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
宁静的青草地上晚风划过慕寒的脸颊，凉意渗透进骨髓，但是慕寒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反而觉得十分舒适。
脑中回荡着先前的记忆，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在哪？残缺的记忆已经渐渐涌现出来，十分清晰的印刻在慕寒脑中。
但慕寒却觉得自己身体中多了什么却又少了什么，多出的部分并没有与身体的原属部分相容而是独立的创造出一个空间。
多出的部分自然而然的占据了少去的部分，一股微弱的灵力在身体中来回穿梭可并没有什么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慕寒用手撑着地勉强坐立起身，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慕寒看向自己的手心，但手心处却什么都没有。
接着慕寒的头部便隐隐作痛，果然，我还是忘了什么吗……
“慕寒好点了吗？”耳边传来苏翎关切的声音，温柔的话语不禁令慕寒心神一动。
慕寒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苏翎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而苏翎的周围正围着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苏邪。
慕寒顿感面红耳赤，被这么多人看着还真有点不习惯，但慕寒很快便缓过神来，轻声答道“恩，好点了。”
苏翎拍了拍胸脯收去了担心的面孔重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慕寒不禁为之动容，刚才的就是——担心？
不知为何慕寒看着苏翎担心的面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因为自己似乎被别人视为“重要”的东西了。
正当慕寒有些飘飘然的时候慕寒却被苏邪来了一记重锤，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搞不清东南和西北。
“臭小子，我看你可怜好心借你把剑，咋了，你还想‘私车’变‘公车’把它占为己有不成？”看着一旁原本还有些“关心”现在却一脸愤愤不平的苏邪，慕寒不禁呆若木鸡。
从此以后慕寒学会了一种高深的魔术，也是苏邪交给他的第一样东西“变脸”，俗话说得好“变脸比翻书快，一看就是真君子！”好像没什么毛病吧……
听着苏邪兴师问罪的话慕寒也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但好像还是不想起的好……
苏邪自然察觉到了慕寒细微的变化，眼中的呆愕变成若有所思，这足以证明慕寒所犯的“罪行”。
慕寒不清楚却邪对苏邪的“特殊意义”但是这么多跟着苏邪多年的佣兵以及苏翎会不清楚？
就连一向开朗活泼的苏翎也识趣的闭上了嘴，现在开口为慕寒说情估计下场不会比他号多少。
所以……咳咳，人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毕竟为慕寒说情就算苏邪接受那这么多跟着苏邪生死与共的佣兵们能答应吗？肯定不能吧，众人与慕寒相比结局就显而易见了吧……
看着慕寒的“眼神示意”苏翎也只能尴尬的笑笑，毕竟犯了苏邪的大忌苏翎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慕寒不会“死”的太惨，这也是苏翎和众人唯一能做的了，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苏邪看着“东张西望”“眉飞色舞”的慕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敢在自己问话时还这么放肆的还真没见过。
龙有逆鳞，人也有大忌呀，一但犯了人的大忌那么后果绝不亚于“触之必死”的后果，貌似慕寒已经犯了两个大忌了，那么一道题就出来了：慕寒需要付出多少呢？
不过，慕寒似乎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了，也罢，毕竟慕寒对苏邪来说也是有着相当重的“分量”的。
所以苏邪也并没有对慕寒做什么，只是心跳加速，面色发红，乍一看可能认为是心脏病发了，但实际上呢——还真是……
苏翎看到苏邪这样也不敢怠慢赶忙上前扶住苏邪，众人也纷纷投来关心的目光，万众瞩目的焦点一下从慕寒变成苏邪了。
还有这种操作？慕寒顿时变得哭笑不得，这一天天的是怎么了，我就不能多受点关注吗？我关注度就这么低吗？
此时慕寒面部表情变得十分复杂，左半脸的肌肉甚至开始不断抽搐，不就是犯心脏病了吗，怎么了？这不是小事吗？再说了就为了一把破剑而已，小爷我还不稀罕呢！
但虽然心里这么想慕寒还是不自觉的跟苏翎一块扶着苏邪，苏邪的身躯十分的厚重而且透过衣领几道伤疤隐隐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慕寒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敬畏，这几道伤疤的长度甚至划过整个胸膛，可想而知苏邪当时是受了多么严重的伤。
而且伤痕十分深刻的烙印在肌肉内，可以看得出来伤疤并不是新的，而是已经出现十至二十年的“旧伤”。
