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腐尸
陆森语气凝重，苏小凝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十点多，下午两点后还有课，算下时间应该来得及，她立刻赶了过去。
公寓后面的空地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还没靠近，就有一股浓重的腐臭味。
这股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陆森见她到来，和警察低声交谈了几句，便走了过来。
一堆警察全副武装戴着防毒面具正在捧着一些东西往旁边一个大箱子里搬。
她踮起脚尖好奇地看了一眼，结果就这短短两秒，映入眼帘的情景让她终生难忘！
原本是草坪的地方早已寸草不生，而焦黄的泥土下，竟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尸体已经辨不出原貌，一块块黑色的肉零零碎碎地挂在白骨上，散发着恶臭。
而尸体腹部依稀可见一些器官的影子，和腐肉混杂在一起，看上去非常地恶心。
因为腐烂度太高，无法完整运出，所以警察们只得先把周边的零散腐肉一块块搬出来。
“你还是不要看了。”陆森见她都快吐了，赶紧将她拉到了一边，递给她一瓶水。
现场的味道太过浓烈，苏小凝根本喝不下去。
见她样子实在难受，陆森带着她稍稍走远了一段路。
苏小凝缓了缓，这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问过小区的物业，在过年前这里的树被移走了，准备年后重新种植，那时候还没有出现尸体。因为过年期间积攒的事情太多，加上公寓这边的门长年锁着，后面的路又偏僻，也没什么人经过，就没有安装监控。其实臭味前几天就有了，但是谁都没多注意，都以为是垃圾。直到今早有个老太太捡一个被风吹过来的瓶子，才感觉到这味道不同寻常，报了警。”
陆森说着说着，点了支烟。
他平时从不在她面前抽烟，现在想必也是受不了这股味道了。
“知道死者的身份了吗？”
“目前还不清楚，得等他们清理完现场去做DNA鉴定才能知道。”
陆森说完，又走回去和警员交代了几句，然后才回来。
见他忙碌中还要顾着自己，这让苏小凝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先去忙吧，我先自己回去吃午饭好了。要给你带一份吗？”
“没事，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等结果出来通知我一声。先去你那里坐坐吧。”
“好。”
两人走至楼下大厅，苏小凝忽然想起该交房租了，得看看上个月的水电费单子。
她打开信箱，取出单据后，却发现有一封信放在里面。
白色的信封上，只有大大的四个字“苏小凝收”，没有落款，没有邮戳，应该是直接走过来放进去的。
她觉得有些诡异，赶紧和陆森回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信。
黑色的信纸上，只有一行鲜红的大字：“我的礼物喜欢吗？很快还有第二份大礼送给你们。”
“是……那个研究异生物的组织？”苏小凝拿着信纸，指尖有些颤抖。
同样的信纸，同样颜色的字体。
信上说的是“你们”，指的是她和陆森。
他们终于采取行动了。
陆森见她脸色苍白，拿过了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其他话语，才问道：“别紧张，你最近有收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有啊！”苏小凝仔细想了想，最终一脸茫然。
“这就奇怪了，照信上的内容，对方应该是给你送了什么东西……”
沉默了几秒后，两人忽然异口同声地说道：“那具尸体！”
“可是为什么要把一具尸体埋在小区楼下作为礼物给我呢？难道又是我认识的人吗？但是除了李悉墨和你，我在这个城市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了啊……”苏小凝有些不解。
“会不会是吴解？”陆森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不会吧？他的变异应该是他们这个组织搞出来的，为什么要杀自己的试验品？”
“算了，还是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吧。”陆森说着，打开了冰箱，“我们先做饭吃吧。”
苏小凝点点头，帮他择菜。
因为腐尸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做蔬菜吃。
在苏小凝下午上完课后，在校门口再次见到了陆森。
有同学从旁边经过，见一名英俊的男人倚在一辆豪车边等她，又开始指指点点点起来。
“他们好像在说我们。”陆森看着那些投来的目光，有羡慕、嫉妒、鄙夷，心中有些不悦。
“别理他们，整天没事干就爱非议别人，没完没了的，无聊！”苏小凝厌烦地瞪了他们一眼，便上了车。
然后，她才开始和他讨论起那具腐尸来。
在得知鉴定结果要到明天才能出来后，她对陆森突然来接她放学这一行为感到疑惑了，莫非是有新的发现？
然而遗憾的是，陆森并没有查到什么。
“那你来……”
“我觉得那信太诡异了，假设这具尸体是他送你的第一份礼物，那么他肯定还会再送第二份。第二份是什么？是再杀一个人送过来，还是直接来袭击你？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我怕你有危险，所以还是亲自来接你比较放心。”
他的语气有掩饰不住的担心。
苏小凝心里有股暖意流过，尽管他知道自己并非常人，也见识过她的能力，他还这么担心她吗？
满满的欢欣已经隐藏不住，她的嘴角扬起愉悦的笑容。
“你笑什么？”陆森对她突如其来的开心一头雾水，明明有不明的危险笼罩着，她一点都不怕吗？
“没什么。”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苏小凝收敛了笑容，坐直了身子。
忽然，她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可是你也不可能一直跟着我吧？我要上课，你也得工作啊！”
“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从今天起，你收拾东西，和我一起住事务所去吧。”
这不容商量的语气，让苏小凝一下子心疼起自己的房租来。
她今天中午才交的房租，签了一年的合同呢，时间没到，押金和提前交的房租不知道能不能退？好心塞！
陆森见她一脸纠结又难过的表情，似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便又换了个提议：“要不，我住你那儿？或者你住我那边，这样也可以相互照应？”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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