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迷雾拨开预现青天
同四皇子定下计策的第二天,贾赦就秉着兵贵神速，一大早就和刘宇珩跑到永济城内的药店里,准备卖掉那些药材，好迅速离开永济。
这事情虽然时间紧，但是却不重要，难得没有四皇子这么个冷面神跟着,所以贾赦和刘宇珩是又开始斗嘴。这两人是没什么,只苦了跟在后面的随从,劝又不敢，阻又不敢,还生怕这两人吵过头，被人瞧出破绽来。
“我说账房啊,要你大清早跟本少爷出来办事，你就这么不愿意？瞧你这脸黑的,还是说昨晚又出去潇洒了,没睡醒啊？”贾赦嘴本就贱,以往他和刘宇珩是同僚,所以还能收敛。现在这情况,他演少爷,刘宇珩演下属，贾赦逮着机会可不就想好好耍耍嘴皮子，沾点便宜了。
“二少爷，瞧你说的，小的哪敢有脾气啊！就是大少爷说了,要小的好好看着二少爷你，别给他惹事，不然大少爷可提醒了，要你小心你的屁股。”刘宇珩看贾赦这样子，就知道他病又犯了，可是没关系，你是二少爷，上面还有一老大呢！
“嘿，你有本事就别拿老大来压我，怎么你还指望他现在来救你啊？我告诉你，想得美！本少爷现在饿了，想吃这的包子，账房先生！你过去给我买来。”贾赦这会儿装少爷装上瘾了，是直指路边的一家包子铺，就要刘宇珩去买。
这林三看这情况，生怕自家大爷现在爽了，到时候被刘御史打击报复，是上前去劝道：“少爷，要不让小的给您去买包子？您和先生等着会儿？”
“不用，二少爷要吃我给买的包子，就我去买。”刘宇珩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一点不接林三给的台阶，就自己往包子铺走去了。
走到铺位门口，也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把档口挡住了不说，还弄了老半天，才拿了包子回来递给贾赦。“二少爷，这包子，您请！”
贾赦是不疑有他，接过包子就大啃了一口，刚嚼着没什么，可是越吃着越不对，这包子下面怎么咸齁了，而且还湿哒哒的。
“二少爷，怎么样，我给你买的包子，吃的还好吗？我就觉得不错，我可是特别贴心，怕少爷你没胃口吃不好，所以特地给你是加了点料，好吃吗？”这会改刘宇珩嘴贱了，能让贾赦吃这么一憋，刘宇珩是把刚才的郁气一扫而光。
贾赦嚼着那包子，想着自己还在演戏，又有任务在身，不能暴脾气，只能咬牙切齿的把那口盐包子咽下去。“包子不错，只是吃的我有些干，你再去给我端碗豆花来！”打发走刘宇珩后，贾赦是赶紧接过林三送来的水袋漱口，并且变本加厉的支使刘宇珩来报仇。
接着这一路可就热闹了，贾赦让刘宇珩是跑的团团转，可刘宇珩这御史也不是白当的，时不时就说几句话气一气贾赦，两个人是斗了个旗鼓相当。让后面跟着的人是看足了热闹，好在大家都一路一起从京城走到这了，对两人是个什么脾性也了解，知道虽然贾赦和刘宇珩爱斗上一斗，可是感情还是很好的。所以大家在后面憋着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好不容易，林三跟在贾赦和刘宇珩后面，是伸长脖子终于看到了药号的幡布了，是赶紧提醒前面两位大爷，正事要紧。贾赦和刘宇珩才偃旗息鼓，正正经经的往药店走去。
大摇大摆的走进药店，贾赦就装的跟个二愣子一样，又冲着人药店喊：“你让你的掌柜的出来，大爷我有大生意要跟他谈。”
那药店抓药的是被贾赦唬的一楞一楞的，就进去把掌柜的请出来了。那掌柜一看贾赦那样，就估计要不就是来找茬的，要不就是真有个二愣子纨绔大少过来给自己送钱了。“这位大爷你贵姓啊？我就是这药号的掌柜，我姓唐。”
“唐掌柜是吧，我过来可是有大买卖跟你谈的。你这药号收不收药材啊？”贾赦演的这位闵家二爷根本就不会谈生意，所以一上来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永济本来就是个连年遭受水患的地方，基本这药材是很难在本地收到的，都得靠药行组织商队到外地去收。当然要是有人自行到永济来卖药材更好，毕竟免去了药行的很多成本，而且能叫掌柜的亲自验货，所以药行是很欢迎像贾赦这样的行商过来的。
“哎呦，你早说啊，这药材哪有药号不收的啊。我这里可是永济数一数二的药号了，冒昧问句，你这次是带了多少药材来啊？”
贾赦这边和那掌柜的开始谈起了生意，刘宇珩那边没闲着，本来就不是真的做生意的，所以也打算赚多少。刘宇珩走到之前那个抓药的师傅前，一般来说这些老师傅都在药号呆了好些年了，对于永济城里的消息都会知道的门清，刘宇珩也是本着多问到点消息，就算是赚到了。
“师傅，在这干活多少年了啊？”刘宇珩走到那人面前，递上之前贾赦支使他买的一份点心请人一起用。毕竟点心的价格不低，一般给人做伙计的，平时哪舍得买这么好的东西，所以那师傅也不好意思直接拿。
