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楚若的病根
“真是对不起呀，我亲爱的小吵闹。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未来，所以，我迫不及待用这种方式来逼你就范，因为我太想确定这件事了。”
“真的对不起。”
楚若虽然言语中有些俏皮，但神情很认真，是在请求楚凡的原谅。
“你想知道的，我会从头跟你说。”
电梯到了，发出叮的一声。
“我的身体，的确是楚若的身体。但我自己，可能不是楚若。”
楚若语出惊人，让楚凡大吃一惊。
“你的意思是……你占据了楚若的身体？”
楚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楚若，手中力道一震，便脱离了楚若的手掌。
楚若苦笑一声，那神情颇有些萧索落寞之感。
虽然威武的铠甲包裹住了楚若的身体，但并没有给楚若增加多少气势。
“我真的不想。”
“你也是穿越者，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可以对我的遭遇做到感同身受。也只有你，才会理解我的选择。”
楚凡点了点头，默默地倾听着，一言不发。
楚凡跟着楚若进入了电梯。
“我不知道你穿越时是什么情况，我穿越的时候，只有灵魂穿越了过来，”
“而我，与另外一个灵魂，同居于一个体内。”
“我能感受到，这不是灵魂分裂，就是我的灵魂实实在在地穿越到了别人的身体里。”
楚若心平气和的说道，却没有直视楚凡的眼睛。
“所以，你把另外一个灵魂杀了？也就是你杀了真正的楚若？”
楚凡盯着楚若的眼神渐渐有些泛冷。
“这要看，你怎么理解。”
“在我穿越到这个身体中的时候，我就感受到，这是一个婴儿的身体。而这个身体中的灵魂极为衰弱，甚至到了一种随时会熄灭的程度。”
“也就是说，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先天不足，即使放任她存活，也不过只有短短几年的寿命罢了。”
楚若按了一下电梯顶层的按钮，继续说道。
“我将自己的灵魂蜷缩在角落没有了肉体的滋养，灵魂逐渐萎缩。我也有过挣扎，但最后，我做出了抉择。主导这具身体的，依旧是她。”
“但她的灵魂实在是太脆弱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在八岁的时候，由于灵魂积弱，精神日渐萎靡，眼看着就要香消玉殒了。”
“她找到我，让我吞噬她，继承她的记忆和部分性格，继续当楚若。
楚若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是怎样的魄力能让一个八岁的孩子有这样的觉悟，那时，我的灵魂也快要坚持不住了……所以，我接受了。”
“我吞噬了她的灵魂，同时也滋养了自己的灵魂，得以能够完美操控这具身体。”
“现在的你，看到的我，是一个集合体。”
“我既是穿越者，也是楚若。以穿越者的灵魂作为主导，也继承了楚若的性格记忆。”
“多年来，与你一起成长的，也是这样的我。”
随着楚若的诉说，楚凡的神情缓和下来。
“你没错。”
楚凡叹息，上前，拍了拍楚若的肩膀。
“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也只敢对你一个人说。”
楚若擦了擦眼角。
“谢谢你的宽容。”
这时的楚若，已然没有了一丝三军统帅的威严霸气。
楚凡反思了一下自己，若是自己处于那样的状态，是不是会比楚若做出更好的决定呢？
可能不会吧。
同在一个身体里，面对着不是生就是死的问题，还心甘情愿把肉体的主导权交给另一方。这到底是天真呢，还是有点傻呢。
若是原楚若的灵魂没有先天不足，可能现在的楚若根本就不会诞生。长时间没有肉体的滋养，等待着另外那个灵魂的，便是香消玉殒。
最后，继承与融合，是楚凡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
毕竟，楚凡在精神与灵魂方面，并没有太多造诣。
门开了，电梯顶层到了。
楚若带着楚凡走出电梯，朝着古代兵器碎片的方向走去。
“对了，姐姐，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楚凡对楚若的称呼，又变回了姐姐。
既然一切都说开了，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嗯，你说。”
“姐姐你，来自于哪个位面？”
楚凡的心里，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是很期待的。
他最想听到那两个字。
倒不是说这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而是因为，这是某种心理上寄托。有一个和自己来自于同一个星球的人，在这个异界里，是极为不易的。楚凡的心态，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楚凡的眼睛都有些放光，同时又有些害怕，自己听到的，并不是那两个字。
“位面？这个词我还不是很熟悉。”
“但如果换个词来说，问我来自哪个星球的话……”
楚若顿了一下。
“我来自地球！”
地球……
我来自地球……
地球啊！！！
时隔近十五年，在这个世界里，终于是遇到了自己的同胞。
楚若是地球穿越者！
