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谁是暗鬼（2）
万言请了假，神不守舍的回了家。打开门，却没有看到连凯熟悉的身影。
万言无精打采地去冰箱里看看有什么可吃的，在冰箱贴上万言发现了连凯的留言：“亲爱的，出差去上海，明天就回。冰箱里有速冻饺子，记得吃。”
万言看完，心中一阵温暖。一想，自己也实在是饿了，折腾了一天，身心俱疲。
万言坐在客厅，百无聊赖地换着台，吃着速冻水饺，突然看到来电显示：妈妈。
万言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电话，却始终没有接起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声停了，妈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上面写着：“言言，收到上个月的家用15000，太多了。妈妈给你汇回去了10000块。你一人在外，要留钱防身。不要太担心家里的债，也别担心还钱的事情，我和你爸爸有手有脚，我们一起努力。”
万言看完短信，默默地夹起一个饺子，放到嘴里。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却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万言想要擦掉决堤的泪水，却是越擦越多，她端着饺子，吃着，哭着，泪水流进嘴里，真的好苦。第二天，万言就向秦风提出了离职申请，秦风吃惊地看着一脸坚定的万言，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万言心中冷笑，相反唇相讥，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了，毕竟从头至尾秦风没有表示过他是万言的男朋友，那种宣而不破的暧昧又怎么能做准呢？而且也没有证据显示秦风设计万言，一切都只是万言的猜测，她又怎么能宣之于口？直到现在，万言才发现自己连一个正经可以怪秦风的立场和理由都没有。
自己可真够失败的。万言心中不禁丧气不已。万言摇了摇头，没说话，嘴角上挑，强自微笑了一下，只是指了指离职申请书，示意秦风签字。
秦风似乎有点恼怒，“咣”地一声抽开抽屉，将离职申请书丢了进去，然后一把关闭了抽屉。
看着秦风一脸的脾气，万言倒是莫名其妙了，心想我被你耍了一场，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倒是甩开脸色了。
“我不会签字的。”秦风看着万言，一字一顿的说道。
万言看着秦风，又看到了她曾经熟悉的笃定，心痛和怜爱。是的，秦风的眼里有一抹深深的痛还有那一份说不出口的怜爱。可是曾经动人的眼神，如今看来却是那么的讽刺和痛心，万言转过头，避开他的眼神，冷冷的说道：“我还没过试用期，其实也可以不要你的签字。”
秦风愣住了，看着万言不冷不淡的样子，不禁压低了声音，问道：“为什么非要走？”
万言扬了扬头，有点探究有点嘲讽又有点疑惑地看着秦风，仿佛在问：“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何必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呢？”
秦风看着万言的眼神，似乎刚刚恍然大悟，急急地辩解道：“你不是认为是我和Angel害你吧。”
被秦风说中了心事，万言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却只是眼神犀利地看着秦风，看着秦风脸上那说不清楚的着急和痛惜，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他了吗？
“你怎么会认为是我？”秦风一着急，忘了自己身处办公室，既然伸手拉住了万言的手。
万言一惊，想要甩开秦风的手，却被秦风紧紧握住，“你疯了？”万言看到部门里同事探询的目光像探照灯似得照了过来，“快放手啊。”
秦风此时被恼怒和心痛冲昏了头脑，已经完全忘了身在何处，他拉起万言的手，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万言大惊，不敢再挣扎，越挣扎动静越大，这岂不是要把全公司的人都招来了？只能踉踉跄跄地跟着秦风往外走。饶是这样，万言偷眼也已经看到其他部门的同事三三两两地站在门边对他们行注目礼了。估计他们两在市场部一闹上，公司内部的聊天群就已经炸了锅了。不到一秒种，已经众人皆知。
秦风把万言拉到电梯旁，强命她站好。万言被秦风的强硬给惊到了。一直以来以为秦风是个温润如玉的绅士，不想也有牛脾气犯了的时候。
“ (你怎么能怀疑我？)”秦风一着急，英语就脱口而出，毕竟他从小在美国长大，英语才是他的母语。
