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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容貌尽毁


  “没有大碍,娘娘早先就让刘太医新开了汤药,现如今痊愈大半”

  他放心地点头。

  “你去国库取三瓶固灵丸,让千德礼送去”

  闻此言,京墨有些讶异“皇上,一共只剩六瓶了”

  无波无澜的眼神扫了过来。

  京墨脑袋顿时一垂,道“属下这就去”

  入了夜,千德礼袖口才揣着稀有的固灵丸,独自一人去了听雨轩。

  辛夷正在院外,静静坐在秋千上,一下一下轻荡着。

  一只手抱着汤婆子,一只手抓着秋千绳,里里外外,皆被裹得严严实实。

  忙完了的青葙从殿内出来,走到自家主子跟前“小姐,快进去吧”

  辛夷原抬头看着夜空,跟前又来了人,低下头来,失笑“你已经是第三次催我了”

  “那你还不听我的话”

  她又抬起了头,仰望夜空上寥寥的几颗辰星“难得今夜有星光,无月可赏,便退而求其次,赏赏星光吧”

  青葙哪里不知她心中的烦闷,便由得她了。

  拿过她手里的汤婆子“我再去换一个新的”

  不一会,宫门外守门的太监进来回禀“主子,千公公求见”

  微微诧异“请进来”

  千德礼由守门太监领进了听雨轩,却不是往殿内走。

  穿过一座座大缸,见到了院子里秋千上的娘娘。

  “奴才见过娘娘”

  她站了起来“公公请起,到我这就不用这么多虚礼了”

  笑着“规矩还是不能废的”

  抬步望殿内走去,她可以在外头待着,总不能让旁人也陪着她一块冷。

  千德礼便跟在身后一同进去了。

  辛夷入了座,斟了一杯热茶,两手交予后头跟来的公公。

  “哎哟,娘娘折煞奴才了”他惶恐不已,忙两手抬起恭敬的接过。

  “无事不登三宝殿,况且这个时辰了,公公可是有什么事”温声问。

  千德礼没有直接回话,环顾一圈殿内,空无一人,不禁问“娘娘宫中的人去了何处,怎的不见随身服侍”

  不甚在意地答“今日他们从御膳房领了些地瓜,现下都在小厨房里煨着”

  闻言,他不禁感慨“奴才在宫中多年,从头至尾待下人一般亲善的主子还是少见”

  辛夷只是得体地笑了笑。

  从袖子里抽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千德礼道“这是皇上命奴才送来的,可固本培元,对您的身子有极大的好处”

  眉梢染上一缕疑惑,还是接了过来。

  这是髹过漆的锦盒,盒身刻着腾飞的蛟龙,蛟龙之眼以两枚黑色翡翠镶嵌,栩栩如生

  手中的杯子温了温掌心,千德礼饮了一口热茶,体内的寒气被驱散了些许。

  而后又将一枚钥匙递与她“这是锦盒钥匙”

  辛夷接过。

  一个锦盒,便已这等贵重了,想来里面的药物,也非等闲

  “敢问公公,皇上为何突然命您送来这药”

  她病了的这些时日,应当未有传到皇上耳里。

  “娘娘只管安心服用便是”

  玉手将钥匙放在锦盒之上,连同盒子一道推给了他“这等珍贵的药物我着实受不起,请公公代我谢过皇上”

  忙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面,他和言劝说“娘娘,皇上赏出的东西哪里有收回之礼,这药纵使再珍贵,皇上既能赐给您,便说明这药与您是比不得的”

  忆及今日宫里传出的消息,两月未踏进后宫,今夜,他便去了东阳殿。

  一阵尖锐的疼意,再度泛上了心口,她不愿自己这般心胸狭隘,可她的心,不肯听她的话

  见她未有说话,自从桑德容进宫后,皇上鲜少来过听雨轩,心思透彻的千德礼大抵也猜出娘娘为何难受

  心中轻叹“娘娘,奴才说这话不太应该”

  闻言,她抬起眼帘,看向他。

  “公公有话但说无妨”

  “请娘娘相信,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会有旁人动摇”

  他一介宦官,本不该掺进后宫里头,可娘娘,有恩于他啊

  这话,似一道轻雷,击在了她的心头。

  手边的锦盒再度推到她身前“请娘娘莫要辜负了皇上的良苦用心”

