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夜晚，一辆小轿车开进一栋别墅车库。
“爸跟妈啊，一个晚上都不住，吃完饭就得走，我房间都打扫好了，两个老人，现在妈又忘事，挺担心的啊。”吴慧在后门下车。
“没办法，住不惯，毕竟他们都在那住了这么多年了。”林威宏在副驾下车。
林翼关掉车上灯光拔了钥匙下车。
三人往屋里走，陈慧进了厨房，林翼和林威宏在客厅看电视。
“阿翼，还有一碗汤，你要不要喝啊？刚才给爸妈装汤带回去的时候装不完。”吴慧在厨房探出头。
“刚吃饱饭，喝不下。”林翼回头喊了句。
“那你睡觉前喝了吧，”吴慧拿着勺子侧着汤煲一点点盛汤，“妈给你装碗上，你到时放到微波炉里热热就能喝了，你在学校那边天天都吃外卖，得多吃点有营养的。”
林翼应了声按遥控器转台。
林威宏：“看病时间约了明天？”
林翼：“嗯，早上九点。”
“你不用上课？”
“请假了。”
“你不用请假，我带她去吧。”
“你不是要去外地？”
“推迟吧。”
“没事，明天早上是公共大课，去了也是玩手机。”林翼正说着，门铃响，他站起去开门。
“哎哟……林翼回来啦，今天不是周末吧。”张玉芬站在门外。
“有什么事？”林翼面无表情。
“来来，让大舅妈进去。”张玉芬挤着进去。
林翼被她挤的后退一步，无奈，盯着她的背影吸了口气，关门。
林威宏对张玉芬点了点头就继续看电视。
茶几上放了一堆水果，张玉芬拿起一只红苹果，一边嚼着一边盘腿坐到沙发上，“哎哟……这水果进口的吧，超市里可贵了，还买了这么多，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真舍得啊。”
林翼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到她对面的林威宏旁边坐。
“没有，”吴慧干笑，泡了壶茶出来，“刚刚接林翼爷爷奶奶来吃饭，我特意叫林翼多买些回来的，奶奶她喜欢吃。”
“亲家奶奶他俩也在啊？”张玉芬四处看。
“吃完饭就回旧区了，说住不惯，来看看就走了，我们送他俩老人回去刚回来呢，”吴慧说，“大嫂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哟…………”张玉芬瞪眼，“这话说得，没事我就不能来了？想当年…………”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是亲戚，当然应该多走动，”吴慧拉起她的手在她旁边坐下，倒杯水递给她，“喝茶吧，这茶是威宏朋友送的。”
张玉芬喝了口，“嗯，还真是香。”
“你要喜欢，我给你拿点回去。”吴慧从茶室柜子拿出一个精致铁盒。
“我看看，”张玉芬放下茶杯接过来，“哟……好东西啊，这光看盒子就挺贵了。”
“是啊，听说年产量很少，有钱都很难买的到，他们知道威宏爱喝茶，就给送了一点。”吴慧说。
“哎呀……威宏现在真是很有面子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张玉芬把整个盒子放到后背和手袋挨着。
吴慧微愣，又掩饰着笑了笑，“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吴慧啊，”张玉芬放下苹果拉着她的手，“你也知道的，最近妈感冒了，身子不太利索，我啊是最孝敬妈的，天天都给她煮好吃的，把妈伺候的好好的，我也是很愿意的。”
“我知道，大嫂很好。”吴慧拍拍她的手。
“不过呢，那些东西也挺贵的，我们家啊…………”张玉芬停住。
“没事，钱的事有我呢，我去拿钱给你。”吴慧站起转身上楼。
“哎……好好好，”张玉芬笑呵呵的又拿起苹果啃，“林翼啊，你在学校住的惯不惯啊？”
林翼点点头。
“有没有女朋友啊？要不大舅妈给你介绍一个，”张玉芬坐到他身边靠过来，“我跟你说啊……”
