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周副市长，不瞒你说，东临还没有任何的建筑单位可以承接得了这笔项目，理由很简单，我要建造的无论是高度还是深度，据我了解的这个地区的建筑商还没有那样的技术，还有就是人员，你总不见得我们东临未来的地标别人来参观游玩，里面都是些老大妈来做服务向导吧！”徐春明开口解释，这并不是托词而是实话，思想和技术是很难转型的！
“我当然知道我们既然共同开发就是要打出这个牌子，怎么会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呢？你说的建筑单位我们区常委会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们想保护本地企业，可是本地企业做一半的还行，要是真的难度太高我们也会考虑的；至于人员你是什么想法呢？”周云龙并没有露出不满，相反觉得徐春明思想很成熟，至少一本规划图册已经了如指掌了
“人员我计划是直接外聘，从南业旅游商贸学院按照空姐的标准来招聘！”徐春明不是个崇洋媚外的人，但是西方文化确实来的比较吸引人
“跟地铁一样，直接从我们东临的旅游商贸职业技术学院进行招聘，我们出面跟学校签约，聘请外教严格按照东方迪士尼的高标准进行2年的培训！”周云龙一口否定，言语中包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
“周副市长，能做到最好，但是这样会不会大大影响我们档次，南业旅游商贸虽然不是什么大学，但是好歹也算踏上了本科的尾巴，可是正儿八经的本科啊！”徐春明也是毫不示弱，尤其说到最后几个字更是加重了语气，仿佛周云龙不清楚
“你说得对，很多单位用人时候就会先用学历来筛选，这也是最为公平最为有效的一种方法，毕竟虽然不能百分百说学历代表一个人的成就，但是至少可以肯定学历代表着智商学识跟勤奋度”周云龙参加工作的时候就已经是院校制，所有的公务人员都必须从学院选拔，当年也是轰轰烈烈，所以特别记忆犹新
“看来周副市长，你和我一样，深有同感啊！”在徐春明看来，周云龙事业上的成功跟自己准岳父根本分不开，所以对于周云龙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尤其这个周云龙明知道自己是张洪亮的准女婿还多次避而不见
“但是徐总，我要告诉你的是，不管从商业还是从人性的角度讲，你选择东临一所本地院校的就算专科也没什么！因为就事论事从经济角度讲，将近800名服务工作人员如果全部是南业那边的，一年成本就要比东临这里的高出我想至少要有个2000万吧？我想你徐总也是个生意人，无缘无故少个2000万就是为了一个虚名你乐意么？”周云龙转怒为安，瞬间从刚刚不容置疑的态度转换为利益角度
“这点我也考虑过，但只有利用学院优势才能更加的拉动人气，什么叫高档次，这个就是其中之一！”徐春明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这也高，那也高，我们东临毕竟还只是准一线啊，并不是北上广深，小地方够不上徐总你的大脚步啊！”说来说去，徐春明还是不肯让步，周云龙心里也有点不悦，自己也算放下身份了亲自来跟他谈业务，想不到这么不知趣
“要建设就要建设独一无二的，不然我们明达集团也不至于投资那么多，我想这在不仅锡惠区，更是东临或者华东也算是一个招牌吧！”徐春明死活不肯退让，前期已经投入那么多要是建造毫无特色，根本就不需要，这是他的梦想 ！
“不错，正是因为招牌，所以不得不慎重，那徐总，你测算过门票了么？周边的平江乐园老牌子也不过是大人工作日一张门票80元，你这样投入有没有考虑过多少年回本？”
“不会比他太高，而且活动策划我从事旅游餐饮这么多年了，已经说是很周详！周副市长，如果政府真的愿意和我共同开发，就一句话，就直接注入资金，我有明达集团这么大的招牌外加政府的鼎力支持，最多3年全部回本！”说实话，徐春明说完这句话也是很虚，并不是因为没有底气3年回本，而是因为他有底气了，他怕真的利润可观却有别人跟他分一杯羹，更怕因为要所有的自己为主，政府不肯出资
“钱我们肯定会出的，不花钱靠一张嘴，出点力肯定算不上真正的入股！至于怎么个合作法我看还是大家共同商量吧，我跟老师打个招呼先回去了！”周云龙碍于张洪亮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就此作罢
