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沈蕈坐在车子里，单手撑着车窗，眼里看着远处的风景，眼神出了神。
过了一会，南影和沈宾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堆沈家的亲戚，围绕着他们说说笑笑。
沈蕈看着这一幕，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自己和逝去的父亲都成为了过往。
沈蕈调转视线，看着黢黑的屏幕，翻转机身，屏幕亮起，亮起了一对夫妻牵起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挂在夫妻的手臂上，夫妻荡着小男孩走在充满烟火气的街道。
曾经，他是那个小男孩，也会是小男孩。但如今，他想是小男孩，也不敢是。
握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消息提示音应声响起。
沈蕈收起眼底的情绪，点开。
“雾寻！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好像一个星期之后要开学了，所以我要上交手机了，不能
经常跟你聊天了。”
看到这里，沈蕈并没有什么任何的情绪起伏。
说来也是同样的，学习是学生的首要任务，更何况故辞在升高的关键阶段，他不能因为自己
而耽误别人的前途。他不想成为谁的绊脚石，也不想别人成为他的绊脚石，别来打扰，别来
阻挠，别来扰乱，点到为止。
隔着屏幕的萧然，并不知道沈蕈做了决定，革除一切外在因素的决定。
还处在不能跟沈蕈继续聊天悲伤的故辞，需要开始面对升高的压力，需要面对未来五年对他
杳无音讯的生活。
故辞还在跟他告别，诉说着一切结束之后，自己的未来，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想法，很多
很多，有关于她的，也有关于他的。
沈蕈看着故辞一段一段发来的文字，不知道如何开口自己想退网的决定，越来越开不了口了，
越来越不知道拒绝这个隔着屏幕却能跟他分享所有的女孩。
世人说：“人心隔肚皮。”这个女孩已经把自己开膛破肚呈现在他面前了。
沈蕈终将不忍开口，想了另一种说法，委婉道：“故辞，你要面对升高的压力，我也要面对
高考，还有竞赛的压力，好像我们都很忙，你升高考试的时候，我可能会回不到你的信息，你要考得好了，我有东西寄给你，就当是激励……？如果我们完成了所有的事情，你说想来j省看看，我会当你的导游，带你看看j省。”
一大段话的输出，让萧然惊喜不已，雾寻很少一次性跟她说很多话，他们之间大多是她在讲，期间他偶尔回个话。鲜少他开口说很多话提及很多，提及了她曾经说的话，提及了未来，也提及了她。好像一切，都在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故辞的指尖颤抖着，不知道如何回个什么，但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个不停，在下一秒，就要吐出来的感觉。故辞压抑下心中的心情，回了个“好”。
好——我们在一切结束之后相逢，在一切结束之后我去看看你长大的地方，在一切结束之后我跟你去看，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约定。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
——好
虽然雾寻没有再回话，但是故辞的心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
故辞打开车干的聊天小窗。
“大爷！大爷！大爷！”
“咋的了！找本大爷有事？”车干不着调的问着。
“我……我好像喜欢雾寻？”
“我好像知道吧！丫头，你其实明显的。”
故辞看到这，语顿。
车干说道：“有些事，要学会自己隐藏起来，不要被太多人一眼就看破，你还小，可能不知道别的人怎么想你，但你以后得学会隐藏自己的所有心绪。这并不是坦率，反而容易吃亏。”
“我知道你对雾寻有不一样的感情，我也知道雾寻在三次很难过，但你只是你自己。”
“可是，大爷。我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雾寻今天跟我说了以后，我奢望，但我知道不太可能，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但谁又知道呢？”
“我会赴约，我会去j省，我会去看他的，我会的。”
“故辞，只要做好决定了，就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以后的路都是你自己走的，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做好自己就好。保持纯真很难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雾寻的约定是什么，但我想，你会坚持的。”
故辞没回，萧然知道自己向来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小学练字只练了半学期，说喜欢画画，但也只画了三年，哪怕中间萧妈妈干扰，她自己终究没有坚持。
雾寻，会是例外吗？他在后来的确成为了萧然的例外，成为了萧然持之以恒最久的事，也让很多人觉得萧然变了个样，因为沈蕈，两个人的人生轨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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