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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突然同床


  鹤承景今日一踏入自己营帐的巡逻圈,就觉得不对劲儿。环顾一圈,尽管明面上周围的侍卫如往常一般行礼巡视,但细看,又觉得他们的表情姿态都有些奇怪,眼神甚至可以说有些躲躲闪闪。

  鹤承景皱起眉头,唤过帐门口站的笔直的存志,“怎么回事儿?”

  存志低着头干脆地答道:“属下不知。”

  鹤承景怪异地盯着他垂着的后脑勺看,直看得存志暴露的脖颈发凉,浑然不觉自己语气里泄露的一丝僵硬。

  鹤承景见存志在自己审视的目光下坚持了许久都没有松口的意思,轻哼了一声进了帐。存志慢慢挪回原地站好,身子绷得更加僵硬了。

  进了帐,正待脱衣,鹤承景突然敏感地向后一转,就见葛橙抱着包,缩在门帘边,显然被鹤承景陡然凛冽的眼神吓了一大跳。

  鹤承景被她缩成一团的怂样逗得哭笑不得“你在这儿干嘛?”

  葛橙一跳脚蹦了起来,“我我我,我不是要刺杀你啊!我我我,我也不是要偷袭!”

  鹤承景又好气又好笑:“像你这样当刺客,早就死了不知几百回了。”

  葛橙“切”了一声,抬手欲指着他,又缩回了手,“你你你,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像我没穿衣服一样……”后面的话小声地近似自言自语,还是被鹤承景捕捉到了。

  鹤承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用像,马上就可以实现。”葛橙迅速用包护住胸,恶狠狠地瞪着鹤承景。见鹤承景眼神越发戏谑,嘴唇微动,似又要马上吐出什么刻薄的话来,葛橙赶忙松下手转到了别处去。

  “那个……”葛橙在帐子里看似随便地四处乱转悠着,看着鹤承景视她若无物般走到一边去斟水喝,紧张地开了口“那个,今晚……我想,睡你这儿……”。

  鹤承景愣了一下,很快地反应过来。以为定是前次夜袭,葛橙的帐子里血迹尸体都来不及清理的时候被她瞧见了。果然啊,毕竟还是一介女流,心里难免有阴影。于是手上又倒了杯水,爽快道“行啊,那我去睡你的帐子。”

  “不行!”葛橙“啪”地往桌上把包一放,“腾”地站了起来:“我跟你睡一个帐子!”

  鹤承景这回实实在在被噎住了,葛橙见他保持着端着杯子仰头喝水的动作不动,耳根却渐渐红了起来,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的歧义所在,脸也飞快地一红,结结巴巴地摆手道:“我我我,我,我不是这个,这个意思啊,我,我是说……”

  鹤承景放下杯子和壶,抄起手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葛橙“我我我”了半天,手飞快地往旁边一指,飞快道“我,我是说你这个床这么大,我们一人一半,也绰绰有余!不必再麻烦你去另一个帐子了!”

  鹤承景一动不动看着她,“那是椅子。”

  葛橙一瞥,发现自己还真指错指成椅子了,小声“哦”了一声,移手指向床,依然别着头,脸仍是通红。

  鹤承景朝她走过去,两手撑着桌子盯着她:“葛橙,你这可是在上赶着毁掉自己的清白名节啊。你这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又“啊”了一声,作恍然大悟状,“或者,你本就觊觎本王许久,索性今夜一不做二不休。那可真是抱歉,本王……”

  “鹤承景!”

  门口守夜的侍卫都被这一声大喝一震。这花妖姑娘果真不同凡响,异于常人,不仅自荐枕席,主动跑来与王爷同宿一室,还敢大喊王爷的名讳,不由都怀着越发崇敬而担忧的心情在外立着的立着,兜圈的兜圈。

  帐内葛橙往榻上一跃,包往里一扔,气鼓鼓道:“反正我今晚就睡这儿了!你爱睡哪儿睡哪儿,把,把门口的侍卫全都留下就行!反正你武艺高强,就算被偷袭了刺客也奈何你不得。”话毕,摆出一副就义时视死如归的模样。

  鹤承景一听,两眼眯成两道狭长的缝,合着这厮原来打的这个算盘,不是惦记着自己,是惦记上了门口的侍卫啊。终归是个女子,平时不管不顾的无所畏惧的模样,说到底见了真刀真枪的拼杀,还是怕了。鹤承景挑了挑眉,颔首道:“行!本王又不是没和女人睡过,多一个少一个本王倒是无所谓。日后传了出去也无非是你自荐枕席罢了,你都不在意,本王自然无话可说。”

  葛橙“哼”了一声,来之前早就想好了,也不是不知道从那日进来就有的流言蜚语,日后也必定会有更夸张的传言说自己和这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来自现代的她怎么不知道舆论的夸张与可怕?反正如今也已于事无补,多一事少一事都无所谓了,自己舒坦最重要。

  两人都不再讲话,各干各的事。葛橙环视一圈,倒了满满当当一碗水,爬上床跪坐在里侧,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中央,一抬头见鹤承景正面朝着自己卸盔甲,大惊失色捂住双眼,“你干嘛!”

