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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他是她头顶的一片天


  紧闭的眼乍然睁开

  黑暗里,闪过冷冽的杀意

  肺间的呼吸越发薄弱,没有罅隙可容她虚弱。

  身后厚重的大氅拖着她往下坠,凭着仅识一点水性,她朝着那枚翡翠簪子游去。

  纵使危急关头,也不愿舍下他的物品。

  那簪子掉得并不太远,不然依靠她的体力,难以重新拾回。

  艰难憋着呼吸,伸手去够银簪,直到掌心紧紧握住。

  她越发头昏脑涨,体力与意识一点一点的流逝,沉重得让她想昏昏睡去。

  两手快速地解开大氅的带子,又拿起簪子,毫不犹豫地划向自己的掌心。

  尖锐的痛刺激着她,猩红的血从掌心渗出,一路往井底坠下。

  水底似过了一个世纪,可水面之上才不过须臾。

  长陌从百花园经过,只见附近四面八方六七个太监宫女疾步往一处跑。

  “快来人,快点来人”

  眉头一蹙那是青葙的声音。

  她鲜少会如此慌张。

  瞬间想到辛夷

  大步一跨,他疾步往声音来源处奔去。

  身后的京墨千德礼也察觉有事,神情微变,疾忙跟上。

  一众宫人到了凉亭。

  青葙如找到救命稻草“快,娘娘掉进井里了”

  还未待她话音落下,只见身旁一阵飓风,一具黑影骤然跃下。

  “皇上~”

  千德礼等人大惊失色,一拥而上。

  井面早已没了身影,又惊又急,他厉声呵斥“速去找绳子衣裳”

  一众宫人眼看着皇上跳入,早已吓得全身发软,惊骇慌张地往四处去找绳子衣物。

  京墨虽担忧,但相比旁人没有那么着急。

  看到心上人忧虑不堪“放心,皇上水性好武功高,一定会把娘娘救上来的”

  本就心急火燎的,此刻皇上跳了下去,青葙脸色越发惨白。

  辛夷拼了命的朝那一束微光往上游,手中紧攥那一枚簪子,身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她,即使她用尽全力,还是没能靠近那一束光芒。

  昏暗的水底,突然一阵震动,远远地,她远远地看到一抹身影,逆着光而来

  看不清面容,可是,那是她所熟悉的昂藏高大的身影。

  他快速地朝她游来,直到互相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那一条铁臂探出,紧紧拉住她的手,乍然将她带回怀里。

  无形的温暖笼罩住了她,像沉困于黑暗中,划开了一道裂缝,光芒照了进来

  皇上

  余光瞥见她掌心里涌出的一道血流,长陌目光一痛。

  眼睛里是他,辛夷缓缓闭上眼,心中最后一口气落下她不需要强撑了

  一手抱着她,他迅速往水面上游去

  千德礼等人拿着绳子在井口等待,只听砰的一声,还未待他们反应过来。

  长陌抱着辛夷,旋身飞跃,毫无阻碍地飞出了深井。

  “皇上”

  “娘娘”

  他抱着她,半蹲在地上,怀中的人面容发白,唇色发紫,紧紧地阖上了双眼。

  青葙见着这一幕,几欲要落泪。

  绳子未派上用场,她与千德礼与拿着大氅,慌忙将二人包住。

  尽是担忧

  扯下自己身上的大氅,他悉数披在她身上,没有一点耽搁,拦腰抱起,直奔听雨轩。

  京墨跟上,一壁沉声吩咐“速去请太医”

  一行队伍紧紧跟在天子身后。

  东阳殿,殿门紧闭。

  子英红参各守在殿门左右。

  虽目视正方,可红参眼底辗转着一缕不安,手中的锦帕有些失措的乱绞着。

  殿内,各自的主子在密谋。

  “为什么把她推下去”为防自己被拖下水,桑修仪率先发难。

  瞧出她心中打的好算盘,曲修姬一声冷笑“事情因你而起,如今你抛下她与我一道消失,还妄想独善其身”

  桑修仪眼微眯“就算你再恨她,她若死在你手里,皇上不可能会轻易作罢”

  “可谁人知道她是因我而死”

  而后柳眉一挑,微微一笑“在场的只有你我她,她身边的婢女只看到她为救你而坠入深井,与我何干”

