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动静
郝天心里一暖，灰溜溜跟着方子上了楼。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女人哭，还有收拾屋子的动静，方子立刻敲门，敲了半天才听见一声：“谁呀，烦不烦，没听见人家在哭吗？”
“哭也需要空间和时间，这个人对哭还真有心得。”郝天想笑，看着方子严肃的脸又收了回去。
“你是谁？”一进屋方子就问。
“我是谁你管不着，我认识你，换了马甲我也认识你。”陈霏霏恶狠狠地看着庞方子，这个女人就是扑在慕桐帅锅怀里那个，“你来干什么？”
“你是不是那个叫霏霏的女孩？”
霏霏没有回答，哼了一声又接着哭。
“到底怎么了？霏霏。”庞方子也着急了，她四处看看，没有发现李慕桐，“李慕桐呢？”
“我还找呢，一个星期没见着人了，他失踪了。”霏霏哭得更厉害了，干脆扑在庞方子的身上。
方子回头对郝天说：“这是李慕桐的朋友，看见了没有？”
郝天讪讪地笑着，心说：“李慕桐这小子还真行，老马吃嫩草。”
见过面之后，方子急切地问：“打电话了吗？”
霏霏摇摇头，说：“不通，要不就是不在服务区。”
看着霏霏，郝天的心里宽松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怎么也比这家的前妻有吸引力，又住在一起，看样子自己真的是多虑了，可那天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郝天，你给熟悉的朋友都打打电话，看看是不是在他们那里。”只有方子知道李慕桐签了离婚协议书，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想不开？
“什么？你说李慕桐和马伊兰离婚？”郝天听了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紧紧地抓着方子的手。
“疼死了，大惊小怪的。”
“你不是说他们好着呢吗？”郝天的眼睛都红了，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李慕桐离婚，即使和前期有*，也不会离婚的。
“还不时那天你那样的情绪？我只好瞎说了。”
“那肯定是出事了，李慕桐这小子可千万别想不开，要是……”
郝天不敢说下去，李慕桐在同学圈里本身就是个假清高，多愁善感的人，有点小浪漫，要不眼前这个小姑娘也不会爱他。
“李薛铭那里你问问？”
郝天立刻拿起电话，哼哈了半天，还是摇着头挂了电话。
“给马伊兰打个电话？”庞方子也着急了。
郝天立刻就拨通了，是冯桂英接的，冯桂英语气不好，说：“他爱去哪里去哪里，别问我！”
“啪”地挂了电话，看着郝天摇着头，霏霏的哭声更大了。
庞方子和陈霏霏一个车，郝天自己，分头行动。几个人出去转了一圈，把李慕桐能去的地方都转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庞方子叹口气，看着身边的陈霏霏着急的样子，笑着问：“你是怎么认识李慕桐的？”
霏霏脸红了，嘴角抖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看着霏霏的庞方子又笑着说：“算了，难回答就不要说了。你爱他吗？”
陈霏霏的脸更红了，点点头又赶紧摇头。
庞方子笑了，少女情怀总是诗，自己也有过。
“你们住在一起？”
看着陈霏霏又是点头之后摇头，庞方子再也忍不住，笑着说：“又是又非，霏霏，不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方子姐，不是我不说，其实李慕桐和我只是朋友。”
看着霏霏长叹一口气，方子笑了，说：“还多愁善感，是不是喜欢上了他？”
霏霏羞羞地点点头，眼睛看着车外，眼前全是模糊的树荫。
和郝天会合后，霏霏不想回家，宿舍里也没有人，她想安静一下，两只眼睛已经像桃子，更害怕回家妈妈发现。
到了宿舍，却看见她一生都不想在见到的人，孟超农。
孟超农看见霏霏就走过来，脸上带着歉意，可这歉意来的毕竟太晚了，半年时间过去了，霏霏似乎早就忘记了那段不愉快的时光。
她紧走几步，像没看见似的，擦着身子也不理他。
“霏霏，我有话给你说。”孟超农想拉住，手伸出去却没敢。
“我和你没话可说，不认识你。”霏霏马上就走到宿舍门口，孟超农眼看着她就要进去，赶紧一把拉住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哈哈，对不起，我认识你吗？你怎么对不起我了？”校园里的人基本都回家了，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孟超农央求着说：“我们到那边说好吗？”