“你别客气，这点心是我们那边二少爷请的，他们是大老板谈他们的大生意，咱们是小人物，咱们就闲聊咱们的。他们有钱人，才不在乎这么点东西。”刘宇珩看人家不好意思，是特别热情的请人家用。那师傅看刘宇珩这样，也就没坚持，两人一人一杯茶，就着点心，就开始闲聊起来了。
“师傅，你说你一直在这永济城里过活，这里日子还好过吧？”
“嗨，这日子有什么好过不好过的呀，咱们这样的小百姓，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那师傅嘴里吃着甜口的点心，但是面上却愁苦的很。
“说的是啊，咱们这样的能吃饱就行了，就像这点心，我们那位二爷想买就让我买了。但是人家买了又看不上，就随手赏咱们了。可偏偏咱们捧着这点心，是吃都舍不得吃，可人家随手就甩出去了。”刘宇珩这愿意察言观色，就慢慢同人家闲扯。
“就是啊，这永济城里的日子可不好过啊，要不是咱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讨活，我们这掌柜的人也是实在，我可能就像那外面的流民一样跑出去了呀！”
“都说故土难离，谁又想背井离乡呢！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这永济虽有黄河水患，但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现在就有这么多流民了啊？”刘宇珩看这师傅跟自己吐苦口，想定还能挖出些秘密来。
“哎，你们外地人是不知道啊，现在永济，也不单是永济，只要受水患严重的地方日子都难过！都比以前更难过，要不是连饭都吃不上，要被饿死，谁愿意跑啊！”
“这位师傅怎么说？为什么说现在比以前更难过啊？虽然永济有水患，可是朝廷不还是每年给发了赈灾的钱粮吗？不至于这么凄惨吧？”
刘宇珩之前问的人都是已经逃出去的流民，对永济里面的情状并不是很清楚，没想到今天跟着师傅一问，是又问出了个消息来，叫刘宇珩这个正直御史听了，是差点没气的跳起来！
“你是不知道啊，这朝廷发的钱咱们是一文没看到，这粮食也从来就够过。你说一家五口人，他就给两口人的粮食，就算咱们再省，又怎么能够五口人吃呢！就因为这个，永济城外的树皮草根都被人扒走了。而且一到水患，这城里粮食、药材有存货的人家还好，要是想要买点什么，那可就都得到刘记的铺子去买，而且价格是平时买的好几倍。咱们这些人一年到头存的钱，就在那两个月都花了，是一文都留不住啊！”
“怎么说都得去刘记去买？其他的店铺不能买啊？不至于吧，难道还有人拿刀架在人脖子上逼你们去那里买啊？”刘宇珩听人这么说，是恨不得自己现在手上就有个折子，能赶紧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直接一本参奏到圣上跟前，拔了刘家这颗烂根树。
“哼！这永济城一到汛期就不会有外人来，所以这近些年来，一到汛期除了刘记以外的店铺都得在汛期关门，这已经成规矩了。咱们就得在这时候有钱的赶紧往家里囤货，咱们的掌柜还算是厚道，会先给咱们预支点饷钱，不然这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这药店师傅说着，是真心愁苦，眼圈是看着红起来了，想起家里的老小，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这位大哥，想开点，朝廷定不会不管的，这点心你等会带家去，给家里人尝尝。”刘宇珩把点心推过去。又从袖袋里掏了掏，偷偷往那师傅的手里塞了几块碎银子，虽说不多，可也抵得上这个师傅几个月的饷钱了。“我也帮不了你多少，这些你好好收着，既然要提早买粮食，就先买着，偷偷的来，别让人知道了。”
刘宇珩不是不能拿出更多的钱，但他又怕这位师傅被人给盯上，那就是害了人家。所以给了些散碎银子，又嘱咐了几句后，就站开了等贾赦谈完生意。
贾赦也没让刘宇珩等多久，爽快的跟那药店老板谈好，把本来能卖到伍仟两的药，便宜了五百两就卖了。约好时间验货收钱后，就带着刘宇珩回小院子了。
回去的路上，贾赦看刘宇珩的脸色一直不好看，想着他肯定是知道了别的什么消息，“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先别问了，这在路上怕有人偷听，回去我一块跟你们说。这刘家可真是行啊，不动声色就给咱们送了这么一大礼！”刘宇珩脸色是没看出什么来，但是小声给贾赦说的话，是简直透着刀子。
贾赦看他这样愤慨，就没继续问了，而是带着人加快速度往小院走，不然他真怕刘宇珩会压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是不是被人民的名义洗脑了啊，一不小心就反贪反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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