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得之亦我命 失之亦我命”
龙羽一阵痛骂，骂完就像着西齐军阵冲去，在西齐阵前仗马好转了一圈杀进了陈国军阵之中。陈国军人多为水军路战实力便是差了不少，加上龙羽的突然袭击，一下变撕开了一条口子。龙羽那在强那也是一个人，陈国军士在弱那也是几万人，就算是几万猪站在哪里也是好大一片，更何况是几万刀兵严整的军队。龙羽慢慢的被陈国的士兵包围起来，还像一直都在包围圈里面。龙羽左突右闯，陈国的将校看见龙羽这不要命的样子哪里还敢上去迎战，都是催促士兵进攻，想依靠人海战术淹没龙羽。这一次连小白马都是想进了染缸一样，戟过之处皆是银光一闪或是残肢断臂亦或是点点血光。人力有穷尽，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西边落下的阳光就和龙羽的气力一样渐渐的在消失，身上那一道道的血口在不断的剥夺龙羽的生命力。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大地陷入了黑暗之中，谁也没有多余的功夫来点一束火把，或者说谁也没有时间去给这个世界多一点的光明。因为这有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光，感受温暖。
龙羽在这无边际的黑暗中，只能依靠左右的寒光来判断危险和自己进攻的方向，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尽快突围出去，要不然等待自己命丧此地。向左挡住几点寒芒，回戟劈掉前方的几只长戈，迅速的拉过其中一人就地一躺，顿时鲜血飞溅，不知身上多少创口。幸好龙羽拉过来的是一个体形高大的士兵可以挡住龙羽的整个身躯，要不就这一下龙羽就只能呜呼哀哉了。陈国的士兵还没有适应刚才那么凶猛的一个人变成一句尸体的事实，都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唰的一声，几个离的近些的陈国士兵便是做了游魂。这一下给了不小的惊讶，不是已经死了嘛！怎么又活了？这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周围的人的脑子里。龙羽趁着此间的空档，瞧准一个马上将。推来身上的尸体，一戟此处就是取了他的性命，与此同时也是迅速的翻身上马，大戟一挥横扫一片，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没有死，可惜明白的有些晚了，战马吃了龙羽重重的一掌发疯似的跑出了那城头人注视的远方。
龙羽的这一下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一下子彻底的冲出了包围圈。沐英看着那列国的令牌白了嘴唇，用力的握了握令牌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龙羽这样做的目的，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无力反驳，从今天起他不是属于自己的了。
齐恒，西齐国王第三子，性格豪爽，擅军事，长相有豪杰之风。齐恒走在通往城楼的台阶之上，像是登上自己去往顶峰的阶梯一样，那么的光荣。这便是他齐恒称霸天下的第一步。不过现在这个顶峰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沐将军在下齐恒，久闻将军“铁壁”之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沐英说道：“将军廖赞了，我现在只是一个降将而已，哪里有资格谈论什么威名。”
齐恒笑道：“将军，谁说你是降将了，你现在便是我西齐大军的副元帅，阳城太守，镇东侯。明日我便奏禀王上。”
齐元帅这……
齐恒打断沐英的话说道：“沐将军，不现在应该叫你做沐元帅，我知道将军是阳城人，所以我来时特意奏禀王上给你许了这么个职位，可不许嫌小啊！哈哈……” 沐元帅，你放心吧，我已经下令我西齐军在阳城外安营扎寨，绝对不会进城扰民的。
沐英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将军了。”
启禀元帅，黔将军求见。齐恒挥手斥退传令兵说道：“沐将军，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稍后在去拜访。”
将军，你随意即可。
三天前的阳城太守府如今阳城太守府，虽然今后的主人没有变，但是前面的多了西齐二字。黔笙满身是伤的跪在齐恒面前说道：“元帅，我认为沐英不该留下。元帅，下官绝对不是为了私仇……”
齐恒打断了黔笙：“那你是想让我失信？”
不是这样的元帅……
好了不用说了，你先回去养伤吧！黔笙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是说不出口了。
沐英由老百姓心中的英雄变为了他们心中的过街老鼠，得亏齐恒留了一队亲兵保护沐英，不然就不是过个嘴瘾骂骂就算了。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是谁浴血奋战，保境安民，是谁背叛了自己救了他们。换一种可能性沐英守城失败誓死不降，西齐破城屠杀的哀鸿遍野，又有几个人称赞真英雄真豪杰。他们一样会骂，身为守将连城池都守不住，真是没用。为什么不投降还要害死全城的人。这便是人心嘛？又有几个人能像沐英这样，背叛自己，摧毁自己的信念，这简直比杀死他更残忍。
沐英听到这些言语，没有分辨，也没有做任何解释。他只是回到了熟悉的宅子里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长叹了一声。这一声包含这多少无奈和辛酸，然而这一切他只能独自承受。天亮了，这又是一天。
齐恒这个人非常的又抱负，也是很有才能，他想将自己的国家建立成一个辉煌的王朝，就像是曾经的“汉”一样。不过在这战乱的天下哪国哪王不是这样想的，所以这天下永远都是这样烽烟不平，四处刀兵。最后不管哪个国家成功或者哪个大王失败，最痛苦的却不是他们。
