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穆沂湛每天都很忙，固定的上班时间，不固定的下班时间，乔栀也在努力习惯着有他，和没他的空间状态。
期末考试的成绩并不理想，乔栀看着学校官网上显示的成绩单，以及寝室四人群里周洁发了几个红包，几人热闹的聊天氛围，心里很空。
国家奖学金的名额，严格按照成绩来决定，而她，错失了。
这不经让乔栀回忆起考试那几天的心不在焉，还没答完题就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
因为成绩的事她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发呆。
有些无聊，但又莫名满足。
这个暑假，她虽然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却得到了很多。
也是喜欢上穆沂湛之后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当初立下的flag是说大话。
学校有一位很年轻的美女教授，在入校演讲时谈论到大学恋爱的时候，用自己的例子教育学生。
她说她在每一次决定谈恋爱之前都会叮嘱自己一句话，任何一场恋爱都不该迷失自己，她做到了，比如说分手之后还能冷静的做一套六级试题，并保证正确率在90以上。
当时乔栀刚入校没多久，她也觉得自己能做到，毕竟，学习成绩来之不易，不能轻易辜负。
如今看来，她实属恋爱脑了。
期末考试的不理想和失去穆沂湛相比，并没有那么重要。
此时的她甚至忘记了她是个要强拔尖的人。
零下顶楼的复式包厢内，楼下楼上两拨人的氛围截然不同。
穆沂湛和萧祁在下面的沙发区推杯换盏。
齐川和霍轩在楼上的牌桌上消遣。
纸醉金迷，酒香四溢。
齐川和霍轩连同和两个小明星打了好几圈，眼看着对面那个女孩又给霍轩点了一炮，他实在忍不可忍。
将抽屉里的几摞现金扔到桌面上，一脸嫌弃的叫喊道：“不玩了不玩了，都特么什么鬼。”
也不是输不起，就是输的很憋屈，原本花钱娱乐是为了寻个开心，却寻了一肚子的火。
霍轩眼神示意那两个女孩下桌，点燃了一根烟吐了一口，颇得意的笑道：“从桌球到打牌，你这是想连跪？”
齐川双手摊在扶手上，大口喘气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因为打不过秦津宇气的坐在地上打滚。
他从小都爱争强好胜，可实力不怎么给面子。
齐川转念一想，不想就此服输，于是起身朝着楼下喊道：“七哥，湛哥，别聊了，哥几个好不容易聚一次，来一局？”
萧祁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将手中的烟头熄灭在烟灰缸内，“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小子叫我哥？”
平时不都老七么？
穆沂湛了然的哼了一声，“被霍轩虐了，搬救兵呢！”
萧祁起身长叹了一声，那声哥，也可谓是叫到他心里了。
“那走着呗！”
穆沂湛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抖动着腕表瞥着时间，“今天算了，还有约。”
萧祁意外的挑了挑眉，最近也不是没听到风声，只是没听自家兄弟亲口说，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个点，女人吧？”说着还一脸八卦的勾着嘴角评价道：“可以啊！什么时候的事？哪家姑娘？”
齐川等半天都不见楼下那两人移动，着急如他，又开始扯着嗓子喊道：“两位大哥，还聊呢，天都亮了。”
穆沂湛扯了扯领口，抬头瞪了一眼齐川，最后拍了拍萧祁的肩膀，“你和潇潇不是兄妹，是姐妹，什么时候这么婆妈八卦了。”
“呵，穆沂湛，大爷我这是关心你，好赖话听不明白啊？”
“关心能免则免，走了，你待会儿跟那小子说一声，他太聒噪了，我嫌吵。”
说着穆沂湛已经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齐川眼瞅着不对劲，招手呼喊道：“湛哥，去哪？”
“别喊了，人家金屋藏娇呢！”萧祁回答着。
霍轩听到对话这才起身，站在齐川身旁环顾了一圈，“我也撤了，明天的航班。”
齐川为了不独守空房，最终只能拉着萧祁不放手，发挥他所有技能，缠着萧祁和他对饮。
也是打从这一天起，大家都听说了穆沂湛有了新欢的消息，过不久也知道乔栀这个名字。
至于乔栀的圈子，与她谈心的朋友只有肖萌一人。
肖萌是在暑假结束知道的，她表示一点儿都不意外。
乔栀在通话进行到末尾才知道那晚肖萌和符腾分手了。
古桥路上一家播放着□□十年代老歌的小酒馆内，肖萌一个人靠墙坐着。
她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女士香烟，整个人神情低靡，眼里毫无光泽。
乔栀坐下之后肖萌才缓缓的撩起眼皮，“乔乔！”
“嗯！”乔栀语调上扬，答应的很迅速，察觉到肖萌状态不对，她靠近的同时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符腾不要我了！”
说完这句话肖萌分泌的泪水立刻从眼眶中低落，溅在梨木桌上。
乔栀看着心疼，上前紧紧的拥住她。
关于肖萌和符腾之间的感情，乔栀是清楚的，一开始，她相信了肖萌所说的玩玩，可没过多久，她就意识到肖萌认真了。
