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季驰宿舍里，蒋思云一脚踩着季驰的椅子边缘一手拿着扫把头砰砰砰的打着桌子，“说。”
“就沈丰介绍的啊。”季驰盘腿坐在椅子上。
“”重点。”蒋思云又砰砰的用力敲。
声音太吵，季驰侧着脸捂着一边耳朵，“还记不得那个婚纱女？”
“谁？”蒋思云问。
“啧……就是在男生宿舍楼下跟林翼表白的那个。”季驰说。
“哦，那个啊。”蒋思云点点头，忽然脑袋灵光一闪，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其实我当时一回来就想跟雅文说雇主是林翼，后来你让我跟雅文去看了那个婚纱女之后我就不敢随便说了，而且你们也没再追问。”季驰说。
旁边喝水的郑雅文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当时就是随口问问也没多在意。”
“你应该继续问。”蒋思云看着郑雅文又敲了敲桌面。
“你不是经常跟沈丰联系的吗？你这么八卦你怎么不问问他？”季驰说。
“他家本来就是做中介的，介绍的雇主多的去，一个不知长的怎样的雇主，我还真没多大兴趣。”蒋思云继续敲。
事情真是太玄幻了，第二天早上，在路上吃着面包去图书馆的时候蒋思云还在咋呼。
“你给我闭嘴，”季驰嘴里还嚼着三文治，“让人知道有人堵我，我就弄死你。”
“我是乱说的人吗？”蒋思云一掌拍在她肩膀。
沈丰从后面踩着自行车过来，一刹车停在旁边，“哎你们去上什么课？”
“我们第一节没课，现在去图书馆看书。”蒋思云说。
“那正好，”沈丰一拍车把手，“你们谁去给我上课，要是点到我名就给我举手，我第一节上的是思德课，一百来号人坐一个教室，没事。”
蒋思云：…………
郑雅文：…………
季驰：…………
没人吭声，她们都没干过替人上课这事。
“季驰你去，给林翼打电话坐他旁边，大明和子君会帮着的。”沈丰说着就想踩动车子。
季驰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你发什么神经？”
“我有事，还想翘课来着，反正你在图书馆是看书，到教室那里也一样可以看书，不过是换个地方，就这样，”沈丰一踩脚踏车子呼呼离开，踩了几米远又回过头喊了句，“快点，A栋405，都快上课了。”
“靠，他干嘛不请假。”季驰盯着他的背影咬牙。
“一看就不是干好事，估计就是疯玩，要不然能不请假？”郑雅文撇撇嘴。
“算了去吧去吧，”蒋思云推了推季驰，“我跟雅文去图书馆了。”
季驰咒骂一句，一手牛奶一手三文治，拔腿就跑，要是上课再进教室就麻烦了。
A栋405大教室。
还没上课。
季驰在后门做贼似的探着脑袋，刚想找手机想问问林翼坐哪，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他坐在第二组最后排，林翼也看了过来，前面一排的赵明莱正笑着向她招手，她又看了看讲台，老师还没来，于是松了口气但还是缩手缩脚走了进去。
“做贼啊。”林翼靠着椅背笑。
“没啥区别了。”季驰在林翼右边的空位坐了下去。
“沈丰刚打电话说了，别怕，哥我挡着你。”她前排的赵明莱回过头，笑的见牙不见眼。
“放松点，别把自己整的太紧张，老师管的挺松的，反正他从没点过我们的名。“林翼左的张子君侧头看过来，顺便递给她一定棒球帽挡住长发。
季驰接过戴起来，把背包放进抽屉，喝了口牛奶然后放到桌面，拿出被她捏扁了的三文治继续咬，看了看旁边的林翼，她突然感到很神奇，她竟然跟林翼坐在一起上课？
这么想着时……
林翼忽然微微偏头看着她，笑的有点邪魅。
季驰一愣，装作若无其事，赶紧低头又咬了一口三文治。
老师走进教室。
季驰马上把脑袋缩在赵明莱背后，低头吃着她的早餐。
“好了，现在点名。”老师说。
季驰继续自顾自吃东西。
“王伟伟。”
季驰听着有人喊到，顺手拿过牛奶盒喝了口。
“吴创。”
季驰又听着别人喊到，咬了一口三文治。
“沈丰。”
What？
她是不是听错了？
季驰嘴里含着一口三文治，眼睛瞪的跟灯笼一样大。
张子君张着嘴。
赵明莱表情僵住。
林翼也吃惊，但瞬间镇定下来碰了碰季驰手臂。
季驰一脸死灰，手抖得跟筛子似的颤颤巍巍的举起来。
