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有美一人
第二天东方凡将她唤醒，林灵睁眼一瞧，天色大亮。一面埋怨东方凡不及时叫她一面赶紧梳洗，东方凡一改往日跟她斗嘴的习气，只是笑吟吟看她收拾完毕后方道：“咱们走罢，一起闯荡江湖去。”
林灵略有踌躇：“小凡哥哥，我还有其它事，咱们就此别过。”
东方凡不肯：“说好一起闯江湖为啥要别过？”
林灵昨晚听那仙人曾言自己瑶池认母之行甚是凶险，她不愿小凡为已冒险，也不愿告诉小凡自己的身世，只道：“我又不是去玩，我去做正经事，你武功太差别跟着我啦，当心丢了小命。”
东方凡瞪眼道：“你不是总说有饼同吃，有难同当？这么快便反悔？你那三脚猫的本事遇到危险咱俩还不知谁救谁呢。”
林灵道：“总之，这次不准你跟我去，你乖乖地在老家呆着，等我办完事回来自然会保护你闯荡江湖。”边说边收拾随身物件，手在包袱里一摸，登时呆住，那仙人所赠的两粒丹药踪影不见。
东方凡见她左摸右找急得满头是汗，笑道：“早叫你带着我，你不肯，这下门都出不了吧。”
林灵心念一闪：“还我。”
小凡道：“什么？”
“丹药。”
小凡道：“什么丹药？”他拿了丹药原本打算故意逗逗小姑娘，见林灵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终是不忍：“你肯带我一起去办事，我便还你丹药。”
林灵顿足：“你信不信我打你。”
小凡嬉皮笑脸：“你打吧，挨了打我还会把丹药给你，那不是双重损失，我这样的坏人怎么会让自己吃亏？或者……”作势解开衣衫：“我让你搜身。”
林灵尖叫一声掩住眼睛：“你这小流氓，快穿上衣服。”
小凡笑嘻嘻地道：“愿意带我一起走了？”
林灵咬牙道：“一起走罢，到时有危险你变了鬼可别赖我。”
小凡扬头道：“我们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饼同吃就算变鬼也一同变。”
林灵扑哧一笑：“谁跟你一起变讨厌鬼？”
两人出得花莲村，一路上东方凡不停打探林灵到底去做什么危险之事，林灵起初不理，被他问得烦了料想骗不过他，便告知欲去参加仙界明珠盛会之事。想到有这小**跟着，那两料珍贵的丹药只得分他一粒，仙人许的八个时辰，平白的减少一半，林灵心里烦恼对小凡也没好脸色，不过这小子倒是一改往日的牛脾气对林灵言听计从逆来顺受，时不时说些小笑话哄她开心，说笑一阵，林灵倒觉得东方凡不是那般讨厌了，问及小凡如何拿了那两料药丸，小凡只道早上来唤她起床，见她睡到口水直流，两粒药丸掉于地上也不自觉，自己便帮林灵拾了保管。
林灵见他应答流利料想所言不假，自己可以扮作接待仙客的小仙女，但小凡扮作什么人呢，仙界又没小太监。两人正愁没办法，又走得腹中饥饿，小凡建议在路边小店吃碗面想个办法再说。
两人来到一路边简陋面馆坐定，那老板亦是小二殷勤相待。小凡要了一碗牛肉面，林灵要了一碗荷包蛋素面，老板摊手表示没有，只有白水素面供应，两人无奈，只得坐下将就吃了。
东方凡两人正在低头吃面，忽见来了几个黄冠青袍的人，连呼店主快些送面上桌。
面送上来一位青袍年青人吃了几口，将筷子一扔：“不吃了，没肉没油，哪里是人吃的！”
“天枢师弟，将就吃些吧，待到了瑶池，还愁没好东西下口？”一位年长的白面道人劝道。
那叫天枢的年青人嚷道：“问题是我现在饿着！难不成叫我饿到瑶池。不行，我不去了，我回家去。”
劝他那人陪笑道：“师父让师弟去赴明珠盛会，也是希望师弟去结交各派掌门给咱们仙派拉个人脉。师弟且先忍着，我已打听清楚再走十里便到了城镇，到时自会有精美菜品供师弟果腹。”
天枢道：“我爹爹为何不去自行结交人脉，非逼着我去？不过是他本事不济怕去了被诸仙瞧不起，让儿子替他背包罢了。”
年长那人道：“师弟千万莫要这般说，本来我派也是去凑数的，这样一说叫外人听到了更加的瞧不起我派了。”
那天枢道：“我自然知道，不过在你们面前发发牢骚罢了。”
东方凡见自己和天枢的身高差不多，听得他们也是去赴明珠盛会，登时有了主意。
天枢一行人吃了几口面，勉强填了肚子，骂骂咧咧前行十多里到了市镇挑了家最精致的酒店用了饭，又找了上好的客栈歇下。
