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也和鬼市差不多。”看着溪黎幻灭的样子，凤衍说道。
溪黎看着他：“你不懂。”
如今越是了解玄门，她就越悲伤。
你瞧瞧如今地狱没了，空剩下轮回，好家伙现在鬼市也没有了，这是人家玄天观开辟出来的正规交易居住场所，越深入还不定什么神话故事就真的只能成为故事了呢。
“刚刚那种果子，是给灵魂不稳的人吃的。灰色的那一层就是果子散发出来的稳固灵魂介质的东西，你几次伤到灵魂，虽然我有替你温养过，却也没有直接吃这种果子来的有功效。”
“很难得吗？”
因为溪黎对于玄门的诸多错误的认识，凤衍觉得他很有必要让对方明白玄门到底是怎么样的，因此也没有说什么很容易得到，而是实话实说：“非特定人不能得到。”
“那对方要你交换的东西岂不是也非常难得？”溪黎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凤衍又摇了摇头：“对方要的东西，我师傅有，我只需要从他那里拿就好了。”
“这样吗？”溪黎也没法判断这果子到底是不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她一时间不是很想吃：“要不然还是还回去吧，我也不是很需要这种东西，你瞧我现在好着呢。”
凤衍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想什么。
之前的时候，溪黎一直没有拒绝他的帮助，是因为她并不知道他随手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只当是寻常，接受了也就接受了。
如今他说了这果子很难得，她一时间判断不来珍贵与否，怕给他添麻烦就干脆拒绝。
果然是一个心思纯良的女孩子呢。
假如自己告诉她，之前给她喝的茶也是玄天观特意培育出来的灵茶，她喝了那么一杯不亚于喝了一个亿，小姑娘会不会愧疚的把自己都赔给他？
凤衍想了想，觉得还算了。
自己若是这样做了只怕是会适得其反，他不需要愧疚这种感情，他的小姑娘只需要爱他就好了。
这种条理清晰的分隔放在他身上就让人很难以接受了，他多希望他的小姑娘能够理所当然的将他的一切都当做是她的，那时候两人才能够真正的算作一体。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许久没有等到凤衍的回答，溪黎咬了咬嘴唇，抬头问他。
凤衍笑了起来：“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为何是这样一个好的女孩子。”
突如其来的被夸奖了一波，溪黎红着脸看着凤衍笑，心想他笑的真的好好看啊。
凤衍从前不怎么常笑的，或者说，他小时候还会有一些笑颜，长大以后就再没有什么表情波动了，他的神情都是在遇到了溪黎之后才慢慢的变得活跃了起来。
自从和溪黎在一起之后，他总是会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来。
“你忘记了吗？我们现在可是男女朋友，为了你好送你一些小礼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若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的话，也给我准备一些礼物就好了。”
“我们之间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知道吗？”
溪黎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着自己能够给他送个什么东西。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溪黎跟着他就到了一个小院子前，她还以为凤衍来这边是还有什么想要买的呢，也没注意，就跟着他进了屋。
这个小院子一面环水，里面是最简单不过的那种两层楼的小洋房，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花草草，一个穿着灰白褂子的老年人正背对着他们垂钓。
柳树垂条，微风轻拂，一老人水边垂钓，四下寂静无声，已然是可以入画的意境，美好的都叫溪黎有些不忍去打扰。
然后，她就被凤衍拉着走了过去。
那白发老人也没有放下钓竿，他转头看向二人，手中的钓竿都没有晃动一下。
他看溪黎。
溪黎也在看他。
她原本以为这个老人家会是一个非常老的人，毕竟他的头发都是雪白雪白的，是一种非常透亮的白，而非是一般老人家那种灰白，可见头发已经完全褪.去了黑色，年纪应该不会低于百岁。
结果这个老人家转过来之后，他的脸上虽然有皱纹，却也没有皱成纵横满脸的样子，只有眼角和眉间有一些，若是染上黑色头发，走出去说自己是三四十岁也是有人信的。
他的眼神也没有老人家的浑浊，非常的清亮，又有一种看遍人世沧桑的沉静。
她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这人是少年白头还是真的是个老爷爷。
“嗯，很好。”老人家点了点头，随即他又皱眉说道：“只是这灵魂怎么都不稳固？”
“她因为心急救人莽撞了些，好在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这样就算了，你可得好好温养温养。”
溪黎缓过劲来，觉得这长辈与小辈对话的模式不太对啊！凤衍是不是又一声不吭的就搞了什么事情了？
她试探着和老人家问了声好。
老人家看着她的眼神很和蔼，随手就递给她一块暖洋洋的玉：“见面礼。”
溪黎：……
她看向凤衍。
