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尸窖
邵玄冬、郭明朗最先冲了上去，陆越凡同其他人也赶紧跟上。
来到陆青湘与苏氏的身边一看，只见两人脚下不远，一片枯黄的地草间，露出了一块朽烂的木板。
而木板之下，是一个幽黑的地窑，自木板朽烂之处照射进去的光线，刚好可以看到一截白骨。
郭明朗与真一等人，拨开地草，将木板挑开，尘土落下去的同时，一阵恶臭味直冲了上来。
所见之处，除了人骨，还有腐烂的尸体。
苏氏已经被陆越凡扶到了一边，小声安慰。
陆青湘则站在邵玄冬的身边，静静看着眼前的动静。
她刚刚与母亲上来，便闻到了一阵怪味，于是才会用脚踢开那些枯草，这才发现了端倪。
郭明朗与一个随从蒙上鼻子，顺着绳梯爬下地窖，火把照亮开来，眼前尸堆骨聚，惨不忍睹。
两人实在受不了下面的味道，很快便爬了出来。
一行人退下矮坡，郭明朗直缓了好一阵，才出声道：“粗略看了一下，里面的尸体没有上百具，也有好几十。
有些人骨已经散架了，不能确定具体的数目。还看到几具新尸，应该才死没多久。”
一旁的苏氏听了，脸色变地青白，猛地弯下腰狂吐起来。
陆青湘与云杏忙上去安抚，旁边的其他侍女也拿了水囊过来伺候。
陆越凡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不禁问道：“难道是附近村落的习俗，死了的人都堆在这里？”
郭明朗看了邵玄冬一眼，回答，“如果是这样，这里不应该这么简陋和隐蔽。那地草不知道为什么全枯死了，否则我们还未必能发现。
而且，周围也看不出有祭祀过的痕迹，显然并不是常俗。再有便是……我看过就近的新尸，他们身上有明显的外力伤痕。”
“是谋杀！”陆越凡惊呼。
苏氏颤着声开口，“谁能这么残忍，杀死这么多人？”
“山怪……”陆青湘突然喃喃出声。
“山怪？”苏氏不解地看向陆青湘。
云杏却明白了过来，“小姐说的是那个茶棚老板娘说过的话，这些人难道就是这十几年来各地进山失踪的人吗？”
陆越凡与苏氏一脸懵。
邵玄冬走了过来，“恐怕是了。阿爹，阿娘，我先让人送你们回山庄。这件案子太过重大，金乌卫必须马上接手。”
那边，郭明朗已经吩咐人下山，去金乌卫府衙通知相关人员过来探查现场。
陆越凡与苏氏表示理解，陆青湘陪着两人回去。
回到山庄，苏氏的脸色好了很多，但眉头仍是锁着。
陆越凡一路都没怎么说过话，似乎也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陆青湘斟了茶水递给二人，“阿娘好些了吗？可要让医师来看看？”
“不用了。”苏氏勉强笑了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陆越凡先开了口，“我记得书闲说你在查案的方面能帮上忙？”
陆青湘应声，“也算不上。只不过之前元乐大街发生街乱时，我记住了很多细节，让书闲他们找到了新的线索。”
陆越凡与苏氏相互看了一眼，陆越凡接着道：“既是这样，你便回去帮书闲吧。”
陆青湘有些意外，“可是阿娘……”
“我没事了。”苏氏也开口道：“之前不同意你跟着书闲查案，是怕你有危险。可今天的事……”
苏氏叹息一声，“真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凄惨的事情，真是太作孽了。那么多人，该是多少家庭的痛苦？
凶手实在太冷血，害了这么多人，如果还不能将他绳之以法的话，简直是天理不容！”
“我看这就是天意。”陆越凡道：“书闲查案的本事不小，今日让我们撞上，说不定正是老天爷要借着书闲的手来惩治那凶手。”
“快去吧。”苏氏朝陆青湘温声道：“我相信我的女儿。早一日破案，也能早一日为那些无辜的魂魄申冤。”
“也免得再有无辜的人受害！”陆越凡添了一句。
看着神色凛然的陆越凡与苏氏，陆青湘郑重点头，“我与书闲一定尽快拿住凶手。”
陆青湘赶回现场的时候，邵玄冬的人已经开始在附近查找新的线索。
府衙的人还没到，地窖里的尸体也不敢轻动，顺便也扩大入口通风。
见陆青湘回来，邵玄冬有些讶异，“阿娘她？”
陆青湘点点头，“阿娘没事了。是阿爹与阿娘让我回来的，说是一定早点捉拿凶手，以慰这些无辜的亡魂。”
“嗯。”邵玄冬肃然应声。
陆青湘看向附近，“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我带你去看看。”邵玄冬领着陆青湘朝旁边的林中走去，没走几步，又发现一个地窖。
只不过这个地窖内藏着的，不再是人尸，而是一些瓜果和处理过的动物皮肉。
两人继续向前，大概十来丈的地方，一间小木屋出现在眼前。
木屋附近有邵玄冬的人在搜查着什么，郭明朗从木屋里走了出来，“里面的东西都蒙了灰，看来有段时间没人过来了。”
陆青湘跟着邵玄冬走进屋里，仔细看了一圈，除了些生活用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这间屋子，应该是附近山民上山行猎的临时休憩所。”郭明朗也跟了进来，“那边的尸窖隔地这么近，不排除这间屋子的主人，就是凶手。
我之前来月峰山调查过，山里有两个大点的村落，一个叫做白水村，另一个叫做下路村，相隔地不是很远。
除此之外，深山里也有些独门独户，也不排除还有些不知道的山户。老大，我们是不是先去两个村落里问问情况？”
“不急。”邵玄冬道：“等仵作过来检验过尸体，再作打算。这十几年在月峰山失踪的人口，也要比对一下。”
郭明朗应声，“我已经交待了。不过可能要牵涉到几府衙门，有些资料时间太久，要凑齐恐怕要花点时间。”
邵玄冬点头，“这间屋子先让人守着，一旦有人接近，立刻拿下。”
“是。”郭明朗出去吩咐。
陆青湘仔细地看着屋内的东西，包括边边角角的小东西，都努力映入脑海。
“看出什么来了？”邵玄冬问。
陆青湘沉吟道：“这间屋子的主人，很爱整洁。
虽然有段时间没来，但东西都摆放地很整齐，连火钳都擦地锃亮，更别说其他的东西，也都收拾地无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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