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是找替身的水鬼
大伯顿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着杏丫。
“阿姐，你真是阿姐，阿姐，我好想你。”小姑姑情绪显得非常的激动，直接朝杏丫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可是却扑了空，只抓住一团空气。
杏丫错愕了几秒，幽幽地叹息一声，却还是拍了拍小姑姑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爱怜之色。
“杏丫，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的么？你怎么又回来了，还附在梅子的身上，闹得鸡犬不宁的，你怎么不去投胎。”老爸是个直性子，开口就问到主题上。
“她是水鬼，没找到下个替身的话，是投不了胎的。”外公回答，面容有些凝重。
杏丫没有回话，但是从她落寞的神色里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那，那她现在是要来杀了我们做替死鬼好让她去投胎是不是？”大伯母诚惶诚恐。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杏丫才不是那种人。”大伯冲大伯母吼道。
“她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是个水鬼。刚才她怎么对我们的，你眼瞎了吗？”大伯母也来了气，一边活络了一下肩膀，现在右胳膊上还流着血，想着刚才的恐怖情形她就一阵后怕。
“你……”大伯被噎得答不上一句话。
“好了，你们都别吵。”老爸有些耐不住性子，“让杏丫她自己说。”
杏丫淡淡地瞥了老爸一眼，面容略显歉疚，跟着又看了看小姑姑，笑得有些无奈。
两人虽然是双生姊妹，但是杏丫在十七岁的时候就淹死了，是以一直保持着青春烂漫的少女面容。而小姑姑今年已经二十六，模样成熟了很多，两人倒不是那么相像，起码不会被人认错。
“就算是要找替死鬼，也要在我淹死的河里把你们引诱下去才行。我要真的是个恶鬼，想害你们，还用等到今天。大嫂你说话可要讲点良心，刚才咬你一口，那也是替我们那可怜的娘咬的。大嫂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难道还不肯承认吗？我现在可是个鬼，你做过些什么我都清清楚楚。”杏丫哼了一声，一脸冷厉地看着大伯母。
大伯母面色唰地一下惨白一片，肩膀都在发抖。
“你个恶毒婆娘，你真的在我娘的饭菜里下了药是不是？”大伯一下子明白过来，目光凶狠地瞪着大伯母，伸了手往大伯母的脖子上掐，“老子要掐死你。”
大伯母连连咳嗽，眼珠子立马翻白。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老妈生怕出事，急急地跑过去，一边掰开了大伯的手，扶着已经被掐得脸色乌紫乌紫的大伯母。
大伯母一阵猛咳，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一脸愤懑寒心地看着大伯：“罗大伟，你个畜生王八蛋，臭没良心的，你，你居然要掐死我。我嫁给你十五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当初你家穷得锅都揭不开，要不是我带着嫁妆到你们家，你们老罗家的人早就饿死街头了。你妹子说一句话你就信她，你妈妈蛋的你讨媳妇做什么，你这辈子跟你妹子过去得了。没错，我是在老太太的饭菜里下过农药，那又怎么了，来啊，你现在就杀死我，杀了我替你老娘报仇，替你妹妹出气。”大伯母直接横起来，挺着身子瞪着大伯，嚎丧起来。
“你真当老子不敢吗？害俺娘你还有理了？”伯父直接被激怒，眼中泛起骇人的猩红色，似乎真要将伯母给生吞活剥。
“大哥，这事不怪嫂子。”老爸大声喝道，脸色有些颓废。
“你们都别替她说话。”大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这婆娘是什么人，老子还不清楚吗？”
“你清楚什么呢。你清楚那农药其实是咱妈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吗？是大嫂偷偷地给兑水当药的，她不想老太太这么个死法。”老爸睨了大伯一眼，跟着叹气起来。
“这不可能。”杏丫摇头表示不信，“我当时回家亲眼看着她往娘的饭菜里放了农药的。”
“你只看到大嫂下药，有看到她去换药了么？而且当时还是我陪着嫂子一块做的。”老爸神色凝重，低着头，将当年的事实真相全都说了出来。
当时奶奶疾病缠身，一直在床上瘫着，加上又受到杏丫溺亡的打击，愈加觉得活在世上没什么意思，便想着一了百了，免得拖累家人。
伯母本就是个嘴碎的女人，嫁给大伯那么多年，既要顾家，又要帮着大伯供养弟妹，还有这样一个瘫子婆婆要伺候，免不了是要发些牢骚的。
老太太自然是没少听她的闲话，不过埋怨归埋怨，伯母还是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骂过之后日子照样过。
后来有天老太太让伯母把她藏在柜子里的一个绢包取出来，说是要把传家宝给伯母。
伯母自然是高兴的，取了绢包给老太太，里面包着的是一个玉镯子，还有额外的一个小瓷瓶。
老太太让伯母将小瓷瓶里的水喂给她喝，说这是早年从毛仙姑那里求的灵水，包治百病，老太太一直没舍得吃，现下想试试是不是真的能治好自己这个瘫子。
伯母虽然有些小贪财，但是心地并不坏。
打开药瓶的时候，她一眼就瞧出了这是农药。
老太太催促着快点给她服用，说是吃了之后一定能好，再也不用拖累这个家了。
伯母找了个借口，说是听老人说喝灵水的时候也是讲究时辰的，这个时间点喝灵水效果不大。
老爸刚好休假回家，从山上砍柴回来，一眼瞧见伯母在外边的院子里转悠不停，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伯母心里没有主意，将老太太想要吃农药寻死的事情告诉了老爸。
两人一商量，最终决定把那农药给倒掉兑成水，最后当着老太太的面将所谓的灵水放在了饭菜里。
老太太喝了灵水之后，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拉了一两天，并没有其他的不适。
老太太自然是明白她给自己准备的送终药是让人给换掉了，打那以后也不再寻思着这件事情，就这样过了两年，老太太最终安乐和美地离开了人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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