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事定
苏皇后却是心提到嗓子眼，她真担心郑氏犯倔，让苏依依替嫁。
苏府众多小姐里，除了苏想容她一个都瞧不上。妾室养的都一个模样，小里小气登不了大雅之堂。郑氏虽和她不对盘，但不得不承认她把几个孩子都教得很好。
苏睿却是非常了解郑氏，苏想容就是她的软肋。她自己可以不当正室，但苏想容不能不当嫡女。苏府后院强狼环伺，郑氏又将所有妾室得罪，没有嫡女头衔的苏想容日子会很难熬。
郑氏不情不愿：“妾身回去问过想容的意思再做决定。”
苏皇后心中一喜，郑氏这是妥协了。
与此同时，苏府后院也迎来一场风雨。
李灏拿着凤栖宫的腰牌，扮成内侍混进苏府，一路倒也没引起什么注意。只是引路的小丫鬟时不时犯嘀咕：现在的公公都这么俊了么？
云裳居前，李灏却步了。
苏想容愿意见自己吗？进去该跟她说什么好？
小丫鬟不明就里，搭着门帘子问：“公公，您这是？”
李灏笑笑随小丫鬟进入内室，只见一个婀娜的身姿倚在桌前，乌压压的秀发柔顺地披着，瘦腰削肩，别有一番风情。
“小姐，宫里来人了。”小丫鬟轻唤。
少女转过身，一张芙蓉面出现在李灏眼前。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蛾眉，美目盼兮。
“啊~”苏想容惊呼。
“小姐何事？”小丫鬟急忙问道。
苏想容没料李灏会找上门来，他直勾勾的眼神，令她不知所措。
小丫鬟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苏想容强自镇静：“没事，我刚想起前两日裱的画忘了取回，等香儿得空再说吧。我这里无事了，你下去吧。”
小丫鬟走后，李灏仍紧盯着苏想容不放，苏想容尴尬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李灏欺身上前，苏想容吓得后退一步，李灏再进，苏想容再退，一进一退仿佛猫抓老鼠。
退至床边，苏想容一屁股坐下，无路可逃。李灏将双手撑在她身侧，黑眸微沉：“听说你要带着我的孩子嫁人？”
苏想容震惊地抬起头，原来李灏全知道了。
她嗫嚅道：“你别瞎说，哪有什么孩子，我还是，还是……”李灏的目光令她说不出后面的话。
李灏一把抓住她胳膊，撸起袖子，没有发现小圆点，他贴近她脸颊：“你的守宫砂呢？”
苏想容的俏脸“轰”的一下红了。
李灏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不许你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说罢，吻上她的唇。
苏想容懵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明白李灏为什么会亲她。
李灏一亲上这张小嘴就沉沦了，跟思念中的味道一模一样。那夜的火热记忆回笼，他想要得更多。嘴唇来到她纤细的脖子，狠狠吮吸，只听一声呼痛：“疼！”
李灏邪魅一笑，苏想容却是羞得无地自容，她颤抖得如同风中的一朵百合。
李灏将手放在她小腹上，那里平平如也，还看不出孕迹。
“是男是女？”
苏想容垂首道：“大夫说是男孩儿。”
呵，他要当爹了。
他没当过爹，但他会尽量做个好父亲。苏皇后常说天家无情，他看得出来，建武帝跟苏皇后感情一般，对丽贵妃却是真爱，对两个儿子也是不吝付出。
苏皇后只是不被爱而已，并不能否认帝王有情。
男人将情爱和人伦分得很清楚。不爱一个女人，并不妨碍他爱这个女人替自己生的子嗣。
李灏回到东宫，还在想苏想容的事情。良久，他长叹一声，进宫找苏皇后。
苏皇后正因说服郑氏而暗自高兴，见到李灏不由唇角带笑：“太子从哪里来？”
“想容怀孕了，孩儿打算娶她。”
苏皇后喜不自胜，没想到苏想容的肚子这么争气。她笑道：“这次母后一定求得你父皇恩准，保证不教你失望。”
李灏苦笑。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娇娇，自此一别两宽，望你岁月静好，平安喜乐。
苏皇后雷厉风行，为李灏和苏想容求得赐婚圣旨。建武帝对两个儿子很是爱重，尤其是太子，对他抱有更高的期望。苏家百年望族，堪为良配。
赐婚的圣旨下到苏府，郑氏毫无准备，她没想到苏皇后动作会这么快。
当初在凤栖宫那么说不过是权宜之计。不是都在传章程对苏想容一见倾心么，她原本打算若相看合适，就替苏想容下定。这倒好，她还没来得及上怀恩伯府串门，苏想容的婚事就尘埃落定。