林翼微微低头靠近季驰，右手装作摸鼻子遮住嘴巴，应了声，“到。”
老师没发现，继续点名。
季驰把手放下，咽了口中的三文治，盯着手上还剩下的一点，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余光看见林翼的身体抖动。
不会吧，现在还怕成这样？虽然她内心也很怕，但她也没这么抖啊，怎么比她还嗅？他刚才不是很镇定的吗？
转头一看,林翼左手撑着额头，深邃的眼眸正戏谑的盯着她…………憋笑。
你大爷的。
季驰白了他一眼，径自拿出书本看书。
期间总害怕老师会下来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沈丰，书都没看进去多少，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下课，季驰总算舒了口气，收拾书本准备去上自己的课。
“哎季驰，一次生两次熟，下次我逃课就喊你帮我上。”赵明莱回过头。
“没有下次。”季驰大步走出A栋405。
林翼看着她的背影直笑。
一来到第二节课上的教室蒋思云就追着她问，“怎样？没被点到吧”
“点到了。”季驰拿出书本放上桌面。
“啊？”蒋思云吃惊。
“还说从没被点到过，结果我刚坐下连三文治都还没吃完就点了沈丰的名。”季驰继续吐槽。
“咋办？”郑雅文问。
“我举的手，林翼在旁边喊的到。”季驰说。
蒋思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中午吃完饭，回宿舍午睡。
季驰躺床上还没睡着，微信群上赵云今晚没空，就不训练了，随后又收到表姐赵奔给她发的微信。
赵奔：在干嘛？有没有上课？
季驰：睡觉呢。
赵奔：你猜我在我店里看见谁了？
季驰：谁？
赵奔：王燕萍，你把那条裙子给王燕萍穿了？
季驰：裙子？
赵奔：你妈妈我小姨，去年你18岁生日她送你的那条，王燕萍穿着。
这条信息下面附着一张照片，应该是从蛋糕店里的操作室透过玻璃往外拍的，照片里有三个女孩在店里休息区吃蛋糕喝饮料，衣着最漂亮的是王燕萍，那是季驰妈妈送给季驰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整套的粉色的毛呢裙子和毛呢大衣，她只穿过一次。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燕萍为什么要这样做？
季驰握着拳头，心中的愤怒不断冒起。
她掀了被子下床到阳台泼水洗脸，还是无法控制，愤怒、不甘、心痛全部涌上来。
眼泪从眼眶滴落，无法控制的滴落。
那是她最具意义的裙子。
王燕萍为什么要这样做？
好想吼出来，但这里是宿舍，她只得强忍着。
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
我的。
谁也别想就这么夺走。
季驰又洗了把脸，拿过毛巾擦干脸，打开衣柜拿出衣服换好。
“你要出去？”郑雅文从床上看她。
“嗯，下午的课帮我请假吧。”季驰弯腰换上鞋子，提着背包出门。
三个多小时后。
季驰回到家一打开门就听见一阵吵杂声，客厅里聚了一堆人，四个中年妇女和两个中年男人，这么一群人中她只认识某个中年妇女，胡芳，她脸色红润，还化着妆，看见季驰进来时明显僵了一下。
季驰面无表情，走了进来反手上锁门。
客厅的一群人全都看着她。
“这是谁啊？”格子衫大婶开口。
“哦……她……她就是洪涛的女儿。”胡芳说。
“哟……长的这么漂亮啊，比燕萍漂亮多了。”透顶大叔说。
胡芳有点不太高兴的看了看头顶大叔，但没说什么。
客厅茶几上堆满瓜子壳、果皮、桂圆壳、饼干袋等等垃圾，两个男人手上夹着烟正吞云吐雾，整个客厅乌烟瘴气。
季驰没理她们，转身想回卧室。
“季驰，“”胡芳急忙叫住她，走过来干笑着开口，“是这样的，家里来了客人，我……你又回来了，我买的菜不多，你再去买点菜回来吧，这样就够吃了。”
“不用了。”季驰转身。
“季驰。”胡芳又喊。
季驰回头看她，“我不吃。”
开门进了卧室，关上门转身的一瞬间，惊呆了。
书桌上的书横七竖八，几张A4纸散落地上，地上还有两支笔，一支在椅子脚，一支在床尾，床单皱成一堆，很明显是被人滚过，被子三分之一掉到地上，毛公仔被一件衣服包着架到床和椅背上横着，衣柜门打开，里面的衣服被翻乱。