第二日，客伙见几位黄冠青袍的客人皆不来结帐，上楼去看一个个满身酒味睡得人事不醒，客伙告知老板，老板冷笑道这几人定是昨晚花酒喝多了，由得他们睡，多睡一天多算一天的钱。
小凡换上天枢的衣冠，如订做般合身，小凡身姿挺拔骨骼清秀，同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比那衣服的原主人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林灵见小凡准备停当，两人便来到一僻静空旷处，林灵念诵万妖王驱使兽灵的法咒，天边飞来两只仙鹤。两人骑上鹤背，仙鹤腾空而起直入云际，小凡第一次上天，只觉耳边风声呼呼，脚下景物越来越小，他心中害怕抓紧仙鹤的颈部。
林灵笑道：“小凡哥哥别怕，这两只鹤妖有分寸的，包送你安全到瑶池。”
小凡道：“我才不怕！”鹤妖猛然一个附冲，小凡大叫一声闭上眼睛双手死死抱住鹤头，耳边听得林灵银玲般娇笑，也没精神去跟她斗嘴了。
不一时两人到了天庭瑶池，只见玉树琼花，珍宝遍地，仙姝盈盈，小凡拿出丹药，自己先不客气的吞了一粒，再让林灵服了一粒。
接引仙女见了两人忙上前问好：“敢问两位可是玉苍派如云真人的弟子？”
原来被林灵用醉梦散算计的那几人是玉苍派弟子。
“在下玉苍派天枢，这位是我的俗家师妹。”小凡咳了一声故作老成。
接引仙女道：“原来是玉苍派的天枢公子，失敬了，两位请随我来。”
小凡对林灵做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的依着仙女所指位置坐下。
林灵一见玉苍派的排位，连连叫苦，原来这小门派真是来凑数的，在仙界的地位低微到了极点！席位排到了最末，她在花莲村听那赠药仙人所言她母亲已嫁与北华天君地位尊贵定然坐在首席，她远远的在末席，哪里看得到首席的人。
小凡猜到她心中所想，安慰道：“你别急，这会儿宴会尚未开始，大家也未必都老实呆在自己坐位上，我们先趁着混乱跑到首席去瞧瞧。”
这时来人甚多，众仙寒暄拉关系乱成一团，没人注意到这两个少年。小凡拉着林灵的手，混在人群中步步向首席那方挪去。
突然有人一把反扣住林灵手腕：“你偷偷摸摸的去首席，想当小偷么？”
林灵涨红了脸想甩开那只手，那人力气比她大得多，她被扣住脉门甩之不脱。
“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跟着这不入流的小仙派真是可惜了，到咱们崆峒来吧，有本公子照顾，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扣住林灵手腕那人正是崆峒掌门的独生爱子元销。
林灵挣扎道：“你放手。”
小凡大喝：“你个小流氓放开来我妹子。”扑上去撕打被元销略施功夫一脚踢得老远。
“你放开她！”音语娇美如雨滴玉石，乳燕新啼。
映入小凡眼帘的是一双小小的纤足，穿着绣了精致银线白玉兰的靴子，轻盈得象两只美丽的白蝶。小凡吞了一口唾沫，心脏砰砰直跳，屏息静气抬眼看去，只见身边多了一位穿着浅黄纱衣的小仙女，肤若冰雪，眉目如画，美人初长成，绝世容光莫可逼视。
那浪荡公子无销不敢放肆，放过林灵，对小仙女陪笑道：“星月仙子误会了，我不过和他们开个玩笑而已。”
那叫做星月的仙女冷着一张脸不理会元销，扶着林灵柔声问：“怎样？有没有伤着？”
林灵摇头。
星月又对呆若木鸡的东方凡道：“你怎么被别人一招便放倒了？你们门中法术如此差劲，哼哼，若让我指点两招也不致如此。”
“星月，你在这里啊。你师兄找你半天了。”一位蓝衣仙女过来挽起那星月小仙女的手：“你父君和母亲也到了，正跟你师兄寒暄着，你还不赶紧去拜见尊长？”
星月欢呼道：“父君和娘亲也来了，我好想他们。”不再理会林灵二人，飞一般的向父母处跑去。
林灵松了口气，顾不上手腕疼痛，“小凡哥哥，那坏蛋一脚踢来伤到你哪里，让我看看。”
小凡自地上爬起身来，咧嘴而笑：“没事。”眼睛只管直直盯着星月窈窕的身影：“要是这位小仙女肯当我师父，肯手把手地指点我法术武功…….”