与自己的身份一样！
楚凡上前紧紧握住了楚若的手，那激动的神情，就像是握住了自己多年的革命战友一般。
“老乡！老乡啊！”
“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
“我也来自地球，诶，没想到吧？”
楚凡表现得过于激动，一时间有些失态。
反观楚若，很是平静，似乎是早就想到了这点一般。
楚若看着楚凡激动之下有些蠢蠢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地球同胞，楚凡。现在，我正式欢迎你进入我个人的公主城堡——三角曲奇！”
“我就想嘛。三角曲奇这个名字，我一听就是地球少女取出来的！”
楚若也配合了一下楚凡，让楚凡不是那么尴尬。
楚若与楚凡相视大笑，虽然已多年未见，但如今的架势看起来就像是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一般。
“乐极生悲。善意地提醒你一下，她遇到的问题，可不止有邪气入侵这一种。”
黛安娜的声音在楚凡的脑海之中响起。
楚凡一怔，急忙问道。
“还有什么病？”
“你自己问她吧。”
楚凡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他松开握住楚若的手，严肃地问道。
“楚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觉得身体不适的地方？”
楚若皱眉，认真地想了一下。
“身体上的不适？那倒没有。不过……有时候，我会遇到一种奇怪的情况。”
楚凡的心顿时沉了下来，黛安娜是不会说瞎话的，楚若，很可能遇到了大问题。
甚至……比邪气入侵更严重！
“有的时候，我会有一种错觉……就是说，唔……该怎么形容呢？就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法则，好像都在排斥我。”
“这样说，是不是有点难以理解。我给你简单举几个例子，就比如说，我想说话，但张开嘴时候却没有声音。想运转斗气，但斗气就像是凝结住了一般，如一潭死水。我明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却会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若不是因为我是穿越者，可能会以为只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但事实上，这样的事情却发生了。”
楚凡紧紧皱住了眉头。
因为黛安娜在意识世界里告诉他，这是穿越者的后遗症，法则会自动排斥不属于这个位面的事物，以黛安娜现在的状态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若是黛安娜都解决不了，楚凡就更解决不了了。
至少在拥有足够的实力以前，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着。
“姐姐，你的这种情况，严重吗？”
“起初……也不严重。但随着时间推移，遇到这种情况的几率好像也大大增加了。起初是时隔几年才发生一次，现在是每年固定都会遇到一次这种情况。而且，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去年的那次，持续了一刻钟。”
楚凡听着心急，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不断询问黛安娜，有没有什么对策。
“女神，像她这种情况，会有什么大问题吗？我是说，如果一直持续下去的话。”
“分什么情况。若是她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很小，甚至是微不足道，那么自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假如她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那么这个世界就会极力排斥她，程度自然会很严重。”
“甚至，她会直接湮灭在法则洪流之中。”
黛安娜以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诉说，让楚凡更是焦心。
“不能避免吗？话说，什么才叫做是对世界的影响大，什么又算是小呢？她现在已经当了三军统帅，下次，会不会直接被湮灭？”
“每个位面的法则，都是不一样的。判定方式，自然会有所不同。位面操作的具体执行方式，连真神也无法破解。有时，你杀亿万生灵，位面法则也不会判你对世界的运作产生了恶果。有时，你只是救了一只畜生，或许位面法则便会判你有大功德。”
黛安娜说的这个道理，有点像楚凡上辈子看的一些电影里的论断。
人为规定的事物，和宇宙本身的规则是不一样的，比如说科技发展对人类是好事，对于宇宙可能不会有任何影响，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无法论断。
“这样说来，一切都只能凭借运气了？”
“目前，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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