“不认识你，和你没话。”霏霏心里此时才感觉比最初还恨孟超农，当初的恨是恨他的无情和玩弄，现在的恨却是恨他还厚着脸皮打扰自己。此时自己已经够烦的了，看见孟超农无疑就是在饭里看见苍蝇。
“当时我也有苦衷，可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我只是想给你说对不起。”孟超农脸上各种色彩不断的变化着，霏霏倒好奇了，说：“孟超农，你这个骗子，你还有苦衷？”
“是的，我知道这都不是理由，谁叫我当初被猪油蒙了眼，霏霏，你骂吧。”
“骂你我怕脏了舌头。”霏霏站在树荫下，小脸在穿过的阳光下显得还是那么的美。
“霏霏，我不求你原谅我，以后我也不会打扰你，这个给你。”孟超农递给霏霏一张银行卡，立刻跑了。
霏霏气得满脸通红，随手扔在地上，想着你孟超农还耍什么鬼花招，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只好捡起来，收下不是，不收下孟超农已经跑得不见了，真是难坏了陈霏霏。
“难道真的是改好了？”霏霏也没有心思回宿舍休息了，坐上出租车就往家里走。
“狗还能改了吃屎？”陈霏霏在心里暗骂着，一想不对，自己岂不是屎了？
“大骗子，一辈子都不得好死。”
到了家里，妈妈正在忙着晚饭，见了就说：“你这孩子，回家也不说一声，就不怕没有你的饭？”
“你就当我是只猫，留一口就行。”
妈妈看着嬉笑的霏霏说：“看你这孩子，跟谁都贫嘴。”
“妈――我真的饿了。”
“马上就好，你快去洗手。”
“什么？你要十万块？”
刚吃完饭，听着霏霏要十万块，霏霏巴巴陈英怀都急了，王素丽也急了，谁能不着急，黑不提白不提要十万块钱，还不说为什么。
“要不就算是借的？”霏霏还是不顾父母吃惊的样子，调皮地说。
“借也不行，你不说干什么，说出天花都不行！”
看着父母严肃正经的样子，霏霏一绷脸，说：“那我就不活了，看你们是心疼你们的钱还是心疼你们的女儿，就知道钱，简直就是葛朗台。”
“你――你――素丽，看看你生的好女儿，这样说她巴巴，气死我了。”陈英怀捂着胸口，王素丽赶紧给他递过速效救心丸，又对着女儿说：“霏霏，你就不要逼巴巴了，十万块，行，只要你说出干什么。”
“你就这样惯着，好，要钱给你妈要！”陈英怀进了卧室狠狠地把门摔上。
“霏霏，到底想干什么，十万块可不是小数目。”
霏霏干什么不敢给妈妈说，从学校回来的路上，她忽然想起了还去过晚报，脑子一转，对自己说：“李慕桐，你要是再有一个星期不出现，我就在晚报上做个大大的寻人启事，我要全B市的人替我找，看你藏到哪里？”
这种事情怎么给妈妈说呢？
陈英怀和王素丽虽然都快退休了，工资不多，可也不少。陈英怀是厂子里的供销科长，王素丽是交通局道路管理科的职工，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哪里有不惯着的。
再说家里环境也不错，两个人的工资就是小一万，还有些七七八八的收入。房子很大，快一百五六十平，还给女儿准备一套做嫁妆，霏霏的舅舅还是做生意的，说来也怪，舅舅有个儿子，可就是疼这个外甥女，霏霏在家里简直就是公主。
不过这次公主可真的难住了。她知道十万块不是小数字，可李慕桐不能不找，李慕桐没有失踪前，要说爱李慕桐可能还早，即使想把自己给了他，多少页带有感激的心里。
可李慕桐不要自己的身体，霏霏是80后的女孩，已经不是以前的老古董，从孟超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从孟超农眼神里她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李慕桐简直就是瞎子，瞎子，瞎子！
这个瞎子不见了，她心里却突然空了。她在出租屋里等了他五天，夜里都没有害怕，就坐在床上等，累了就睡，醒来就念着李慕桐的名字，她发现自己已经死死地爱上了这个老男人，不是感激。
霏霏再李慕桐面前想学乖乖女，可天性活泼，爱就爱了，还能爱死？但真的就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还敢和朱可可pk魅力的女孩子爱死了。
再爱也不敢这个时侯给妈妈说要找一个还不知道爱不爱自己的老男人，还要打广告，不雷死妈妈，也会雷死巴巴。
霏霏犯了难。
庞方子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李慕桐这么大的人，丢不了，这个小女孩的神情一看就是暗恋李慕桐，现在他又离婚了，和自己一样是孤家寡人了。