  眼神一转,语气里已是阴狠“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莫要以为你能到皇上面前参我一本,这件事,你注定脱不了干系”

  天子一行快速回到听雨轩“青葙,换衣裳”

  “是”待主子被放到榻上,青葙半点不敢耽搁。

  一干宫人瞧见自家主子出去时平安无恙,而今回来却是沉沉昏迷,当即脸色大变。

  刘太医后脚匆匆来到听雨轩“微臣参见皇上”

  长陌负手而立,面色沉郁,身上的锦袍与头发一点一点滴着水。

  千德礼忧心不已“皇上,奴才让人带了干净的衣裳过来,您先换上吧”

  他充耳不闻,只看着寝殿的方向。

  青葙急急出了来回禀“皇上”

  长腿一迈,他率先进了去,刘太医疾忙起身,一同而入。

  纱幔已下了几层,床榻之上女子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太医上前去,天子提醒“她手上还有伤”

  回身颔首“是”

  千德礼手中抱着锦袍追了进来“皇上,再不更衣龙体是要受损的”

  青葙在榻前,细细挽起主子的衣袖,隔着床幔,太医已在号脉。

  只听得圣上冷峻的声音“再啰嗦朕就把你扔出去”

  一个噤声,千德礼万不敢再捻龙须,纵然心急如焚。

  一番诊治后,确认身体无大恙,太医方才开始处理娘娘掌心之上的伤口。

  伤口足有一寸,利器所伤,因浸在冰冷水中,伤处有些发白,血液已停止外流。

  脚下,已氤氲了一滩水渍,长陌终究是忍不住,迈脚走向床榻。

  身上寒气逼人,他不敢靠太近,在榻前站定。

  目光落在小小的一只手上,细嫩的掌心,割开了一道清晰的伤口。

  又扫了一眼另一只手里头紧攥着他所赠予的簪子,半点不松懈。

  太医上了药,缠上纱布,开了方子,随同青葙一同离去。

  殿内,剩他二人。

  她又这样了,像朵凋零的花儿,憔悴虚弱地阖着眼,看不到脸上一丝的红润。

  他看的出神,想再靠近点看看她,可怕沾湿了她的床榻,又不忍心离去更衣。

  浑浑噩噩中,辛夷只觉鼻腔喉咙梗得难受,似灌入了无尽的水,沉重沙哑得叫她说不出话来。

  孱弱的睁开眼来,入目,竟是那张熟悉的面容。

  旖旎的纱幔已然收起,他站在塌边,目光与她对上。

  她周身乏力,看到他一身的潮湿。

  动了动嘴巴,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去换一身衣裳吧”

  薄唇始终抿成一线,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出了寝殿。

  殿内,沉寂到针落可闻,她就这般静静地躺在榻上,怔怔地望着雕花的床顶。

  觉得喉咙干涸得难受,她以手撑着自己起来,察觉手心有异物,低头去看。

  左手绕了一圈纱布,右手抓着一枚簪子。

  头昏脑涨的,提不起多少力气。

  将手里的银簪暂且搁在榻上,掀开锦被欲要下榻,脚踏至地面,她迟缓站起,却是一个不慎身子直直往前扑去

  殿外一个墨青色影子飞也似的奔过来,小小的身子稳稳地被他接到怀里。

  辛夷心有余悸,软软地陷在对方怀里,抬头看去

  “皇上”虚软的唤了一声。

  什么也未说,铺天盖地便是他突如其来的炙热的吻,他忍了多久,才能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皇上”她微仰着头,承接着他带着心痛的炙吻,似乎是要把自己紧紧地的嵌进血肉里。

  他们沉沦在彼此的深情,不知今夕是何夕。

  直到她微紫的唇染上了潋滟的嫣红,他的吻从朱唇,落到了脖间,轻啃慢咬,眷恋地吸吮着她的气息。

  炙热的吻,戛然而止

  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他的一双铁臂紧紧地环抱着她。

  因呼吸加促,她发白的脸此刻染了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轻红。

  “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朕,你只要好好的,完整无缺地陪在朕的身边,朕对你,只有这一个要求而已”

