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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身世锦囊


  秦观正襟危坐,道:“都平身吧。”众人谢恩平身。秦观望去,院中的老老少少加在一起有一百多人,“太子府邸果然不一样,排场够大的。不知道这里面埋了多少眼线?”她顿了一下继续问:“这桐华阁的管事是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言语。过了一会,前排一个看起来比较沉稳的宫女轻声回道:“回娘娘,咱们桐华阁原来的管事是玉秋姑姑,适才,适才在回宫路上已经……”

  秦观冷声道:“从皇陵祭祖回来的路上,玉秋在本宫乘坐的马车上提前撒了白磷,意图烧死本宫。”

  “啊?!”众人惊讶出声。

  秦观不动声色地环视众人,将各色表情尽收眼底。她面上平静无波:“本宫初到南阳,竟然有桐华阁的人意图谋害与我。”

  她刚刚说完,众人齐齐跪倒,低头不敢言语。

  秦观清清嗓音,继续说:“本宫乃西祁嫡出公主,远嫁南阳为太子妃,为的是两国交好,边境永睦,共对强敌。今日竟然有人公然谋害本宫,意图破坏两国联盟,挑起两国纷争,战火重燃,荼毒南阳与西祁两国百姓,用心何其歹毒!”

  众人皆伏在地上,战战兢兢。

  秦观不觉抬高了声音:“玉秋置两国百姓于不顾,意图挑起战火,罪不容诛。一人之过,却要牵连满门老小。此事陛下已然知晓,龙颜大怒,命人查抄玉秋满门,以儆效尤。”

  “啊!”众人听完,吓得抖如筛糠。

  秦观站起身来,声音也略见平和:“玉秋是桐华阁的管事宫女,应该在宫里多年了。本宫与她素未谋面,此次行凶,肯定是受人指使,至于与她共谋之人,本宫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

  众人皆叩头,说:“奴才们万死不敢谋害娘娘,娘娘明察。”

  秦观又道:“本宫既已是这桐华阁的主子,诸位只要不背主求荣,本宫自然不会亏待各位的。玉秋已死,奶娘顾嬷嬷为人持重,就暂时代理管事吧。”

  “谢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众人再次拜伏。

  秦观对顾嬷嬷说:“明日一早,让大家到你那领赏钱吧,每人一份。”

  “谢娘娘,谢太子妃娘娘!”

  回到屋里,白鹿笑着指了指她的前襟。秦观不解地望着白鹿。白鹿冲她微笑着点头。秦观这才想起自己临行时,父亲送给她一个精致的锦囊,要她成婚后再打开。这两天接连不断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竟然把此事给忘了。

  临出阁,父亲一下憔悴了许多。她能看出老父满心的不舍、愧疚与担忧。几次把自己叫到书房,欲言又止,原来以为是父亲单纯舍不得自己呢。最后父亲交给她一个锦囊,叮嘱她一定要保管好,还莫名说了一句以后家人相认,全凭香囊的话语。

  父亲那郑重的神情和莫名的话语,当时让秦观百思不得其解。这香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锦囊一直贴身收好呢,秦观赶忙拿了出来,打开锦囊,里面发现有一封信和一个精致的小香囊。香囊里面不知放了何等香料气味,极是清幽雅致。

  秦观急切的展开信件。这是父亲给他的书信。信中道:想我儿见到此信时,已然完成花烛。既已成婚,也算是大人了。有一事为父一直不想告诉你,你并非我亲生女儿,而是当年我出征时在三国边界捡到的弃婴。当时只有你身上除这个香囊外,再无其它信物。为父只想好好的把你抚养长大,为你择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没想到如今让你远嫁南阳。是为父照顾不周,心中愧疚万分。此香囊的香气清幽,乃失传已久的撒兰香。我曾多处打探寻找,没有发现任何你身世的线索。愿你能依靠此信物,找到你的生身父母,也算为父了却了一桩心愿。你独自一人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会叫你师弟麓扬前去寻你,六月十日在聚贤楼与你见面。希望你诸事与他商量,愿他能助你一臂之力。

  秦观把信读完,眼泪簌簌而下。十七年来的一点一滴浮现在眼前。一直以来父亲对自己悉心教养,亲自传授武艺,视为掌上明珠,没想到自己竟是父亲捡到的弃婴。远嫁南阳,也非父亲本意。皇帝已铁心除去自己,唯有和亲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秦观努力搜寻记忆里有关香囊的片段,猛地想起小时候有次自己和哥哥捉迷藏,藏在书法墙底下,无意中听到阿爹和阿娘的对话,他们说遍寻西祁国,也没有找到香囊中的奇香,真是对不住这丫头了。

