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小说网 > 重生之独宠皇后 > 10.第九章·诚心相交(捉虫)

10.第九章·诚心相交(捉虫)


  沈蓁蓁此世还欲与她相识,只是方才人来人往,苦无机会,此时却于人迹罕至的小道上与她相遇,便觉是天赐良机,忙迎上几步与她互相见礼,道,“柳、……柳姑娘。”

  元嘉长公主此番举办的赏菊宴是为与长子相看,所邀请者皆是三品以上官员与勋贵的家眷,柳娘不过是个七品小官的女儿,这里自然没有她的位置,只是元嘉长公主为了羞辱恪顺长公主,特特将她邀请来的。

  方才元嘉长公主厉声垂询,周围众官家小姐面上还见有悲悯同情之色,但待到元嘉长公主让她退下,却只见满目众人指指点点地远远观望,而无一人理会她了。

  柳娘想到娘亲扯着自己的衣袖哭哭啼啼的样子,不免又是一阵头痛。寻了个借口出来片刻求个清净,谁知却在这偏僻无人的小道上遇到一个美貌的少女,眉黛唇朱,一双丹凤眼似含着潋滟的水波,倒不知是哪家的官家小姐。

  正待躲避,却见对方直迎上来见礼,口中连呼“柳姑娘”。柳娘直觉这又是一场麻烦,倒不知这是那群豪门贵女想出的主意想戏弄自己,还是元嘉长公主又想出新的法子要看自己家和恪顺长公主的热闹。心下警惕,脸上却温柔笑道,“见过这位姑娘。”顿了顿,又迟疑道,“只是方才长公主叫我去问话,我心里紧张,不敢乱瞧,倒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姑娘?”

  沈蓁蓁知道柳娘一向心思缜密,此言有两层意,一是询问自己身份姓名,二是怕自己生出坏心,要借长公主的势来压自己,以让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好在沈蓁蓁也知道自己此行莽撞,倒不怪柳娘的谨慎,也笑道,“我是卫国公府沈家的姑娘,排行三,乳名蓁蓁二字。倒不知柳姑娘该如何称呼?”

  柳娘心里惊讶,卫国公府沈家长房三小姐的名头,她是听说过的。家中隔壁从六品光禄寺丞家的宋姑娘,因与长安侯是远亲,便时常去长安侯家的老祖宗身边服侍。也被侯府的小姐们带出去过几次,听过些尊贵人家的八卦琐事,偶尔也会拿出来讲与她们听。有一回,说是在恭亲王妃的寿宴上,见到卫国公府的三姑娘,何等的娇宠尊荣,头上戴着一个攒珠累丝金凤,颗颗珍珠都有指甲盖那么大,在日光下发出淡淡的微光莹莹。

  因她晚到,满席的姑娘们本已纷纷坐好,又皆起身让位给她。沈三姑娘淡淡一笑,说,“不必挪了,怪麻烦的。”恭亲王家的和璋郡主却不依,拉着她的手道,“今日是我娘亲的好日子,劳你特意来了,怎能不上座。”因此又劳动众人,重新排了位次。

  宋姑娘说,其间长安侯府的小姐曾告诉她,卫国公沈承谨简在帝心,沈家正是花团锦簇、烈火烹油之时,沈三小姐得父母宠爱,如宝如珠,万万不可得罪了她。还带她上前,介绍她与沈三小姐相识。只是沈三小姐哪里看不出她只是个巴结着长安侯府打秋风的穷亲戚,如何肯理会她,便只瞅着长安侯府的小姐笑。宋姑娘讨了个没趣儿,只得讪讪地退下了。

  事后宋姑娘还说,沈三小姐轻轻瞥她那一眼,虽是没说什么,更没露出鄙薄之意,可却真让她觉得,是把自己瞧到泥里去了。想来也是,人家是显赫勋贵之家备受宠爱的嫡出的小姐,自己却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儿的女儿,可不就是云泥之别吗?人家如何会愿意与自己做朋友?

  念及此处,柳娘心下一凛。宋姑娘家好歹是长安侯的远亲,沈三小姐尚且瞧不上。自己比之宋姑娘就更不如了,她如何会瞧得上呢?事有反常,势必有妖。柳娘这样想着,言谈举止,就越发小心了。

  “原来是沈姑娘,我乳名元嫃,见过沈姑娘。”说着道了个万福,起身又道,“初次见面,本应互赠些钗环首饰,这才是全了礼数。只是我家中贫寒,倒是不便相赠了。”

  沈蓁蓁不以为意,倒是身后的浅潼略有不平。姑娘家结交,互赠首饰也好,只是若以各自的针线女红之物为礼,才是真正的有情义。柳姑娘没有名贵的首饰,难道还没有自己亲手做得的荷包吗?可见全是托词,并非是诚心与姑娘相交。