可一看见郝天刚才的一点喜意都不见了。
“还找我干什么？孩子不是在爷爷家吗？”庞方子对郝天毫不客气，这个从来都是温柔的女人只有对郝天是这样的发发微风，即使和郑马晨是老同学，也最多是绷绷脸。
“李有消息了吗？”郝天讪讪地笑着。
“才两天就着急，今天是星期一，我看不会想不开吧。”
“可是我担心，马伊兰给我电话了，说李的巴巴来电话，让他回一个。”
“我也知道，昨天我才见到马伊兰，可没办法，再等等吧。”昨天庞方子亲自去找了马伊兰，当把那两张纸交给马伊兰的时候，她哭了。
哭得很伤心，问她却什么也不说，哭够了，就回家了，庞方子都愣住了，这个平日里很好说话的人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了，她不是自己要离婚的吗？
马伊兰的心思谁也不知道，郝天的心思就是多看庞方子一眼，看了就走也心甘。
送走了郝天，郑马晨来了，把一张报表递给方子说：“哈哈，这个月不错，亿林这面有三个亿，千山也有六千万，这可是千山地产自成立以来最好的月成绩，方子，你真行。”
“都是员工的努力，我只是吆喝几声而已。”庞方子很谦虚，这是郑马晨最喜欢的，当即就约她吃饭，庞方子却没有心情。
李慕桐还失踪，她的确没有心情吃饭，郑马晨看出庞方子有些为难，笑着说：“还有约会？”
“我有什么约会，所有时间都给你这个老板了，我真想请假休息一下了。”庞方子话还没说完，郑马晨立刻说：“别，方子，你可是不能休息，公司少了你就少了翅膀，你的年假换成薪水吧，十五天，就十五万，好不好？”
“你是不见我累死是不罢休。”庞方子无可奈何地看着郑马晨，又想起昨天妈妈给自己说的事情，心就更烦了。
欧春华昨天很高兴，郑马晨又送给她一个和田玉的观音，这是欧春华唯一的兴趣，她现在除了照看荆楚学习之外，就是吃斋念佛，给方子和荆楚做完饭，自己另起炉灶，不沾油腥，到了大街上还经常给乞丐施舍，每逢大节还要去八大处或者大觉寺烧香。
方子知道她闲得慌，就让她好好地锻炼身体，还给她买了一个按摩椅，可欧春华除了说郑马晨好，就是说郝天的缺点，只要谈话就是这些，所以庞方子干脆回家就进自己的书房，可昨天欧春华却拦住了她。
“小郑的事情想好了吗？想好了我就跟他说。”
“想什么呀？难道你真的想让你的女儿做二奶？”方子很生气，更是对郑马晨恼火，恨不得去辞职。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人家小郑都给我说了，只要你答应，他就离婚。”
“离婚？妈，你见过郑马晨的老婆吗？”看着欧春华摇着头，“没见过？要是你见了就不这样说了。”
“美如天仙？我还不信了，如果美如天仙还找我的女儿？”
“妈，你要是想让你的女儿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就说，郑马晨的老婆我是不敢惹，惹了想脱身可是难。”
欧春华听了庞方子这一说，还真的想去见见这个早就女儿的竞争对手，可是找什么理由呢？
看着妈妈一走神的机会，庞方子立刻流进自己的屋里。
现在再看着郑马晨，心里更烦了，她真的想辞职，但她又受不了郑马晨的软磨硬泡，也更受不了郑马晨一口一个方子的亲热。
说是吃饭，其实就是乱花钱，郑马晨有的是钱，在会所里找个僻静的保健，连话都不说，一挥手，服务生就出去了，工夫不大，生龙虾，黑鱼子，还有美国空运的五花生牛肉，一瓶法国红酒，庞方子看了看，这一桌不要一万也得八千，嗔怨着说：“随便吃点就行了，这样几天还不把亿林吃垮？”
“挣钱是干什么的，就是花的，这样才会为社会提供gdp。方子，伯母给你说了吗？”郑马晨小心翼翼地问。
“说什么？”方子只好打镲。
“方子，直说了吧，我喜欢你。”郑马晨似乎再也按捺不住了，眼睛直盯着庞方子。
庞方子笑了笑，说声谢谢就把自己盘中的龙虾放进芥末里。
郑马晨忽然单膝跪下，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对着庞方子说：“方子，我爱你，嫁给我吧。”
方子呆住了。
那是一枚钻戒，戒指上的钻石太大了，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郑马晨的话也太胆大了，大得让庞方子刚吃紧嘴里的一口龙虾全都吐出来。
“你说什么？”
“我爱你，方子，嫁给我吧。”郑马晨说的很严肃，很正式，比电影里的还深情。
“你开玩笑呢吧？你是有老婆的，这怎么可能呢？”庞方子都不知如何是好。
“方子，你知道我爱你，你知道我和舒晓倩是没有感情的。”
