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暗喜
独自离开的环璧没有回头多看一眼。径直回了早已等候的马车内。而车上并非空无一人。
“可算顺利？”马车夫低声问道。
“只不过是闲逛了一番，难道还怕露了马脚？”环璧不以为然。
“吉祥大人有吩咐，让姑娘您此事完毕，即刻回去。”
“少主现在何处？”
“已经上了山。”
“那我也应该随同上山才对。”环璧扔下篮子，正要下车，却被马车夫拦住。
“拦我做什么？既然我已被吉祥大人安排在少主身边伺候，更是应该紧随左右。”
“难道你是不愿服从吉祥大人的话？”
“如若少主开口，我定当服从。”
“姑娘还是先回去。此事另有安排，姑娘如此任性怕是会坏了事。”
马车夫好言相劝，环璧却不以为然。
“你是害怕被吉祥大人责怪吧？”环璧笑道，“没关系，到时候我多在少主面前说些好话也就过去了。”
那马车夫摇头道：“姑娘若以为，有少主在就能力保姑娘安稳，却是不知吉祥大人安排姑娘在少主身边的真正用意？”
“这有何不知。不就是让我‘好好伺候’少主，让他开心嘛。”
“如果只是如此，那另找一美女也是可行。少主并非好色之徒，姑娘如此浅薄也是让人惊叹。”
“你！”环璧没想自己会被一个无名小卒耻笑。
“今日吉祥大人让姑娘接近辛月盟之人也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换做其他美女不也是可行。反正我看那个叫阿凉的，盯着我都舍不得放手，够是难看的。”
“皆是因为姑娘的相貌。吉祥大人是见姑娘的相貌与少主的一位旧识相似。”
“难道那个叫阿凉的也是同样？”
“正是。曾经少主与那个阿凉同出大铜城，与那位姑娘也是感情匪浅，所以才让你接近他们。”
“我明白了。”环璧也是机灵，她又问道，“那为何吉祥大人不早对我说明？”
“姑娘不像个城府深的人，吉祥大人也是放心。只希望姑娘能自自然然地，才能与之交心交意。”
环璧对此夸奖并不高兴。
“吉祥大人实在是轻看了我。”环璧依旧执拗着要下车。“真要我与少主交心，我才更要留在他的身边。”
“姑娘不怕吉祥大人怪罪？”
环璧听了却是笑道：“他要怪我才是好事呢。这事你不必再劝我，我自有分寸。”
环璧跳下马车，整了整衣衫。左右环顾无人，轻松向山而行。
“自知分寸，却还不知分寸到底在何处。”马车夫对着那道倩影摇头道。
环璧哪里还听得到这话。自顾自闲游一般，也不怕再遇到辛月盟之人。
她一路心中喜悦。此刻，她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喜悦从何而来。是因想到又要与少主相随一路，便喜难自禁。
当初第一眼见到博昌之时，她的心头就有了难言之感。随后，吉祥的指派更是让她难以置信。
真真是随了她的愿了。
原本她也不是个多情之人，不是未见过青年俊才。却是这一回对博昌有了异样的感觉。
环璧不敢将此事对任何人说。甚至连半分露骨的眼神也不敢表露出来。
她的克制在博昌的眼里却以为是什么避嫌之举，甚至让他胡乱猜疑起来。
“姑娘是否觉得在下有什么做的不合适的地方？尽可以对在下说。”
博昌全没少主派头，对环璧也是客气到过分。让环璧十分惊讶。
“姑娘家住何处？是否还有亲人？为何要加入无幽盟这样的组织？”
环璧也惊讶于博昌竟没有生为无幽盟少主的意识，甚至不认同。
“姑娘并无武艺，也非医者，却留在这个无幽盟里，实在不适合。”
环璧忍不住反问博昌。
“少主为何也要留在无幽盟？”
“别无选择而已。”
“那我也同样。我无父无母，是义父收留我养育我，他是无幽盟的人，我自然也是。”
博昌被她的回答堵得哑口无言。自此之后，他不再提及此事。
环璧却是好奇。这样一个对无幽盟无好感的人却是她日后所要侍奉的未来之主。
她的内心不免对这个男人另眼相看。
所有的这些，她都默默记在心内。这应该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
面对崇山峻岭亦不是难事，狭长艰难的小道在她的眼里也变得可爱起来。她脚步轻快，每一步都缩短了她与之的距离。甚至她都忘记山上即将发生何事，只当是相约闲游。
脚下的愉悦步伐不久还是因为头上层层阴云深处的隆隆之声所惊扰。
这是第三次的雷声。她记下次数，这是作为信号的引雷术。
惊人之声终究让环璧清醒过来，急急向目的地快跑而去。那是雷声引发之处，也是约定汇合之处。
任天真早已等候于此。他的雷剑已抽出，高举头顶，直刺空中。一道闪亮扭曲的光束自雷剑射向无际天空，不久隐隐传来闷声隆隆。如此惊人之景便是引雷之术的初始。
“又打雷了。”正清扭头对着身旁的萧无意问，“这天不会要下雨吧。我们可没带伞，先找个避雨的地方怎样？”
“不会下雨的。”
萧无意拉住正清的衣袖，带她再上了两层台阶。
“你这么肯定？你还会看天象啊？”
“虽然也是灵能师的一项技法，但这个雷声并不是自天而来。”
“除了天打雷，难道还会是人打雷不成？”
“的确是。”
“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我可不信。”
正清挣脱萧无意的拉扯，自己先一步寻找四周是否有避雨之处。
“你这一路上可是遇到不少‘奇事’了，还不信？”
正清正眼回到萧无意的脸上，默然点点头。
“的确，你就是头一个。”
“虽说灵能师是借灵能之势的人，但有时，也是可以逆天而行的。”
“听着够厉害的。那你的意思是这个雷声是人为？是灵能师？”
“你还算聪明。”
“难道又是你那个师兄？”
“逆天而行，代价也是不小啊。”萧无意似喘息似叹息的，继续拉着正清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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