原来这就是胡芳拖着她不让她进来的原因。
季驰整张脸瞬间冰冷。
她的房间，她的东西，竟然这样被人糟蹋。
就是这样被人糟蹋的。
胡芳看着季驰锁上卧室门，沉着脸进了主卧，儿子正在熟睡，她又进了主卧卫生间，拿着手机拨了王燕萍号码。
“喂，妈。”王燕萍正和两个同学在街边逛街。
“你放学时记得把…………哎呀，你是不是上课啊？哎呀，我都急的忘了。”胡芳急的皱眉。
“没，现在下课时间，我和同学在走廊，”王燕萍说完和她两个同学嬉笑一句，她那两个同学指着她点了点，王燕萍满不在意的笑了笑，“妈，什么事啊？”
“季驰回来了。”胡芳压着声音。
“什么？”王燕萍看了看她的两个同学，往旁边走了两步，“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胡芳说，“记得要把衣服换了再回来，她要是不看衣柜的话就不知道你拿了她衣服，反正她衣柜里衣服挺多的，她没仔细找也不会发现，你到时再悄悄把衣服挂回去就好了，还有啊，你以后不要再把她房间弄的这么乱了，你大舅他们来了，我都没去收拾。”
“妈……”王燕萍大喊，她越听越不是滋味，“你才是家里的女主人，你慌什么慌，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我穿了又怎样？她房间乱了就乱了，不你才是家里的女主人会收拾啊，我还要和同学去喝……我还要上课，先挂了。”
卧室里，季驰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从眼角不停滑落。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事？
她的家不是好好的吗？
为什么妈妈要离开？
为什么会进来这样的两个人？
为什么这两个人要这样糟蹋她的东西？
明明之前她都已经妥协了几次了，为什么要得寸进尺？
为什么要这样糟蹋她的东西？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她没有擦。
捡起床脚的一支钢笔，这是初三她考上高中时妈妈买给她的，她没舍得用，一直放在桌上的笔筒里摆放着。
把毛公仔拿下，脱掉上面的衣服，原来毛公仔胸前的一块毛脏了，她伸手抹了抹，污迹没能抹去，这是她十岁那年生日时爸爸送的。
床罩皱了，她上去铺平，被子掉地上了，她拉上去叠好，这些床褥是高一和妈妈逛街时，妈妈给她新换的，专卖店的床褥很贵很贵，虽然她很喜欢，但她不想买，拉着妈妈想去其他地方买，但妈妈还是坚持给她买了，爸妈睡的床褥都没她的贵。
衣柜的衣服乱了，她一件一件挂好。
做完这一切，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抱着双腿坐到桌前的椅子上，把头埋进膝盖。
季洪涛一进门，胡芳就迎了上来，“洪涛，你回来啦。”
“来了客人啊，难怪叫我早点回来。”季洪涛弯腰换拖鞋。
胡芳干笑一下，垂下眼眸。
“哟……妹夫回来啦。”衬衫大叔笑。
“叫你女儿出来吧，一回来就躲房里，都不出来见人。”花衣服大妈说。
“季驰回来了，在她房间。”胡芳指了指季驰房间，她有点担心。
季洪涛愣了一下，笑了，“驰驰回来啦，哎……好。”
过去敲了敲门，“驰驰，吃饭了。”
季驰还是那个抱膝盖的姿势，她抬头看了看房门，没有动。
门外季洪涛又喊，“驰驰。”
在季洪涛想喊第三声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季驰一脸冰冷。
胡芳心里咯噔一下，“驰……驰驰啊……吃饭了。”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季洪涛想抬手想摸她额头。
季驰躲开，“我没事。”
看向胡芳，“王燕萍呢？”
“燕……燕萍……她……她还没回来。”胡芳心里紧张。
“怎么了这是？”季洪涛看看胡芳又看看季驰。
正说着，玄关门打开，王燕萍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红色食品袋，身上穿着黑衫牛仔短裤，里面气氛有点诡异，她看着有点心虚。
