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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出了门,楚溪便漫无目的的走着,从城中走到城东,又走到了城西,只因她想起了自己在业城学艺的生活。

  那时,和她学艺的有很多人,都是学习琴与笛,整整齐齐的坐在院中学着,偶尔闲着,就在一起在前厅疯闹,有时也给来此买乐器的人介绍。

  被蛇吓到的那一刻,就已想起,她兴奋又很失落,因为记忆中的自己还叫着蓝袭烟。她忽而会忘记许多事,忽而又会全部记起。她没有告诉洛隐,怕他因此伤心。

  城中寻找,终于找到了“余音阁”,楚溪走进,从前厅就能看到后院,这里面是她走过的乐坊中和记忆里最像的。

  只是屋中的老者她并无印象,借着看乐器之余,她打听到很多消息,只是知道的越多心情越是沉重。

  走出余音阁回到景园时,天已落幕,白天摆在树下桌案上的乐器不见踪迹,已换成了茶具,寻了一圈,不见洛隐,楚溪感到莫名的心慌,她以为,可能了饿了的缘故。

  坐到树下,身无分文的她只能等着洛隐回来,早知道这样,干嘛非要说不用等自己,悔不当初,楚溪拍打着额头,低着头自言自语。

  阿隐不会知道我骗了他吧,又不想你看到我的样子担心,你不会丢下自己走了吧,楚溪心想。

  想着想着,便发觉前面有人过来,楚溪抬头,看到洛隐拿着什么走了过来,开心的站了起来,道:“阿隐,你回来了。”

  “饿了吧,”洛隐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也是欣喜,走近又道,“坐下。”

  洛隐坐到楚溪的对面,从盒子中拿出两个盘子,盘中装着糕点,其中一盘,外白里粉中漏空,分了六半,每个又是层层叠叠收拢着,颜色形状就如同荷花盛开时羞涩时的样子;另一盘,是盛开时的荷花,有六瓣,却有是不同于那一盘的颜色,里面是黄色的,外面是绿色的。

  “这是邻城有名的荷花酥,阿楚尝尝,” 洛隐道。

  楚溪早被这香气吸引,又很是饥饿,一口气吃了两个盘子中的各一半,洛隐早已在杯中倒上水。

  “怎么样?”洛隐将水递给楚溪。

  “松酥香甜,别有滋味,”楚溪很是满足,拿起一块,“只顾着自己吃了,忘了你了。”

  洛隐没有伸手拿,张开嘴看着楚溪,开心之余哪管多想,将手中的荷花酥喂给他,期待着看着他,

  “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嗯,很甜,”洛隐咬了一口,微笑着,然而他的心中却是痛的,因为这荷花酥有别于洛城的,不是甜的,而是咸的。

  然而,楚溪并没有真正的理解,将一块喂给洛隐后,又自己吃了几块,洛隐看着,心中早已心疼不已。

  登基为帝,国事繁忙,这一日荀澈终于有了空闲时间,回了煜王府。

  走进日沉阁,还是原来的模样,那里的一切都没有动,走上楼梯到达二楼,停下脚步,架子上空了一处,是一本书的空间。

  荀澈眼神深切,想起曾经他和楚溪刚认识的事,那时的他意志消沉,拒人于千里之外,身边只有楚溪和颜忆,他也不愿和他们多说一句。

  一日他在日沉阁看书,与楚溪发生了争吵,就是那时,她将放在那里的《奇幻志》拿走了。

  他走出日沉阁,看园中杂草丛生的土地出神,那里曾经种着草药,是能够治疗腿疾的灵毗,。那一日,下起了冰雹,楚溪为保护那株草被冰雹打伤,他心疼她,却言语凌厉,为此,楚溪三日没和他说话。

  想到这,荀澈忽然笑了,以前的自己竟连情感都不会表达,他转身回到屋中,每个角落都有楚溪的身影。

  他卷起墙上的画卷,扭动旁边的瓷器,暗室的门打开了,为了不被人发现,每次楚溪到煜王府,走的都是这条路,他却一次都未走过。

  两府之间相隔甚远,暗道悠长阴暗,他走在其中,感受那些事,她一个人走时的寂静。走过了一半之多,暗道出现了岔路,他虽未走过,但知道有一条是通往太史府的路,回忆着楚溪和他说过的话,判断出通往将军府的路,继续走着,没过很久,走到了尽头,推开石门。

  石室之景,确如楚溪梦中的那样,原来她梦见的都是回忆,只是结果和现实不尽相同。

  石室中酒香甚浓,坛中不是酒,是药,是与他息息相关的药,却又对他没有用处的药,他知道她对自己的良苦用心远比自己知道的要多。

  灯火通明,南宫信慵懒的坐着,叹息道,“表哥啊,你有什么急事啊,我本来打算今夜游湖赏月呢。”洛隐将书信递给南宫信,读完后,似乎猜到了一些事,数落道,“看这信中的楚陌的语气,他猜道了?”