在历经这么长的时间还能留下这么深刻的伤痕可见伤痕之深，深道伤其筋脉，断之筋骨的地步。
而能留下如此伤疤的除了利剑外又有何物？越是这样慕寒心中的敬畏就越深。
慕寒很难想象苏邪当时是如何挺过来的，在十几二十岁的时候能够挺过如此剑伤，可见苏邪意志之坚定及体魄之强悍。
苏翎赶紧从慕叔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的金属瓶子，倒出几粒便让苏邪服下，苏邪拿起颗粒便一吞而下。
顿时苍白的面孔恢复了血色，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红光，看到苏邪恢复如初，甚至更胜于原来时慕寒便松开了手。
但苏翎依旧担心的看着苏邪，双手依旧搀扶着苏邪直至苏邪可以正常走路。
对此慕寒倒也不明所以，人不都好了吗，用不着这么担心了吧，而且自己刚刚也没受到这种“优厚待遇”吧……
过了片刻后苏邪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苏翎才渐渐松开了手，众人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回了原处。
看着身姿魁梧的苏邪，不知为何慕寒竟然心生歉意，这种感觉可是慕寒从未感觉到的，或者说自己从来都没有感到过愧对过谁。
但慕寒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未来或许会因眼前的男人而改变，也不知道自己会为眼前的一切所疯狂，更不会知道自己的未来早已注定，或许当一切回归原点的时候，慕寒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歉意……
苏邪饱含深意的看了慕寒一眼后便一挥手刚刚还杂乱无章的众人立即摆好阵型，随时准备接收苏邪的下一个指令，即使是苏翎也守规矩的站在了最前方、
“生，死？”苏邪淡淡的问道，漆黑的双眸如同深邃的夜空紧盯着慕寒的双眼，一抹淡淡的灵光闪过，便消逝在寂静的“夜空”中。
慕寒一时语塞，苏邪的话无疑正中慕寒心境，但却太过尖锐了，苏邪话的意思：是追随我们寻求一线生机，还是在人世间宛如残魂等待消失时的绚丽？
慕寒当然懂，但……
“生，死？”苏邪又问了一便，但很显然苏邪失去耐心了，一旁的苏翎更是急的火烧眉毛恨不得冲出来替慕寒说。
众人并没有这种想法，只是单纯的对慕寒感兴趣，一个可以令苏邪发问两次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凡人？
而且能让却邪化为己用又哪是常人所为？要知道却邪这把剑凝聚着苏邪练剑时的所有心血，先抛开一切不说，光是却邪的品质就不是一般的灵器所能相提并论的。
但更令众人心惊的还是苏邪的反应，看来苏邪是不打算收回却邪了，要知道佣兵之中可还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却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取代苏邪并理所应当的从苏邪手中接过却邪呢。
这一来不仅那些人要失望了，而且苏邪本身的地位也会发生动荡。
佣兵团中有不少人都比苏邪资质更深，更有资格掌控佣兵团且更加服众，但在这个实力主义至上的佣兵团中又不得不承认苏邪的地位，
而佣兵团中的人都知道苏邪除了剑以外根本一无是处，要是苏邪不收回却邪的话，那么苏邪迟早会被推下台，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要知道在苏邪失去却邪的一刻就极有可能是苏邪失去地位的时候。
现在佣兵团中希望慕寒离开的人数居多，毕竟只要慕寒加入进来苏邪就依旧可以随时使用却邪，当然只要苏邪愿意。
苏邪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眉头紧锁，但也不打算再做过多的挽留，毕竟那样做的话就达不到苏邪想要的效果了。
就当苏邪转过身的那一刻，慕寒想到了结果。
“生，死，一念之间，一念沧海桑田，一念海枯石烂，生，死？”
苏邪楞了一下，呆在了原地，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明白了慕寒的意思，背着慕寒做出了回答。
“双生双宿，生死不离，凤生，龙生，剑念生。”
慕寒也迅速答道，一问一答，一旁的佣兵们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就连冰雪聪明的苏翎也不禁摸不着头脑。
“龙未生，凤生，剑念生，龙灭，凤生，剑念生，凤灭，龙灭，龙可入？”
一来一往的“哑谜”似乎永无止境，但随着苏邪的点头，星光的收敛一切都结束了。
黎明的曙光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原本的凄凉瞬间消散于逝去的星河中。
温暖感充斥慕寒残缺的心灵，记忆不能只活在过去，有时也该活在未来，那么未来的记忆应该会多些人加入吧……
憧憬间慕寒便跟着越走越远的佣兵团渐行渐远，人们全然忘记了身后鸟笼处黑洞爆炸产生的漏洞。
巨大漏洞似乎永无止境，在无边的黑暗中一粒彩色的种子汲取着残留的灵力，一片纯白的花瓣悄然掩盖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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