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飞船星海中穿行。
“嘿，看见那个火球了吗？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金乌星的位置。”
“没看过昨天的报导吗，诺斯星扔了热弹，直接将驯龙场变成了烧烤大会！那颗星算是完了！”
“就算海量也不用烧烤星球吧！”
“下一个目标就是米基斯星了，那是这个星系里面娱乐最发达的星球了。”
“没看报导吗，飞船一票难求，连巨星希尔菲克斯公主都足足等了12个小时才挤上去！好几个一线小花现在还滞留在那呢！”
“死亡面前无偶像！”
“那个红色的看到了吗？像颗玛瑙！”
“那是旧金乌系的火星！”
“亏你认得出来，都遗弃十个世纪了！”
“听说过吗，古太阳系也有火星！”
“当然，旧金乌系的卫星就是仿照古太阳系的命名的，只不过多了一颗而已。”
“小说里常说古太阳系七星连珠会发生时空穿梭事件！”
“就算真有也不可能了。现在七星都不全了。”
“能穿的话还真想穿一穿！”
“穿哪去？兽人星球生包子吗？”
“你才去被人压！”
“哈哈哈哈。”
“……”
“……”
星海浩瀚，璀璨星云点亮片片星空，承载着曾经孕育过生命的厚重。远处时不时一颗流星，不知还能不能寄托痴人梦。
“那是旧金乌系的冥王星。”盖尔副官一丝不苟的走近，“您好尊贵的中将，我是盖尔贝尔格，军长的副官。”
宫羽黛收回视线，“你好，有什么指示？”
盖尔：“指示谈不上，我是来下通知的。顺便有事相求。”他点了点腕表，所有的人收到了迎新晚会邀请，除了眼前人。
接收到通知的新人们高谈阔论着三五成群往外走。
没收到邀请宫羽黛原地不动。
“抱歉”，盖尔信口雌黄，“军长出于对您的保护。”（原话：她去了我就不用去了！）
宫羽黛：“没关系。”
盖尔：“我们途经朱雀星，您可以申请探亲。军长一定会准许的。”
宫羽黛：“嗯。”
盖尔：“还有6个小时时间，您可以准备一下。”
宫羽黛：“嗯。”
盖尔看着人都走光了，昧着良心道：“您的岗位是军长特别嘱咐的，军长对您相当上心！”
宫羽黛露出点笑意：“谢谢。”
盖尔被恍了下眼，天晓得是安格亚里斯建议的！他咳了咳，“根据资料您是临床专业，所谓的全科大夫是吧？”
宫羽黛：“是。”
盖尔：“那什么病都会治吧？”
宫羽黛：“不是。”
盖尔压低了声音：“那那种病能治吗？”
宫羽黛：“哪种病？”
盖尔：“那种！”
宫羽黛：“哪种？”
盖尔：“就是那种！”
宫羽黛：“哪种？”
盖尔只好硬着头皮道：“性病。”
宫羽黛：“……”
盖尔：“能治吗？”
宫羽黛：“能治的都能治。”
盖尔纠结了：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宫羽黛：“哪种？”
盖尔：“不清楚。没看全。”
宫羽黛：“……”
盖尔继续痛心疾首：“已经影响功能了。”
宫羽黛有些尴尬。
盖尔：“您可以尽快诊治一下吗？”
宫羽黛：“可以。”
盖尔：“请您为患者保密。”
宫羽黛：“这是医者的基本素养。”
盖尔：“谢谢。那今晚可以吗？”
宫羽黛：“可以。”
盖尔：“有劳。房间号和就诊时间我到时通知您。”
宫羽黛：“嗯。”
盖尔办成件大事似的暗松了口气。“我送您回房间吧，您由于身份特殊性有单独的房间。”
宫羽黛跟随而去。心里对患者的身份有九成九九的把握。心情有些复杂。
宫羽黛边走边介绍，“这是健身房……这是休息室……这是餐厅。餐厅24小时供餐，可以外带但不提供外卖服务。就餐免费。但自动贩卖机是需要刷卡消费的。”
宫羽黛记下餐厅位置，前两个她是不会去的。
盖尔把宫羽黛领到了VIP1房间前，“您的行李已放入，里面已备好茶点，如果要探亲请尽快提交申请，祝您旅途愉快！”
宫羽黛道谢后推门而入，突然安静下来，她情绪开始低落。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只要闲下来的时候她总情绪不高，从来都是。当然，这种情况不多，因为她很忙，一直很忙。
疲倦的躺到床上，随手打开屏幕，放映的不是电视节目而是现场直播。场面很热闹。