  “应该是,楚陌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阿楚,他知道状况,大概会猜出来,只是阿楚不希望让他知道,但我体会过一个人想要了解的东西,却无法断定的感受。”

  “告诉他,就多了人帮忙寻找解药,”南宫信盯着洛隐,“善意的谎言是可以被理解的。”

  “包括你和蓝袭烟的事?”

  南宫信点头,道:“以前的楚溪未免太过懂事,揽责任于一身,承受着你我都不知能否走过去的事,”南宫信认真道,转瞬又嬉笑道,“楚陌一向最护着自己的妹妹,你和他见面别忘了告诉我。”

  “你的事也不打算告诉他?”

  “不知道,”南宫信似乎有些心虚,“知道也不知,阿烟也回不来,告诉他倒显得我故意让人以为自己的深情之人,却不知我的无情,若是那时我不离开,也许阿烟还活着。”

  “任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有你的无奈,他们如果知道,不会怪罪你。”

  “或许吧。”

  终于回到了将军府,楚溪闲着无事,来到了自己的书房,看着屋内的摆设,她有些陌生,以前她有时间都会到石室中去,医书都在那里,很少回到这里。

  随意的拿了本书阅读,读了几页书中出现了批注,显然字迹不是她自己的,于是召唤屋外的月枝。

  “这本书是向谁借来的吗?”楚溪看那字迹像是男子,故猜道。

  月枝走近,拿起案上的书看了一眼书的名字,又放回原处,直起身道,“这本好像是烟儿小姐在的时候拿回来的,是谁的,月枝也不知道。”

  “烟儿姐姐,”楚溪拿起书,看着那字迹,“还有其他的书吗?”

  “月枝也不知道,大小姐每次回来时,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所以也没注意那些是原来的,哪些是后拿回来的。”

  “除了书还有其他的吗?”

  “月枝可以找找,原有的东西,我记得很清楚,剩下的便是后来的。”

  “无事,我自己慢慢找,”楚溪放下书,“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叫你。”

  “是,”月枝走出去轻轻将门关上。

  几乎是一个姿势看了半个上午的书,楚溪伸伸手臂,放下书,走到摆放字画的地方,从柜中拿出一卷画卷,小心翼翼的打开。

  画着山水,看其中的神、形和笔韵,应该是她早些年学习时画的,应该是蓝袭烟给留了下来,连续看了几幅,除了收藏名家的,就是自己的随意之作。

  放好画卷,走到放置古玩之处,有木制、瓷器、陶器和玉制。眼能平时之地,矗立着一个木制的塔,做工极其精致,楚溪不由自主的去摸,然而它却是固定住的。

  楚溪想到自己看到的书上书这样的摆设都是暗藏机关的,试着转动了几下,木塔忽然旋转到了里面,出现在视线中的竟是一幅画卷。

  画卷,怎么会放到这处?楚溪疑惑着,又好奇着,拂去画卷上的灰尘,慢慢地打开。

  樱花树下,花瓣落了满地,男子跪坐在木板上,一身蓝紫色的外衫,半散着黑发,一只手拿着壶将水倒在桌上的杯中。壶边,洋洋洒洒的写着一句诗。

  只是,这话中的男子,很是熟悉,楚溪想着,拿着画卷走到书案处,将画摆在案上,盘坐下来。

  画笔的技巧,却是自己的,字迹却不是,为了掩盖身份,她模仿着蓝袭烟,曾经的楚溪的笔迹和画技,越看越觉得那是她烟儿姐姐的。然而,这诗句和男子,是两情相悦之意,是她以前有喜欢的人了吗?若是有喜欢的人,怎么她没有告诉我,而自己也未曾发觉。

  门外月枝敲门,将楚溪从冥思苦想中拉了出来,楚溪不慌不忙的收起画,道,“进来。”

  “南宫太子来了,正在凉亭处等候,”月枝推门进来。

  “知道了。”

  从后院走过来远远的便看到南宫信,只是当楚溪再走近些,心中有了一丝慌乱,他正拿起桌上的壶倒水,这感觉和画中极为相像。

  “几日不见,楚溪可有想起我?”南宫信抬头看到走过来的楚溪道。

  此事还要问清楚,楚溪想着,神情还和平时一样,坐到南宫信的对面,南宫信递过来一杯水,喝了几口水,才道:

  “你一直都是这样不正经?”楚溪看着南宫信的样子,左看右看,以她对他的了解,很难想到会是写着那样深情的诗句的人。

  南宫信正喝着水,听到楚溪的话,硬是咳了几声,平静了之后道,“你还真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你说的是,阿信,你不在我身边,生活变的很无趣,”南宫信故做楚溪的语气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楚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好想喝酒,不过这白天天气太燥热了。”

  “不如,我们去游湖,”南宫信心中偷笑,他正想怎样约楚溪出来呢,现在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啊。

  “好啊,”楚溪欢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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