  “脱衣服啊,不脱衣服本王怎么睡觉?”

  葛橙“哦”了一声,飞快挑起脚底的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面朝里侧曲腿躺着,鹤承景脱下铠甲,瞟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慢慢转过身去继续宽衣。

  一切收拾妥当,鹤承景才走向床,看见里侧那包成粽子似的小小一只,被子枕头看来敢情是一进门就在床上放好了,原来这人今天是铁定赖在这儿就不打算走的了。全身戒备的姿势一看就并没睡熟,估计外衣也没脱。鹤承景勾了勾唇角,抬手就将床上那碗水泼了出去,碗往地上随手一搁,抬腿躺在了床上,裹住自己的被子背朝葛橙侧躺下。葛橙身子一僵,又往里缩了缩。

  葛橙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别熄蜡烛。”

  鹤承景闭着眼低沉地“嗯”了一声。

  半晌,葛橙又探出头道:“我不是怕鬼。”

  “嗯。”鹤承景唇角一勾,敷衍应道。

  “我也不是怕血,也不怕那些尸体。”葛橙顿了顿,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就是怕下雨打雷。”

  好歹前世干的也是与尸体鲜血鬼魅打交道的行当,葛橙自然不惧怕这些东西。但奇怪的是,葛橙打小儿最怕的就是雷雨天,听见雷雨交加之声必定心神俱乱,因此但凡碰着打雷下雨无论什么活儿都绝不接来干,必定要到闺蜜家里赖着待到雨过天晴才走。要是不幸干活途中遇上了,就只能原地停下休整。

  前两日打雷下雨,湿冷伴着血腥味让葛橙根本无法入眠,后院住处本就狭小,芝兰又随李太医去了附近营寨帮忙,葛橙逐渐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今天正四处焦急转悠想办法,恰好路过鹤承景的营帐,见守卫森严,灯火通明,帐子又处于正中,人气最旺,即使今天雨已停,说什么也赖在他帐里不走了。

  鹤承景没有应声,葛橙咽了口唾沫,继续小声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生就怕雷雨天。其实我胆子不小,什么鼠蚁虫蛇、尸体血迹那些其他女孩子怕的东西我都不怕。”

  鹤承景勾起唇角,鼻子里哼了一声其实听着更像是笑,幽幽道“知道你胆子不小,敢直呼本王名讳,还一而再,再而三顶撞本王的人胆子怎么可能小?”

  葛橙闻言,往被子里钻了钻,一会儿才嗫嚅道:“我再也不敢了,你可别罚我,我不过还不太懂这些规矩。我以后就不会了。”脑海中又闪过存志讲王爷怎么惩罚那些忤逆他的人的故事,一想自己从待在这里以来就触犯了鹤承景不知多少条规矩,心中后怕鹤承景秋后算账,赶忙借机自己先认了错,争取宽大处理。

  鹤承景半天没有答话,葛橙竖起耳朵听,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声,料想他定是军务繁忙太累了,已睡熟,不由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改日再找机会再认一次错了。于是也合上眼睑,催自己快睡。

  天才蒙蒙亮时,鹤承景就睁了眼,翻身穿衣。转头时看见葛橙仍保持着朝里弓着的婴儿睡姿一动不动,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心中冷冷一笑,这人倒是睡得规矩安稳,半夜还自己爬起来熄了蜡烛,蹑手蹑脚踩自己的被子跨过自己时,还以为没被发现。

  想到这些,昨夜那股隐隐约约的香味似乎又盘旋而来,这么大个人了,身上居然还有奶香味,还真是没长大。

  方走出帐,存志瞬时“唰”一声跪下,“王爷。”他昨日也确实是没法子,那花妖姑娘真的是磨人的妖精,一来就摆出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气势,他从小就跟着王爷,从前自然是见过更多那些女子缠住王爷的百般花样,但自己哪里受过这些,怎么可能丝毫不为所动?一番软磨硬泡,存志自然是向葛橙挂起降旗。

  鹤承景冷哼一声,“自去领罚。”说完毫不留情抬脚离开。

  “是。”存志站起身来,苦着脸朝帐内看了一眼,那只害人不浅正闷头酣睡的妖精顿时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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