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奢靡之风
“两位客官里面请！”门口迎客的伙计一吆喝，立马有跑堂的小二过来带着两人往大堂去。
“还有雅间吗？大厅太乱了。”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大堂里，几十张桌子坐的满满当当，人多了，你一句，我一句，就显得分外吵闹。
“客官，雅间倒是有，只不过咱们这里的雅间都是有价格门槛的。”小二看了二人一眼，男的高大威猛，脸上一道疤更是有些摄人，女的也是清秀温婉，没有丝毫的扭捏，气质也是不凡，只是来这里吃饭的，哪个不是穿金戴银的，这二位一身的布衣，他都怕待会儿这两个人看到菜单的价格，会吓得立马走人。不过这小二也是个机灵的，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是懂得，所以这会儿虽这么说，可丝毫不见轻视的态度。
“哦？多少？”
“二两银子。”
“算了，算了，大堂就大堂吧，我都饿了，别折腾啦！”贺岩清出声打断二人的对话，二两银子？开什么玩笑？吓得她心跳都加快了！
“那就雅间吧！”
“好，好，那两位二楼请！”
雅间装修还不错，临窗而立，下面就是熙熙攘攘的中大街，天气好的时候还能看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
“这是菜单，两位客官看看吃点什么？”
“小哥儿，你们家都有什么招牌菜？”贺岩清开口问了一句，难得来趟大酒楼，当然要点招牌菜了！
“咱们珍馐楼最出名的招牌菜要数红焖羊肉了，鲜而不膻，而且经过独家配方调制，冬吃暖身，夏吃不上火。两位可以来一份试试。”
“那就来个红焖羊肉，先做上，别的我们看好了叫你！”贺岩清实在受不了小二的热情，只好先打发了他出去。
“好嘞！那客官您先看着，有事叫小的。”小二留下菜谱，出去关上了门。
贺岩清看了眼云卿泽，见他临窗而立，像是在看风景，又像是在思考什么，贺岩清也不打扰他，只拿着手里的菜单翻了起来。
“什么？一盘子红焖羊肉竟然要九钱银子？干脆去抢钱好了！”
“羊肉本就价高，再说下到酒楼厨子，跑堂，上到掌柜，谁的工钱不从这些菜上出？九钱银子已经赚的不多了。”云卿泽的思绪被她打断，转过头给他解答了下疑问。
“难道生羊肉也很贵吗？”
“羊肉被定为国宴用肉，又是达官贵人喜食的肉类，身价自然不菲。一斤生羊肉的价格大概在三钱到四钱钱银子之间。”
“这么贵？我记得猪肉也就七八文钱一斤，差距好大啊。”
“所以猪肉的贩卖对象大多为平民百姓。自大兴王朝建立以来至今已有一百余年的历史，近几十年更是没有战乱祸事，上至朝廷，下至民间，奢靡之风渐起，你可听说过这食羊还有“文食”和“武食”之分？”
““文食”，“武食”...”贺岩清沉吟一下，想起前世自己喜欢看一些历史类的书籍，好像从书上读到过，在宋朝好像有这么个说法，据说这“文食”特别注重环境氛围，还要配以丝竹管弦奏乐。“武食”则更加注重食物本身的口味。虽然这里的历史在唐朝后期发生了扭曲，这里不是宋朝，不过时间应该差不多，所以有些相像之处也属正常。
“我想起来了，哎，既然羊肉这么贵，那我们养些羊好了，反正平时我在家也没什么事，这样等它们长大了，还能多一些额外收入！”
“羊是要吃草的，这都入秋了，你现在养的话，有没有想过冬天给它们吃什么？”
“我可以明年开春养啊，反正以后日子长着呢，慢慢来，不着急。你到时候记得帮我留意着点，谁家有小羊羔可以买就行了。”
“以后吗？好，快点菜吧，点不够二两银子酒楼可是不退钱的。”
“嗯嗯，好的，你喜欢吃什么？”贺岩清拿着菜单给云卿泽，好在珍馐楼别的菜价还算能让人接受，两个人又点了清蒸鱼，桂花糯米藕两份汤饼和一壶女儿红。
珍馐楼上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菜就陆陆续续上齐了，贺岩清一看，唉，自己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没想到这酒楼盛菜用的餐具都是银的，还真是大手笔。
贺岩清美美的大吃一顿，又小酌了两杯，酒足饭饱之后，心中一番感慨：珍馐楼的红焖羊肉还真不错，就是价格有点小贵，自己得想办法挣钱啊，这样以后想吃什么吃什么，多爽啊！无论什么时代，有钱就是好！
休息一会儿，云卿泽结了帐带贺岩清去了北大街。
满街上都是布庄、首饰铺子和卖胭脂水粉的店铺，看来，不管什么时候，女人的消费能力都不容小觑啊！
“你带我来这干嘛？”贺岩清有些不解。
“你们女人不就喜欢买买买吗？”云卿泽微微一笑。
“我的天啊，我相公这是要带我大开杀戒吗？”幸福感爆棚啊。
“嗯，这是刚才在布点结的上半年帐，出去刚才吃饭用的二两三钱银子，其余的都在这里，你收着。”
“这不好吧。”贺岩清嘴上说着不好，手下可是没客气，拿过钱袋子，沉甸甸的感觉，真踏实。
“这是多少？”
“十几两吧。”
“啊？比我还贵呢！”
“又说胡话。”云卿泽对这丫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来我还是嫁了个潜力股啊！”
“什么股？”
“没事，我是说，我嫁了个好相公！嘻嘻！”
“调皮。”云卿泽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滑腻腻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就是肉有点少，再长点肉就更好了，看来还得好好养一段时间。
贺岩清在前面走着，云卿泽跟着也不多话。贺岩清先是进了一家布庄，她没看自己需要的布，而是先给云卿泽拉了宝石蓝和玄色的棉布，准备给他做两身衣服，又买了些适合做寝衣的细棉布，不过云卿泽发现，结账的时候，贺岩清都是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拿的钱。
“长得高就是费布料啊，花了我整整一两银子呢！”结账的时候，贺岩清有些肉疼，别的姑娘出嫁前都要给未来的丈夫做上几件衣服的，她嫁的急，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现在云卿泽对她又不错，不给他补上，有点心里过意不去。
“相公，拿着吧，这是要给你做衣服的布，接下来你的荷包可要大放血了，别心疼哦！”贺岩清笑眼弯弯，像只偷了腥的猫。
“我的就是你的，随便花！”云卿泽宠溺一笑。
“啊，这话真好听！听的心里好舒服。”她贺岩清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有钱花和随便花！
贺岩清又给自己买了布，准备回家给自己换换装备，又去了卖胭脂水粉的铺子，涂脂抹粉的她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入秋了，天开始干燥了，贺岩清买了些护肤的玉脂膏，又去买了些棉花，入了秋，冬天也就不远了，早点把棉花买上，回去就该慢慢准备冬衣了。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贺岩清看着后面拎着大包小包的云卿泽，有些不忍心了。
“去前面的收拾铺子，给你买几样首饰。”
“不用了，我不爱这些。”
云卿泽没再说话，径直进了前面的首饰铺子，贺岩清只好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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