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财神

　　“做完了吗？”摆出老板架子的明知故问，除非安如是触手怪，否则最快也要做到下班以后。

　　“还差最后两年的。”安如头也不抬。

　　……程天漠眼珠子弹出眼眶又被拉了回来了，好悬，幸好自己赶回来了，安如的速度还是超过了他的预想。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的背影消失在安如视线里，安如立刻将意识入侵到监控系统，眼见着程天漠进了电梯，到了地库，发动车子呼啸走远，立刻就捧着笔记本进了他的办公室，把门反锁好，小部分意识分流到监控系统中，用来留意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大部分意识进入了公司的服务器，开始从财务数据库里索引和整合她所需要的资料……直到看见程天漠的车子出现在监控视频里，安如这才赶紧抱着笔记本出来，回到座位上，做出一副辛勤痛苦认真工作的嘴脸，其实她仗着老板屋里舒服，还抽空买卖了几手股票。

　　“先进来。”程天漠说着就进了办公室。

　　安如从善如流的跟着进了屋。

　　程天漠靠在椅子上，十指相交，眯眼沉思的看着安如，半天不说话。安如坐在对面，目光不闪躲，呼吸不急促，淡定的看着老板发神经。

　　半晌，程天漠挥挥手：“算了，你先忙吧。”

　　安如站起身来，转身出门了。自始至终，一个字都不问。

　　程天漠有点方，他想起大头对安如的判断，顿感阵阵心塞，有些想敲退堂鼓：不是所有的石头都能焐热的……正在纠结要不要放弃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安如探了半个身子进来，面色凝重：“我有一件事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为什么总觉得下句话是mmp？

　　“进来说。”

　　“那别怪我打脸……”安如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俏皮话。

　　程天漠嫌弃的看着她，贼眉鼠眼的进来，把门关紧，又凑到他身边，狗头狗脑的低声说到：“呐，就是你否定的那个合作意向书，我的估算却和你截然相反——至少能赚一个亿。信不？”

　　显然不信，“来，说说你怎么估算的。”

　　“互联网是热点，也是独角兽云集的产业。当互联网和金融相互接通，然后又打通了所谓最后一公里门槛的时候，新的产业模式形成了，这是尚在襁褓中的巨人。”安如两眼熠熠闪光，她已经入侵过对方服务器，看到了对方项目的全部文档。对方也是拿着简单的意向书多家商谈，看哪家实力雄厚的公司诚意大，而且眼光长远，达成合作才会拿出他们核心的项目计划，于是安如把项目报告的核心部分，概要的叙述了一遍，随着她的讲述，程天漠的眼睛也被点亮了，燃起了熊熊大火，他以商人的本能，知道安如还是估算的保守了，何止一个亿，简直是发现一座金矿……这个瞬间，他觉得不能放弃安如，安如在他眼里就是好几亿，不为爱情，为了金山银山，安如也值得他苦苦追求，哪怕不答应，至少先霸占住，先把风放出去，让潜在竞争者们知难而退，毕竟，颜值在线，财力爆表，地位加持，家世显赫，可不是人人都能同时具备的，否则他程天漠也不会成为上流社会中，那些家里有待嫁千金的准丈母娘们眼中的大肥羊。

　　安如一口气说完，嘴巴里直冒烟，扭头看见大老板俩眼贼光的盯着她发呆，那眼神……比色迷迷还吓人，她只好把手伸到程天漠眼前挥舞两下：“魂归来兮~”

　　“你能说点吉利话吗，真晦气。”程天漠摇摇头，灵肉合一。

　　“所以，你同意我的观点吗？”

　　“同意。你还没有把我的否决意见发出去吧？”

　　安如摇摇头：“尚未。赶紧进来劝你悬崖勒马。”

　　投桃报李，得了安如好处的程天漠，终于含蓄的说到：“今天你早点回去。这会儿就走吧。”

　　？？安如看看腕表：“还没到午休时间，你就撵我回去干吗？”

　　“我建议你现在立刻回家跟大头谈谈。我不便于多说，这些事情，你俩但都谈比较好，只能嘱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难道程天漠比她知道的还多，程天漠用眼神肯定了她的疑问，安如嗅到一丝诡异的味道，皱眉看了看老板，转身就走：“好，我这就回去。有问题早解决。”

　　眼看着自己的好几亿开门走人了，程天漠总觉得不放心，想了片刻，暂时抛弃自尊发了条短讯给安如：“遇到麻烦立即来电。”几分钟后，他收到回复，只有一个字：“哦。”……程天漠顿时有些火大，哦你个头啊，哦哦哦跟只鹅似的，连谢谢都不讲，真是过分。

　　安如驱车回到家中，开门进屋，看见大头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的模样，于是问到：“你怎么这表情？”

　　“……我以为是……”大头截住话头，心想程天漠应该是都告诉安如了，这样也好，算是有个缓冲，安如这一路回来，心里应该多少有点数，就看她这会儿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至于她怎么做决定，要杀要剐还是撵他走人，也都随她吧。

　　“程天漠撵我回来，让我找你谈谈。”安如换鞋进屋，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

　　“他没说什么事情吗？”大头一愣。

　　安如摇头，看见了桌上的文件袋，文件和照片从袋子里露出一小半来，大头的目光也顺着看到了文件上，于是晒然一笑：“你看吧，就不用我说什么了。还是你老板找人弄出来的。”

　　安如伸胳膊拿过文件袋，把文件都抽出来看：

　　那薄薄两页纸上，说的是大头的真实身份和名字，以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头正经有个与之相配的好听名字：司南，他司家嫡系三房司鹿秦的独子。司家，却是江南一带有着千年承袭的世家，现世刻意低调隐于市，当今没有多少人知晓，但在上流社会，却是名声显赫，的确如程天漠所言，大头，大头，大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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