“好的，周副市长！”就这样，等到周云龙告别张洪亮后，张洪亮一看两人脸色就知道谈的不理想，但是要是没问
“茜茜，我明天的常委会很重要，本来我还要去公安局通宵加班，但是我不得不找你谈谈！”已经将近深夜12点，张洪亮还爱客厅的沙发上等待加班回来的女儿
“爸，怎么啦？春明来过了，跟周叔叔谈的不好么？”张茜倒是很惊讶，自己父亲出面都谈的不理想
“叫周云龙过来一定是要谈生意么？以后不准胡乱猜测！”张洪亮对于工作上的事情一直都是不允许女儿过问，这次也算是真的为了女儿再次拉下老脸
“那你等我干嘛？”张茜折腾了已经很累，此刻早已经把高跟鞋扔在一边，瘫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我刚跟周云龙打过电话，你问问徐春明到底要不要我们帮他，只顾追求自己的理想乌托邦，不考虑现实怎么行？以前我看他是快做生意的好材料，什么都是以赚钱为目的，现在我看到时变成了乐善好施的人了，居然跟周云龙说要走最高端的国际线？他有那个能力么？”张洪亮很生气，自己为了这个准女婿已经算是对自己的学生低声下气了，但是居然这样碰壁
“这个事情啊，爸，我也有我的看法，既然要建设就还要最好的，否则根本没优势，不是说过要让周边城市的外国迪士尼30年不盈利么？难道光靠一阵陈旧设施，别人玩你的再来一遍去跟别人竞争？肯定要在不管设施，服务，技术，风景上面远超别人啊？让人流连忘返，来了一次还想第二次，最大的宣传不是广告，而是口碑宣传！”张茜就是个完美主义者，这种人要是放在普通人家根本不适合做生意，因为太完美的东西反而不好
“你们两个小孩子，不懂生意的全去做生意！32岁老大不小还在搞得跟初恋一样蜜月还不结婚！ ”张洪亮很生气
“我们32岁没结婚那是我们的事情，你继续操心你的工作吧！从小到大你管过我什么？我在国外好好地学习设计，你非要为了你的前途把我弄回国？好，我回国了，忙我的事业我的爱情也有错么？”张茜也是顶着嘴
“好了好了，怎么大晚上吵起来了？茜茜，你赶紧洗澡睡觉吧！老头子，你发什么疯啊？不是要去单位么赶紧去吧！”张茜母亲蒋兰听到下面吵吵赶紧跑了下来劝和
“我这辈子干过最违心最对不起我那身警服的就是那年，我明知道你挑唆害人，我还要帮你，因为你是我女儿！”张洪亮气的把包往地上一摔
“对啊，是我不好，我挑唆害死人，那你可以不帮我啊，让我去抵命不是更好？省的我这么多年煎熬！”张茜也是大骂
“你要不是我女儿，你死活我会管？”张洪亮此刻被被蒋兰拉着，但是一只手还只指着张茜
“怎么把这个事情也提上来了，赶紧走吧！”说完，蒋兰立马把张洪亮推出去
“茜茜，睡觉吧！”张母看到张茜傻傻的站在那里
“没事，妈，我出去下！”张茜穿上高跟就走，蒋兰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也没说什么
今天的检查结果出乎范玉龙意料之外，更出于在场所有陪同政府关于以及各个被检查单位的负责人意料之外，原因只有一个，范玉龙不按套路出牌，不走他们准备的路，自己管自己甚至连吃工作餐的时候都会端着饭碗一个一个去跟工人交流，让别人根本摸不透他今天到底询问了多少个工人，检查了多少个角落，询问了多少问题？
“同志们，今天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问题很大，我知道今天查看的企业都是大型海外合资企业，有的一年产值将近几百亿，已经是国际大型企业规模了，为什么还是很多地方不合格？别的不说，关乎人身健康的那几样都合格么？你们真的去检查了么？”范玉龙今天很愤怒，检查到晚上9点的时候把所有有关环境卫生的责任人都叫过来训斥
“范书记，这些东西以前杨远辉在的时候就提过意见，我们也下过整改单，但是市里面都是不同意，杨远辉那时候就说不能耽误东临发展大业，这些半导体，太阳能等高新技术企业都是我们的命脉啊！”环保局局长叫邱立峰，当初把检查结果上报市委没得到回复后直接去找杨远辉，居然差点被杨远辉以影响东临大发展撸掉乌纱帽
“没这个道理，总书记一再强调，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讲的是人与自然共赢，我们这样还在走老路，用破坏生态的方式来建立自己的经济强大，这样是不可取的，老百姓会怪我们的！”范玉龙还是苦口婆心的，激动地甚至敲了几下桌子
“范书记，情况没有说的那么糟糕，我们也多次检查，就是有可能在规范上只是差一点，例如消防设施，外资企业都是严格按照要求来做的，但是污染问题还有工人口中所谓的辐射，有毒气体也没那么夸张吧！”常务副市长邱家龙解释道