“燕萍回来了，来来来，吃饭了。”胡芳赶忙去拉燕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给她使眼色。
王燕萍忽然镇定了下来，暗自得意的瞥了眼季驰，拉着胡芳的手进去。
“驰驰啊，客人都等很久了，吃饭吧。”胡芳赶紧张罗开饭。
“我的衣服呢。”季驰站在房门口，姿势表情都没变过。
“哼……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还给你就是。”王燕萍把食品袋扔过去，食品袋撞在季驰身上掉落地下。
“你干什么，”胡芳一惊，拽了一下王燕萍，过去捡起食品袋递给季驰，“驰驰啊，先把衣服放好，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季驰静静的看着食品袋。
她珍视的东西，就是这样被人糟蹋的。
“放好放好，”胡芳拉起季驰的手递给她，“先吃饭，家里人多，不能让客人等，对吧。”
王燕萍哼了声，径自去餐厅坐下，和客人的两个孩子说说笑笑。
季驰握着拳头把泪水死死逼回去，拿出手机拨了110，“喂，你好，我这里是丽阳小区3栋506室，这里进了贼，马上过来。”
什么？
屋里的人全部震惊。
“季驰，你说什么？”胡芳双手颤抖。
“到底怎么回事？”季洪涛大喊，“季驰，你怎么报警了？”
胡芳开始哭，那些大叔大妈开始吵。
季驰没说话，就这么站在房门等待。
过了一会，玄关响起敲门声，季驰去开门。
“不要开不要开。”胡芳拉住季驰。
季驰一把甩开她，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警察。
“谁报的警？”高一点的警察开口。
“我报的，我家有贼。”季驰说。
“没有，我家没有贼。”胡芳说。
警察皱眉。
“我刚回来就发现我的房里一片混乱，我最珍贵的，也是价格最贵的那套裙子不见了，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季驰说。
“没有，那就是个误会，”胡芳赶忙把那个食品袋又拿过来，“你的裙子在这里，没有不见，燕萍妹妹她就是很喜欢你这条裙子才会穿的，你也别怪她了。”
“哟……谁说她房间混乱了？这不是很干净吗？”格子衫大妈大开季驰的房门。
“就是嘛，报什么警啊。”花衣服大妈往房里看。
“东西是我放回原处的，但是我并没有擦干净，该有的指纹不会少，”季驰看着警察，“你们可以取证。”
警察皱眉，一看就是家庭纠纷，清官难断家务事。
“我说你这个女娃的心怎么这么黑啊，不就是一条裙子吗？竟然还报警抓自己的妹妹。”格子衫大妈骂道。
“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季驰说。
“哟哟哟……瞧她说的，胡芳啊，你不是说你在这里过的很好吗？瞧瞧，你女儿都被当贼抓了。”格子衫大妈说。
“我说季洪涛，”秃顶大叔吸了口烟，翘起二郎腿晃着，“你不会真让人把燕萍给抓了吧？”
季洪涛没说话，他的脑子一片混乱。
“我看谁敢抓，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花衣服大婶一脚踢了地上装着衣服的食品袋，“一副穷酸样，一件破衣服都要报警。”
衣服被踢到角落。
季驰向屋里，脑海里突然浮现以前在这里生活的场景，小时后，妈妈在厨房煮菜，她和爸爸在客厅堆积木；妈妈在客厅拖地，爸爸在沙发上看新闻，她在一旁看漫画书；一家三口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
现在她的爸爸找了另外的女人，带来了一群陌生人……
她冷眼扫过这些人，拿出手机给林翼拨号。
“喂。”林翼正低头吃饭。
“林翼，你有钱吗？借点给我吧。”季驰说。
林翼只愣了一下，毫不犹豫，“你要多少？”
“不知道，我要报警打官司。”季驰说。
林翼一惊，立马站起来，“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家里进贼了，”季驰冷冷的扫视那些人，“我要抓贼，他们不让。”
