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进场

　　“车我找到了，你们谁来开？”白银看着姚言他们走近，说。


　　姚言看了眼小张，小张马上举手说：“我来开。”


　　郑直左看看右看看，问：“姚警官，你们三个都要去吗？”


　　“他俩陪你去，我不去。”白银耸耸肩。


　　“放心，我们只把你送去莫高窟，不跟着你。等你交易结束之后再说。”姚言让他宽心。


　　郑直点点头，跟着小张上了车。


　　等郑直上车之后，姚言和白银小声地交代了几句话，上了车后座。


　　小张发动汽车，很快离开了警局大门，消失在公路转弯处。


　　白银冲车子的背影招了招手，转身去了办公楼，几分钟后，由她带队，三辆警车驶出警局大门，朝着姚言他们的夏利车消失的方向驶去。


　　既然已经确定了今天就是壁虎和买家交易的日子，警方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在郑直面前说她不去只是缓兵之计，让郑直放松警惕。


　　姚言坐在车里，偶尔回头看一眼身后，后车窗能看见远处跟着的警车。


　　他低头给白银发了消息，让他们不要跟这么紧，万一郑直回头就看见了。


　　小张并不知道去莫高窟的路，不过郑直有地图，开了手机导航，跟着语音提示走。


　　出了城之后，虽然两边都是黄沙荒地，倒是正中间还有平坦沙土路可走。


　　去往莫高窟方向的路上车并不少，来往的大巴车上游客还蛮多。


　　姚言看了眼时间，距离郑直和雇主约定的时间还早着，于是让小张放松点，不要开太快。


　　小张应了一声，他出城之后看着一片旷野，心里一喜，不自觉地就又踩死了油门开始追风狂飙。


　　姚言回头看了看后边，跟着他们的警车距离很远，几乎只看得见几个小点，要是不注意的话，是辨认不清楚是警车还是私家车的。


　　他估测了一下距离，这么远，警车和他们之间大概有十分钟左右的差距。


　　等到了莫高窟，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应该是来得及反应。


　　跟着郑直的导航，小张开着银白夏利小汽车带着几人穿过黄沙大地，来到了莫高窟的所在。


　　远远的，就看见黄土地上山峦起伏，莫高窟这“沙漠的高处”就在眼前。


　　汽车绕过山的角落，面前是一片树林，林间有一条宽敞的水泥道路，顺路朝里延伸进去，尽头有一座牌楼，掩映在树枝杈丫间。


　　再往后看，林子背后是一片巍峨的黄土山脉，九层楼的洞窟和朱红柱子还有青灰瓦顶能够看得清楚。


　　在进入树林之前就是停车场，小张把车在停进了车位中。


　　姚言下车后左右看看，如今不是什么旅游旺季，停车场上的客车大巴或者私人小车并不多，没有将停车场停满。


　　他扫了一眼停车场上的车辆，那个壁虎说不定就是乘着其中的某一辆车来到这里的。


　　姚言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分，这个时间，壁虎应该已经进到莫高窟里去等候买家了吧。


　　郑直从车上下来。


　　“姚警官，你看，你们是跟我一起去还是？”他试探着问道。


　　姚言摇摇头，“我们怎么可能跟你一起去啊，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嘛。你放心，别这么紧张，你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不用管我们。对了，你的雇主有没有说让你去哪个窟里找他们？还是他们过来找你？”


　　郑直回忆了一下，说：“电话里他们让我到售票处等着，应该是有人会带我去交易现场进行鉴定。”


　　“这样的话，我们就更不能跟你走一块儿了。你这样，就当不认识我们，你该干嘛干嘛。”姚言伸手指了指前边的售票大厅，示意他去干自己的事情。


　　郑直有些犹豫，毕竟既然都已经跟姚言他们透了底了，似乎让姚言安排自己的行动才是，如果让他自己该干嘛干嘛的话，他心里没底啊。


　　姚言鼓励似的拍拍他肩头，“郑直老哥，你是来鉴定珠宝的，别的你都不用去管。别因为我们跟着你你就有压力，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被你的雇主看出来的。”


　　小张也冲他竖起个大拇指，郑直才一点头，从停车场离开，朝着售票大厅走去。


　　“姚哥，我们躲他身后跟着？”看着郑直的背影，小张问。


　　“你跟着他，我到处去转转。”


　　两人等了一会，等郑直进了售票大厅，才迈动双腿离开停车场，去买票。


　　姚言和小张并肩走进售票大厅，这儿人不算很多，没有假期旅游高峰那种拥挤得要人命的意思。而且因为今天到来的游客不多，也并不需要限号。


　　他俩去买了票，草草地扫视了一圈售票大厅，却没见到郑直的身影。


　　进了山门，两人加快了脚步，走过书写着“莫高窟”三个金色大字的牌楼的时候，姚言提醒小张看前边。


　　张子墨一抬头，就瞧见了前头背着包被两个高大黑衣人夹在中间走着的郑直。


　　“那俩人......是他的雇主的手下吧，看着还挺像回事的。”小张说。


　　他俩走过牌楼，顺着水泥路面前行一段，迎面就看得见九层楼殿堂窟前的一个广场。


　　广场中央摆着两只长条的青铜鼎，鼎后依山而坐一座半嵌进山壁中的巍峨古塔。


　　两人在塔前驻足，仰头观看。


　　“当真是建筑奇观，文化殿堂啊。”姚言赞叹一句。


　　他俩装作游客的模样，跟这黄山高塔合了几张影。


　　实际上两人不断地调整着角度，将郑直和那俩黑西装锁定在他们的取景框内。


　　黑西装带着郑直进了景区之后，目标明确地领着他从中央佛坛窟前经过，转朝右边，沿着长廊往前走。


　　姚言和小张心里并没有观景的意思，与他们三个人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往前行走，左侧的石窟前用铁栅栏隔着游客行走的走廊有五六米的距离，在非特定的日子里，游客是不能翻越围栏靠近石窟的。开放参观的有壁画佛像的石窟也是有限的。


　　黑西装带着郑直一直朝前走，他们既然是来这里交易的，那对景区的景点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安全的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做交易地点。


　　姚言让小张把他们的定位共享给白银，不要中断。


　　同时一直在左顾右盼着希望能够发现黑西装将会把他们带去的交易地点。


　　可惜他之前也没有研究过莫高窟的旅游地图，并不能预先猜测到交易地点在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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