“不用了。”林翼说。
“没骗你，你听我说…………”
“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林翼转身往楼上走。
“哎哟…………”张玉芬嚼着苹果盯着林翼笑，“舅妈是为你好。”
林翼回到卧室在长椅躺下，拿出手机才发现季驰的未读信息，回复：不好意思，现在才看到微信信息。
季驰坐在餐桌前等吃的，信息音响，她看了一眼，笑着回复：我就猜你很忙，就没给你打电话。
林翼：今晚也训练？
季驰：是啊，刚训练完，现在吃宵夜。
林翼：在学校对面？
季驰：学校里面的小馆，我点了饺子和皮蛋粥，吃过皮蛋没？
林翼：当我是神仙？
季驰：是啊，毕竟是男神嘛，咱们这些凡人的东西不知能不能入你眼。
林翼：其实在其他男生口中你也是女神。
季驰：在你眼中呢？
林翼：女汉子。
季驰：能不能给点面子？好歹我也叫你男神。
林翼：打人挺狠。
季驰：…………
林翼：摔手机也很猛。
季驰：你可以闭嘴了。
林翼：呵呵…………
季驰：滚蛋。
“看什么啊？笑眯眯的，”蒋思云端着一盘饺子过来在她对面坐下，“粥待会才煮好，先吃饺子。”
“随便看看，”季驰收好手机吃饺子。
下午下课，郑雅文和蒋思云去吃饭，季驰都是下班回来时到学院附近吃了再回来的，跟两人分开就进了厕所，上完厕所出来，教学楼的学生都散的七七八八了，她在路上走着，手机响，刚要接听时就看见前面拐角窜出熟悉身影，他踩着车带着蓝牙。
季驰一把按了结束朝前面喊了声，“男神。”
林翼回头看了眼，然后停下单腿撑地，季驰快步走上去。
“想吃什么？”林翼问。
“啊？”这突然问吃什么，季驰有点没反应过来。
“晚饭。”林翼又说。
“你请我吃啊？”季驰笑。
“是，”林翼点开手机，“干锅土豆、酱油鸡丝、石锅豆腐、蒜香排骨……”
“等等……”季驰叫住，“点这么多，这是几个人吃 ”
林翼看了她一眼，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把手机揣会裤兜，一踩脚踏往前去，“外卖叫了，我先走了。”
季驰：…………
我连吃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还问我干嘛？自个点不就得了，不过boss请客，她还是很高兴的。
季驰刚打扫完卫生外卖就送到，两人对面而坐，桌上两蛊炖汤，一个干锅土豆，一个蒜香排骨还有有个青菜，装菜的饭盒很好看，连菜的装盘摆放都很讲究，看着就色香味俱全。
“嗯，味道很好”季驰嚼着排骨点头。
“你每次都是打扫完回去再吃的吧？”林翼看她。
“嗯。”季驰又夹了一块土豆。
“以后可以吃了再回去。”林翼扒饭。
“嗯？”
“晚餐包吃。”
“真的？”
“反正我也是叫的外卖，多叫一点而已。”
季驰咬了咬筷子，“哎，今晚这顿多少钱？”
“说了包吃。”
“我就问问。”
“280元。”
季驰夹着排骨顿住，半晌，“你每天都这样点？”
林翼不太在意的点头。
季驰放下筷子看了他半晌，叹了气缓缓开口，“男神，少爷，我一天的收入才80，这顿饭咱俩平分都要140。”
“说了…………”
“我知道，”季驰打断他的话，“偶尔你请客吃一顿无所谓，天天都这么吃我可不行，当然了，你自己吃就不一样，反正是你的钱。”
林翼直直的看着她。
“干嘛？吃饭啊，”季驰拿起筷子夹了土豆低头咬了一口，“不用包吃，我回去自己吃。”
林翼嚼着饭看着她。
季驰：“看什么？吃啊。”
屋里温暖，屋外天气慢慢阴沉。
季驰吃完饭后回去，等公车的时候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哇啦哇啦打在地上，那天季驰跟胡芳摔手机吵架后，跟林翼吃顿炸酱面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但胡芳还记着，在厨房摘菜都抹眼泪。
