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同学之死
程艺艺原本被抓得红红的皮肤渐渐变成了深红色，身体像在充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啊——”
苏小凝听到叫声惊觉不对，回头一看见到了她的变化不由大惊失色。
程艺艺正痛苦地蜷缩着身子，依然在使劲抓着自己的皮肤，所有衣物已尽数被她撕裂，浑身不着寸缕，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痛。
门外响起砰砰的敲门声。
“程艺艺，你很吵啊！要搞拉拉也安静点行不行？别吵到老子看电视！”
紧接着，门把手也被转动了。
“危险！别进来！”
苏小凝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程艺艺的弟弟已经推门进来了，见此情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们……这是什么玩法？”
“你傻的吗？出去！”
苏小凝气结，想要先把她弟弟推出去，没想到此时程艺艺却忽然跪在了两人中间。
然后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嚎叫，她把手伸到自己的头顶，自上而下，将皮肤一寸寸撕了开来。
一直撕至腹部，她才停了下来。
里面是一个浑身血红的小小人体，哧溜滑了出来。
程艺艺脸上的眼睛里还留有痛苦的神色，她的皮肤里面却已空空如也，连血都没有一滴，下半身依然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上半身却轻飘飘地倒在了地上。
“啊——”
程艺艺的弟弟大声嚎叫着，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颤抖着爬出了房间，没几米，就晕倒在了地上。
苏小凝愣愣地看着那个血红人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
良久，她才走到那掉出来的血红人体之前。
只见它的大小如三岁孩童般，有头有手有脚，却没有五官头发。
似乎，是它将程艺艺的皮肤穿在了身上一般。
那个人体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连呼吸都没有，似乎是死了。
“苏小凝！苏小凝！你怎么了？”
手机里陆森的声音传来，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接通了电话。
“陆森……我这里发生了一些事……”
待陆森和牧厉赶到现场时，苏小凝依然呆呆地站着。
她不明白，就在一小时前，程艺艺还在和她说话。
那紧张羞涩却又对自己无比感激的脸，还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刚才跟她说话的人是程艺艺还是这个小怪物？
这是噩梦吗？
还是是自己最近经历太多，产生的臆想？
她现在思绪非常混乱，头部的剧痛又开始了。
苏小凝忽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把在指挥封锁现场的牧厉都吓了一跳。
她并没在意他人的眼光，抬起手又想给自己一耳光。
手腕被轻轻握住。
陆森担忧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不要紧吧？”
苏小凝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陆森，我……”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别怕，我在这儿。”
陆森眼里泛着柔光，温柔地摸着她的头，从头顶到发梢，一下又一下。
苏小凝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程艺艺……”
她想问她怎么样了，却又觉得这话问得多余，那种情况下她肯定活不了。
“苏小凝！”
牧厉高大的身影横在了陆森与苏小凝之间。
他气冲冲地吼道：“怎么每次都是你？密室是你发现的，割头案的现场你也出现过，现在又是你！”
本来对于她勇气与机智的欣赏，现在早已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破坏了。
她在牧厉眼里，已成为了这些案件最大的嫌疑人！
“牧警官……”
刚刚情绪有所好转的苏小凝，又被他的话语影响到，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是啊！
为什么每次都是她遇到这些事？
那些怪物、那些凶杀，有本事就冲着她来好了，为什么要对无辜的人下手？
“不要以为你哭就有用！给我好好解释，究竟怎么回事？”
牧厉严肃的声音如一道道炸雷在她耳边响起。
“我…….”
“牧警官，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请您不要说她。何况她是我的助理，不会做这种事的……”
苏小凝有些听不清陆森的话了。
她的脑海里是在旅馆里老太太那血淋淋的尸体、顾建忠没有骨头的后背、村庄里人们互相蚕食的情景、还有那些被吸干了精血的干尸、以及……
程艺艺……
头部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她抚着脑袋，四肢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软软的。
忽然，眼前一黑，她晕倒了。
等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
“小凝，你终于醒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欢快传入耳里。
“李……悉墨……”
“还认识我，看来还没傻。”
李悉墨一脸笑意，端起桌上的保温饭盒，给她倒了碗粥。
“唔……陆森呢？”
苏小凝东张西望，只看见李悉墨，和门口的两个警察，却不见陆森的踪影。
“他说要去查案，还你清白，托我在这里照顾你。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连学校演出都不去了，专程来做全职保姆。”
见她一脸愁容，李悉墨有意放松语气，开着玩笑。
苏小凝接过粥，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谢谢。”
“笑太难看了！”
李悉墨捏了捏她的脸颊：“来，给哥笑灿烂点儿！”
苏小凝拍开他的手，眼里溢满了哀伤：“抱歉，我现在真的笑不出来……”
李悉墨深深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脑袋，也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他才说道：“相信陆森，他会查清真相的。”
“嗯……”苏小凝艰难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心里并不是不相信陆森，只是最近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无辜枉死，而现在死的还是自己的同学，她的心里实在不好受。
程艺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也是顾建忠做的？
还是那晚出现的神秘男人？
亦或是他们背后的组织暗下黑手？
为什么这次没有去山村下手，而是找上程艺艺？
她是那么羞涩又胆小的女生，自己只是要带她去看医生，她就那么感激。
为什么是她？
苏小凝头脑一片混乱，有人推了推她。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门口的那两个警察。
“苏小姐，牧警官说等你醒了要给你做笔录。”
“好。”
苏小凝的声音很干涩，她麻木地向他们陈诉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又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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