  她却不知柳元嫃其实正如此想。柳元嫃对沈蓁蓁起了防范之心,自然认定她不是诚心相交、而是另有目的。女孩儿的针线是私密要物,她如何敢大咧咧地就拿给沈蓁蓁,便以“没有名贵首饰”为由推了。

  谁知沈蓁蓁浑不在意,从腰间解下个丁香色绣百花呈瑞图样的荷包,帮她挂上,又笑道,“此番我先赠与姐姐,日后若是有机会,姐姐再回赠我,也就是了。”柳元嫃越发弄不明白她的意思,捏了那个荷包拢在手心,只觉得如握了块儿炭似的。

  其实沈蓁蓁所思者很简单,她待柳娘是以诚相交,只是重活一世柳娘不信她,她与柳娘也再也回不到前世的那个处境了。因此沈蓁蓁若想取信于柳娘,便只有主动周到相待。

  只是便是沈蓁蓁也没能想到,柳元嫃十五年都兢兢业业地活在父亲宠妾和庶妹的算计里,待事待人,自是多了几分提防。沈蓁蓁此番没有由头、且突如其来的“好意”,她如何肯信?不仅不信,是否接受,她还要多多思量呢。

  沈蓁蓁见她收了荷包,心里满意,又细细打量她,见她衣饰确实朴素单调,不由更是大起了怜惜之意。取了耳上的两只赤金缠珍珠耳坠,帮柳元嫃戴上,又看她发间那支未镶嵌宝石的普通银簪,暗叹自己如今未及笄,头上只别了两支珠花,实在赠无可赠,便微微皱了眉头,叹气道,“柳姐姐已经及笄,可惜我错过了及笄礼,这对耳坠便赠与姐姐,聊表心意。”

  柳元嫃任由她为自己戴上耳坠,已是惶恐,待到她看向自己的那支银簪,又抚着自己头上的发饰露出遗憾之意,就更是不安。连声推拒了,要取下耳坠还她。沈蓁蓁按着她的手,不让她还,口中连声道,“不过是对耳坠罢了?姐姐何必同我计较?我是诚心与姐姐交好的。”柳元嫃弄不明她所思所想,更怕她有意设计,这对耳坠如何肯收?挣扎着硬是解下,递还给沈蓁蓁,道,“沈三小姐好意,元嫃原不应辞。只是这对耳坠太过贵重,与我家财力也不相匹配,何必做出掩耳盗铃之举?况且,我家有崔姨娘和庶妹虎视眈眈,我便是戴上了、拿回去,这对耳坠也未必能在我手中多保存几日,如此,倒是浪费了沈三小姐一番美意了。沈三小姐的好心我收下了,只是这对耳坠子,还是请沈三小姐收回去吧。”

  柳娘的庶妹如今怀了恪顺长公主驸马的子嗣,正是惶惶不可终日,如何会有心去抢嫡长姐的耳坠子?沈蓁蓁知道柳娘此番所言俱是托词,不过是不想收自己所赠的贵重首饰。只是见柳娘强硬不收,只得无奈拿了回来。想:如今柳娘对自己不甚相熟,便是赠礼也不免唐突。也该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便是为表诚意也不急一时,只待日后徐徐图之便是了。因此听见柳娘说担心娘亲,想回去侍奉左右,也不再强行挽留,只说自己原应想到的,只是与姐姐一见如故,便不免过多叨扰,害姐姐疏忽了伯母,倒是自己的罪过了。说着两人互相见了礼,就放她离去。

  柳元嫃说回去侍奉母亲,不过是试探。沈蓁蓁若是对她有图谋算计之意,定会强行留住她,不让她离开。谁知沈蓁蓁如此大方淡定,她说要走便让她走。柳元嫃一时不知她是另有后招还是别无他想,便停了脚步、犹豫住了。

  悄悄地回头看,见沈蓁蓁只含笑注视着自己离去的背影,不由一愣。难道真是自己错怪了沈蓁蓁?难道她真的就只是敬佩她的机敏善辩才想与自己结交?难道她真的并无其他的阴谋诡计?柳元嫃低头沉思,倒真是起了几分愧疚之心。

  待柳元嫃走后,浅潼小心翼翼瞅了沈蓁蓁一眼,见她无甚反应,犹豫半晌,这才低声问道,“姑娘向来不喜与她们结交,不知这柳姑娘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能得姑娘另眼相待。”

  沈蓁蓁念及今日所作所为,较之前世的确反常,但个中曲折又不足为外人道也,因笑道,“哪里就是为着她!我只不过是想着,从前与人交往,多是依靠身份家世,如今想来,却是大有疏忽。便是有家境不足者,也多有人品性格美好的女子,力有所及之处,何不出手相助?岂非一件乐事!”这话虽是解围,但也有几分说出了沈蓁蓁重生之后的心声,因而话一出口,还未来得及观浅潼的回应,自己便先是一愣,愣完,又反复回想自己方才几语,一时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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