“妈，我回来了。”王燕萍开门进来。
“哦，回来啦。”胡芳转了转身，背对厨房门。
王燕萍放下书包走进厨房，“妈，我刚刚去了同学家了，她家就住在对面的小区，我在她家吃饭了。”
胡芳低着头摘菜，“吃完饭还不去上学啊，你说不回来吃饭，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去上晚修的。”
“这不是离咱们家也近嘛，回来也没什么，”王燕萍瞄了眼胡芳，靠了过去拿起一根菜摘起来，“妈，她家装修也很漂亮，她的房间也很漂亮，蚊帐还是圆顶的，像公主的房。”
胡芳摘菜的手顿住，她知道王燕萍话里的意思。
王燕萍笑，“她的房间也能看到花园……”
“燕萍，”胡芳打断她的话，“咱们现在住的也挺好的。”
“好什么好啊，窄的要死，”王燕萍摘了根叶子重重的扔下菜篮，“人人的房间都这么漂亮，你都不想想我的。”
“燕萍啊…………”胡芳转头抹眼泪，“妈这不是不疼你，妈这也是没办法。”
王燕萍吓了一跳，“妈，你哭了？妈你怎么哭了？”
“没事，你去上学。”胡芳推她。
“妈你说啊。”王燕萍拉着她手臂。
“没事。”胡芳低头摘菜。
王燕萍盯着胡芳，“是不是季驰？你跟她说我喜欢那个房间，她不愿意？”
胡芳还是没说话，径自摘菜。
“我就知道是她，”王燕萍大喊，“她算什么，你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她还得叫你一声妈，她就该听你的。”
公车到来，季驰用手挡在头顶赶紧冒雨冲上车，在后门位置拉着手环站着，快到学院的时候手机响了，拿出一看又是胡芳，她现在看到这个号码就烦，按了接听，没想到是王燕萍，冲耳就是大吼一句，“季驰，你跟我妈说了什么？”
季驰皱了皱眉，嗤笑，“我能说什么？”
王燕萍就在客厅，胡芳拉着她的手，“燕萍，把手机还我”
“妈，你一个人哭有什么用？”王燕萍把手机收到背后，“难道就这么让人欺负吗？”
欺负？
她季驰欺负胡芳？
简直就是笑话。
季驰望向窗外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好戏。
“没有。”胡芳说。
“什么没有，她就是欺负人，都不在这里住还要霸占着房间，她算什么。”王燕萍大喊。
季驰笑，是啊，她季驰算什么，两个外人都来抢她的东西，连她从小住到大的房间都要抢。
胡芳：“燕萍，别说了。”
王燕萍：“你这么懦弱，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胡芳：“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王燕萍：“现在怎么好了？妈……要拿出点威严，就像以前的伯母一样，不听话就拿鞭子抽，谁敢不听话，大哥大姐从小就服服帖帖的，连伯父都得听她的，妈你学学人家啊。”
哈哈……季驰笑的眼泪都差点流出。
不听话就拿鞭子抽？是抽她吗？是让她爸听胡芳的？她爸早就听了，要不然这两人也不会出现在她家。
“燕萍，季驰能听到。”胡芳小声喊。
“我就是要让她听到，”王燕萍对着电话吼，“季驰你给我听好，我绝对不会让你欺负我跟我妈。”
“现在是谁在欺负谁？”季驰说了接听电话以来的第一句，是吼出来的，整个车内的人都吓的看了过来，直直的盯着她，季驰浑身僵硬，她吵到别人了，公车刚好到站，她匆匆下了车。
“你，就是你，”刘燕萍哭着大吼，“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以为我们好欺负。”
“呵呵…………”季驰眯着眼眸，满眼冰冷，胸中怒火正喷涌着找出口，“你他妈的算哪根葱，我就是这样，怎么着？有本事就滚，有本事就滚出我家。”
吼完这句直接把手机关了。
