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身份
……安如充耳不闻，孔庆莲看不过去了：“都少说两句，程总就是看上了安如不花痴这点好处，才带走的，你们再酸也没用，还不趁机反省一下自己。”
安如收拾好文件，签完字，这才站起来，风情万种的一甩头发，挺胸拧胯，一对世界杯用力向前，把她们几个逼得向后退了半步，这才撇撇嘴：“说出来你们不信，程天漠向我表白，当然是拒绝啊。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再说，我看着像吹牛的人吗？”
！！？？！！这可不能，就连孔庆莲都倒抽一口气：“安如，可别为了跟同事斗气，啥话都讲，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莲姐，谢谢这么多年，你对我安如的照顾——”安如话里有话，孔庆莲确实一直很爱才，所以扛着压力留着原身当员工，代码替原身表达一下谢意也是发自肺腑，“——但我真的没有吹牛。我只想告诉诸位小妖精，我们眼界不同，你们看得上的，未必是我的那盆菜。所以不要随便酸了，因为酸错了。程老板的现任女友没有十个也有五个，所以，你们真犯不着跟我较劲。”说罢，递给孔庆莲一张纸条，转身就离开了，哪管身后这群小妖精五颜六色的表情。
孔庆莲看看安如高傲的背影消失，叹口气喊下属们：“都工作吧。安如的心思和你们不一样，确实你们找错吃醋对象了。”
“莲姐，你这么向着她，她还不是跟着大领导跑了。”有人抱不平。
“我倒是希望你们也有本事都往高处走，那证明我看人准确，栽培有方。行啦，不说了。”孔庆莲摆摆手，低头打开安如的纸条，上面写着一条股票代码，并附上一行字：“今天买这支股票，下周一开盘前部抛掉。仅此聊表谢意。”
……很多年后，退休了的孔庆莲想起这个时刻，都会充满无比的庆幸，幸好她选择了相信安如，是十二万分的相信，她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孤注一掷的买了安如推荐股票，并在安如给的时间点，股价最高的时候，咬牙狠心抛掉了，没想到她刚抛完，这支股票就像腹泻一样的开始下跌，泻立停都止不住的那种，而孔庆莲，看着自己的本金已经滚出了五十倍的收入，也惊呆了。正是这次操作，让她的女儿有了出国留学的钱，女儿发展越来越好，劝说着她提前十年退了休，开始了享福自在的人生……而且一切的起源，就是因为一份信任。
晚上回到家里，安如告诉了大头这个消息，大头听罢温润的笑笑，钻进厨房，片刻后端出一个日式的温酒壶并着两只小酒杯，放到桌上：“来，庆祝一下你高升加薪。”
“喝酒吗？我没喝过。”安如有些好奇。
“我特调的黄酒，里面放了姜丝和话梅，烫得热一点，喝起来顺口——女生喝一点热黄酒对身体有好处。”
安如点点头，忽闪着两眼看着大头忙碌。大头真是个讲究的人：白底蓝花的酒具放在竹子的托盘里，还有两个同花色的小碟子，一个装了深红色的油炸花生米，一个则是青绿的煮毛豆，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白色的花瓶，里面插着一小束紫色的勿忘我。
大头端起酒壶，将琥珀色的液体注入酒杯，随着阵阵白烟氤氲上升，安如嗅到了一种奇特的味道，有点点的刺激性，不是姜的辛辣刺激，是一种说不出的香味。她急不可待的端起来，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流而下，在液体流过的地方，另外一种轻微热辣留下了清晰的足迹。
咦，这就是酒精的味道。安如眼前闪过乙醇的化学分子式，人类自远古时期就嗜酒以及后续的所有酒文化进程，被她迅速的从数据库里检索出来，快速的浏览了一番。
码生头一遭喝酒，安如表示这种体验是新奇的，酒精会让大脑的神经进入麻痹的状态，进而影响到中枢神经对肌体的操控……咦，肝脏怎么如临大敌开始加快工作节奏了？哦，对了，酒精主要依靠肝脏来分解和代谢。估计肝脏不会太开心，好好的夜晚，都准备休息了，突然身体开始喝酒，于是消化器官们很不开心的加班加点工作着……安如眯起了眼睛，体会着人体的奇妙之处，以及酒精的微妙，这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这边安如和大头在岁月静好的把酒言欢，程天漠也没闲着。僻静的会所酒吧的角落里，灯光原本就昏黄，一个带着棒球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中年男子，正在和程天漠窃窃私语。
“……你让我查的人，查到了。”中年男子四处看看，从桌下递过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程天漠接过来顺手塞进公文包里，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来：“我先走了。你随意，结账报我名字即可。”中年男子目送程天漠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也并未多停留，叫过酒保结了账，也离开了会所。
程天漠回到公寓，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又给自己倒杯威士忌，从包里拿出文件袋，一手一样，走到躺椅里，舒舒服服的坐下，这才准备打开看。
但不是他有多淡定，而是他的习惯，越是事关重大的时候，他就越是出奇的沉稳，就连心跳都要控制到平稳的状态，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避免自己做出错误的决策或者不明智的选择。比如此刻，他明明好奇的百爪挠心，而且在酒吧里，他从多年合作的侦探身上，感觉到了对方的紧张——那可是个老狐狸中的战斗机——就连他的呼吸都比平时沉重了一些，直觉也告诉他，这次事情可能玩大了，希望安如和他本人，都没有引火烧身。
喝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流而下，所过之处，燃起一路火焰。他撕开文件袋，里面只有两页纸和三张照片。一张张细细看过来，还没看完，程天漠的表情越发凝重，握着酒杯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事情果然比他想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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