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开心结

　　“本王思考了很久，最后决定授予你自保能力后把你送到雅儿身边。雅儿虽年幼体弱，却是个坚强活泼的好孩子，在她身边你便可以跟着坚强起来罢。你似乎对本王很是依赖，所以本王便告诉你，保护雅儿让她快乐是你的任务。可你却不知道，本王真正想看到的是你能够在她的影响下变得开朗坚强。”


　　说道这里，皇甫清明眼中又渐渐覆满了薄怒，盯着司徒浩，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那日回来，你却让本王很是失望！这九年，除了完成任务，难道就真的是个笑话？本王希望你能够变成人，结果九年过去了却你依然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整整六天，你想了些什么？”


　　“还动不动就求死……是雅儿说永远不会原谅你让你去死，还是本王说过完成任务之后就意味着被扔掉必须去死，啊？！你脑子里成天都装了些什么！”


　　而此时，司徒浩却早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居然像十年前刚来的那一次一般匍匐在地嚎啕大哭。仿佛要将十年的委屈，十年的眷恋，十年的痛苦通通发泄出来。


　　十年前，他以为要被亲情所抛弃，神却给他送来比亲情更令人缱绻的天；九年前，他以为他的天厌恶了他，天却又送给了他一个精灵；而如今，他以为精灵也要远离而去，却发现精灵其实是他的天为他准备的温暖襁褓。


　　什么风流倜傥，什么才华横溢，自己只是一个蠢了整整十年的笨蛋而已！


　　笑话？可不就是笑话么。


　　司徒浩哭了，却又笑了。虽然浑身是伤，他此时却觉得浑身无比通畅舒适。


　　他并没有被抛弃。


　　他的天并没有塌。


　　哭声整整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


　　皇甫清明也没有强行呵止他，静静地看着他像孩子一般地宣泄着情绪，直到大哭转成无声地哽咽。


　　“多大个人了，还在这儿哭？你什么时候能够成熟一点？”


　　虽是斥责，司徒浩却像是听了天籁之音一般开心。


　　司徒浩慢慢压制住内心的愉悦，恭恭敬敬地给皇甫清明行了一个礼，严肃地说道：“是御凌的错，辜负了主子十年的期待，还得劳烦主子亲自解除心结。御凌无以回报，唯有用余生报答主子的恩情，还请主子成全！”


　　皇甫清明哼了一口气，淡淡说道：“你该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孩子，本王耐心也足一些。若是其他人成天这么别扭，本王早就几鞭子抽死了事！也不知道你这几年到底脑子有没有在转动！”


　　司徒浩温顺地应道：“让主子费心了。御凌也确实欠抽，主子可以……咦，鞭子呢？”


　　终于开窍的司徒浩终于发现，刚才莫名出现在主子手中的长鞭不知何时又莫名地消失了！环视四周都没发现影子，主子刚才明明从未踏出过书房半步！


　　皇甫清明眉毛一挑，淡然道：“怎么，还没尝够长鞭的滋味？”


　　司徒浩浑身一紧，随后又放松，苦笑道：“御凌之错，岂是几鞭就能偿还的。不过若是此时被抽死了，又拿什么来报答主子的恩情？御凌只是感觉那鞭子……有些莫名……”


　　他清楚地记得，刚才那鞭子是不正常地泛着光的！


　　皇甫清明勾唇一笑，开口道：“不错啊，脑子终于开始思考东西了？”


　　话一说完，只见他右手一展，须臾间一根泛着淡淡金光的五尺长鞭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


　　司徒浩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皇甫清明却并不理会他眼中的惊讶，放下长鞭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左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头顶。


　　正当他不知主子是何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头顶直泄而下，随之才发现自己正被一缕淡淡的金色光芒笼罩住了全身。


　　金光笼罩之下，他惊觉自己跪了一天一夜早已淤肿不堪的膝盖正急速消肿，刚才身上被抽出的血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浑身的疼痛也随之消失不见！


　　若不是被抽破的衣袖裂口还在，凝固的血丝还在，他都不相信自己刚才确实挨过鞭刑！


　　如此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待到他浑身舒畅完全不曾有折腾的痕迹后，皇甫清明才收回了手，司徒浩浑身的金光也随之消散。


　　司徒浩抬头望着自己的主子，仿佛此时主子真是天神降临，让人不禁想要顶礼膜拜。


　　“傻了？”


　　皇甫清明淡然的声音兜头而下。


　　“主子……您……”


　　司徒浩不知道该不该问，又该问些什么。因为这完全超乎了自己这十九年来的一切认知。


　　他想要问自己的主子，您当真如毓雅所猜测的是法师，还是妖，或者说是神？


　　但无论问什么，都觉得是对主子的一种亵渎。


　　“你先起来坐吧，接下来本王会告诉你部分真相。本来那天就准备告诉你，可当时的你却让本王有些厌烦，所以便搁置了起来。如今，既然你也清醒了一些，所以本王便告诉你吧。知道了真相，你便会清楚，这些年你究竟面对的是什么，今后你又将面对着什么。希望你不会后悔。”


　　“是，谢主子。”


　　司徒浩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依言坐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主子讲的事绝对是一些惊世骇俗的言语，也是主子对他忠诚的一种肯定。


　　接下来，皇甫清明的声音便不急不缓地传到了司徒浩的耳中，也让司徒浩心中的诧异越来越盛，最终却波涛汹涌难以平复。


　　他终于知道，主子为何会时常站在院子里那棵芙蓉树下满眼依恋，为何会在十六年前自请出宫建府，又为何从始至终都将他们看作孩子。


　　甚至他还知道了，为何从开国以来皇室之中会有一个令人费解的诅咒。


　　现在想想，那天那位公子不是说过一些让人感觉是疯话的言语么？


　　原来，他并未说谎，只是不屑于委婉而已。


　　“今日之言，不足为外人道，希望你能明白。既然你想回来，本王便成全了你罢。”


　　司徒浩惊喜万分，再次跪地行礼道：“御凌多谢主子！御凌会竭尽所能，助主子达成所愿！”


　　皇甫清明恢复了温和的面容，轻轻拍了拍司徒浩的头顶，轻声道：“本王只希望你能活得随心所欲，凡事不必勉强，你可明白？”


　　司徒浩温顺地笑道：“御凌明白，御凌会努力正视自己，不会让主子再次费心了。”


　　皇甫清明看了看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愿如此吧。


　　……


　　第二日，从不轻易出府的誉王亲自驾临司徒府，将“寄放”在司徒家的司徒浩接回了誉王府，重新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整个帝都对司徒浩得到的无上恩宠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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