林灵狠狠踩他一脚：“发花痴！”
小凡啊哟一声捧住脚：“醋坛子！”
星月自六岁入长留修行，至今已有八年未曾见父母。南华天君夫妇怕误了女儿清修，也不敢上门打搅，不过每年为女儿送来无数好吃好玩之物，皆被星月一一分给众位同门享用。是以星月在长留人缘极好，除了三尊和白千，人人将她捧在手心奉承。笙萧默身对这伶俐乖巧的小徒弟也极其疼爱，上宠下护，星月在长留这几年过得优哉乐哉。虽然快活渡日，每每夜思人静星月也会思念母亲，师父和各位同门虽待她极好，但比起可以随时撒娇的父君和娘亲，终究差了那份血缘亲情。因此她盼着来明珠盛会，除了长长见识，也盼着与父母见上一面。
星月远远便看见父君正与师兄白千寒暄，母亲飞鸿仙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她知母亲是在寻找自己，当即高叫：“娘亲。”紧跑几步一头扑进飞鸿仙子怀中。
“星月。”飞鸿仙子惊喜交集一把搂住女儿细细打量，送来长留时这丫头个子小小满面雏气，再度相见女儿已长成亭亭玉立美丽窈窕的大姑娘了。
“娘亲什么时候来的？我等你和父君好久了。”星月粘着母亲不放。
“我早想来看你，只怪你父君磨磨蹭蹭半天出不了门。”飞鸿慈爱地轻轻抚着女儿头发，星月个头长高了，头发还是小时侯那样香香软软。
“看看，星月啊，你跟你母亲一见面就联手欺负我。”南华天君过来凑趣。“你在长留有没有调皮，给三尊和各位师兄师姐惹麻烦？”仍如女儿六岁离家前哄她的语调。
“天君放心，星月师妹自幼受你和夫人教导懂事知礼在长留是极其乖巧的。”白千含笑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只怕她没大没小的让三尊生厌，若我女儿不懂事，烦请公子转告三尊，不必顾忌我的面子，尽管跟其它弟子一样的处罚，我虽对星月爱如心上珍宝，但绝对不会偏袒她的。”
白千心道，你话说得漂亮，既然希望同等对待，又何必强调爱如珍宝？然而仙界场面话十有八九不过面子套话当不得真。“师妹聪慧，哪里会犯大错，纵然有小过，不过是因为父母远离，小女孩儿想家而已，送她回家陪天君夫妇居住一段日子便好啦。”白千回得客气，潜台词却是你教出来的心肝惹了事自己带回家管教，长留概不负责。
南华天君拈须大笑：“白公子年纪轻轻，待人接物已然得到三尊的真传，我看长留下辈中无超出公子的人物，想必以后这掌门之位是会交到公子手上了。”心里寻思，这小子看上去不过和女儿一般年纪，观其寥寥几语，已知此人集摩严的狠，白子画的傲，笙萧默的滑于一身，假以时日定然是个厉害角色。南华天君仙术平平，能混到今天的位置一靠夫人是玉帝侄女的裙带关系，二靠善于审时度势的识人之术。当年就星月的修行问题，他在长留和蓬莱之间反复横量，长留名声虽响，但出了妖神那事后便被各派狐立且后续乏力。蓬莱是老仙派，新掌门玉矾虽只是个灵仙，但交游广阔野心勃勃，门下近年能人倍出。
南华天君两夫妇一时拿不出主意，便叫女儿自行选择，星月不假思索选定长留。
南华天君惊问为何。
星月道：“听你们大人聚会时说过长留上仙的故事，我想去瞧瞧是否真如你们所言那般有趣。”
这理由让人啼笑皆非，不过女儿选定的师门，今后不好就赖不得爹妈。南华天君拿定主意，再三叮嘱女儿不准把听到的闲话在长留散布，收拾准备将星月送到了长留。今日他见白千应答妥当，全不似现任掌门白子画的清冷孤傲，南华天君对长留的将来登时有了希望，女儿在长留门下应能得其福荫。
这边南华天君肚里盘算，那边星月母女亲亲热热聊个不停，“娘亲，刚才女儿从一个大坏蛋手中救了两个小孩。”
“坏蛋？”惊鸿仙子心道这明珠盛会请的都是仙界的人，哪来的恶徒？
“就是那黄衫恶少，叫做汤元什么的。”星月将崆峒席位一指。
惊鸿啪地拍下女儿的手：“你这样对着人指指点点好失礼。那是崆峒派，黄衫公子是掌门离尘子的独生爱子，那位披了金色大卦的便是掌门离尘子，是你叔伯辈，你应尊重。”
星月扑哧一笑：“那胖子身形中间粗来两头细，肿得象个南瓜似的，为什么叫了如此超凡脱俗的名字？”
惊鸿沉下脸来：“星月，不准妄议别人形貌。”见女儿撇了撇嘴角，登时后悔话说重了，设法移开话题：“我带你去拜见你表姨父。”
星月拍掌喜道：“姨父来啦，那表姨也到啦。”
