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马上圣诞来临的关系,上南市到处红红火火,路上发传单的皮卡丘都换成了圣诞老人。
有些咖啡馆门前还装了圣诞树来吸引顾客,天气干冷的叫人没法出门。
不过许青竹丝毫不受影响,这几天为了一场培训讲座,她飞了一趟上海。
同声翻译的工资很高,像她这样能力出众的一天的工资少说也有四五万。
但是很累,太费脑筋,压力很大,一场会议下来,险些累成狗。
这场会仪借用了一个大型歌剧院,讲课的老教授一口标准的伦敦腔,但是到底年纪大了,说话有些不清楚。
许青竹跟两个同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翻译工作做好。
就这样,下面有些听课的人士还有些不满意,差点闹起来。
那人铁青着脸,“你看看这是翻译的什么玩意儿,人家有人都跟我反馈下次换一家公司。不会外语就别接这工作,你们赚了钱,我们却落下服务不周到的评价。就这样的,还有一半的价钱也好意思要?”
带他们来的领队连忙道歉,那边的人就是自己心情不好,给他们找事而已。哪有什么人来反馈说他们翻译的不好?
许青竹看的脸色下沉,一同来的英语翻译周小雨也不高兴。
险些上去跟他们理论,好歹还是有人认可他们工作的,底下一个参与的很有名望的学士及时解了围。
那人才停止胡搅蛮缠,出来的时候,领队道:“这样的事情经常有,大家不要放在心上,今晚一起吃饭吧,公司报销。”
许青竹想起来范文文给她发的短信,收起手机,“明天晚上我一个朋友要到上南,我答应去接她的。李姐你们去吃吧,我机票都买了。”
领队点点头,“这样你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再走。”
许青竹这才打车去机场,飞了两个小时落地。
一出来就感觉到了北极一样,没办法南北温差就是大的这么任性。
许青竹把行李箱里的羽绒服翻出来套在休闲服外面。
陆濯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他下来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许青竹戴安全带的时候才问他,“不是叫你别来了,都这么晚了。”
其实她答应他今天跟他出去约会的,谁知这么巧要出差,这么晚往回来赶也不知是为了谁。
陆濯安静的开车,车外的霓光不时打在他脸上,俊俏的侧颜一闪而过。
“去吃饭?”他问。
“你还没吃?”
“没有,听你要回来,一直在等你。”
她上飞机的时候是六点多,现在都九点了,所以他一直在机场等?
没见过这么傻的人,许青竹心里头有点闷。
吐槽他,“你是不是傻啊,就不能先去吃东西嘛?”
她的感觉很复杂,这么多年来都习惯一个人冷冷清清了,突然有个人把她放在心上,时时想着。
她首先感到的不是温情,而是想要逃离,因为回报不起。
尤其还是一个她本来就欠了很多的人。
手机里有消息进来,许青竹暂时放下烦乱的心绪,换开屏幕。
是周小雨发给她的。
“大新闻,知道今天那个人为什么找咱们麻烦吗?咱们这次的工作是他女朋友介绍的,结果在会议上他发现他女友跟一个男人一起来的。”
“两个人很亲密,这会儿在我们吃饭的地方又碰到了,简直了,这也太巧了。”
“咱们纯属躺枪啊!”
或许这就是人家女友故意设计的呢,许青竹跟周小雨随意聊了几句,按灭了手机。
她有些头疼,或许温差太大感冒了,现在心里恶心的想吐。
又不由自主想起跟陆濯的事情,越心烦意乱。
去吃饭的这一路,许青竹这个话痨都不想说话了。
陆濯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越发显得车里安静。
他送她回去的时候,许青竹突然觉得好笑,她侧头看了他一眼。
“你说咱俩在一块,我不说话你也不说话,跟两个闷葫芦一样,挺没意思的。”
“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当初我丢下你我不信你到现在还喜欢我。陆濯,这样很没意思。”
她已经觉得嗓子疼了,看来是真病了。
他一脚踩下刹车,整个人安静的过分,单薄的身子在夜色中隐现。
就像是融入了黑暗一样,眼里是过分的薄凉,带一分痛楚。
扭头看她的时候,身上有种被世界抛弃的孤楚,浑身笼罩着阴霾。
良久才说话,嗓子有点沙,“你今天不高兴?我送你回去,明天再说。”
每次都是这样,他要是断定她不高兴,从来都不会当场解决问题,总是叫她先冷静。
以前她没心没肺,两个人之间,不在乎是不是她受委屈。
转头忘了就去逗弄他,这才和好,可是她不想一直都当主动的那个。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惹他生气。
许青竹心里矛盾,当初同意和他重新在一起的时候,是打算好好补偿他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按计划来,她这个人平时多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真的生气了也不表现出来。
她冷静了一下,觉得跟他发脾气有些无理取闹了。