“没那么夸张，就说明是有的，你们也是默许的？”范玉龙好像找到了话题一样
“不是，范书记，因为制作这个行业本身存在一定的风险性，所以企业再给员工工作的同时不仅买了高额保险，同时也在每月工资上进行高额补助，不然也没人愿意会去这么干！”邱家龙知道范玉龙刚刚找到了他的口误，立马纠正，但是说完后自己也觉得越描越黑
“高额补助？高额保险？这些企业把生命当什么了？”范玉龙这次真的愤怒了，以前他只知道建设青藏铁路，建设国家现代化四大工程因为危险伴随着自然灾害才有伤亡，想不到在一个懂不经济发达城市，一个堂堂大型企业里面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范书记，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周秉义总是在最合适的适合出来做和事佬
“秉义同志，你和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你是政府的一把手，是整个东临经济建设的最直接的负责人，你来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看到周秉义出来劝和，范玉龙也是问着情况，他也想从周秉义的口中的知道最真实的情况
“范书记，是有几个车间在进行最后一步工作的时候会产生对人体有害的物质，但是如果不弄又不行，所以.....”周秉义当时对于这个其实也是阻止的，但是杨远辉力排众议，自己想了想企业已经给那些员工进行高额不长，还能带动这么高的GDP，想了想也没说什么
“一个车间去年白血病死亡6个人，赔偿我也知道，确实很高额，但是死亡6个人什么概念，用钱堵住那些家属的口？”调研一个车间的工人时候，范玉龙无意中问到，好像这里味道比较重啊？工人就一五一十说出来，一个车间居然存在死亡率
“范书记，我当时就反对过这个，但是当时杨远辉看到利益根本不听别的，光我们环保局就下去检查14次，测出来的没一次合格的，这样的企业根本不可以生产的！尤其我们今天走访的那家利得美半导体，属于中美合资的，那个就是因为美国佬在自己人权主义，花再多钱也不敢这么做，就跑到我们中国来！” 邱立峰好像找到自己组织一样，很是愤怒，尤其那次自己亲自开出整改单，对方企业居然视而不见，依然大摇大摆的进行生产
“我们是要靠这些来拉动经济发展，但是人权更不可违！我现在就以市委名义下整改单，什么时候整改好，什么时候可以生产，叫这些赚钱的企业自己想办法，说到底就是企业不肯投入最新的设备，从那家利得美半导体开始，逐步进行排检。我们从事的毕竟不是国之重器的研究工业企业，当年为了研究两弹一星都要到荒无人烟的隔壁区，甚至连导弹经过的轨迹都要进行逐一排查，为的就是保证人民的安全，而我们现在搞经济居然说要靠着牺牲来？这件决不可取！”范玉龙就这样下了调子
“要是整改不过来呢？范书记，难道真的关闭停产么，要知道吴越区这么多高新技术产业都是这个样子，我们当时外资企业肯来投资，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劳动力！”邱家龙有点着急，作为主管经济的，万一经济下滑他可是难辞其咎
“家龙同志，你急我也急！我们考核的最大一项就是政绩，说白了就是GDP，这样我们看到数字越大领导才会知道我们的贡献越大，这是正确的思路。但是我还是要和你们说，我们头上戴着乌纱帽不是官帽，而是老百姓的命脉帽，我们可以为自己考虑但是更要为身后的老百姓考虑，你说那家爱尔福叶片厂，完全可以引进德国的水循环处理设备进行二次水污染处理，然后通过运输方式晕倒安全地方进行统一处理，但是为什么不这样做，草草处理去掉那些颜色异样的直接投入太湖？我知道这样严格处理费用很高，但既然是企业就要从整个生态平衡去做，否则免谈！”范玉龙语重心长，说的在场的都很不好意思，的确，在利益面前有的人会心动有的人会疯狂，能够举一反三想到人民利益才是最难的的
等到散会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张茜已经休息室等待范玉龙了，张茜现在每次进入市委大楼都是打着自己父亲的牌子，门卫核实了下后也只能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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