  低沉沙哑的声音钻进辛夷的耳膜,夹着他所受到的伤痛。

  心脏,似有一只无形的鼓槌,重重地敲击下来,让她受到了不自控的撼动

  他们之间,有多久不曾独处过了

  那个问题,这一刻之前她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今日她想问一次。

  “爷”涩哑的开口,再度唤起这个名字。

  “你爱我吗”不是皇上对妃子。

  这一句话出口,她能感觉到身前如此挺拔的身子僵了一下。

  她听到心脏“砰、砰、砰”

  是谁的

  沉寂的寝殿,静谧了稍许。

  她不想哭的,可是眼眶不受她的控制,不听话的红了。

  紧抱自己的铁臂松了,那双曾给了她无数护佑的大掌捧起她的脸。

  让她正视自己,他说“爱”

  坚韧,认真,没有一丝犹豫

  在眼眶里倔强打转的水珠乍然间掉了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

  “辛儿,你信朕,站在朕身边的,仅你一人,朕会让你母仪天下”

  她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他够了,他爱她,这就足矣了

  指腹缓缓擦去她脸上的灼泪“朕很想你”

  “朕不去寻你,为何你也不来寻朕”

  “臣妾以为,皇上不需要臣妾”

  他有多爱她,此刻的眼神便有多深情

  覆在她脸上的大掌下滑,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滑到掌心,指腹摩挲着那粗粝的纱布,他看着她的掌心“为何这样做”

  “痛楚可以让臣妾清醒”

  那纱布早已严实地将她的伤口埋在底下,可他的眼前,仿佛还是一道血口的模样。

  眼底深处,渐渐地闪过一丝冷冽,在她看不见的角度。

  “为何会跌入井里”

  她从不是这样的大意之人。

  虚弱的身子微微顿住“如果臣妾说,是曲修姬与桑修仪二人所为,皇上,信吗”

  待她被救出之时,那二人早已不见踪影,有意要让她死

  这话一出口,她便能感觉到他周身添了一抹煞气。

  目光离开了她的手,移到她脸上,眼神里的凌厉隐了下去“辛儿,你耐心等等,不用多久,朕会还你一个公道”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让辛夷突然间有种错觉长久以来,他在谋划什么

  他是护佑万民的天,也是撑在她上方的一片天。

  “好”他这样说,她便这样做。

  这一日,长陌不曾离开听雨轩,直至翌日一早,才在听雨轩中更衣上朝。

  喝着青葙呈上来的药,辛夷半倚在榻上,经过一夜,身子已经平复大半。

  “小姐”她站在一旁,唤。

  “嗯”垂眸喝药,应了一声。

  “为何不请皇上出面,难道小姐要忍下”

  “我不可打乱皇上的计划”碗中的药已见底,她递出,青葙接过。

  拧眉,青葙原想再说,听得主子再度开口。

  “但,我总要让她们先付出一些代价”她看着她,眸色清寒。

  “主子”外头,儿茶等人徐徐而进。

  眼里的寒光褪了下去。

  永安手里端着碳,几人走到榻前。

  儿茶“主子,您觉得怎么样了”

  昨日皇上一直在,直到现在众人才有罅隙进来。

  微微一笑“放心,已经无大碍了”

  “这样冷的天”不忍再说,想到自己的主子经历这样的事情。

  羌活与永安则在一旁安静待着,只要主子无事,他们便可放心。

  看着眼前的丫头泫然欲泣的模样,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羌活与永安,二人虽未说话,眼神透露着却是同样的担忧。

  心中一股暖意流过辛夷的心底“不要担心,已经过去了”

  永安默不作声地转过去,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端着手里的碳到殿中快燃完的碳炉里,一块一块地把碳加进去。

  羌活“主子,皇上今日下朝之后,将昨日来不及赶到的宫人都拉出去打了”

  说着,瞧了一眼青葙“被打的人私下里都在谈论,说青葙姑娘护主不周为何没被惩罚”

  她只轻轻道了一句“青葙不一样”

  “你们暂且退下,我有事与永安吩咐”

  屏退左右,待殿内剩她与永安。

  后者上前来,微垂首静待主子吩咐。

  她道“入了夜,你把储秀宫红参带来”

  永安不问其他“是”

  太和殿,千德礼领着左丞相周尧徐徐进入正殿。

  “皇上,周丞相已到”

  丞相屈膝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从案折中抬起眸来,他摆手示意对方起来。

  而后沉声交代千德礼“去殿外守着,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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