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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0年代


  有了姜夏和李富贵的加入,小龙虾的生意也逐渐步入了正轨,渐渐的每日卖的虾子能稳定在五百只左右,这样姜渔他们每天的收入几乎是可以达到五十块了,几人都有了金钱的动力,干起来也特别的起劲。

  一连五、六天之后,姜渔也赚了小三百块钱了,就多购置了几张桌子,开始准备了大份的油焖大虾卖,姜渔还在百货超市买了一些汽水配合着小龙虾,这样西风汽车厂的员工渐渐的都形成了下班去吃小龙虾配汽水的习惯了。

  其实这大热天的小龙虾配啤酒才是绝配,只是姜渔在百货超市逛了几圈之后,才发现八十年代的啤酒竟然还是个稀缺货,因为市里面的啤酒厂生产有限,政府制定了限量供应,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所以,姜渔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而是购进了一些汽水代替了,好在生意还不错。

  只是令姜渔解窍不通的是,不管他态度如何冷淡,林诗音总是会风雨无阻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前来报道,每日也不干啥,就是一副幽怨小媳妇模样的从他们面前经过,然后用那婉转优美的音调,拔高了道:“一碗小龙虾打包。”

  只是她这说话的时候,就不知道为何,那眼睛却一直往姜渔身上瞟,即使姜渔没有回头,她也仍然是一路三回头的瞧着,似乎想在姜渔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姜渔底着头,不想和她有多余的接触,免得她又对他产生非分之想,只是眼底的余光却还是发现围墙旁边的那个角落里总是有一道视线,像是做贼似的打量着他们,而且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所以,这人究竟是谁?有什么企图?每当他感觉到瞧回去的时候,那眼神又瞬间没影了,他知道他们的生意突然的这么火爆,一定会引人嫉妒、眼红,但是不知道会这么快,这个年代很多社会秩序都不够稳定,很多事情还是要靠拳头去决定,如果那人真是对他们有所企图,他们根基尚浅,可没什么好办法了,为这事他一连思索了几天,无奈都没得到什么好的办法来。

  好在过了这么多天,很多事情姜夏和李富贵都已经能上手了,他也不用天天盯在那里了,有些事情既然防备不到,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因为兜里有了钱,姜渔从来都不省着了,每天回来都会给宝儿带好吃的,宝儿因此也更加喜欢姜渔了,每天都十分狗腿的跟在他后面:“爸爸,爸爸的喊着。”

  小团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围绕在身旁,姜渔简直是心花怒放。

  只有宝儿吵着要跟他们一起去县里卖小龙虾他没有同意,这大夏天的天气热,他怕宝儿一晒就更黑了,这现在本来就黑,如果再一晒那就真的会成为非洲小朋友了。

  “不能去,你去的话会晒成一条小泥鳅的,小泥鳅多难看啊,爸爸就不喜欢了,不漂亮了。”姜渔这样说着,那宝儿果然认真的不去了。

  天刚抹黑,院子里就已经点了灯,姜夏坐在灯光下的凉蹋上数钱,姜奶奶和宝儿在一边看的笑眯眯的。

  姜夏把手里头的钱一把交到姜渔手中道:“小鱼儿,来,这是咱们这几天赚的钱,有三百多年呢,交给你了。”

  姜渔正拿着一款新买的蝴蝶发卡轻轻的别在宝儿被剪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上,这段时日他每天都给宝儿仔细的洗头发,认真的清理头上的虱子,时间长了,卫生搞好了,虱子没有生长的环境了,便也消失殆尽了。

  他又抽时间把她的头发修了修,配上她厚重的刘海,倒是有有点西瓜头的感觉,她突然抬起了头,微微一笑。乌黑的大眼睛,缺了两颗的门牙就被灌进了一大口风道:

  “爸爸,宝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出牙齿来呢?”

  “快了,快了,宝儿别急。”

  “不,不,丑!”宝儿却指着自己漏风的门牙道。

  姜渔觉得好笑,一把就把她抱到了腿上道:“丑,也是爸爸的乖女儿,怕什么?”