黔笙走之前那句话齐恒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现在齐恒非常需要想这样的人才加入他的势力，以达成他的梦想。齐恒也是非常的头疼，“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把范军师带过来的。”齐恒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亲自去拜访沐英。他不相信，一个如日中天的西齐，还比不过一个灭亡的列国。
沐府之内，沐英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抱着自已唯一的儿子坐在那里看着那便了的天喃喃自语着。小生平不太懂父亲说的什么，他只是觉得父亲的怀抱很温暖。只从母亲去世以后父亲便在也没有抱过我了，虽然想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怕说了就失去了这温暖的怀抱。小生平撒娇似的往怀里挤了挤，这份温情对于他来说简直太不容易了。沐英感觉到了儿子的动作，抱的更紧了，坚定的脸庞流出了更加坚定的眼水。谁言男儿有泪不轻弹。
山中的寒冬异常的寒冷，在这无边的大山之中，茫茫雪地之间有两行一深一浅的足迹。龙羽走在山间的寒风之中，他知道现在的他不能停下，如果停下那迎接他的将士无边的黑暗和寒冷。龙羽那平淡的眼神不断的环顾四周，不知道是在寻找食物还是在注意周围有没有追兵。进山已经有了两天，寒冷饥饿和受伤的身躯都在不断的折磨这龙羽，他的小白马不知道在乱军之中跑到了那里，又或者是已经被杀死了也不得而知，他的大戟分成两截背在了背后，不过这已经不是他能保住性命最重要的东西了。龙羽不知道他是否迷失了方向，就那么一直向前直到他耗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他倒下了，风吹起的雪一点一点的盖住了龙羽，龙羽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的寒冷，自己的灵魂离得更远了。最后他失去对外面的感知，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走在路上的莫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宁，好像发生了什么。
张由说道：“莫先生，你怎么了？”
莫七说道：“就是心绪有些不宁，胸口隐隐作痛。”
张由扶着莫七缓缓的坐下而后对这众人说道：“大家也都累了，都休息一下吧。”
这一行人正是逃脱黔笙追捕的张由等人，莫七的一招反其道而行，一头扎进看西齐国境之内。这一招置之死地彻底的骗过了黔笙。黔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而去调开自己的却是一头更加凶猛的老虎。莫七等人虽然避开了追兵，但是也不能在西齐境内光明正大的行走，只能是沿着西齐和蔚山相接的地方赶路，万一有什么危险还可以跳进大山之中。
张由问道：“莫先生，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才可以到达桃源村？”
莫七说道：“西行穿过接天关，然后在东行十数日便可以到达了。”
张齐疑惑的说道：“为什么不直接穿过蔚山，这样不是更快些嘛？”
莫七笑道：“小王爷，你是不知道，这蔚山本就没有什么山路，难行无比。现在这大雪一封山，就更是艰难了。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最有经验的老猎人也是决计不会进山的。若是遇到山崩，它可不管你有多么高深的武艺。”
哦！原来是这样，方才张齐无礼了还请前辈勿怪。
无妨，无妨。老朽定当让你们一个不少的回到桃源。
呜……呜……莫爷爷骗人，骗人。羽哥哥还没有回来了。张白琴的一句话使得众人都是沉默了起来，要是龙羽没有安全回来大家是接受不离开这个事实的。虽然张由等人和龙羽相识时间不久，但是那份豪气，那永远波澜不惊有些慵懒的眼神都是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心中，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小琴而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没有在龙羽身上找到答案，这些问题在张白琴的心中也是在也难以拔去了。莫七一声收过三个徒弟，唯独龙羽是莫七从小养大的，这一种感情更是无法割舍。一行人怀这各自的心事，继续开始逃亡。
被白雪覆盖的蔚山，鸟兽都开始绝迹了不过在这各国征战的天下，陈震父子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进山寻找食物，不然的话在这个冬天结束之前他们就会饿死。
阿爹，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一个人啊？陈拾拉着他父亲的兽皮大袍子说道。
陈震向四周看了看说道：“小石头，你是是看错了，这冰天雪地除了我们谁还来这鬼地方。”
小石头指着右后方说道：“是真的啊爹，你看，就在那边。”
陈震见小石头这么肯定收回四处寻找食物的目光顺着指向的方向看去。“呀！还真的有一个人啊！”人之初性本善。不知是出于好奇，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陈震父子将龙羽救回了他们那一个“温暖的小家”。今天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帮助他们过冬的食物，之带回了一个几近死亡的小孩。
阳城太守大厅黔笙愤怒的说道：“你们几百人，找一个受伤了的小孩子都找不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黔笙是真的被龙羽给吓到了，这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就可以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所以不管于公于私黔笙都要看到龙羽的尸体。