原来惊鸿仙子有一表妹，名叫霓裳，十多年前是仙界出名的美人。加之家族与玉帝沾亲，身世高贵，在仙界仰慕者众多。霓裳的父亲耀日神君精挑细选为女儿订下一门亲事，便是当年的天兵副统领，如今的西华天君。
一对璧人本待吉日成亲，喜帖都发给众亲友了，不想妖神出世生灵涂炭，六界难有敌手，仙界人人自危，哪里还有心思办喜事？慌了手脚的众仙齐至长留山，恳求仙术最高的长留上仙白子画出山诛杀妖神。仙妖一战，妖神亡，众魔散，参战的群仙被妖神洪荒之力波及受伤的也不少，霓裳便是其中之一。
这次大战后，霓裳便失了踪迹，耀日神君与西华天君上天入地找遍皆不见。众仙只道她已丧命在那场大战中，却不想一年之后，霓裳又回到了仙界。问起她在凡间经历，她只说受伤被好心人报救，伤好后便回天庭。至于谁救的？如何养伤？她只字不提。耀日神君拿女儿无可奈何，本欲退婚，西华天君却表示非霓裳不娶。
于是耀日神君选了一个吉日将霓裳安安静静地嫁了。
星月见了表姨父，行礼问安：“表姨父好。”左右瞅瞅：“姨妈不在？她的旧疾又犯了么？”
西华天君眉头皱成一团：“她的毛病，全仙界都知道了。”长长叹了一声，对惊鸿仙子道：“你有空过府来多劝劝你那表妹。”
惊鸿陪笑道：“那是自然。”
西华道：“与她十多年夫妇，我知道她这脾气劝是劝不听的，只是折腾自己又折腾身边人罢了。”
惊鸿听了这话讪讪的自觉没意思，寒暄几句便推事告辞了。
星月和母亲回到自己座位，星月悄声问：“表姨父和姨妈关系似乎不太好呢？”
惊鸿仙子不答，良久方叹气道：“连你都看出来了。我这表妹家真是一本难念的经。”
星月道：“姨父还记恨表姨被万妖王掳走那事？那也不是表姨的错啊。”
惊鸿道：“被掳走虽不是你表姨的错，但你表姨回来后的表现就不对了。对着自家夫君成日愁眉苦脸，但凡需要夫妇同时出面的情形总推身子不适拒绝，她这样胡闹久了，哪个男子心里不窝火？”
星月想了半天方道：“兴许表姨还舍不得那万妖王？”
惊鸿仙子身子一震，怒视女儿：“你堂堂天君的大小姐说这混帐话便该打嘴！让你到清心寡欲的长留山修炼修的什么？须知仙界姻缘自有规矩，比不得凡人的情情爱爱。若一心耽于情爱，便是入了魔道，那是万劫不复的，何况仙妖相恋，更是触犯天规，令家门蒙受羞耻之举，这等鲜廉寡耻的话再也不准出于你口，你可要记住了！”惊鸿本来极疼爱女儿，但表妹霓裳只因沾了红尘情爱，万般悲苦她看在眼里自是处处警戒，女儿年纪渐大，听她所言似有思凡的苗头，怎不令惊鸿仙子又惊又怒？
星月无意一句平白受了母亲一顿教训，心中老大不快，暗道，仙人不能耽于情爱，为何父君畏你如虎？说来还不是由爱生怕。你口口声声家门蒙羞，不过是表姨和妖怪相好令你们觉得丢了面子，若表姨和仙界哪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好上了，你们赶着扑上去认亲还来不及呢。
惊鸿见女儿神色不服，知道这话说得重了，自己也是从豆蔻年华走过来的，女孩子心思如何不懂，搂住女儿安抚：“娘亲是怕你给坏人骗了，女大当嫁，你若在咱们府中呆不住，等过两年我自然会给你寻一户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星月闷闷道：“先说好，什么元宵汤团，四大公子之流的人物，我可不要。”
惊鸿仙子笑道：“那个元销好色粗俗哪里配得上我的乖乖女儿。”放低了声音：“你那师兄不错，且不说有十分的人才，行事也老到干练，我看这里的后辈没一个及得上他。”
星月俏脸忽地通红：“你胡说什么呀，师兄以后是要承袭长留掌门之位的。”
惊鸿回过神来：“是娘亲错了，长留掌门断情绝爱不能有婚姻的，不过这长留规矩也怪来着，其它仙派掌门都可以缔结姻缘，为什么长留掌门必须清心寡欲呢？”
星月白母亲一眼：“你刚才不是说清心寡欲极好？”拉长了声音：“我去争取做长留掌门吧，断情绝爱，也省得你成天担心我干出有伤风化的事羞辱家门。”
惊鸿被女儿顶撞得哭笑不得：“我不信你这猴儿似的顽皮性子熬得下绝情殿里那份冷清。只怕这掌门当不了三天半，就连哭带叫的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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