定定的在雨中站着，大口呼吸。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摊上这样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女生打着伞遮过来，“你没事吧？”
季驰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她抹了抹脸上的水，“我没事，谢谢。”
说完就往公车站走。
雨还在哇啦哇啦打在地上，溅起一滴滴水花，伴着一阵风，季驰冷的搓了搓手臂。
仰头看了一会，雨并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反正衣服已经湿透了，季驰吸了口气，直接冒雨往宿舍走。
第二天一早，在宿舍窸窸窣窣洗漱的动作声中，季驰睁开眼睛，感觉脑袋有点沉，又闭上了眼睛。
宛丽和晓仪洗涮完出门，郑雅文爬下床穿上拖鞋，一边扭脖子一边往阳台去，刷牙洗脸完毕进来发现季驰还没动静，过去敲她床栏杆，“干嘛呢，起床起床，都几点了还睡。”
季驰拖着沉重的身体坐起，“知道了。”
声音沙哑，两人都愣住。
郑雅文：“你声音怎么了？要不是这里只有我们俩人我还以为第三个人说话呢。”
季驰：“唉…………估计是昨天淋雨吹风感冒了。”
郑雅文叹了口气，“要不要去看一下校医？”
季驰：“不用，我看宛丽之前有感冒药，问她要些吃就好了。”
今天一天都在流鼻涕，季驰上课都带着一包抽纸放到抽屉，到下午最后一节课，早上刚开的抽纸就已经去了一大半，下午下课又去上班。
林翼走出电梯，打开家门刚脱了鞋，一个头戴毛线帽子罩住额头耳朵，脖子围着围巾把嘴巴鼻子都捂住整个脑袋就露出双眼睛，身上长外套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晃了出来，他眼睛一眯，光脚冲过去一把按住那人的肩膀抓起他的手臂往后一扯，迅速制住。
“啊……………”沙哑的声音。
林翼眼神更冷，抓住他的手臂又往后一扯。
那人又大叫一声想要挣扎。
林翼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
那人还想挣扎。
林翼长腿一伸，正中腰窝，一脚踩到他腰上。
那人脸部贴着地面，动弹不得。
林翼整个人重心压上去，伸手一把扯开他的围巾。
露出的半张侧脸漂亮精致，皮肤白皙，眼眸灵动却带着愤怒、害怕与不甘，然后这些眼神慢慢变成了震惊。
林翼：…………
季驰：…………
两人目瞪口呆。
半晌。
林翼：“你有病啊，突然穿成这样。”
季驰哑着嗓音：“我是有病啊。”
林翼：…………
忽然不知说什么。
“你还想压到什么时候？”季驰狠狠睨着他。
林翼赶紧松手。
“哎哟…………我的妈呀，”季驰捂着手臂翻身躺着揉搓，“我还以为进贼了要把我绑了，我刚还想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我死不瞑目啊。”
林翼笑了着坐下地板，一手搭着曲起的膝盖，“我才以为进了贼。”
“我有那么像贼吗？”季驰啧了声。
“天气虽然冷了但还没冷到要穿成这样的程度，”林翼打量她的这身穿着打扮，“还低头弯腰走的鬼鬼祟祟。”
“少爷…………”季驰一把坐起，喘了几口气，“我感冒了，穿成这样好的快，刚才喉咙不舒服我就低头摸了摸。”
林翼撑着额角笑。
季驰看着看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好一会。
季驰搓了搓手臂，“疼死我了，好狠呐，还说我打人狠，我动都动不了，我刚刚就是一只待宰的动物。”
林翼笑着站起来，又顺手拉了她一把，“Sorry。”
季驰：“你练过的吧。”
林翼笑而不语，转身去穿拖鞋，“嗓子怎么哑成这样？”
季驰：“昨天回去时淋雨了。”
“这里有雨伞。”林翼下巴点了点玄关吊柜。
“我知道。”季驰抿了抿唇，想起王燕萍的事就不爽，低头扣上扯开的外套扣子。