  宝儿喜欢姜渔,也依偎在他的怀里笑笑,父女两人高高兴兴的闹成一团,开心的不得了。

  自从第一次带宝儿去县城的时候,看见她因为想吃那碗馄饨、委屈、可怜的模样之后,姜渔便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做这样一个爸爸,不能让自己的儿女受委屈,孩子还那么小,他必须得更加努力,让她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所以,每天收摊后,只要他有时间,他总是会去逛逛百货超市的时候顺便看看有没有宝儿喜欢的东西,或者晚上洗完澡之后便给宝儿讲故事,或者是带他去周老二家看电视。

  因为有了挑粪婆婆的控告之后,周老二家的电视剧已经由孩子们喜欢的金刚葫芦娃变成了《西游记》了,一开始孩子们还吵吵闹闹的不同意,但是当看了几集西游记之后,就纷纷止住了哭声,反而越看越喜欢,简直比金刚葫芦娃还好看。

  宝儿也很喜欢看,姜渔有的时候忙,便让姜奶奶带她去看,现在家里经济已经开始好转了,姜渔和姜夏都能赚钱了,姜奶奶也没有那么操心了,田地也都被姜渔卖掉了,也没什么好种的了,所以姜奶奶空闲的时间也多了,可以悠闲的带着宝儿看看电视、乘乘凉了。

  倒是宝儿,打扮的清爽之后,骨子里面的那股灵气便出来了,姜渔还仔细看过她的面容,除了少了两颗门牙,五官还是长得很好的,皮肤再白点,就跟小公主一样玉雪可爱了

  短短几日,姜家的境况就已经跟他刚穿来时截然不同了,村里人看见姜家忙忙碌碌的,路上碰到了还是会好奇的问道:

  “小鱼儿,最近忙啥子呢?天天早出晚归的,你看这都晒黑了。”

  姜渔便礼貌的笑笑道:“也没干啥,就是找些赚钱的活儿干,把老娘和闺女养活了。”

  “切,就听他吹乎吧,从小到大,就没干过正经事,我信他才有鬼呢,就一张嘴能把牛吹上天。”

  姜渔走远了,却还是能听见后面那两个村人飘来的淡淡窃语声。

  姜夏还在旁边不解道:“小鱼儿,你为什么不向他们解释呢”

  “他们终有一日会自己发现了,我又何必去多此一举呢。”

  姜渔说的淡然超脱,姜夏却是把眼光放在他身上许久,弟弟这是真的长大了,跟村里的那些辍学青年完全不同,甚至还有一种读书人的感觉。

  说起读书人,姜夏便想起了姜阳阳,便道:

  “对了,刚才阳阳来家里找你呢?”

  姜渔就奇怪道:“他似对我印象不好,怎么会想到来找我呢?”

  “我也没听太清楚,好像是说要向你请教题目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姜渔很是有点奇怪,想当初他指点他题目的时候,他的态度可是很反感的,怎么会突然向他请教呢,他有点纳闷,只是他这还没想完呢,小路的一头,姜阳阳就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道:

  “小叔叔,小叔叔,,,,,,,你……..”姜阳阳胀红了脸,叫了半天的小叔叔,可后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姜渔本还有故意捉弄他的心思,这会儿看他这幅模样,倒是想起了上学时的自己,便也没什么心思了,而是放缓了语调,和他道:

  “你有事慢慢说,不急。”

  大概是姜渔的态度给了他勇气,他终于理清了调子,将话都说了出来道:

  “小叔叔,我有几道类似上次那样的几何题不会,你能不能再教教我。”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好啊!这有什么问题呢。”

  姜阳阳一喜,但是想到什么,脸上的喜悦又淡了不少。

  姜渔觉得好笑,这个少年也是个心思剔透之人,看来是发现他答应的太过容易,又开始怀疑他的能力了,怕他今儿即使走了这趟也是白浪费时间了。

  只是令姜阳阳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带着姜渔来到自己的屋子,将桌面上的一套试卷给他看的时候,满满两个小时的考试试卷,他居然不到半个小时就帮他答完了,而且解题方式新颖又简单,让人一看就懂,简直比学校老师教的方法还要简单好几倍。

  他看着姜渔,瞪大了眼睛,少年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小叔叔,你怎么会?”

  他怎么会?这个问题姜渔还真得想想了,于是现编道:

  “呃,以前上学的时候也学过皮毛,后来自己感兴趣便研究了一些。”

  哪里晓得姜阳阳问的却不是这,而是更加不解道:

  “这套试卷可是去年全市高三竞赛的统考试卷,班上没有几个人能做的出来,没想到小叔叔这么厉害,既然这么厉害,当初又怎么会辍学呢?”他的眼里藏着深深的疑惑。

  “咳!”姜渔也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到了他的心坎里,只是他怎么晓得了,如果早晓得,不就不辍学来了。

  “小叔叔,你知道吗?朱校长说谁要是能将这套试卷全部做出来,他不但会推荐他去参加今年的全省数学联赛,还会亲自护送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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