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我今天在外面被人说了,所以有些生气。我们回去吧。”
他把车停在她小区门口,许青竹接过行李箱,没有看他。
说了一句,“早点回去休息。”就走了。
他一直站在原地,心里还一直燃着小火苗,等她回头。
然而没有,她就这样消失了,没有看他一眼。
陆濯定定的站了好久,他今天下午早早下班,把车开到机场就一直等着。
外面那么冷,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在飞机上,离他越来越近。
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欢喜,等再久都无所谓。
他一直想的是他们还是可以有未来的,毕竟他就只爱过她一个。
经历过她,他再也没能爱上别人,重来一次有希望。
那么小心翼翼,还是一场空欢喜。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白雪落在上面,一片静谧无声。
这样的夜晚太像他过去度过的几千个孤寂的夜了,一片黑暗,走不到头。
他靠在车边上,脚边落了一地的烟蒂,脸色有些苍白。
一点红光在消瘦的指尖闪烁,映在空洞的眸低,是无奈与无措。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他麻木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像有烟花瞬间在眼底绽放。
陆濯的脸上散去了那一抹死气,开始有了一点温度。
许青竹满脸烦闷的回了家。屋子里是一面黑暗,她把灯全都打开,照的满室亮堂。
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从厕所出来,才发现亲戚来了。
难怪,大姨妈加感冒,所以她今天心情才会像更年期提前了一样糟糕。
许青竹捋了一把头发,想到某个被她迁怒的人,脸有些泛红了。
摸出手机,犹豫了两秒,终于还是拨通了电话,
他凝视着屏幕上的名字两秒,滑开了接听键。
许青竹听着那头平静的呼吸声,拿不准他生没生气,小心喊,“老大?陆濯?”
“嗯。”
他应了一声,眸子半垂,视线好像没有焦距一样,飘在地上。
“你到家了吗?”
“到了。”他的声音平淡的没有情绪。
许青竹心里好受了一些,刚要嘱咐他早点睡的话,就听见不大但足够叫她听清的喇叭声。
“冰糖橘,又大又甜,十块钱三斤!”
许青竹:……
陆濯:……
再怎么脸皮厚,明明知道人家就在她小区门口,她也说不出叫人早点睡的话了。
许青竹叹口气,算了,她先对人家发脾气的,先服软吧。
“那啥,你还在楼下?”
“……嗯。”
许青竹披了一件大衣,咚咚咚的跑下去把人接上来,“鬼天气,太冷了,快进来。”
这是他第一次进许青竹的公寓,她的房子很小,屋子里布置的温暖。
最重要的是,屋里全是她温暖的香气。
许青竹打了个喷嚏,烧了一壶热水,给陆濯倒了一杯。
“你不冷嘛,快喝一口。”
陆濯还站在门边,没有动,一直看着她。
许青竹摸了摸鼻子,一阵不自在,“怎么了?”她的穿着也没什么不对啊。
“今天怎么了?”
这话一出,屋里静了两秒。早知道带他回来会被问罪,她一定会考虑的。
“就是工作的事情啊,遇到个傻.逼,女朋友出轨,拿我们出气。”
应该向他道歉的,可是对不起三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陆濯也没有非要她道歉的意思,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感冒了?”
许青竹这会儿也觉得难受了,窝进了沙发,“不止,亲戚还来了。”
所以,她真的不是故意情绪失控吼他的。
陆濯拿起她刚才随手放在玄关的钥匙,开门道:“我去给你买点药。”
话说完就出去了。
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回来了,手里提了一大包东西。
许青竹裹着毯子,打开电视,听见厨房他打开冰箱的声音。
屋里暖气很足,她静静的翻电视节目,厨房有人忙活。
这样的场景跟五年前有些重合,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许青竹一时有些恍惚,直到一碗浓浓的红糖姜汤递到她眼前。
她嫌弃的皱着鼻头躲开,凶巴巴,“拿开,不喝。”
她这辈子对上谁都能笑眯眯的,就是跟姜有仇,家里的调料从来都没有姜。
陆濯坐在她身边,这场景有几分熟悉,记得读书的时候她就讨厌姜。
那时候他是怎么哄他喝姜汤的?
刚开始交往的时候,许青竹对接吻特别热衷,他常常被她偷袭。
那个时候,他就说,“乖乖喝了,喝一口,我叫你亲一下。”
少年的陆濯真的很纯洁,这话面无表情的说完,耳根却红的发烫,心脏跳的欢的快要蹦出来。
许青竹那个时候歪头偷笑,“真的?”
然后,她就真的不知羞的亲他一下,抿一口姜汤,还啧啧嘴说,“好甜。”
一碗汤喝下来,他被她啄了百来下,不知道谁更欢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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