  说罢,躬身颔首“奴才回去复命了”

  殿内,剩辛夷一人,静谧无声。

  将手中的锦盒放到桌上,她默然望着,最后,还是选择了打开。

  夜半,东阳殿中。

  传来一声沉厚的声音“千德礼”

  紧闭的殿门被推开,千德礼闻声而进,在床榻三丈之遥站定“奴才在”

  朦胧的寝殿中,只见榻上已坐起了一具伟大的身影“更衣”

  “是”

  长陌刚要站起,床榻里一只柔软玉手攀上了他的背。

  旁人看不到的角度里,那双锐利的眉微微一蹙。

  “皇上,能不能在臣妾宫里待一晚”

  “爱妃继续睡吧”挺身而起,没有半分留恋。

  桑德容一条玉臂扑了空,恋恋不舍的望着眼前的天子更衣离去。

  看着殿门重新关上,不舍的目光转变成不甘。

  辛修姬可以与皇上过夜,为何她不行

  翌日,桑德容起床梳洗,早膳已传,刚入了座,千德礼准时而至。

  手中端着一个承盘“娘娘,这是皇上命奴才送来的滋补之药,特意给您养身子的”

  话里有暗示,她也听出这是让她更易受孕的补药

  心中喜悦一涌,下人面前,她未有表现,着了子英接下补药。

  “有劳公公了”

  “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桑德容颔首,目送其离去。

  待人走后,止不住的悦色泛上眉梢。

  子英也喜“皇上当真看重小姐,每次临幸,补药必然也随同而至”

  目光里,有深浓的野心“待有朝一日我诞下太子,皇后之位指日可待”

  子英微笑,看着自家小姐喝下补药。

  二人怎知,这是避孕之药

  这几日,曲修姬不知何故,脸上总不时发痒,止不住的挠,到最后,痒加上了痛,竟一日比一日厉害。

  破晓的晴空,只听得储秀宫传出一声凄厉的惊叫。

  坐在殿门外守夜的红参猛地惊醒,慌忙推开殿门急急跑进去。

  “主子”

  那一声主子还未完全出口,看到原本应该躺在榻上的主子站在了铜镜前,两手举在身前不知所措,无处安放。

  红参只看见她的侧脸,交叉着斑驳的印记。

  “我的脸”尖叫的女子转过身来。

  一声惊呼从红参嘴里发出“啊~”

  瞬间又慌忙捂住嘴,满面惊骇。

  曲修姬冲了过来,难以自控地抓着她的两臂“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声一声的尖叫凄吼,充满了不敢置信与惊慌。

  红参圆目睁大,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可怖的脸。

  明明昨日还只是一些红点,可此刻,这张布满红色斑点流着黄脓的人,是她主子

  曲修姬死死的攥着眼前的丫鬟,瞳仁几乎要瞪出。

  红参只想从她面前挣开,她不敢看眼前的主子,这样的一双眼配上这样留着脓液的一张脸,让她从脚心涌出无尽的寒意与恶心

  所幸,她主动松开了她,两手想摸上自己的脸,可疼痛与奇痒又让她止步,整个人失去了心智,大受刺激

  看着她的模样,红参恐惧地倒退着“主主子,奴婢去请请太医”

  弯着身子,一张脸痛苦得皱成了一团,曲修姬已披头散发,狼狈无比,大喊“回来”

  脚步又硬生生止住。

  抬起头怒目而视,厉喝“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这副鬼样子吗”

  此情此景,瘆人不已

  “奴婢,不不是”

  她又冲上来,攥住她“你”

  “你去,偷偷的让太医过来,偷偷的,听到没有”最后一句变成了大吼。

  点头如捣蒜“是是,奴婢知道了”

  待曲修姬松开了她,红参似得到解脱,转身快步地望殿外跑。

  殿内剩她一人,脚下踉跄的奔到妆奁前,看着铜镜里头倒映而出的面容。

  激红了眼“啊~”

  她摇头尖叫,失控地将台上所有的东西都推倒,珠宝手钏,胭脂水粉,噼里啪啦应声碎裂,霎时间狼藉一地。

  红参带着刘太医随后而来,被其拉着要进寝殿。

  见状,太医忙停下“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急不可耐“情势紧急,太医若是耽搁,我家主子怪罪下来你我都是要吃苦头的”

