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五只老狐狸
“咚咚咚！”来人很有礼貌地敲了三声，还隐约透着点小心翼翼，足见萨卡斯基在军中积威甚深。
“请进。”还是万年不变的冷淡，门外士兵不知怎么却听出了赤犬中将今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喑哑。奇怪，中将是感冒了吗？
屋内的粉红色泡泡在一瞬间全部破掉，感觉萨卡斯基有点害羞的放开我的手手，轻咳一声假装严肃，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我的妈耶，萨卡斯基太可爱了吧。
心脏仿佛一瞬间被捏紧，我偷偷冲着萨卡斯基笑，接着收到了一个毫无威慑力的警告眼神，感觉更多的是无奈。
然而……“萨卡斯基中将，cp9的现任长官请克洛恩少将单独到他们的船上，有人想要跟克洛恩少将通话。”士兵很干脆地推门走进办公室，标标准准的军礼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屋子里和谐的氛围。
他对于站在萨卡斯基身旁的我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大概是觉得我在和他一起讨论文件之类的吧——呵，又一个大直男。
中将先生坐姿笔直，不怒自威。他很正经的说一句“知道了”，便摆手让士兵出去了，符合他平时干脆利落的性格。
门一关，没放松两分钟的眉头又皱在一起，萨卡斯基摩挲着今早才刮过胡茬的下巴，开始思索这件事。
我不忍心他又要开始操心，主动说：“还是我走一趟吧。世界政府那边应该早就知道我原天龙人的身份了，现在终于想找我谈一谈了吗。”
知道瞎琢磨也没用，萨卡斯基叮嘱了一句：“快去快回，记住你是我的部下。”言下之意便是他会站在我身后，没想到赤犬中将还挺护短的。
“放心吧，虽然那边是老狐狸，但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一边自嘲一边背向挥手，把他的那句肯定我自我评价的“那就好”关在屋里。
……
斯潘达因将我带进了一个布置得十分奢华的房间，这种恶俗的风格一看便是他自己的手笔，毫无品味。
那张红酸枝实木办公桌上的电话虫是整个房间里最为朴素的东西。见我拿起话筒，斯潘达因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关得严丝合缝，不敢偷听。
看来确实是大人物找我。
“堂吉诃徳克洛恩，你为什么让妮可罗宾逃脱了。”对面一开口便吓了我一跳。
不是因为扣了我一顶放走奥哈拉余孽的帽子。而是这个声音我分明很熟悉，绝对是五老星之中那个拿刀的眼镜光头。
怎么这五只老狐狸亲自来跟我通话，我还以为只是他们的手下来跟我交涉呢。
“呀，光头爷爷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吗？”以前我还在玛丽乔亚的图书馆和这位说过几句话，不过这可不代表他会对我嘴下留情。
“别一上来就给我扣这么一大顶帽子啊，屠魔令发动时妮可罗宾差点坐小船逃跑，还是我把她抓回来“亲自”交给cp9的呢。”
“谁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能力者呢，谁又知道cp9会看不住个八岁的小姑娘呢？”
既然那边想给先我个下马威，或者也说不准是不是斯潘达因那个蠢货想把过错推给我，总之这不是该示弱的时候。
一旦露出丝毫软弱，绝对会被他们压着打！这些政客可不是温和的主，得寸进尺他们最会了。
果不其然，电话虫那边传来了拍桌子的响声，一个更加强硬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少套近乎！”
是那个留着超宽八字胡的老头，他脾气一直不太好。
“堂吉诃徳多弗朗明哥是海贼，你敢说以后不会背叛海军？”最高瘦的白胡子老头开口了，“我们又为什么要在海军中留下一个隐患呢？”
想用海军威胁我？
我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第一，我是有原则的，向海贼出卖海军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当然信不信由你们。第二嘛……多弗知道的我全知道，比起两个游离在外的隐患，我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的海军不是更和你们心意？”
“那布雷恩……”声音中隐隐含着威胁。
“哈哈哈哈哈，我确实在乎老爷子……”我忍不住笑了，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态度十足的强硬：
“但别想用他，用我在乎的其他人威胁我。即使你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我也绝不就范，不过只要你们敢挥刀，那个秘密绝对保不住！”
虽然经商我不如多弗在行，但谈判我还是挺擅长的。此刻如果被他们发现我有软肋，那布雷恩他们才是真正危险了——
别以为我没猜到泽法老师家里是怎么出事的，要说不是因为他站错了队，我信都不信有海贼能够畅通无阻进入马林梵多狙杀大将妻儿。
世界政府终究也是忌惮海军的，所以才不敢无限制的让海军壮大。
似乎是没想到我这么棘手，那边有十几秒的沉默。我抓住空隙像是才想起来，漫不经心地补充一句：
“哦，对了。也不要想用我要挟多弗，大不了我自杀，那孩子绝对会暴怒进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反正玩不下去我就掀桌子，叫咱们都不好过！”
“那你想怎么样。”光头老爷爷算是比较冷静的一个。
“别来海军干涉我，也少搞些小动作，我们便能够一直相安无事。”冷淡地说完，“咔哒”一声直接把挂断电话虫，不再去理会那边所谓的政府高层。
圣地玛丽乔亚。
额头上有胎记的八字胡老人最先沉不住气，一掌拍在桌子上：“呸，姐弟俩都是一副流氓相！”
“更难办的是他们都是疯狂又精明的流氓。”瘦高的白胡子老人倒是显得很沉稳，“就照她说的办吧，不惜一切抹除他们的话代价太大了。”
“附议。”
“附议……”
……
“少将克洛恩报道！”
萨卡斯基从成山的文件中抬头，面前的人军容严整，眉眼弯弯，就如同她第一次站在马林梵多的办公桌前那样。
“嗯。”
故意没有太多理会她，快二十岁的人却像个小孩子开始撒娇：“萨卡斯基你不心疼我了，你不知道那五只老成精的狐狸有多难缠……”
蓝灰色眼睛睁到最大，里面充满了一种叫做委屈的情绪，要是她身后长了尾巴，必定是焉嗒嗒地垂在地上。
赤犬中将终于屈服于更加接近犬类生物的我，他放下钢笔冲我招手：“过来。”
那条不存在的尾巴忽然就摇动起来，我屁颠屁颠地跑到他旁边，脸上笑嘻嘻的。
然后我的头顶便触上了温热的掌心。
一抬头，萨卡斯基的脸近在眼前，刚刚因为公务抿紧的嘴唇边有一抹极浅极浅的笑意，却让整张脸都生动起来，充满了人情味，不再冷冰冰地像一尊铁人。
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带着萨卡斯基特有温度的手掌揉了揉我的发顶。
我听见了他浑厚沙哑的声音：“嗯，辛苦了。”
好像整个世界在一瞬间都被点亮了，热度窜上脸颊染得通红，所有跟五老星斗智的疲惫烟消云散。
眯起的眼睛里，是无边的暗色在翻涌，貌似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心里破土而出了——
因为从前身处黑暗，所以哪怕砍断手臂，截下十指，拔掉指甲，我也绝不会放开攥在手中的光明。
萨卡斯基，你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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