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温柔以待
陆森也同样感觉到了诧异：“怎么回事？一下子就不见了？她的腿明明被我踢断了！”
但苏小凝却已闻不到他们的味道，耳边除了风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她脸色凝重，将刚才发生的事都细细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的父母是当年有名的科学家的事，也说了出来。
“听你的描述，看来陈悠应该是被那个声音控制了。”陆森皱着眉，一边仔细检查着地面，搜集地上的血液。
苏小凝拾起了掉落的两把刀，见他沉着脸，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深知自己半夜不打招呼偷溜出来的行为不对，于是唯唯诺诺地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待陆森采集完现场，转头看见她一脸愧疚，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他的确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
“那个……”见他终于忙完，苏小凝才弱弱地开口，“对不起……”
“以后出来，一定要叫上我，今天太危险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陆森严肃地看着她，谆谆叮嘱着。
苏小凝低着头，一脸十分难过又抱歉的表情。
陆森本来就是性情温和的人，这次也是对她莽撞的行为过于担心，适才才会出言厉斥。
见她这副样子，他也不忍再苛责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走吧，回去吧。那个披着陈悠外壳的只是一只异生物，现在再难过她也回不来了。我搜集了他们的血液，或许对查案有帮助。我们走吧！”
送她到家后，陆森马上带着采集的血液去了警局。
苏小凝在家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心中一直想着那个男人的话语，总觉得他是个疯子。
也不知当年爸妈长生不老这个研究项目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而苏叔叔至今没回国，虽然偶尔会报个平安，但对于父母的事情却一直是含糊其辞。
苏小凝脑海里一片混乱，当年爆炸后的废墟、爸爸的笔记本、那三个山村遇到的事，还有程艺艺的死、张紫欣的死，陈悠的异变，纷纷从记忆里涌出。
头又开始镇痛起来。
眼看天已微亮，她努力平复心绪，让自己进入睡眠。
待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
陆森在客厅坐着看报纸，见她终于醒来，将饭菜热了热，端给了她。
米饭香气四溢，配着新鲜的蔬菜，和美味的汤，激起了苏小凝的食欲，昨天体力消耗过度，又睡了那么久，她早已饥肠辘辘。
她大口大口吃着饭，瞥见陆森含笑看着她，一丝绯红爬上脸庞，不自觉地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没事，你多吃点，不够我再做。”他轻笑着，眼里一片温柔。
苏小凝却更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小口扒饭，都不敢直视他。
陆森掩着唇角，微微笑了笑，转头继续看报纸。
待她吃完饭洗完碗，这才告诉她鉴定结果。
陈悠的DNA里混入了其他生物的基因，但是却是至今没有被发现过的生物。
而另一个男人的血液报告里也一样。
苏小凝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感，因此听到也并不意外。
只是那神秘男人曾经也是个人类，也许可以通过基因查到他的身份。
当她这么问时，陆森也表示，自己曾这么想过，男人的DNA显示他的确是人类，但是不论是他的DNA也好，还是昨晚打斗时留下的指纹也好，根本无法搜索到他。
案子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苏小凝颓废地坐着，一脸忧愁，她绝望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遇害？”
陆森也不再自信满满，难得地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半晌，他才开口问道：“你爸妈当年的研究，你知道多少？”
“不清楚，他们从来没说过。”苏小凝一脸茫然，“我一直以为他们从事的是病理研究，无意中听我哥哥说起什么长生不老，我当时问我爸了，结果我们兄妹俩都被狠狠训斥了一通，不许我们再提。”
陆森凝视着她的脸庞，十分认真地问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你异于常人，是不是你爸妈……”
苏小凝脸色变了变，沉默着没有说话，好几分钟后才摇了摇头。
“小凝，你还是不相信我吗？”他很是失望地看了她一眼，继而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手上传来的温热感，让她再次红了脸，但是陆森的话语还是给她心里造成了重重的一击。
沉默良久，她咬着嘴唇，手紧紧地攥起了拳，嗫嚅着说道：“对不起……我不能说。”
陆森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苏小凝鼻子一酸，眼泪都流下来了，让喜欢的人失望，家人的惨死，同学的异变，加上一直以来对于异生物的挫败感，让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心底的悲伤。
陆森没想到她会哭，一时之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却见她越哭越大声了。
“哎，你别哭呀！对不起！我也没生气，也没说你什么呀！你不要哭！不说就不说，我不会逼你的！”
他的道歉并没有起效果，苏小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不是……我……我不能……不能说……李悉……墨……他……我没……没告诉他……”
“好好好，不告诉不告诉。”陆森的语气里含着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宠溺，“我以后不问了，你别哭了，乖。”
苏小凝点着头，眼泪还是没止住。
她个性一向坚强，能力又强悍，除了程艺艺死的那次之后，这是她第二次哭。
梨花带雨的脸庞，楚楚可怜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分外柔弱。
陆森不知自己是这么了，竟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苏小凝僵了僵，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了。
陆森的声音就在耳边，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对不起，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诺言随着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苏小凝的耳边，胸前是陆森的心跳声，她僵着身子，脸色绯红，一动都不敢动，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吓了两人一跳。
陆森连忙松了手，轻轻咳了两声，继续看报纸，却有一抹可疑的红晕爬上了耳边。
苏小凝手忙脚乱地接起了电话：“喂？”
“大小姐，家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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