齐恒说道：“黔将军，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嘛！又能成什么气候。”
黔笙说道：“元帅，这小孩非同一般啊，若是不尽早产出他日必成我国大患。”
齐恒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好，那我在派一个千人队进山”
沐英听到此处站起身来说道：“元帅不必担忧，阳城靠山，想躲避大军的追铺只有进山，但是现在大雪封山，鸟兽绝迹，若是此时进山九死一生，更别说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沐英心中是真的希望他能活下去。
齐恒大笑道：“如此甚好。前翻我以上奏大王，我王也知晓沐将军是真心归顺。今日探马已经带来了消息，封沐将军为阳城太守，镇东侯，以拒陈国。”
沐英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但是表面上还是虚与委蛇了一番。阳城百姓恼恨沐英投降，一定会给沐英制造很多的麻烦，这一切又都是齐恒想看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逼着沐英靠向齐恒。而这一切也是沐英所期望的，只有留下来才有希望。
齐恒高坐首位放下一封战报说道：“我国以迅雷之势覆灭列国，已经引起了中原诸国的注意，北魏，姜国，宋国，郑国和邓国，分别开始向边境增兵意图不轨。本帅决定明日班师回朝以防大变。阳城是我军的咽喉中绝对不容有失，沐将军你在此地驻守多年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地形地势，我便将这重任交付于你，切勿负我。”最后一句齐恒都拉着沐英的手了，说得那是一个语重心长。
沐英什么都没有说抽回被齐恒握住的双手，半跪着行了一礼。
齐恒盯着跪下的沐英轻笑了一声说道：“黔将军，传令下去，大军整点行装准备出发。”
是！将军。
雪渐渐小了，不过天地间还是一片缟素。蔚山脚下陈国境内，龙羽自从被陈震父子救回已有三日，终于是度过了危险期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现在只能躺着，毕竟一个小孩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又在雪中埋了几个时辰能活下来就已经能算的上是奇迹了。这伤势换了一般成年男子也是九死一生啊，更不要是龙羽的小身体了。也许龙羽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陈震看着有些许动静的龙羽说道：“咦！小兄弟，你醒了啊！你先不要动，石头快去拿一点汤水过来。”
好叻！爹。陈拾往那只有少许野菜的汤锅稳稳的舀出一碗清汤递给陈震说道：“爹，这位大哥怎么样了，活转来了嘛？”
陈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知道，这一下陈拾那捉急的智商那就是更加着急了。陈拾扶起半昏半醒的龙羽一点一点的将清汤喂进龙羽嘴里。龙羽在迷迷糊糊之中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嘴唇碰到了就喝，虽然只是清汤但是对于现在的龙羽来说就算是龙肝凤胆也不急它的万分之一。补充了一点食物龙羽那迷糊的脑袋渐渐的有些清醒了，看着眼前的两位陌生的救命恩人无力的说道：“多谢两位活命之恩，日后必当相报。”
陈震听陈拾说这人醒了也是不太敢相信，刚到床边就听到这么一句，陈震看着龙羽说道：“小兄弟，我们能够遇到就是缘分，谈什么报不报的。”
陈震拦住想要起身的龙羽继续说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先躺着休息。我到外面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给你补一补，让你快点好起来。”
龙羽听到这样一番话感动了起来，从小和师父在一起，接触的也只有师父，现在这个猎户反倒是除了师父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了。龙羽虚弱的道了一声谢谢。
陈震摆了摆手说道：“小兄弟，不比客气。石头你过来照看一下，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陈拾拍着胸口说道：“放心吧！爹，交给我了。”陈震这一去便是没有在回来。
陈拾和龙羽等了几日都没有见陈震回来，却是等到了另一批人，陈国的征兵队。陈国位于蔚水和泪罗江下游，北有鲁国，东南便是吴，越两国，西边是现在庞然大物西齐。陈国被夹在中间，数年来用兵频繁却没‘有尺寸之功，反而耗损了许多的国力，无奈之下陈王连下三道征兵令来补充损失的军力，规定十四以上五十以下各家各户必须出一人参军，否则全家强征。那些下面的征兵小队可不会管这些什么规定的，什么年纪只要是劳力就全部抓走。导致陈国偏远的一些的地方都是十室十空，数百里没有人烟。这闯进来的一队便是其中的征兵队之一。陈拾看着突然破门而入的军队，倒是没有忘记陈震的嘱托连忙的向前护住龙羽。领头的将官看了一眼陈拾和龙羽两人冷冷的说了一句。“带走”
队长，都带走嘛？
我说话难道你没有听见嘛！
那个看起来都快要病死的也带走。龙羽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又换了衣服在外面又套了一件大袍子，从外面看起来只不是脸色苍白，就像是生了病一样。
领头的那个将军怒道：“你不知道嘛。如果数量不够，不只是这个病鬼，连我们也活不了。”
那个士兵说道：“对不住了小兄弟，我们也是无可奈何。”解下负在身上的绳索困住了陈拾的双手，一把拉起龙羽，推搡着出了门口。龙羽现在是重伤未愈，体虚乏力就算是有万般本领也是使不出来，只能任由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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