席恩灿若莲花，三寸不烂之舌发挥到极致。欢呼声，起哄声，新人们陆续的自我介绍，表演才艺。
宫羽黛这才意识到这次活动不是普通的会议，而是迎新晚会。
一种被遗忘的委屈，宫羽黛情绪更加低落。蓦地恍悟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失落是因为孤单。她没有朋友。
回望匆忙的人生，她总是走在同龄人的前头，渐渐的忘记该怎么放缓脚步。
她不是没有情绪，她总是独自写着心事，她没人倾诉，她也不倾诉，因为她是被倾诉者，她必须坚强。
渐渐的她封闭了自己的世界，只剩下不可碰触的心事和执念的变强，再变强。
待到眼前，她已经忘记该怎样交朋友，什么叫朋友。
她享受着孤独，又害怕着孤独。
她成了这个世界的旁观者。
屏幕里一位人鱼的出现将晚会推向新的高潮。
人鱼总是天生的尤物。口哨声中她扭动着腰肢走上舞台。“各位我是奥莉芙夏洛，普外科护士。”
跟自己一个科室，宫羽黛心道。
人鱼护士风情万种对伊兰军长送秋波“这支舞献给我最爱的霍尔特军长！”
宫羽黛看到伊兰眯起了眸子，心里有些酸。
舞台上一支热舞极尽风骚。宫羽黛看着刺眼。
鲜少出现的妒意涌上心头，宫羽黛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对头。终于她意识到有种情愫在一起经历后发生了变化。
心惊这种变化。明明伊兰霍尔特是她最不想碰触、最警觉避开的存在。
目光不自禁的搜寻耀眼的身影，贪恋的凝望，醋意着他的一切情绪。
内心酸苦。宫羽黛忙自省。她不喜欢这种情绪不受掌控的感觉，尽管情绪似乎从来没被掌控过。
或许因为一起经历的是生死，不自觉的对他依赖；或许因为依赖，不自觉的将他视为自己的所有物；求而不得，怎能不苦。
或许因为她的世界太小，所以有那么一丝温暖也想牢牢抓住，所以执拗的不可理喻。
本就是容易悲秋伤春的性格，她钻进了牛角尖，悲伤泛滥，恶性循环。
宫羽黛心情很不好，她觉得自己需要静静。于是打了探亲申请。
她看到屏幕中伊兰一瞬的欣喜和批准后的解脱。她忽然觉得自己悲伤的可笑。
淡漠的关掉视频，她突然发现再不能变成那个可以恣意的毫无瓜葛不想瓜葛的路人甲。
第一次她发现，路人是一种那么美好的身份。
晚会现场：
新人们陆陆续续自我介绍完。
伊兰：“怎么没见到宫羽黛？”
哲沃克：“已经送去神学院了。”
盖尔紧张附和：“考核完直接送过去了！”
伊兰：“但愿她不让我失望，拿个中殿回来。”
哲沃克想呵呵，神学院药神系过五门历五关方能入药神殿，那个云巅的宫阙。入门都折了多少有机缘的好苗子；入殿，恐怕也成老太婆了！
盖尔附和：“不会让您失望的。”
伊兰忆起偶然瞥见的猎猎红衣。五阶白袍考核，武医两系唯一的交集。考官席中间伫立，考生出错引爆顷刻乘风烧成火海，两旁九阶武者还未想出办法，中位红袍迈下高阶，伸出右臂裂开火海，决然走进烈火深处。后来方知那是中殿圆业后第一次任务。
“毒妇教出来的果然没心没肺！”伊兰否定当初的那点悸动，恨屋及乌，相逢不相识。
盖尔瞅了哲沃克一眼，悄悄退出去。
哲沃克大大方方的出去。
僻静角落：
盖尔压低声音：“我们什么时候坦白？”
哲沃克：“从‘宫羽玺’这个名字出现就没机会了。”
盖尔恨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哲沃克：“刚才撒谎了。”
盖尔更觉得骑虎难下。
哲沃克：“席恩是前车之鉴。”
盖尔冷汗涔涔。
哲沃克：“我们违反了‘三不原则’。”
盖尔打了个寒颤，铁血元帅的辣名就跟伊兰霍尔特的风流一样出名。
哲沃克在思忖：“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盖尔想起什么来，登时暴跳如雷：“这一切的起因到底是因为谁！”
哲沃克：“嗯，就这样吧。”说罢扬长而去。
盖尔：“什么意思！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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