“师傅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什？么？！！！！
不是说先不去玄天观吗？怎么你一转头就把我带着来见你师傅了！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说都说的好，做的时候就随自己心意了是吧？
我看透你了，凤小衍！
“怎么？你小子没告诉人家小姑娘就带着人往我这里来了？”师傅他就看出来了。
都说人老成精人老成精，他这活了一百多岁的还能看不明白一个小姑娘的表情，那他这么多年的道就白修了。
更何况这个小姑娘真的是非常意外的好懂了，几乎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师傅直接气着胡子唰一下抽出钓鱼竿就是一顿打，直把凤衍打的求饶，宛如回到了儿童时期。
“师傅！给我留点儿面子啊！”
“呵，你现在知道要面子了？哄人家小姑娘的时候怎么不说要面子？师傅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叫你还敢躲？”
溪黎已经目瞪口呆，她完全想象不到凤衍和他师傅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或者说随便换一个人来，都不可能从凤衍那一张清谈名士脸上的云淡风轻里看出他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这简直完全颠覆了溪黎对于凤衍的认知。
虽然，凤衍已经在她这里没有什么形象了，但是凤衍这人在别人面前还是很能够绷得住的，她也就当凤衍只是因为遇到了爱情这种强行降智商的东西才会变得如此，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凤小衍。
老爷子很是生龙活虎的进行了一番全武行之后，很和蔼的对着溪黎说道：“小姑娘你也别生气，他这是真心喜欢你呢，否则是绝对不敢带着你往老头子我跟前凑的。”
“那个，老爷子我——”
“叫什么老爷子，叫师傅。”
“是，师傅。”叫完，溪黎的脸就红了，转头看看眉眼含笑的凤衍又看看摸着胡子的老爷子，她到底是没改正这个叫法，“您也别打他了，这事儿也不单单只是他的责任。”
她将在交易市场那边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总结道：“假如不是因为这个，他应当也不会带着我来打扰您了，我也是一时没想到才有点儿生气，师傅您也别怪他，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算不上哄骗的。”
溪黎到底是不愿意坏了凤衍在他师傅心里的形象，赶紧给他解释。
老爷子听她那么说，更是乐呵呵的大手一挥：“行吧，小四你带你对象去我私库里去拿。”
他又笑呵呵对着溪黎说道：“老头子我等着将来你给我敬媳妇茶呀。”
一句话就成功的让溪黎羞红了脸，跟在凤衍的身边连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老爷子看着她这样，更是笑的眉不见眼的。
他这关门小弟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清了，除了面对他这个老头子的时候还显得有人情味一点儿，其他的时候就像个玉疙瘩一样，不冻人，却也无形的拒人于千里。
如今身边有了个小媳妇，瞧着到是不一样了。
这样好啊。
没有谁规定修道之人就一定要冷心冷情的，你瞧他那徒弟老三不就欢喜的结了道侣了，他那徒弟老大是因为玄天观事情太多，根本抽不出时间去找个心动的女人。你瞧瞧历代玄天观掌座不都是单身狗，那都是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压根不是因为修道冷心冷情。
就是不知道他这徒弟老四怎么就成了这么个奇怪的性子，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教导哪里出了问题呢，如今看着是他还没有遇到对的人，否则早活泼起来了。
此时他是对于这个小弟子样样满意了，就是不知道等他发现自己的宝贝都被老四拿出去了以后还会不会觉得老四活泼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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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黎看着他随便拿了一样东西放进袖筒里，然后又看见他小心翻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打开出里面的天鹅绒的面料，这才看到凹陷下去的部分里填充的是一个白玉一样的酒杯。
“你拿这个干什么？”
“师傅允许我拿的。”
“哦。”溪黎点头，只当这玩意就是那个交换果子的人要的东西，也没说什么，只心里暗暗记着这模样，想着以后绝对若是有机会了，定要把这酒杯淘换回来。
凤衍将这杯子放回盒子里，连盒子一起塞进袖筒里，心说这媳妇已经到手一半了。
等他转身看向溪黎的时候，溪黎都能够察觉到他的喜悦，只见他伸出手，温声说道：“走吧。”
溪黎将手搭在他的手心，笑眯眯的点头跟上他的步伐。
叮——
友情提示，老爷子的怒气槽已经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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