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谁是谁的棋（2）
明瑞想来想去，只有出宫才能保平安。
可是出宫何其艰难，不说现在她被变相软禁，盯着她的人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就说她真侥幸出了宫，她一个独身女子，如果在古代自处。若没有人接应，或者周全安排，她贸然出宫，未必是一条好的出路。
宫外能帮她的人，她有想过，她的外祖父家，她明家那些偏远旁支，或许有人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可是，怎么和这些人联系上？她如今是连这些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看来，还是要找元湛问问，少年对她几乎有问必答，她以前怕他多心，也怕自己操之过急误了事，竟也从未问起过他人。可如今新帝登基都一年了，很多事情已经趋于平静，她再问起，应该没那么引人注意吧。
想到又要诱骗少年帮她打听，她心里又开始有点愧疚，内心感叹道：明瑞啊明瑞，你这做法跟哄骗小朋友的糖有什么区别？
可是，弱者借势，如今能借的势只有李元湛，李元湛或许能保她一时吃穿住行无忧，可是她要的，是真正的安全，她势必要和宫外联系，离开皇宫，她才能真正安全。
道理她都懂，不过内心还是有些烦闷，想来想去，都是一团乱麻，前途渺茫，明瑞烦躁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几圈，又趴在棉被上捶了自己几下头，内心哀嚎：请让我明天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梦，都是梦！
门外的柳芽听到动静，问道：“公主，可是有何事？”
明瑞也觉得动静大了些，只好收敛闷闷道：“无事，有些积食睡不着，待会就睡了，你们先退下吧”
柳芽在门外点头应是，又嘱咐她若积食不舒服，就叫她们去拿点去积食的药。
夜已深，明瑞恍惚的开始睡去，李元湛放下手中的棋子，开口对门口黑暗处一女子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此时柳贵妃的霞光殿，柳贵妃收到宫女来报：“娘娘，柳昭仪那已经敲打过了，九殿下不敢再这般了。”
打发了宫女退下，柳贵妃对三皇子李元齐道：齐儿，你是你父皇最宠爱的孩子，那四皇子被父皇不喜已久，就算在宫学他拉拢再多其他兄弟又如何？你不该如此介意这些琐事，让它乱了你心神。”
柳贵妃又道：“九皇子不足为惧，不过一个小孩，有些少年心性也正常，他以后可以为你冲锋陷阵，是你最好的工具和棋子，对待棋子，你总要宽容有度，给点甜头，这样，他才心甘情愿为你卖命。”
李元齐面上依旧有些气愤，可也知道母妃说的有道理，点头道：“孩儿知道了。”
柳贵妃又道:“你有户部和吏部的支持，朝中大半人马会支持你。可李元蔼背后的平南王势力也不容小觑，那是手握十万兵马。二皇子背后的孙家，兵部掌握禁军和你父皇一半的镇北军，又掌握铁矿开采，你父皇信任他，也是故意抬出孙家与平南王斗。这段时间，咱们就是要沉住气，不断收拢朝中势力，让他们两家先斗着去。”
说到这里，李元齐面上终于露出些愉悦的神色，他最喜欢的就是看斗蛐蛐，两败俱伤越惨烈他越开心，若要王孙两家斗，他乐意添薪加火，斗得越厉害越好。
窗外的星空，星空浩渺，繁星点点，那些亿万年闪耀的瞬间，为什么刚好就到了你的眼前？是否宇宙真有神，在背后执掌，时间空间和命运？星盘为棋，命盘寰转，下一次，他又想落子何方？
这茫茫夜色下的人间，有多少人，在执棋而动，以为掌控别人的人生，可又怎知，是否背后还有人，他们不过也是一颗棋子。
谁是棋子，谁是执棋人，犹未可知。
夜过大半，太阳将要升起，夜幕下的人也开始逐渐安静，戴上面具，迎接日出东方。
天亮了，既然开学了，就肯定要继续上学的。
明瑞照常顶着鸡窝头，眯着眼睛随便春杏给她梳头，这样子幸好李元湛是没看到，估计又要找嬷嬷来教规矩了。
从开学起，就要卯时一到就起，换成现代时间就是5点起，5点半就要出门。她高考都没起的这么早过。可能小身板还在长身体，都不能让她好好睡。
明瑞一边日常吐槽一边又加快进度，准备出门，李元湛早早就在湖边凉亭等待，见她来了，便牵着她的手往宫学走去。一路明瑞依旧闭着眼睛，任由李元湛牵着走。
