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最后的解脱（九）
“什么？！”
任天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那就是萧无意在胡言乱语。说不定是他失去的心之所爱，才发了疯，说出这些胡话的。更要做出什么错事来。
他不敢冒进，只得先收起架势。但神女就在对面，她不会有半分迟疑。她更希望这两人自己生出乱来。即便她有足够的力量才摧毁他们。
“无意，你在说什么疯话。若是苍国没有神女，那我们眼前的这个是什么？”
【看来此事你并无告诉过别人。】
对面的神女也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狰狞更显丑陋。
“此事，我也是从偶然得来的一本古册中得来。原本算不的数，真假难测。但我已经孤注一掷了，总要一试。没想，至此看来此事为真了。”
萧无意面对神女，并无惧色，更不打算与之隐瞒。坦言自己所获。
“无意，‘此事’究竟是何事？”
好像一切的事实都瞒着任天真，唯有他是一无所知。
“师兄，难道你没好奇过，为何唯有苍国的神明需要一个附身之人的献祭？”萧无意问道，“而没了这个献祭之人，她的力量反倒更大？”
他一指那神女，任天真心中似有些明朗。
“难道那个附身的女子非是献祭给神明，而是为了要压制她的力量？”
“正是。”
“那你为何不早说！”任天真有些恼了，“现在才说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我们俩还不知是否能敌得过她呢。”
“原本我也是生疑，不敢确定。”萧无意笑道，“若我早说，师兄岂不是要打退堂鼓？”
这倒是句实话。就连任天真也怀疑自己若真早知道，就难说是否会帮萧无意这个忙。
“这样看来，神女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他望着萧无意手中之剑，疑道，“既然如此，那当年师父他为何还要杀了神女？”
萧无意怎不注意到任天真的目光。他同样举起自己手中的剑，与任天真解释道：“此剑并非能真正斩杀的了神女，是让她沉眠而已。”这个“沉眠”不过是等待着下一次的复生。是暂时的和平。
“实在太复杂了。”任天真直想揉乱自己脑袋。没想到神女的秘密如此繁多复杂。其实，这些还远未能尽。
“师父总归是心软的，他下不了决心做个狠绝之人。所以，他还是给神女留下了生机。但对下任、下下任的神女而言，还要继续有女子受害，还有更多的灵能师陷于迷情之中。”
“但是，无意。”任天真心生疑虑，“再怎样说，神女的存在总归是痛苦这数人，与苍国上下一作比较，实在渺小。”
“师兄，你也懂得大义了。师父听见会很欣慰的。”
“傻瓜！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任天真及时挥手拦下神女冷发一招，恶狠狠瞪着那个怪物道，“你怎么做倒像个卑鄙小人，怎会是神明？”
“她不想做神女了。”这才是关键。“若是她自己都放弃了，我又何必再坚持。让她遂愿岂不是更好？”
可是萧无意此言，任天真并不相信。起码是不敢全信的。对面的狂态已现，的的确确没了以前神女之像。
“她不做神女了，那还能做什么？”
【问得好。】神女收起攻势，转向萧无意问，眼中的攻击却并无收敛，【我的法师，你怎不告诉他，我究竟是什么？】
这倒让萧无意犹豫了。
“你刚才说到她的原始状态，究竟是什么？”
任天真一旁一再的催促。
“你只当她是无法掌控的怪物吧。”她现在也的的确确是怪物了。
但萧无意的犹豫与隐瞒让任天真很是不悦。
“我拼了命来帮你，你却连对手的底细也不告诉我？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吗？”
“此事是苍国最大的隐秘。只怕是陛下都未必知晓。”毕竟，苍王还年轻。特别是在茫茫世间，在时间的海洋中，任何人都无法掌握一切，都只不过是俗世中的一粒微尘而已。
这回，可算让任天真闭了嘴。但也不表示他不会再对此事好奇。不过是暂时埋入心中。或许，他以后可以再找萧无意谈，或许他还会去找傅千秋问，又或许他自己能找到答案。
不过现在，他无法分心。似乎萧无意的情绪也影响了神女。她非是如同萧无意那般有了迟疑，而是相反。她生出更多得意与张狂来。似乎笃定此次她必定是会胜的那个。
【对我而言，你们两人都是年轻至极。又怎能与我对抗。】
她多年多任郁积而来的怨念更能增长她的力量，似乎就是这样才使得她的力量像无穷无尽一般。而萧无意与任天真不过是世俗凡人，而且还是不过二十的年轻人。有现在这样的魄力，敢于面对神女已经实属不易，但要打败神女，并且收服她，只怕是天方夜谭了。
这座山峰之上已经被攻击而起的烟尘覆盖，浓浓混杂了原先的白色雾气，变作昏黄一片。早已失了原本的颜色。但这些杂乱并非是影响人心情的关键。关键是，那些昏黄之色也掩盖了原本在远处还能目及的闪亮光点。
远处焦急的众人已经连这些亮点都无法看清，又怎不让人担忧呢？
现在只剩下隆隆的炸响之声在扰乱人心。几次阿蝉与青凤都忍耐不住，与傅千秋请示要求上那座山峰去相助，但都被拒绝。让两人懊恼不已。最后，倒是博昌提出建议，要求主动前往相助。傅千秋反倒无法说出个“不”字来。毕竟，博昌已非是苍国之人。他有自己的独立行为与能力。没人能阻止的了他，除非傅千秋不顾道理，强行将他拦下。
“此事是我自己主动要求，若是受了伤或者亡了也是个人天命，怨不得谁。”博昌此言，让“杏儿”神色紧张，但未拦阻他。
“萧无意与你我关系匪浅，原本就该相助。但你的身体……”
“杏儿”还是顾忌他的身体。
“已经恢复了。”博昌回答的干脆。“好歹黑羽禁术不是白练的。”
他笑的很是坦然，好像说的非是禁术，而是一般的术法。反而听之的傅千秋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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