“你快起来，你们有没有感情可是和我没有关系。”庞方子淡淡地说。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郑马晨很执拗的样子让庞方子好笑，但心里还是有些感动。
“我答应你什么？你这样不好，你要是不起来，我就走了？”庞方子不敢上前扶他，拿起包真的要走，郑马晨才立刻起来，手里的钻石还是熠熠生辉。
“方子，为什么？”
“这还用问为什么？你又老婆孩子，还有这么大的家业，说离婚就离婚，离婚也不是儿戏。”
“没有感情的婚姻是对爱的亵渎。”
从郑马晨嘴里说出这句话，让庞方子心里一动，这几年和郝天真的是亵渎吗？
“那眼前突然出现的求婚钻石是不是突袭？”庞方子笑了笑，她真的害怕，不是郑马晨，而是郑马晨的老婆舒晓倩和丈母娘舒曼丽。
这顿饭不欢而散，郑马晨回到家里有些闷闷不乐，丈母娘却绷着脸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她一抬有些肥腻的胳膊，说：“马晨呀，最近公司的账面上可是有很大笔的资金出入，又上新项目了？”
舒曼丽对公司虽然不闻不问，可是每个月的财务报表是必须看的。郑马晨说：“妈，最近和千山公司签了一比包销合同。”
“哦？可是没有看见和千山往来的账面呀？”舒曼丽缓缓地站起来，身上的肥肉一哆嗦，郑马晨心里就一颤。他知道丈母娘每次发火胸前的肥肉总是哆嗦着，而老婆舒晓倩却恰恰相反，一生气，胸前就鼓起来，好像冲了气的气球，连飞机场似乎都升起了降落伞。
“可能…还没…上帐吧。”郑马晨的话音有些抖。
“每上帐？”丈母娘的话音提高了分贝。
“是吧，我明天就看，这些财务怎么这么懒，看样子是要找开了。”郑马晨对自己的表演很满意，可舒曼丽不满意，她笑了笑说：“你的晨曦公司是怎么回事？”
郑马晨一听，立刻坐在地上，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是不是太累了？”舒曼丽脸上的笑缓和下来，“你办这个事情很好，这样就可以把亿林公司分拆成一个专门建房子，一个专门销售，管理起来也方便，马晨呀，你很有想法。”
听了丈母娘这句话，郑马晨才把差一点蹦出口腔的心按回去。
“妈，这是我的职责。”看见老婆舒晓倩也下来，就迎上去吻了一下，才紧走几步进了书房。
“吓死了，真的吓死了。”郑马晨端起桌子上的水“咚咚”喝个光才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口气，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庞方子回到家，欧春华就说：“我说当时要孩子，你还犹豫，现在好了，郝天随时就可以把荆楚带走，这都在郝旺山家多少天了，还没给送回来，我可是离不开荆楚，你巴巴走的早，你又忙，荆楚可是我的命根子。”
“妈，当初不是你说出了房子随便郝天要，你想到的人家郝天都不要，带着孩子就走了，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庞方子现在对欧春华的语气越来越不如从前温柔，她也想儿子，儿子才十三，也是自己的心头肉，但看着郝天的样子，如果他没有了荆楚会怎么样呢？
“明天就给我接回来，我就要送他上学，再接他放学。”欧春华语气很严厉，就想说小孩子。
“好好念佛，你不是现在很痴迷吗？”庞方子真的不愿意，孩子虽然给了郝天，却几乎天天在自己这里，都是姥姥带着，郝天只是星期天接着去爷爷家，庞方子已经不忍心，每次还都是郝天送回来，这次是怎么了？
庞方子没有太多时间想，工作上郑马晨又加了码，要她尽快把销售额提上来，还要尽量把合同都签在晨曦的名下，同时要她不要把工作都放在销售上，还要多多签下这种像千山一样的报销合同。
方子没有办法，把几个熟悉的地产老板都见了，这些老板都对她本人有兴趣，从地产交易会上合一些商务活动认识的，没有什么交情，只是早就听说庞方子这个名字，是个销售房子的好手，和她的名字一样。
只有明志的老板有些意思，看着庞方子说：“其实我对你比对晨曦的报销感兴趣。报销虽然我可以短时间拿回现金，可利润少了百分之二十，那可不是小数字。如果你来了明志，销售公司这块就是你的，我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怎么样？”
庞方子笑着说：“钱总，我们还是谈包销合同，您早套现就可以早开新盘，钱就转开了，对您也是有利的。”
钱广云哈哈笑着，说：“说是这么说，你们只是先给百分之二十，这点钱够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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