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享

　　雪越下越大，或者说，在拉里的记忆中，每当冬天时，荒原的雪基本上是不停的。

　　但即使是如此恶劣的环境，荒原依然生活着数量众多的野兽与人类，他们靠着互相斗争而活着。有些灭亡了，有些则存活下来。

　　趁着赶路的时候，西斯悄悄用红色圆圈对准了莱德，莱德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从，见到没有敌人，才又转回头。

　　西斯暗叹，还是实力差距太大，只是瞄了一眼，就差点被发现，但这丝毫不妨碍他观看得到的信息。

　　莱德

　　体质：一级，3.8

　　技能：

　　波冷秘传锻体法：通过特殊的方法开发身体潜力，这是一种只修炼肉体的秘法。

　　西斯也没有太惊讶，莱德在冰天雪地里赤裸上身，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很快，茫茫大雪之中，前方出现了一片黑色，西斯隐约看见黑色之中飞鸟出没。

　　这是邓肯走到西斯身边，用手碰了下西斯，压低声音问道：“拉里，你说这次我们能活下来吗？”

　　西斯不明所以，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邓肯将头包裹在兽皮帽里，他的声音被淹没在风雪中，他低声说道：“你忘了？森林里可不是只有野兽，还有食人族。”

　　西斯安慰邓肯说道：“别担心，我们还有队长呢，他的力量可以搬起巨石，他的身体可以硬抗弓箭，我们在他的保护下，一定会没事的！”

　　邓肯这回却没有再像早上那么动情的讲话，他只是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队长也只有一个，而我们都是队伍里最弱的人。”

　　西斯沉默，他想到拉斐尔，当然还有他自己。正因为他活着，他才不想死去。但现实显然不会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在这里死去他一样会死。

　　危险即将到来，说话会消耗体力，于是西斯闭上了嘴。

　　邓肯显然也陷入了某种遐想，他叹了口气，低头赶路，黝黑的面庞在白雪反射的光芒之下，显得格外苍老。

　　这一支队伍沉默着，似乎有某种压抑的气氛在酝酿，从队长莱德临走时一句动员的话都没有和邓肯的告诫，无不反应了这点。

　　西斯只是占据了一个原始部落战士的躯体，但他还缺少了那种战士的嗅觉，所以他只能尽力观察，努力生存。

　　虽然远处的黑色近在眼前，但众人还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快走进树林时，莱德低沉说道：“树林里面有以前挖的陷阱和雪洞，大家小心！”

　　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们对此毫不在意，西斯默默记在心里。

　　树林里的树木全都光秃秃的，不带一点绿色，树皮则是黑漆漆暗沉沉的，以西斯贫乏的生物学知识，实在很难想象这种树林是如何供养林中的生物和荒原中的人类的。

　　不管如果真的食物充足，大概就不会出现邓肯所说的食人族了吧！

　　一路上很安静，就像西斯在远处看见的飞鸟只是幻觉。偶尔有某个人捡起地上的坚果或者挖出植物块茎，也没见其塞进嘴里，而是放入怀中，准备带回家给妻子儿女吃。

　　西斯也感觉到有些饿了，以拉里这么弱的体格还要加入到狩猎队伍中，为得无非就是一口果腹的食物，但拉里的记忆里显示昨天拉里就只是分得了几个坚果，在加上一大团雪，才又支持了一天。

　　西斯摸了摸自己的肋骨，他感觉拉里这具身体几乎可以直接做成标本，完全可以省略掉风干的那一步，于是在西斯发现脚下踩着一个坚果时，他毫不在意地擦干上面的雪污，兴冲冲地塞进嘴里。

　　这是一个大指头大小的椭圆形坚果，外壳坚硬像石头，当西斯艰难地将其咬开时，发现里面的味道苦涩至极，他皱着眉头咬下一块，吃毒药一样地咀嚼着，回过神来，却发现邓肯眼巴巴地看着他。

　　于是西斯将手中剩余的一半坚果放进邓肯手里。

　　邓肯接过半个坚果，连皮都没有剥下就塞入嘴中，也不知道是苦的还是咯的，邓肯的眼中变得湿润，他叫道：“拉里，我的兄弟，今天你分给我一半的食物，我知道你也拿不出更多，但是，我会用我一半的生命来报答你！”

　　西斯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同样叫道：“邓肯，我的兄弟！我给你食物，是因为我不喜欢它，你的生命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妻子，你的儿女。我不需要你的生命，因为我已经有了。”

　　邓肯艰难地咀嚼着坚果坚硬的外壳，只是用力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其他的人只是看了两人一眼，见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又低头赶路。

　　一路上非常安静，仿佛世界上只有西斯一行人，莱德带着队伍开始翻看一个个陷阱，失望的叹息却不断响起。因为不是陷阱中没有任何动物，就是其中的动物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只留下一点血迹证明着他们的存在。

　　这是有一个人突然大叫道：“我们不能空手而归，我们必须带回去食物，否则我们就只能吃掉部落的老弱病残。如果必须这样，我宁愿自己饿死！”

　　队长莱德没有在意这个人的大喊大叫，而是同样沉声问道：“甲，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最聪明的人，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想法。如果有用，我们所有人都会听你的。”

　　甲从队伍中走到所有人的前方，和队长莱德站到一起，顿时大家都注意到了他，他举起双手，大声说道：“我们总是想要猎捕野兽，我们也一直这么做，但是就算我们愿意付出生命去和野兽厮杀，我们也找不到目标。但是，我们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我们可以付出更少的代价，得到更多的肉食。”

　　队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个人问了出来，“甲，你是说，我们要去袭击其他部落，吃掉他们部落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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