林翼眼睛一眯，“脑袋里装的什么？”
季驰手一顿，又继续扣，“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淋湿衣服。”
林翼看了她两眼，穿上拖鞋提着背包进来，“看医生了？”
“没，”季驰拿起旁边的拖把，“就跟同学要了些感冒药。”
林翼想说些什么，但看她径自忙起来，便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二楼。
白加黑不太管用，当晚感冒加重，漆黑的夜里舍友正熟睡，季驰蒙着被子捂着嘴巴忍着咳，鼓起的被子颤抖了好一阵。
早上起床，季驰一边咳一边下床铺。
宛丽看她咳的难受过来给她拍拍后背，“季驰，要不去看看医生吧。”
季驰咳顺了喘了几口气，“谢谢，我没事。”
郑雅文：“你今天下午还要去兼职？要不请假吧”
季驰披上外套到阳台洗涮，“没事，不用请，搞卫生属于运动，多运动也挺好。”
傍晚，夕阳西斜，林翼在卧室画图，忽然听见下面一阵咳嗽，越咳越大声而且没有停止的趋势，他停住动作皱眉想了想，拿着水杯下楼。
“咳咳…………”季驰一边咳嗽一边搓毛巾，咳的猛了，把毛巾扔一边扶着洗手台咳。
“你没事吧？”林翼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没……咳咳……没……没事。”季驰腰都弯了下去。
“有病得治。”林翼皱眉。
“治……治着呢，以前生病都这样，过几天就好了。”季驰咳顺了才仰头深深吸了口气。
林翼没说话。
“真没事。”季驰转头看他。
林翼叹了口气，端着水上楼。
第三天，季驰脑袋混混沉沉的躺在床上，鼻子塞的像堵了块石头密不透风，只能张着嘴透气，她举着手机给林翼拨号。
“喂。”林翼放下笔靠到椅背，季驰很少给他打电话的。
“少爷…………”季驰把手机夹在枕头和耳朵之间，声音哑的无力且鼻音重。
林翼摸了摸额头，“你是季驰吗？”
季驰艰难的笑了笑，“你别逗我笑啊，我现在笑起来都要力气的，我今天都没去上课，想跟你请个假明天再打扫，行不？”
林翼：“嗯。”
季驰笑，“男神果然棒棒哒。”
林翼笑着哼了声，“看病了没？”
季驰：“不用。”
林翼瞬间眯眼，病的这么重都不去看医生，真不明白这人想的什么。
季驰闭上眼睛，“熬几天就好了。”
等了半晌都没听到林翼的声音，季驰这才发现他已经挂了电话，她也没多想，手机扔到一边又继续睡。
没过多久林翼又给她打电话。
季驰：“喂。”
林翼：“下来。”
季驰：“啊？”
林翼：“多穿件衣服。”
季驰懒懒的翻了个身，“干嘛？”
林翼：“我在你宿舍楼下。”
季驰：…………
静了半晌。
瞬间瞪圆眼睛蹦着坐起。
“什么？”
林翼：“楼下，快点。”
季驰长大嘴巴吸了口气，惹的喉咙更不舒服，又猛的咳了起来，一边咳一边跳着下床，“你……你……”
林翼：“别废话，下来。”
“知道了。”季驰穿上拖鞋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往外奔。
林翼突然间来她宿舍了？
为什么？
肯定有什么事。
季驰跑到宿舍楼大门口，外面的风有点大，她双手插着衣兜缩着脖子四处瞄，没见到林翼。
不是说在楼下吗？
人呢？
掏出手机刚想拨号，前面那辆银白色小轿车按了声喇叭。
难道在车上？可是这车跟他上次开去接林奶奶的车不一样。
她走近车子弯腰望了望后车窗，看不到里面，只能倒影出她自己。
前面副驾驶室的门突然打开，季驰吓了一跳退了一步，又往前探着头看向里面。
林翼正坐在驾驶位看她，“上来。”
季驰茫然的看着。
林翼一手搭在方向盘，一手握着变速杆，嘴里催促，“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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