“你说谁是贼？啊？谁是贼？我看你就是贼，没教养的东西，你妈怎么教你的？把手机给我。”花衬衫大妈想抢季驰手机。
“滚开。”季驰躲开。
“给我。”花衬衫大妈扯着手臂季驰。
格子衫大妈一把上前揪着季驰头发。
季驰吃痛一脚踹过去，格子衫大妈哎哟一声倒地。
情况不对，季洪涛、胡芳、秃顶、胖子大妈一伙人冲过来。
“别动手。”警察赶紧出手阻止。
不过花衬衫依旧发狠的捏着季驰的手，季驰被捏的生疼反手一抓在花衬衫脸上抓了一把。
“哎哟…………”花衬衫捂着脸大叫。
一伙人抓着季驰。
季洪涛挤上前把季驰挡在身后指着他们，“谁敢动我女儿。”
季驰看着爸爸宽阔的背影，一瞬间又想哭了，“爸……”
“你女儿就是个没教养的。”格子衫扯住季洪涛。
“你他妈才没教养。”季洪涛大喊。
几人扭成一团。
两个警察迅速上前分开，“什么？都站好。”
“季洪涛，今天你给个说法，我们燕萍好好的凭什么给人欺负。”秃顶说。
季洪涛气笑了，“说法？你们一群人来我家打我女儿还要我给说法？胡芳，你装什么死？你女儿是怎么回事？”
“我………我……呜呜……”胡芳摇着头哭。
“你喊什么？喊什么？看我们胡芳好欺负啊。”花衬衫指着季洪涛。
“滚，你们算哪根葱。”季驰一把拍开她的手。
“你…………”
花衬衫还想说什么呗被王燕萍打断，“好了，没错，裙子是我偷的，房间也是我弄乱的，你们不是要抓我吗？抓啊？抓啊？”
“燕萍。”胡芳抱住她。
王燕萍一把推开她，冲了出去。
“燕萍。”胡芳追了出去。
“作孽啊作孽啊……”花衬衫喊。
“你闭嘴，马上滚出我家。”季洪涛大吼。
警察上前劝解。
季驰没理他们，捡起地上的食品袋，拿出里面的裙子甩了甩，有汗味、刺鼻的香水味，顿时一阵恶心感窜了上来。
恶心。
真他妈的恶心。
她跑进卧室拿上背包出了门。
“老板，帮我洗了这件衣服。”季驰来到干洗店，她不想在家里洗，她现在不想待在家里。
去了奔姐的蛋糕店，季驰透过玻璃望向制作室里面，奔姐正比比画画跟一个人说着话，像是在商量什么，她忽然回过头，看见了季驰。
“季驰？”赵奔从里面开门出来，“我靠，你怎么这么神速啊。”
“嗯。”季驰点头。
赵奔沉默了一会，“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你。”
“你要是不告诉我，等我放假回来都不知道我的房间会变成怎样。”季驰说。
赵奔咒骂一句，拉着季驰到旁边的休息区。
季驰不太想坐，这是刚才王燕萍穿着她的衣服坐的地方，她看着有点膈应。
“行了，去其他地方。”赵奔拉着她想走。
“不用了。”季驰还是坐下。
“我明天就把椅子换了。”赵奔在她对面坐下。
“不用换，多擦几遍就好了。”季驰说。
赵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个店员女生用端盘端着一杯牛奶和一小块蛋糕过来，赵奔推到季驰面前，“尝尝，新出品的。”
季驰拿起叉子吃了一口，“嗯，不错。”
和赵奔聊了一会，季驰离开蛋糕店。
小城天气有点冷，刚入夜的街边开了路灯，正是晚饭时间，路过的烧鸭铺挤满了人。
季驰还是不想回家里，她拢了拢衣领，进了附近的咖啡馆点了杯咖啡，安静的环境，昏黄的灯光，就这样靠着椅背看着窗外，一坐就是几小时。
夜更深，斜对面的烧鸭铺没什么客人了。
季驰拿出手机，这时才发现手机屏幕出现了几条裂缝，按了几下才成功开机。
一开机就蹦出十几条未接来电，她爸三条，剩下的十二条全是林翼打的。
她吃了一惊，这时才想起她是在和林翼的通话中摔了手机的，马上回拨过去。
“喂，你在哪？”林翼的语气很急切。
“咖啡馆。”季驰说。
林翼：…………
“在干什么？”
“坐着。”季驰
林翼：…………
“发个地址过来。”
“我不在A市。”季驰说。
“发地址过来。”林翼还是这句。
季驰：“真没骗你，我…………”
“别废话。”
“…………哦。”季驰挂了电话，上微信给林翼发了地址，然后看网页调节心情。
几分钟后，头顶突然打下一片阴影。
季驰抬头就看见林翼，顿时惊住了，他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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