看着如此激动的秦风，万言倒有点不知所措了，“你——你太激动了，我们以后再说。”万言正想转身离开，电梯却“叮咚”开了门，秦风二话不说，就将万言拉进了电梯，按了关门键。“我根本不知道Angel在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Boss从美国发来的电邮。Leon怎么想，其他人怎么想，I don’t care（我不在乎），可是，你——你怎么能怀疑我呢？”看到万言犹自疑惑而又惊惧的脸，秦风突然满是怜惜，他看着万言，那么深那么深，看的万言的心都化了，然后万言听到他沉下声：“Yvonne， you， I swear!（万言，我永远，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我发誓。）”深情而又笃定，一如当初的那句“你放心。”
不知为何，万言的心动了，许是自己虽然痛恨自己被设计，但是心里还是在期盼着这是一个误会，还是在盼望着秦风亲口来否认，原来自己的心里还是不舍。
“别说了。”万言躲过秦风的眼神，按下了正在层层往上的电梯。
“你不信？”
“我只是觉得这个公司太混乱，我只是一个小职员，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上班，领个工资，我不想这么折腾。”万言没有回答秦风的话，却微微地摇了摇头，只是为了一个月那点工资，何苦呢？而且万言的身上还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她还有家人要养，还有巨债要还。她不能在这个漩涡里沉下去了。
“所以你还是要走？”
“那你为什么不走？”万言反而不解地反问了秦风一句。以秦风的学历，资历，找工作可比万言简单多了。
“其实互联网的圈子很小。”秦风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万言立刻明白了秦风的苦衷。他和万言不同，万言是个小职员，去哪家公司都是螺丝钉，干得不好大不了走人，谁也不会把她当回事。可是秦风不同，他在管理层，不要说中国，全世界大的互联网公司就这么几家，跳槽去任何一家公司，都会有猎头和下家HR做详细的背景调查，正规一点的上市公司还会聘用专门的背景调查公司调查高层的职业历史，因为所谓高层的资历也是一家公司名声的砝码。如果秦风是因为现在“设计不成，反被将军”的情况下辞职走人，的确是不光彩，也有可能影响他的职业发展。就算要走，他秦风也要在打了翻身战以后风风光光地走。
“Yvonne，我希望你留下来。别走。”电梯很快到了17楼，万言闪身走出电梯，却听到后面传来秦风低低地挽留。万言心中既酸楚又不舍，却狠了狠心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万言就看到Angel站在门边，似乎在等她。看到万言进来，Angel笑着迎了上去。万言勉强抬了抬嘴角，算是和Angel打了个招呼，就毫不停留地走过Angel，回了座位。
看到万言如此冷淡，Angel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但是也未发作，但是跟着万言走到了座位边。万言抬起头，疑惑地看着Angel，眼角的余光却撇到Leon抱着双手，也正向这边看过来，脸上还带着一抹“不出我所料”的冷笑。
万言不屑地瞟了Leon一眼，也没理旁边站着的Angel，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Yvonne，你真的误会Phili了，他对这个事情真的毫不知情。”Angel倒不理会万言的冷淡，拖了把椅子坐到了万言身边，低低地说道，“我承认我吃醋翻脸是一个计，我想靠近Leon也是真，但是这次陷害Leon受贿的，不是我。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靠拢Leon，的确想拿他拿回扣的证明，这不是陷害，是真的。我有听到风声，所以我才要设计。但是这次真的不是我。Yvonne，我们虽然相处没几天，但是我觉得你也很聪明，你觉得我Angel会这么傻，没抓到证据就告他？而且还是我自己在场的时候。如果告赢了，Leon一眼就能猜到是我，如果没告赢，那我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觉得我Angel智商会这么低吗？”Angel仰起脸，有点傲气地看着万言，语气中对这次的诬告透露出深深的不屑。
万言没有表态，但是Angel的字字句句她都听了进去，收拾东西的动作也不觉变慢了，“所以你觉得是Leon在贼喊捉贼？”万言回过头，看着Angel，试探道。
“有可能。毕竟这样一来，Leon就牢牢控制了市场部。”Angel皱着眉，思索道，“其他的你都可以不信我，但是Phili真的不知情，你一定要相信我。”Angel一脸真诚的看着万言，诚恳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信你？”万言看着Angel，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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