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血染长江
左梦庚被堵住了嘴，绑在了一边观看。
他的师爷和两个保镖，被锦衣卫直接砍死，头颅挂在了船头。
假江盗们船只靠近，看到悬挂的头颅，还以为是李洛的手下。
一名锦衣卫更是在船头不断的向他们挥手，更是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船只慢慢的靠了过来，在距离只有五十步左右时，几名锦衣卫突然挑起推出的那三样东西上的黑布。只见黑布之下，竟然是三门碗口铳！
这三门碗口铳都以填装完毕，锦衣卫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用嘴猛吹。待得火一着起，立刻引燃了碗口铳的引线。
假江盗的船上，开始还在嘻嘻哈哈，自以为此次任务可以轻松完成。谁知道，对方挑起黑布，竟然看到的是黑洞洞的炮口，顿时吓得嗷嗷直叫。
反应快的，已经直接跳下长江，免得被碗口铳轰成肉酱。
“碗口铳”，是大明时期的一种专门对付密集战阵的火炮。口径巨大近于吃饭的碗，故名“碗口铳”。里面不放实弹，而是放石子等物，打出来成放射状一片。海战时对付登船的海盗也颇为应手。缺点是射程很近，威力也不够大。
但是在这长江之上，对敌这些假江盗是足够用了。
“轰！”碗口铳轰鸣！填装满满的弹丸、石子等物，在火药的推动下，喷洒而出。像扫把一样清扫尽了一切。一颗颗核桃大小的石子和弹丸飞射而出，穿透了对面船上的一具具躯壳，收割着肉体与灵魂。
那艘船上顿时血雾漫天，大部分假江盗都被这一炮轰碎殒命。只有个别的，没有被轰死，却也是身受重伤。惨叫着，翻滚于甲板之上。
其他四艘船上的假江盗们此时也都被彻底的震慑住了。原本说好的是他们假抢劫的，怎么还出现了如此凶残的一幕。
而李元胤船上的锦衣卫们，却没有出现任何的停滞。三艘船上百余名锦衣卫，举起手中的鸟铳，瞄准了这些假江盗。更有数名锦衣卫快速的调整着另两门碗口铳，对准了另外两艘船只的甲板。
那群假江盗看到这些，顿时肝胆俱裂，再也不顾什么任务了，只是没命似的跳下长江。只是没有锦衣卫这边的速度快，碗口铳再次响起。
“轰！轰！”
又有很多没来得及跳水的假江盗，被轰杀或重伤。
而那些跳下长江的假江盗们，也不是就此逃出生天。
锦衣卫的鸟铳适时响起。一颗颗弹丸划破空间，钻进了他们的身体。而后就在他们的身体里释放恐怖的能量，把他们的内脏搅成一团烂酱。献血染红了长江。
明朝的鸟铳和后世的步枪外观已经非常接近，只是发射的弹丸还是球形的。圆球形的弹丸射入体内，因为当时的火药威力不够大，所以一般不会造成太多的贯穿伤。而是在身体内乱撞，搅碎所有能有碰到的脏器。
个别假江盗水性颇好，潜水出去很远，才钻出水面换气。谁知道一出水面，就听见一声枪响。而后就是一朵血花喷出。
鸟铳的射程已经达到了一百多米，不弱于现在的步枪太多了，潜水有能潜出多远？
有的假江盗，试图贴附在锦衣卫的船低下。但是专门有一群锦衣卫手持钩镰枪，在船边乱钩，一旦被钩上，立刻难逃一死。
杀人灭口的活，是锦衣卫的强项，这类事情干的太多了。有几名锦衣卫从船舱里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猛火油罐，点燃后扔到了假江盗的船上。油罐落地，摔得粉碎。里面燃烧的火油四散飞溅，迅速引燃了那些船只。很快五艘假江盗的船只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站在甲板上的锦衣卫们，依然手持鸟铳，盯着江面，不时的点杀着。
火焰和献血，把长江染的通红。而这红色，顺着江水而下。
又过了一刻钟不到，李元胤命令开船。船只向上游继续开动，此处只留下了满江的尸体，和依然在熊熊大火中的五艘船只。
李洛站在船上，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口中缓缓地念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西江月：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李元胤站在他的身边，听他念完，问道：“怎么，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心中不是很舒服？”
李洛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这是和平时期，我一定会告你滥杀人命，可是如今是乱世。想要让乱世再安，必须要用霹雳手段。这些人这次是假扮江盗，而在平时，恐怕真的江盗也没少干过，死在他们手里的无辜之人更不在少数。可以说，死有余辜！”
“那你还在感叹什么？”
“他们虽然死有余辜，但是也都曾是普通百姓。是因为如今的乱世让他们泯灭了他们原有的人性。孟子说过，人有四心，曰：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和是非之心。本朝王阳明公把四心归纳为良知：世人皆有良知！想要恢复太平治世，就是恢复大家的良知。这也是我们要做的，任重而道远啊！”
“世人皆有良知？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也有吗？”
“有！王阳明治理地方时，抓住了一名大盗。大盗自己说：我早就没有良心了，你到给我找找，我的良心在哪儿？”
“这种东西哪来的良心，一刀砍了就是。”
李洛微笑着摇头道：“阳明公说：世人皆有良知，你也有。大盗不信，阳明公就要他在众人面前脱去衣服。大盗就脱掉了衣服。阳明公又让他脱去裤子，那大盗就脱去了裤子。阳明公再次让他脱去犊裤，那大盗说什么都不肯脱了。阳明公指着大盗说：这就是良知。羞恶之心就是良知。”
钟发白说道：“可怜了左少帅，犊裤都被脱了，还被逼着光溜溜的跑了一整座宜昌城。可怜啊可怜！”
“哈哈哈……”船上顿时笑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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