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贝蒂本命萧潇，乔栀也是入职后才知道，这位时尚界的魔头除了在事业上大有作为以外，她还是京都萧家的大小姐。
因着穆沂湛的缘故，贝蒂在杂志社对她尤其照顾。
中午两人一起吃午饭，从贝蒂跟友人的对话中，乔栀才知道，贝蒂正在筹划一家娱乐企划社。
电话挂断后，她压制不住好奇问道：“贝蒂姐，你不会离职吧？”
贝蒂勾了勾她法式唇妆的嘴角，“当然，会了。”
眼看着乔栀传递出落寞的眼神，她轻笑出声，补充道：“我入职杂志社七年，也在这个名利圈待了七年，我深谙套路，所以看着别人赚钱难免眼红。”
话虽这么说，但乔栀却是不信的，贝蒂姐不是因为钱的问题才去做，多半，只是受不了杂志社最近的风向。
这么一想，她也不禁想起下午的拍摄，心尖一凉，也不知道这次拍摄，那位大明星又会作什么妖。
吃完饭后，两人端着冰咖啡回到杂志社，同事提醒乔栀该准备去摄影棚了。
贝蒂姐朝她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顺道压低声音调侃道：“祝你好运，大不了，你就跟她闹起来，顺便看看你家穆总是帮他家花旦，还是帮你。”
乔栀浅浅一笑，她可没想过要去跟杨大明星一较高低，也没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杨菁发生矛盾，穆沂湛会站哪头。
一来，是她性格问题，即使对一个人不喜也不会表现出来，所以很少与人交恶。二来，她没想过用这种事去证明什么，陆芒是zw的一姐，吸金能力超强，手上的资源都是顶尖的，穆沂湛帮她也是商人的本性。
和同事到摄影棚里准备时，陆芒的团队还未到，等了一个小时后，摄影师略显不耐的询问着。
而负责艺人工作对接的同事在接连给陆芒的团队打了好几通电话后都没人接，也有些急躁起来。
至于乔栀，她主要的任务是记录拍摄过程，为后期的文案找素材，此时艺人还未到，所以她撑着手臂待在一旁。
入职杂志社这段时间，关于艺人耍大牌这件事，她很少见，毕竟这样的资源，大多都是艺人团队求着杂志社争取的，但也不乏有些一线大咖是应杂志社邀请的。
而陆芒就是那个一线大咖，还是唯一一个在杂志社耍大牌的艺人。
旁的艺人拍摄，甜点茶水都是艺人方准备，不仅如此，每次过来拍摄都会携带礼物。
而陆芒团队，从上至下，都傲慢无比。
大家在摄影棚，等到傍晚，陆芒那边才姗姗来迟。
经纪人一进来便笑着打哈哈，“抱歉哈，小芒上午有个专访，我们紧赶慢赶，还是耽误了一点儿时间。”
他嘴上说着抱歉，可脸上却毫无歉意，这不，还不等人接话，人家已经径直去了更衣室，没一个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乔栀看着这一幕，长舒了一口气，乐观一点儿想想，好歹对方来了。
这要不来，才是大问题。
但很快，又有问题出现。
陆芒那边还未从更衣室出来，她的助理倒是在摄影棚转了一圈，最后高声问道：“这都饭点了，你们杂志社连晚饭都没准备吗？我们芒姐待会儿吃什么？不吃东西怎么拍摄。”
乔栀看着一旁的冷饮箱内，冰饮内的冰块都化成水，泛着水珠挂在杯壁上，手指一模，已然变成常温。
其实这种事不在杂志社的范畴内，但为了拍摄顺利，导演自掏腰包准备的。
大约是乔栀距离这箱冷饮最近，又加上她是生面孔，所以很快那位助理就走向乔栀。
“你就是负责打杂的员工吧！趁着现在还来得及，麻烦你去给芒姐订饭，对了，芒姐正在减肥，你记得给她订减脂餐。”
她嘴上说着麻烦你了，可眼神却比正主还要傲慢。
大约是一下午的等待，让乔栀心里也不舒服，所以她明明可以顺着对方，大不了就是打个电话订个餐的事，可逆反情绪说来就来。
她继续撑坐在那张道具桌的边角处，抬手拍了拍冷饮箱，“抱歉哈，杂志社考虑到拍摄时间是下午，所以准备的是冰美式，正常来说，拍摄会在傍晚前结束，所以我们没有订餐的想法。”说着，她抬起腕表，蹙眉一看，“呦，都这个点儿了，还吃什么饭啊，我正在增肥期都没吃饭的打算了，陆老师既然要减肥，也不差这一餐。”
随着她话音落下，场面一片寂静，杂志社的同事也是没有想到，除了贝蒂以外，还有人敢这么刚陆芒的团队。
况且，这个人还只是一个实习生。
不过大家再看向乔栀时，眼里没有嘲讽和轻视，毕竟，她和贝蒂关系好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相处久了，难免染上些贝蒂的习惯。
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贝蒂那么幸运，有那么好的家世可以支撑她去给大明星找不痛快。
那位小助理也因为乔栀的话面色一窘，她跟着陆芒混迹娱乐圈这些年，自然听得出来这话里话外的嘲讽，所以有被气到。
她胸口微微起伏着，冲着身后问道：“导演呢？你们杂志社就是这么对待这次拍摄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对陆老师的尊重了。”
