再给我来几串烧烤好不好?”
此时的安之,吃的肚子都已经是圆鼓鼓的了,可嘴巴却一直都没有停过,这么还没有吃完手中的东西,便又吩咐夜白去给她买了。
混沌店的一个小小的摊位上,夜白看着对面一脸可怜巴巴望着他的人,颇为无奈的摇头轻笑了一声。
这个安之,最近未免也太能够吃了一些吧,以前她的饭量也没有这么大的啊?
难道说是因为出来玩的缘故,所以食欲大增了吗?
不过……怎么不见她身上的肉多一点儿呢,唉……
夜白想着,眉头不自己觉的紧蹙了起来,深感无奈的点点头后,便又赶忙是帮她去买烤串了。
结果他买完东西回来没多久,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安之便已经是将她面前的东西全部都吃光光了。
“嗝……”安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吃撑了小肚子打了一个饱嗝,声音还没来的急落下,便听得安之言道:“老板……我们这儿再买三碗馄饨。”
夜白听得她这句话后,嘴角终于是多出了一点点笑意,心下忍不住的含泪叹道:自己的媳妇儿终于是想起还有自己的存在了,都知道给自己点几碗馄饨了。
正是不容易啊!
夜白心下默默的想着却不曾想,当那三碗馄饨上来的时候,安之便先吃了起来。
看的夜白不禁都有些傻眼了,心下忍不住的叹道:她刚刚不是已经打过饱嗝了吗?怎么还能过吃的下这么多的东西呢?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些吧,看起来这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真的能够吃的下这么多的东西吗!
最最重要的事情是,她居然还不长肉……这不知道是多少姑娘,不管怎么想要拥有都无法去得到的绝技。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安之肯定会被那些女子嫉妒死的。
夜白心下里默默的想着,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这时刚刚吃完一碗馄饨的安之,微微抬眸不小心瞥到了那正一脸幽怨的看着她的夜白。
稍微停顿了下后,微微勾唇笑道:“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光顾着自己吃了,都忘了给叫一碗了。
那这碗给你好了。”
安之说着,赶忙将桌子上的一碗馄饨递给了他。
那依依不舍的样子,引得夜白忍不住的低声轻笑了起来。
“不用了……还是你自己吃吧!”夜白笑着,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而后又感叹道:“我就当自己养了一只小猪猪好了,哈哈哈。”
“你胡说什么啊,我才不是猪,你才是!”安之一边反驳着他,一边赶忙是将刚刚推出去的碗又拿了回来,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那副样子可真是没有一点儿优雅可言,真真是像极了一只怕人同她抢东西吃的小猪。
夜白闻言,敛眉笑了笑,目光定定的望向了她,忽然感叹道:“嗯?还说自己不是?”
“我……”安之扫了一眼桌子上被她吃的光光的碗碟,莫名的有些心虚了起来:这……好像是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多哦。
“我……我饿了嘛,饿了就要吃啊!”安之无力的反驳着他,语调里充满了委屈之意,“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究竟是怎么回事,总是感觉越吃越饿,怎么吃都吃不饱!”
“好好好,那你就多吃一点儿,放心吧……不用替我省钱。”夜白微微笑着说道。
只听得安之叹道:“那恐怕是要你的钱袋,稍微受点儿委屈了。
我还想吃刚刚那家的小笼包,你再去帮我买点儿回来好不好?”
安之手撑着脑袋祈求着,夜白见此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微微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到最后还是一字未提,忙不迭的帮她去买小笼包了。
买完一回来,夜白就见到安之的眼睛突然发亮了起来,只可惜那并不是对他的,而是直勾勾的看向了他手中的小笼包。
安之现在的这幅样子,就好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突然见到了肉一般,眼睛瞪的又圆又大,闪闪发亮。
看着她这副样子,夜白心下里是更加的笃定了,自己一定是娶了一只小猪猪的事实。
唉……可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够好好的宠着她咯。
“慢点儿吃,别急没有人会和你抢的,放心好了不够我等会儿再去帮你买。”夜白说着,连忙是用手帕将她嘴角不小心溢出来的汤汁,轻轻的擦拭干净了。
安之中午吃饱喝足了之后,这次瘫在那椅子上,开始有些埋怨自己太能够吃了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忍不住的感叹道:“夜白,怎么办啊,我最近是不是太能够吃了点儿啊!!
怎么我感觉,我比你还要吃的多呢!
完了完了这样子下去,我肯定会变成一只又肥又大的小猪,
啊啊啊,不要啊!”
夜白听着她的抱怨,心下也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呵……可你不吃的话,是会饿肚子的。
还是吃的饱饱的最重要了。”
“那我以后真要是变成了一只小肥猪,又该怎么办呢!
到时候别人一定会笑话我的!”安之越说,心下里越觉得有些不安了起来。
一想到自己肥头大耳的样子,站在夜白的身边时,总觉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太不搭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够成为那个样子!
她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食量,不能够再吃那么多了!
安之心下默默的许着承诺,嘴上却又要了一碗糖水过来。
心下里还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糖水……糖水,也仅仅是水而已,能算作是吃的!
她心下里默默想着,心情很是愉快的将那碗糖水,又喝了个干干净净。
倒是坐在她对面的夜白,心下里开始有些疑惑了起来。
她这么能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好像是从这个月初的时候吧!