  说着拉着他便往里走。

  太医一脸难色,要避忌都已避忌不及了。

  二人进到寝殿,跟在后头的太医入目便看到一地的狼藉,再循目望去,竟看到一张无比可怖的容颜。

  当即吓了一大跳。

  如此的反应,再度刺激到了曲修姬,她坐在椅子上,那双发红的眼睛似夹了利箭,要将太医射得千疮百孔。

  死死咬着牙“若是治不好本宫的脸,本宫就要你的命”

  太医惶恐无比,心中真是又惊又惧,行礼也免了,俯着身子上前去。

  走近才看到这张脸上不止斑驳细密的红斑,红斑被指甲抓破,伤口里不住的流出一条条如细线的黄脓。

  太医忍着胃里的翻涌。

  红参站在一丈之外,背上渗出了冷汗,吓得六神无主。

  一番诊治之后,太医退了两步,躬身垂首“回娘娘,按您的病症看来,是碰到了什么让您肌肤敏感的东西”

  她目眦欲裂,又疼痒难忍“本宫不是中毒”

  太医摇头“不是,起初娘娘应当只是寻常的有一些瘙痒,可耐不住痒,娘娘不住抓它,才会严重至此”

  曲修姬想到,前几日她确是如此

  “本宫是因何物至此”咬牙切齿。

  “白桦汁”

  红参一听,心中警铃大作。

  这一月来主子都用的白桦汁洗脸

  皱紧了眉头,脸上一阵一阵的瘙痒伴着痛意袭来,让曲修姬几欲要撕烂自己的脸。

  她强忍着,一声厉喝“你当本宫无知白桦汁不是可使容颜常驻焕发吗”

  “娘娘,白桦汁确有抗疲劳与延缓衰老的功效,可娘娘您自身对白桦汁敏感,还有一点,这白桦汁提炼不纯搀了次品,万万是碰不得的”

  攥进了拳头,发狠的眼神射向那头的侍女,曲修姬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红参顿时一阵瑟缩,恐惧地垂下了头。

  这白桦汁明明是老爷送来的,她明知主子是无端将怒气发泄在她头上,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发狠的目光又回到了太医身上“本宫的脸何时能好”

  刘太医面有难色,犹豫着。

  一声厉喝“说”

  “回娘娘,要想全好,机会渺茫”

  话音未落,眼前突然飞来一个杯子,砰的一声稳稳打在了刘太医的头顶,又滑到了地面,应声碎裂。

  伴随而至的尖声的怒火“你若治不好本宫的脸,不止本宫不会放过你,我爹在前朝之上,也不会让你好过”

  头顶一阵尖锐的疼痛,刘太医苦不堪言,只隐忍着跪下“微臣只能尽力”

  殿内,一片死寂。

  她死死攥紧着桌角,压抑着痛苦与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的怒火,半晌才狠狠开口“此事若是传到旁人耳里,本宫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片狼藉的寝殿内,空无一人,储秀宫一名宫女被吩咐入殿清扫,那人细心收拾一地的物品,将摔坏了的,尚还完整的,一一分列开来。

  认真清理中,她却忽然四周环顾一圈,又往殿门方向看去,确认四下无人,一手从一堆狼藉中拿出了其中一盒胭脂,悄悄收进了怀里。

  寝殿收拾完成,恢复以往的洁净整齐,那宫女出了储秀宫,按照往常一般去内务府领生活所需之物,途径一片荷池,上了拱桥,看着四下无人,一只手垂在身侧,一盒胭脂悄无声息地从袖口滑进了一片混沌的荷池,激起微小的水花。

  是夜,太和殿内

  一男子匍匐跪在龙椅之下。

  “皇上,娘娘的脸就算伤口愈合,脸上的红斑也会追随娘娘一辈子”

  龙椅之上,他无半分波澜“你只尽力诊治便可”

  “微臣谨遵圣命”

  想了想,又迟疑地道“皇上,桑德容之事”

  手中朱笔未停,他只淡淡抬眸扫了底下之人一眼“如何”

  “微臣按照皇上的吩咐,每日准时将药送到东阳殿,距离今日已有半月之长,微臣估计,不出两日桑德容便会有呕吐厌食之反应”

  千德礼候在皇上身旁,低眉顺眼,不发一语,接过天子已批阅的案折。

  “等东阳殿一宣太医,你便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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