  当时自己并没在意,竟不知这香囊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想到此处,已是泪湿衣襟。秦观起身对着西祁方向跪下拜了三拜,心中祈求上天保佑父母安康。

  白鹿心中诧异,赶忙扶起秦观。白鹿自幼和秦观一起长大,这丫头虽说不会讲话,却是聪明伶俐。可眼前这封信,白鹿却认不得,她不晓得为何顷刻之间,秦观会哭的如此伤心。她用帕子轻轻拭去了秦观腮边的泪水。

  二人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姊妹。平时有什么心事,秦观也常向她诉说。一则是二人亲密,二则白鹿不会讲话,所以事情是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

  “白鹿你知道吗?护国将军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父亲在信中讲了当时我是一个弃婴,发现我时身边只有这一个信物。”秦观把香囊递给白鹿看。白鹿惊得嘴巴张成了个圆形。

  “你说我的亲生父母会是谁呢?他们为何要抛弃我?还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白鹿点点头,睁大了眼睛,静静地听着。那双大眼睛明亮纯净,不染丝毫尘埃。

  秦观贝齿轻咬:“我一定要找到他们,问一问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我可以不认他们,但是我必须要活的明白,要知道我是谁。”

  秦观喃喃自语:“麓扬,麓扬要来了。”

  麓扬是父亲唯一的弟子,和秦观同龄,俩人关系很是要好。只是这麓扬,满身孩气,性情顽劣,总喜欢一个人仗剑走天下,四处游历,居无定所。这次秦观远嫁,由于婚期仓促,麓扬当时还游历在外,未赶上送她一程。还是父亲想的周全,如果麓扬来了,诸事有个商量,也不至于自己如此被动。

  秦观算了算,三日之后就是和麓扬会面的日子。她看了一眼白鹿,露出转悲为喜:“三日之后,我们去见小师弟。”

  秦观回到房间,顾嬷嬷和青崖也紧紧跟随。她坐在桌前,对顾嬷嬷说:“奶娘,你马上去查一下桐华阁所有的宫女,看看有没有不到的。如果有,马上查清那人的底细和去向,速来回我。”

  顾嬷嬷领命出去。

  秦观转过身对白鹿说道:“白鹿,你在附近转转,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白鹿点点头,瞬间不见了人影。

  “青崖,你陪我在东宫内走走。”秦观说完走出房门。

  秦观努力回想昨天走过的路线,无奈一直蒙这盖头,当时也没有留意,一点方位感也没有。主仆二人在东宫内转了半天,一无所获。

  皇宫与东宫相隔不远,远远望去,能看见皇宫的飞檐。秦观说:“我们出去转转。”

  天马上就黑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秦观只得往回走。刚回走几步,秦观突然发现,拐角的旮旯处有一个碎瓷片,她赶忙走过去捡起来。秦观将瓷片放在手中仔细观瞧,这是一个瓷瓶的瓷片,上面有落款字,清晰的一个“祁”字,左边有半个字,从字形看,好像是“西”字。

  秦观将瓷片收在袖中,抬头望了望,发现此处距离皇宫和东宫差不多,正好在分道口处。她想了想对青崖说:“明天你去问问锦书,公主陪嫁的花瓶还在吗?要悄悄地问,不要惊动别人。”

  青崖点头:“放心吧,娘娘。我和锦书是老乡,关系一直是最好的。”

  秦观看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里就应该是公主和我下轿的地方。青崖,我们仔细看看附近有没有比较隐蔽的房间。”

  秦观和青崖在附近转了几圈,秦观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一间破旧的小房子。秦观走过去,房子周围长有一些青苔,看来平时很少有人来。她推开门,里面很暗,秦观过了一会才能看清。她在房间内仔细观察,发现这是一个一明两暗的房间,房子西侧还有一个暗门,房间被隔成两个,中间有一个暗门。屋内很干净,看来有人来提前打扫过。

  秦观明白了,自己和公主被人带到此处更衣,互换衣冠。这样才能瞒天过海,让所有人看不出来。

  “青崖,我们马上回去。”秦观说道。

  回到住处,白鹿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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