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出发
等打发走了汪琳琳之后，姚言找了个小手提箱子，简单装了几件衣服，带上证件，钱，还有几瓶电子烟烟油。
打完包后姚言躺回床上休息了一阵。
傍晚，闹钟响他才起床，洗了把脸，拎上手提箱，给二苟放满猫粮，锁门离开。
他赶回局里，跟小张一起去食堂找耿叔吃了两碗饺子，上马饺子下马面。然后打车到了火车站，等候上车。
候车大厅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令姚言觉得有些恍惚。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坐过长途交通工具，离开过滇市了。
在他的身体变成怪物之后，他就没有再走远路的想法了。
还有半小时八点五十，而他们那趟火车的进站口已经开始检票了。
姚言和小张拎着行李也去排队。
小张手里也只简单地拎了一只16寸的银色拉杆箱，装的东西也不多。
“姚哥，你这小箱子，就够装几件内衣吧？”小张笑着问他。
“夏天嘛，就装了几件衬衫。”姚言耸耸肩。
“听说那边昼夜温差特大，你不带两件外套？”
姚言扯了扯身上穿的卡其色夹克衫，“穿这件够了吧......”
小张说：“姚哥，你去过西北吗？听说那边风沙特大。”
“没有，虽然一度想去敦煌看看飞天，可惜没机会。”
“那咱们这次......”小张似乎很期待。
姚言却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别想了，到地方了，肯定忙得没空走开，还想去看石窟？呵呵。”姚言冷笑两声。
借调出差他不是没有过，都是不好的经历，在外地，还累死累活像条狗。所以他很拒绝离开滇市，去外地出勤。
他俩排在队伍最后，等他俩检票上车之后，乘务员就把上车的铁桥给摘了，将车门给关上。
姚言走进车厢一看，软卧车厢，干净整洁程度比其他车厢确实好不少，而且还带拉门，一个小房间内只有上下四张铺。
“18号包厢，我是1号上铺，姚哥你是2号下铺。”小张领着姚言找到他俩的床铺，将行李扔行李架上搁好。
他们对面的3号4号上下铺的乘客早已经坐在下铺床上了。
这这俩人似乎是一对年轻的夫妻或者情侣，正挤在4号的下铺脑袋凑在一起盯着那女士的手中的手机屏幕。插着耳机，一人一只，姚言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不过从两人微笑的表情来看，很可能是在看喜剧电影一类。
姚言坐到床上之后，尽量地将身子贴近靠窗的角落里，他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样就算是到时候晕车了也不会太过难受。
小张则端坐在他旁边，腰杆挺得笔直，歪头留意着走廊上来来去去的乘客。
对面的两位乘客注意到小张的坐姿很挺拔，于是好奇地摘了耳机询问他是不是军人，小张笑着让他们猜。。
借此机会，包厢里的众人开始聊起天来。
四人刚聊没几句，车厢颤动一下，窗外传来响铃的声音，轨道上的车轮咣哧咣哧地转动起来。
火车发车了，缓缓地启动，离开站台，开出了车站。
等火车平稳行驶起来后，姚言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太不真实了。”
“不真实？”对面的那年轻女士疑惑地问道。
姚言回了她一个微笑，“我好久没有离开地面了。”
对面男人噗嗤笑了，“小哥，这火车也不算离开地面啊。”
姚言只是笑着摇摇头不说话。
那男人转头看着小张，“既然你不是当兵的，那你是个警察吧，除了军人和警察，其他的职业好像没有这么自律的了。”
小张点点头，说：“哈哈有这么明显吗？”
那男人说有。
几人又聊了一阵。
对面这双男女是刚刚结婚的夫妻，女士叫慧慧，男人叫郑直，他们这次是来滇省旅游的，老家在西北陇省省会兰州，正是要乘车回家。
小张问了他们都去哪儿旅游了，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滇省的景点，又向他俩讨教了不少西北的风土人情，聊得还不错。
慧慧取出了刚买的卤菜，请姚言和小张一起吃。
小张也不见外，边聊边大口朵颐起来。
姚言吃了几口，火车动起来之后他就心慌，胃口不好，就不吃了。
他们一直聊天到十点半左右，气氛很好，两边的关系也拉近了很多，小张都开始管郑直叫直哥管慧慧叫嫂子了。这小子性格确实挺开朗，自来熟。
一直到头顶的音响里传来乘务员的提示音，说准备关灯，请大家注意不要发出太大声音，有乘客要睡觉，祝大家晚安之类的话。
包厢里的四人才结束聊天，去洗手池边粗糙地抹了把脸，回来脱鞋上了床。
虽然火车在轨道上行驶的时候微微晃荡的确会令姚言不舒服，但是软卧的铺位躺着确实舒服很多了。
姚言难得在交通工具上也能好好地睡上一觉。
第二天早晨，他是在乘务员的吆喝声中被吵醒的。
“花生瓜子矿泉水八宝粥咯，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五块钱一碗！先生脚麻烦让一让。”
姚言起身，揉了揉脸。
上铺小张嘿的一声就从头上跳下了地，动作矫健。
“早啊，姚哥！”
小张似乎精神头不错，他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冲姚言一笑，坐在姚言床脚找鞋穿。
对面的郑直和慧慧也已经醒来，跟姚言他们道过早。
慧慧去洗漱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了四盒八宝粥，递给了姚言和小张两盒。
小张和姚言赶忙谢过。
小张要掏钱给她，却被拒绝了。
慧慧说能同乘一车，在一个车厢这都是缘分，请他们俩警察叔叔一顿早餐这有啥要客气的。
小张和姚言都感觉很不好意思。
这趟从滇市开往敦煌市的列车的整个行程需要三天半，而到达兰州市的时候是出发第二天的半夜凌晨。
慧慧和郑直下车离开的时候，姚言和小张还帮他们拎了行李送下了车。
郑直表示等姚言他们工作完了，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来兰州，到时候他做东，请他俩吃饭。
小张一个劲点头应着好，和郑直还有慧慧互相留了微信。
等火车从兰州站开出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两点钟了。
包厢里只有姚言和小张，他俩拉上门，也没什么睡意，就躺床上唠起了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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