可彼时对于她这个恋爱小白来说，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肖萌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乔乔，符腾就他妈就是一王八蛋，他在国外玩女人。”
乔栀一点儿都不意外，不论是和肖萌在一起之前，还是在一起的时候，他身边，一直都不缺女人。
“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吗？”乔栀问道，顺便递上纸巾给肖萌。
肖萌一边擦一边哽咽道：“可是听到和亲眼看到是两回事啊，乔乔，你不懂，我一直以为他会浪子回头的。”
“所以你就期待着他会因为你而改变本性？”
乔栀知道肖萌难受，可为这样的男人，不值，此前她一直没有机会说的话，这会儿只想一股脑儿吐露出来。
肖萌撇着嘴，“我都失恋了，人家正疼着你，你还要撒把盐吗？”
乔栀一脸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不撒把盐你到时候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肖萌用力的擦掉眼泪，深吸了一口气，“放心吧，不会了，我在他说出泼妇那两个字的时候给了他一巴掌，打完我就知道了，我和他，再没有可能了。”
眼睛里透露着的坚决，指尖却在微微发颤，谈了这么久，所以她明明知道符腾是个多么糟糕的男朋友，可总是不舍的。
尤其是，她从加洲离开的时候，符腾也并没有挽留，丝毫不担心她一个女孩独自离开是否安全。
平常那么聪明的她，能洞悉每个人的眼神和内心，却唯独在感情的事上犯傻。
肖萌冷静了下来，端起杯子里的冰水一饮而尽，明明是在笑，却比哭还难看。
“乔乔，其实我该感谢符腾这个王八蛋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认识你，也不会跟你交心。”
乔栀也回忆起两人相识的那一晚，确实是这样，可又不全是那样。
她自嘲的勾起唇角，摇了摇头，“我不觉得，认识的确需要契机，可我们的友情是彼此交心的证明，与他，无关。”
每一段旅程，要遇见什么样的人都是注定好的，即使受到客观条件影响，可该遇上的还是会遇上，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肖萌和她所遇到的女孩子都一样，她敢爱敢恨，自信耀眼，对于自己的目的从不藏着掖着。
她们的友情正是因为这种直接的沟通方式而简单纯粹。
肖萌笑着吐了一口气，鬓角的头发有些凌乱，眼角微微泛红，可一点儿都不影响她的美。
“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穆钊他哥…”
肖萌没有把话说完，但乔栀已经懂了。
“挺好的，我应该算幸运的吧，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是一个这么不平凡的男人。”
乔栀表现的很知足，眉眼含笑，是幸福的姿态。
肖萌将头发全部拢到耳后，轻点了点头，“我能懂，但是作为姐妹，有些话，我想说在前面。”
“嗯，你说。”乔栀一副虚心求教的态度端坐着。
肖萌虽然与穆沂湛不属于一个圈子，可她却是地地道道的京都人士，有些事，总是比她见多识广的。
肖萌拿着手机扫起了桌上的二维码，一边点餐一边说道：“穆沂湛那个人，反正不简单，你应该也能感觉到，五年前吧，那会儿我也才刚上高中，我记得那会儿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大伯家里是做酒店的，规模还算可以，三星四星都有，其中有几个地方位置占优，但因为我大伯思想保守，所以经营不善，但还不至于倒闭，可就因为那几个地理位置被刚刚上任接手集团事务的穆沂湛看上了，短短一周，穆氏集团用业内最低的收购价格从我大伯手里拿走。”
肖萌说的云淡风轻，可这事情却一点儿都不轻松，就连家里一个高中生都知道的这么详细，可想而知这样的变故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什么样的影响。
乔栀抿了抿嘴唇，商场的事，她不懂，但是这样的做派确实很穆沂湛，他在追求效率这件事上，严以律己，对团队，对员工，都是高标准。
这段时间她每次听到穆沂湛的通话内容都有这种感觉。
肖萌点完单后看着乔栀一脸沉思，有些无语的抱起手臂，提高音量道：“姐妹，你清醒点儿好吗？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能把那欣赏和爱慕的眼神收收吗？”
乔栀秒变正经，“我也没表现的那么夸张吧？”
肖萌翻了个白眼，“还没有呢，你眼睛都在犯着光，完了，你已经被那个老男人吃的死死的，完全丧失理智。”
倒也不难理解，从人格魅力以及身价条件来说，穆沂湛有让人心动的本钱。
乔栀不语，肖萌接着说道：“当然，我也知道他在商场上的狠辣不能说明全部，但就想给你提个醒，感情方面，希望你留个心眼，别陷太深。”
乔栀端起桌上色彩斑斓的饮品，实际口感并不怎样，她沉思了许久，然后点头，内心却告诉自己，尽量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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