究竟是因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能吃的啊?
夜白左思右想了许久,都未曾能够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心下里默默的长叹了一声:罢了罢了,能吃是福,多吃点儿好。
吃这么多,也不见她长一点点的肉,这要是不吃的话,指不定会瘦成个什么样子呢!
还是多吃一点儿的好!
夜白心下想着,便又关切的问道:“要不要再给你来一碗?”
安之听着他的话,心下里简直是要乐开花了,她刚刚正想着,自己该如何开口才能够让夜白,再去帮她买一碗甜豆花吃呢!
如今见他居然这么主动的问了,那她自然是不会拒绝了,连忙是点点头。
这时却只听得,身后的老板一脸惊恐的说道:“那个不好意思二位客官,我们今儿个的糖水已经是全部都卖完了。”
“什么!”安之眼眸中掠过了一抹惊讶,回过头望了回去,只见到那不远处的桌子上,刚刚好还放着一碗甜豆花,连忙是指了指言道:“哪里不是还有一碗吗?”
“那个……那个已经是卖出去了,二位客官我们这儿是真的没有别的糖水可以吃了啊!
要不你们还是去别家店里面,去瞧瞧看吧!”老板一脸犯难的说着。
闻言,安之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只好是微微点了点头。
正打算和夜白,离开那个小店的时候。
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子声,突然传入了他们的耳里,“老板……我刚刚预定的那碗甜豆花做好了吗?”
在人声嘈杂的街市里,那个女子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莫名的熟悉。
安之回头望了过去,只见那是一个身形有些丰腴的貌美妇人。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妇人也回过头来望向了他们二人,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
那妇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又惊又喜的说道:“安之……你是安之吗!”
闻言安之的眼眸中掠过了一抹诧异,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眼面前的妇人后,试探的问道:“你难道是……是霖杳吗?”
“对……没错,是我!”对面的妇人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他们分别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是又遇见他们了。
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再挂念着他们的安危。
却不曾想到,如今竟然会和他们在这里相遇。
不过……他们两个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显老,岁月好像在他们的脸上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倒是她自己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脸上的皱纹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明明是他们比自己要年长些几岁,可如今看来……却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年长于他们的人。
一晃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今是过得如何?
霖杳,满是惊喜的望向了他们,可身子却不自觉的僵硬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手微微的颤抖着,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才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想要问他们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了。
安之和夜白,也是如此。
此次前来江城,他们本来是打算要去看望一下她的。
可不曾想,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访她,如今竟然就在这儿遇到她了。
缘分还是真实奇妙,心里面挂念的人,冥冥之中总有一天是会同自己相遇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安之静静地看着她,眸光熠熠。心下里却也是感慨万分,霖杳与他们果真还是不同的。
她的寿命只有短短的那么几十年而已,容颜易逝,岁月催老。
而他们却可以长长久久的活在这人世间,此次前来江城安之和夜白心下里,其实也是十分的挣扎不安的。
一方面是挂念着她,一方面又顾虑到她生命的短暂。
怕她心下里,会生一些落差感,平白无故的给她添了几分烦忧,也不知道究竟是对还是错。
如今见到了她后,安之心中明白了,他们这么做是对的。
“你最近过的还好吗?”安之情不自禁的朝着霖杳走了过去。
“阿娘,阿娘,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啊,她生的真的好漂亮哦,像是仙子下凡一样。”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小男孩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打乱了霖杳的话。
“这个是我儿子,今年刚好十岁了。”霖杳微微的笑着,然后赶忙又朝着她的儿子说道:“这个是你安姨快叫人。”
“安姨好,”小糯米团子乖巧的站在了霖杳的身边,一脸疑惑的看向对面的两个人。
伸手指了指安之,一旁的夜白后,小声的嘀咕道:“那这个叔叔应该叫什么啊?”
“这个……”霖杳看着了要夜白,微微愣了下神。
这时只听安之弯下了腰,冲着那个小糯米团子,微微笑道:“你叫我安姨,叫他自然应该是要叫一声,姨夫咯。”
“姨夫?”闻言,小糯米团子的眉头,当即便紧皱成了一团,带着些怨气的说道:“这么说……安姨你已经是嫁人了吗!”
“是啊。”安之说着笑了笑,却只叫那个小糯米团子脸皱皱巴巴的,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都快要哭出来了。
“为什安姨你这么快就嫁人了,人家刚刚还准备要说,长大后等我去娶你呢!”
听得他话后,安之和霖杳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却只见一旁的夜白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阴云密布,好似能够滴出水来一般。
安之看了眼一旁夜白的脸色后,暗地里将他的手给牵了起来,示意他不要去在意刚刚的事情。
“哈哈,这件事还是等你长大了之后再说吧。”安之微微的笑着,一旁的小糯米团子一脸幽怨的看了眼夜白。
朝着他伸了伸自己的小拳头,示威道:“我以后一定会长的比你高,比你壮,比你帅,然后将安姨从你的手里抢过来的!
在这期间,你可要帮我好好的照顾好她哦!
不然的话,我以后绝对不会对你客气的!”
闻言,夜白的脸已经是黑的和锅底有一拼了,不自觉的紧握住了安之的手。
强制性的遏制住了心头的怒意,没有说些什么。
霖杳闻言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而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心想着,一定要赶紧跳过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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