郑氏气得在床上一连躺了三天，苏想容只得含泪告诉她自己有孕一事。
郑氏抱住苏想容哭：“我苦命的孩子，这些杀千刀的黑心烂肝！”
苏想容柔声安慰：“娘，您不要难过，女儿是求仁得仁，您相信我，我能把日子过好。”
郑氏自然是相信苏想容的，苏家的小姐们比公子更像苏家先祖，懂得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她的两个小姑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婚期定在腊月初八，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郑氏一下子忙得不可开交，暂时将一股恨意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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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楼。
人刚到齐，章程就冲杜衡嚷：“怎么样，杜珵美，哥哥够义气吧？”
杜衡冲章程长作一揖：“谢谢信芳兄替弟弟排忧解难。”
章程兴奋不已：“瞧见没？杜珵美终于喊我哥哥了，这可是头一遭啊。”
林景昇和马文博埋头偷笑。
章程比杜衡早出生两个时辰，这些年章程一直追着杜衡让他喊哥哥，每次都被杜衡揍趴下，这次为了林菀青，杜衡竟肯如此牺牲。
章程又道：“想不到弟妹的话这么好使，以后我得多亲近亲近小弟妹。”
杜衡不虞：“想挨揍尽管试试！”
林景昇也道：“信芳，口无遮拦可不是什么好事。”
章程摸摸鼻子，讪笑：“呵呵，吃菜，吃菜，吃菜。”
临别，林景昇悄悄塞给杜衡一张纸条，冲他神秘一笑。
杜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摊开纸条，只见上面一行娟秀字体：
故地，静候君来。
他心中一热，运气疾步朝三味书肆而去。来到书肆门口，见四下无人，他一个旋身，跃上二楼，将坐在窗边托腮远眺的人儿吓了一大跳。
杜衡跳进窗内，将林菀青抱个满怀，她身上淡淡的少女馨香，令人流连。林菀青伸手搂住杜衡劲腰，头靠在他怀中，心满意足。
难怪古人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两情相悦竟是这般好。
杜衡打横将林菀青抱起，朝屏风后走去。林菀青这才发觉屏风后放了一张小床，杜衡将她放在床上，欺身上前，目光灼灼。
“我帮娇娇这么大一个忙，娇娇拿什么谢我？”
杜衡的眼神使林菀青感到危险，她小心翼翼：“咱们俩谁跟谁呀，说谢就太见外了。再说你不也没亲自上阵么？”
杜衡嗤道：“你真当我傻？我要亲自上阵岳母大人第一个就饶不了我！”
林菀青讪讪：“我也没真让你给别人当爹呀。”
杜衡咬了咬林菀青的嘴角，她痛得叫起来，杜衡笑道：“这是给你的教训，现在来谈谈利息。”
林菀青悔不当初：“杜珵美，你别得寸进尺！”
“杜珵美”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格外的动听。杜衡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接着叫，我最喜欢听你叫了。”
林菀青从杜衡暧昧的语气里听出画外音，她的脸红得如天边的彩霞，煞是动人。
杜衡一个转身，二人互换了位置。林菀青趴在杜衡身上手脚都不听使唤，甚是别扭，偏他还抱得死紧。
屋内温暖如春，二人穿的不多，林菀青的两团丰盈抵在杜衡胸前，令他口干舌燥、心摇神荡。
他附在林菀青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惹得林菀青杏眸微睁，握着小拳头捶他胸口。杜衡常年习武，一身肉又紧又硬，反捶得林菀青眼泪汪汪。
杜衡失笑，执起林菀青的小手包在大掌之中，送到嘴边轻轻吹着，谪仙般的人做起来竟毫不违和。
林菀青突发奇想，这人要是当了父亲一定很疼孩儿吧？
一丝红晕爬上脸庞，她神游天际，浑然不查杜衡的小动作。
他含住她的手指，像在吃冰糖葫芦，把她的几只手指舔了个遍。
林菀青小脸红彤彤，不忍直视某人的蠢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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