“尊重？抱歉，还真没有。”乔栀站起身，拿起一旁的笔记本抱在胸前，冲着对方轻嗤了一声。
小助理见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出来打圆场，跺了跺脚，自言自语道：“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说着往更衣室去了。
同事见状，纷纷迎过来，感慨道：“乔栀，你这个实习生，真不知道是借了谁的胆，我可提醒你一句，别看你师父是陈大编辑，又跟贝蒂姐关系好，可这事让主编知道了，可能你师父都要被训一顿。”
“是啊是啊，咱都忍一下午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了，陆芒可是zw的，背靠穆氏，那可是纯纯的资本，去跟资本较劲儿，没那个必要。”
乔栀知道同事都是善意的提醒，可她就是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前，咽不下去，不吐不快。
可听到陈弋老师会受牵连时，她为自己的冲动感到一丝懊悔。
陆芒那边还没出来，她默默退到没人的地方，给穆沂湛打了个电话。
或许还是被贝蒂姐那句话说中了，女人嘛，总归是有点小心思的，虽然她不承认，可这一点儿都不影响她去试探。
穆沂湛接起了电话，她主动坦白道：“我今天把陆芒老师得罪了！”
“嗯？”男人有些意外，他深知这丫头从不与人起冲突。
“今天拍摄，她迟到了很久，所以我就和她助理吵了几句。”乔栀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就跟吵架没吵赢似的。
穆沂湛轻笑了一声，“怎么还委屈上了？”
乔栀不语，但心里满是期待，她特好奇穆沂湛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下一秒，穆沂湛的语气尤为正式，“你安心上班，事出有因，不怪你，这件事，我会让下面的人处理，zw不缺艺人，总能培养出个听话的。”
“啊？”乔栀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儿，她本意只是想让穆沂湛知道，到时候能不牵连其他人就好，可也没想让陆芒付出代价。
“怎么了？我这么处理，不好吗？”男人又恢复之前的语气，乔栀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戏谑的表情。
“不跟你说了，同事叫我。”她说完后，便掐断了电话。
杵在原地发呆的她，不得不承认，心里，糖分超标，甜的都快溢出来了。
她甚至很想告诉贝蒂姐一声，在和陆芒的战役中，她赢了。
可转念一想，陆芒又不是穆沂湛的前女友，这场分量的比拼，本就不对等。
到底这场拍摄还是没能完成，一来，陆芒再出更衣室时并没有换衣服，戴着墨镜的她，尽显傲慢与不屑。
只是还不等她宣布罢拍，这边也接到主编的电话，这场拍摄，取消。
而下期杂志封面，也调整为另一位艺人，只不过，那位艺人依然是zw的。
陆芒俨然没想到，自家后院会起火。
她自己罢拍是一回事，被杂志社换了又是另一回事。
而她的经纪人，也急忙去跟公司确认。
当然，这个结果，还要数在场的工作人员最满意，空等了一个下午，也算是有个舒心的结局。
晚上乔栀回到云镜台，穆沂湛已经在家，他一身浅灰色家居服坐在沙发上。
因为喜悦之情，乔栀换了鞋就冲了过去。
穆沂湛大概猜到她为何这么高兴，捞着她的腰问道：“是对我要求太低了，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乔栀也不藏着掖着，眉眼轻佻，“都有。”
男人不置可否，在她眉眼间印上一吻，“周末我要去趟国外，你自己在家，乖乖的。”
“你不刚出差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又要走？”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不是因公出差，是私事，至于是什么，乔栀没必要知道。
乔栀见他迟迟不回答，也不逼问，“去多久？”
“短的话，三天，长的话，一周。”这个回答，跟以往不一样。
乔栀感觉自己指间微微颤抖了一下，以往他都是说，顺利的话，几天，不顺利的话，多久。
可下一秒，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姨妈期快来了，敏感多疑。
不就是一个回答罢了，这能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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