李元湛看她一脸困顿的模样，心下思量，罢了，小身板就小身板吧，锻炼也不急于一时，以后早上还是安排个软轿吧。
李元湛的暗卫们：九殿下，每天就走个半个时辰的路你就觉得严厉了？那您对自己，对我们，可是一直奉行百炼才能成钢，练武一日不可荒废的，操练起来不要命，这区别待遇也忒大了！
到了宫学，三皇子见李元湛果然主动开口问安，内心不由觉得服帖不少，想着要什么宽容有度，对付棋子就应该死劲敲打，让他害怕，让他知道自己多卑微，才能好好听话。
不过，毕竟公共场合，李元齐只是性子跋扈，并不是傻子，所以，对于李元湛的问安，不咸不淡的点头也就过去了。
四皇子李元蔼依旧笑的如沐春风，分外亲切，一大早就带着不少食盒过来，说是皇后娘娘小厨房给各位皇子殿下特制的小点心，是皇后娘娘的对众位皇子的关怀。
一大早就有好吃的，皇子们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最大三皇子李元齐也就十六，对于吃的自然热捧，何况还是皇后娘娘命人特制的，所以，众位皇子对于四皇子李元蔼格外感谢。
李元齐在一旁看着，内心不屑，只觉得李元蔼天真愚蠢，雕虫小技，以为真的几个食盒，态度和善别人就会投靠他？
且先让他得意几天，等他最后赢了，这些捧李元齐的人，还不是要乖乖来捧他李元齐的脚。
可内心知道一回事，他脾气从来骄纵惯了，父皇宠，母族重视，柳贵妃又只有他一个儿子，管教无力，也是纵容居多，使得他性子从来要风的风，习惯万人追捧，宫学冷遇对其他人或许不算什么，李元齐却偏偏眼热气不过。
旁人他动不了，李元湛还动不了了，若是李元湛再这样跟四皇子李元蔼接触，他不介意动手狠狠教训下，让他记得到底他是谁的人。
李元湛拿着点心慢条斯理的吃着，看着李元齐和李元蔼的明争暗斗。
他当然不会跟柳家撕破脸，他对徐武说钱的问题不用担心，可他一个皇子能有多少钱，如今支撑着威远镖局已经耗费他大半财物了，柳家掌管户部和吏部，那都是肥差，也就是不缺钱。
他缺钱，自然要从柳家把这个缺口补上。
四皇子背后的平南王王家，他要王家的兵权很难，但是，利用王家夺取镇北军的兵权倒是可以一试。
他缺钱缺兵缺人，一无所有，从一开始就是配角，进入不了这些大家的眼，这有何尝不是机会，越乱越好做文章不是么？谁会在乎他一个小配角呢？
他的时间不多了，有些谋划，怕是要越快越好。
相比于李元湛的自信从容，明瑞就没那么好运了。昨晚想事情想忘了，尽然忘记了女傅说的要背诵女戒前两则。
是以，躲过开学第一天的测试，她明阿姨还是栽在了开学第二天的晨颂上。
女傅问道：“瑞公主，为何背诵不了？”
明瑞不知道怎么回答，从何李元湛的接触中，她发现李元湛对她的名声比自己还要看重，可是又不让她表现出特别优秀。
她一开始没琢磨过味来，后来才明白李元湛在保护她，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若是太差，传出去名声不好，谁还会愿意帮她，或者尊重她？若是太好，引得昭帝或者其他人猜忌，恐怕也不好。
所以，不上不下，平庸才是福啊。
女傅见她久久不语，出声再次问道：“瑞公主？”
明瑞赶紧回答：“钱女傅，我昨日有事耽搁了，明日定能背好。”
这是职场标准答复，告诉领导原因，并告知解决办法，明小白虽然职场经验浅薄，但是为了求职，明小白可是看了不少职场宝典来着，她只觉得自己回答棒棒哒。
却见六公主笑道：“瑞姐姐，明日可是要背诵四章了，可不要为了背诵就熬夜累坏身子，钱女傅最是疼人，你直说也不会说你的。”
明瑞一口老血堵喉咙，熊孩子想挑事，以为她明瑞是吓大的。她本来测试就中等偏下，若是第一天就背不出课文传出去别人怎么想她，看来老虎不发威都当她病猫。
明瑞也温柔淡定的笑道：“六妹妹，多谢关心，明日定能背好。”
小样，她好歹是个成年人，无论思维还是智力，都跟这些小孩不在一层次，她只是不大适应古代的氛围，可是背点书，对于经历高考锤炼的那就是小意思。
连她底牌都不知道，还想跟她斗，熊孩子！
(https://www.tiannaxs.com/tnw57638/2527325.html)
1秒记住天呐小说网：www.tiannaxs.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tianna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